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被睡了? ...
-
相遇和别离在任何年纪都不是能够习以为常和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都有一个既定的生活惯性令我们可以在其中习而惯之的轻松行走,当这种惯性被外力所破坏之后,会第一时间的感觉到唐突和慌乱,我们只是熟悉于处理这种唐突和慌乱,并不代表我们已经熟悉了自己生活中的来者去者的突如其来和不辞而别。
“妈了巴的,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才会叛变,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做了资本主义的走狗了!”胡乐是鲁平第一个见到的能在寿司店喝上头的人,胡乐酒量大,这仅限于啤酒,除此之外的通通不行,加上清酒也有度数,喝完以后后劲儿大,胡乐满脸醺红,说话的音调拔高了三个度,好在坐在包间里,统共也就鲁平能看着。
“你是个文人,怎么能骂粗口呢。”鲁平夹了块三文鱼寿司,只蘸了酱油,他是浙江人,吃不得辣,沾上一点也要嗑的满脸通红,胡乐没少拿这事儿整蛊他,现在想想,乐子也挺多,他看好了芥末酱安生的靠在小碟子里,绿油油的看着像是起了毛的蛋黄酱,完好的没有动过的痕迹,才放心的吃了寿司,这家寿司材料新鲜,他常来吃,胡乐总说这日本鬼子的地界,来了窝火,鲁平还反呛她,那你也别用日本的化妆品,这让胡乐一下子就消了声。
胡乐呔了一声,定睛看着鲁平,鲁平于是乎配合着张开手啊了一声,胡乐笑了,一双大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笑着笑着忽然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表情,“奶奶个腿的,咱们这互撸组合就因为你小子见异思迁这么瓦解了。”
“给你个老妓从良的机会你还不珍惜。”鲁平看胡乐的手机一直在闪,他把嘴里剩余的三文鱼肉咽了进去,顺口问道,“待会儿干嘛去?”
“那边有个朋友要结婚,办了个单身派对一直催我。”胡乐单手扬了扬自己的外套,连同脖子根都撩的通红,“不得把咱俩散伙饭吃了啊,你以后哪儿有好的门路,还得想着点把我捞过去,别投进了资本主义的怀抱以后,就被策反的六亲不认了。”
“好像挖你你能走一样。”鲁平切了一声,胡乐面前倒了四小壶清酒,鲁平面前这连半壶也没下去,胡乐就这点好,从不跟人家劝酒,自己能喝酒自己喝,你愿意陪就陪不愿意陪算了,鲁平总在想,胡乐是个好姑娘,就因为她是好姑娘,让别的男人都不太敢接近她,不敢接近她的原因大概都有三个,一是胡乐挺好的个姑娘,让人不舍得跟她玩弄感情,二是胡乐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除了长得矮点,身材也不错,工作上一把好手,车子房子自己都买齐了,给人一种压迫感,三是胡乐自个儿,也没想着要找个伴儿,自己一个人过的更加逍遥快活,再加上一副伶牙俐齿,总让人有种想要避而远之的感觉。
胡乐仗义,这杂志社附属于一家房地产公司,当时胡乐毕业以后,走了几家公司应聘,冲着这块工资高来的,来到这儿以后,胡乐自个儿说,她第一次来应聘,Hr桌面上搁了一堆牛奶面包,他说这面试时间比较早,没吃早饭的就自己拿着吃吧,那一瞬间胡乐就觉得这是个有着浓浓人文关怀的地方,立马就非他不可了,其他的offer都给退了,她当时表了决心,如果公司对她不离不弃,她必对公司生死相依,好好的面试让她给弄得像苦情戏一样,这种实称劲儿还真就让人给看上了,后来还真就让猎头公司打进了黑名单,是个怎么挖都挖不走的主。
她看了眼表,忍着发胀的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撞击声,打电话叫了个代驾,在等代驾的过程中,胡乐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瞅着鲁平,给鲁平瞅的后脊梁发凉,“你有话快说,光这么看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你知道要来的新社长是谁吗?”胡乐挑了下眉头,自以为现在红的像个煮熟的螃蟹一样的自己既具有诱惑力。
“总公司上面派人,我哪知道是谁,好像让猎头给找的,国外回来的你应该不认识。”鲁平又挑了块绿的鲜亮的海草寿司,刚放进嘴里一股辛辣直冲他鼻腔,眼泪立即不收控制的流了出来,他一口把寿司吐进小碟里,四下找能解辣的东西,涮了两口清酒,整张脸登时比胡乐的还要红上好几分。
胡乐抚掌大笑,脸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怕蹭花了眼线,拿指尖摁着眼角,“哈哈哈,我藏了那么久你终于吃到了!等死老子了!”胡乐的笑声在接电话的一刻戛然而止,“你到了?嗯好,我现在出去。”放下电话又是一阵狂笑。
鲁平幽怨的看着胡乐,“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这种东西,谁都会遭的。”胡乐收拾好东西,稍微补了点粉,把包一提潇洒的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算是给你送行啊,我结账了,杂志社的小崽子们都会想你的,嗯可能还有我无聊的时候就想想你吧。”
报应大概都是上天给的吧,一报还一报,这么算来,胡乐总觉得自己下半辈子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好事儿了,千怪万怪别把她妈跟她的棺材本赔进去就好了,用老王的话说,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孤独终老风烛残年了。
老王害怕自己也这样,所以千辛万苦的在自己绝经以前找了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女人想嫁出去一点也不难,胡乐在嘈杂的灯光音响下问老王,“这人你爱不爱啊?”
老王择起桌上的半瓶酒,自己一口气喝下去一大半,一口沫子定在她喉咙里,她使劲儿的咳嗽,咳出了眼泪,老王反正说是咳出的眼泪,那就当这眼泪是咳出来的吧,她说,“老胡啊。”这一声叫唤的胡乐浑身难受,她本身就是在赶第三场了,在鲁平前面她还跟采访对象小酌了几杯白酒,这一到王月亮这儿,黄的红的混着喝,胡乐听谁的声音都像在听旁白一样,从上帝视角俯瞰这个世界,无悲无喜的讲述着所有故事的转承反和,这让胡乐觉得老王嘴里的话也都充满的圣洁的灵光,“你就是总在掂量着爱不爱的事情,爱在我们的生活中就是一部分,并不是全部,在爱之外还有很多东西,我们结婚就是,有爱固然很好,没有爱,有其他的东西也不错,与其说我找一个人过一辈子,不如说我给自己的后半辈子找个牢靠的保障。”
胡乐嘿嘿一乐,手中的高脚杯摇晃的厉害,她恐怕是喝晕了,总觉得这酒自己喝完了又有人给她满上,这只能说喝醉的不止她一个人,顾卿一直抬杯子,就是不见有酒,一直给自己倒酒,杯子都是空荡荡的,她反手定了胡乐一下,“你笑的像个傻逼。”
“你都当妈了还这么出言不逊。”老王差点像以前一样,一玻璃瓶丢过去,她暴烈的脾气收了不老少,这让顾卿和胡乐都欣慰了不少,顾卿是我们几个认识的当中,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开始奶孩子的人,这都让她婆家觉得年纪大了,以前顾卿她妈就总说,顾卿是让胡乐跟老王带坏了的,这下可好了老王这家也要结婚了,就剩胡乐一个人顶着个黑锅了,都说当过三次伴娘就嫁不出去了,胡乐是个好交朋友的人,跟谁都来的真,这伴娘当得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了,这要是这么论,往下几辈子也没个着落了。
胡乐说话没个遮掩,她把老王拉扯过来,胡乐力气大,喝了酒以后力气更大,把老王整个的拖进怀里,“这话我说在前面,老王你要是没情没爱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让你老公找了个年轻貌美的给踢了你就来找我好了,我给你买不起包包,供你吃包子还是可以的。”
“呵,老娘天下一美,怕这个。”老王岔着腿,一点也没有女人的样子,哎,胡乐叹口气,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胡乐忽然想起那句话,再骄傲的男人都有跪在女人两腿之间的一天,胡乐咋舌,那得看是什么体位。
顾卿摇了摇半空的酒瓶,搁在一边,两腿一蹬,便把胡乐踢到了一边,胡乐穿着半职业的休闲西裤,从裤脚一直搂了上来,她整个脑子都稠了,只看着个她也不认得的王月亮的朋友拿着麦克在唱蔡琴的爱断情伤,这歌唱的胡乐满肚子搅得难受,好像折了跟铁棍从她耳朵里插到胃里,连同着食管都跟着火烧火燎的难受,倒不是这人唱着难听,就是这词曲怎么听着也不应景,“妈的!”胡乐一张口便觉得厚实的嘴唇好像肿了几分,说话都打着结的往外滚,“你倒他妈唱首张三的歌啊!这嫁人又不是送葬!”
老王吐了很长的一口气,正赶上胡乐那么一瞬间清明,她甚至觉得老王这一口气吐到底,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她赶紧敦促着老王赶紧回口气,五光十色的灯光在她老王素洁的脸上一个个的扇过耳光,打的她神智也不清明,老王说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戒烟了。”她说,说的那么平淡,让胡乐一时间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老王摸了把胡乐披散的头发,用力一扯,痛的胡乐呲牙咧嘴的叫唤,一脚踢在老王小腿上,她嘿嘿的乐,一边乐一边摸酒瓶子,这让胡乐和顾卿都吓得一机灵,老王这人没什么大毛病,一是烟不离手,二是喝多了喜欢茬架,胡乐赶紧把一桌子酒瓶推过去一半。
“咱再叫点人来吧。”顾卿也是胆小的主,她恐怕还记得那次老王喝多了,差点把顾卿拎去大马路上的事儿,人多了也好压着,老王倒觉得人多了也就热闹起来了,赶紧四下摸手机开始打电话。
“哪儿呢?过来喝酒啊!”老王的声音尖细,一说话便把背景音乐割的断断续续的,有些人天生的大嗓门,老王就属于这种人,这要跟她吵架,首先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老王喝多了也没敢给她老公打电话,她老公是个正经人,呸这叫什么话,说的胡乐顾卿几个就不是正经人了一样,顾卿拍着胸脯说,她可是光荣母亲,好在今天她家娃跟奶奶家住去了,不然顾卿死活也不会被拉出来的。
余生的时间越短,这让我们不由得步履越来越匆忙,忽然忘记了怎么享受闲散的时光,忽然想起角落还有尘封许久的行囊,有些话封在心里,久了就随着其他的记忆开始慢慢的腐蚀糜烂,生活中所有的惊喜都已经成为故作惊讶的演戏,不经意的似乎就只剩下叹息和老去,后来才明白,耗尽了青春年岁的激情和努力,原来只为了他的或者她的幸福,我们得以盛装出席。
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朋友,这让朋友这个词与泛泛之交划上了等号,在胡乐彻底的晕过去之前,她已经陪着老王被挤到了整个房间的角落,一个人一个人的叫人过来,大家在这里喝酒聊天欢声笑语,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喝酒,又是谁最开始在这里喝酒。
算了算了,我们都活的不求甚解一些好了。
胡乐红着眼珠,满眼都是血丝,脸上的醉红褪了下去,整个人窝在角落里跟老王一块儿絮絮叨叨的,顾卿横在边上,不知道是喝晕过去了还是怎么着,胡乐神志模糊的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我去把顾卿送回去。”说完胡乐架着顾卿就往外走,摸着顾卿的电话给她老公打电话,顾卿家住的不远,所以她老公在胡乐犯浑想把顾卿丢在马路上之前赶到了,顾卿老公是认识胡乐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埋怨之情,“怎么喝成这样了?”
胡乐嚷嚷着,她自己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所以也怕顾卿她老公听不清,“你个不要脸的,顾卿结婚这么久就出来玩一次你还不乐意,你成天出去喝酒应酬也没见顾卿说什么啊!”
反正顾卿她老公认定胡乐不是什么好人了,把顾卿抱上车之后便绝尘而去,胡乐想她该踹顾卿她老公车一脚才好,踹保险杠,踹下来,一边想着胡乐一边晕晕乎乎的往里头折,这个点在外面玩乐的没几个正经人,她晃晃悠悠的归了包房,一脚把包间门踢开,一声大吼,“老王咱俩一站到天明!”这横刀立马,要是胡乐在长高点,那气势肯定就出来了。
所有的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这是个特别可怕的事情,胡乐虽然姓胡,但她可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让人给拖走了,酒精已经完全作用起来了,胡乐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她先摸了摸,发现身边没有人,这给了她极大的安慰,但是随即她就意识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胡乐不顾头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身的酒臭味,她睁眼四下打量,发现这竟是自己的卧室,她不由得心底里开心起来,果然自己的潜意识是靠得住的,在担忧她昨晚有没有酒驾的后一秒,她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儿了,这衣服谁给脱的?这男士外套谁的?胡乐使劲儿的敲了敲自己痛的发胀的脑瓜仁,她看了眼时间,好在是周末,刚要落地,腰眼便痛的她拧不过劲儿来,坏了,这是胡乐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当有人推开她卧室门的一刻,胡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么样想要自绝于他面前的表情与他对视的。
看到这人完全陌生的面孔,胡乐心里哎呦了一声,他妈还是一夜情。
“你醒了,你昨儿个喝的太多了,胃里肯定不舒服,我给你煮了粥,你家的电饭锅我不太会用所以可能煮的不是很好吃,你这两天就别吃太荤腥的东西了,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先喝杯蜂蜜水。”他把杯子递过来。
胡乐一脸警惕的护着杯子,像个护食的狗崽子。
“挡什么,该看的都看了。”他笑道,他身上干净却不怎么整洁,看着也是被蹂躏了一番。
胡乐听了这话,老脸一红,“你谁啊?”
“我叫徐山。”他顺势坐到床边,把胡乐的拖鞋摆好,徐山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所以他习惯性的把胡乐被子上的一点灰拍掉。
“你为什么在这儿?”胡乐像是审讯犯人一般,捧着蜂蜜水就像捧着个定时炸弹,满脸庄严肃穆,比她陪她妈去教堂的时候都要正经。
徐山似乎是觉得屋里暗,便起身去把窗帘拉开,“你昨晚扒着我,让我带你回家,我问你住哪儿你还都特别清楚,回来以后,你又说别走,使劲儿的拖着我。”他说话很缓,这并没有让胡乐的情绪也跟着缓和下来。
这光线一亮起来,就让胡乐有种要灰飞烟灭的感觉。
他折回来又坐在床边上,下颌微扬,“把蜂蜜水喝了。”
胡乐硬气的把杯子搁在一边。
徐山抿嘴一笑,他的目光特别温柔,这要再年轻几岁胡乐肯定就沉浸了,好在她历经风霜不吃这一套了。
“我经常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徐山看了看胡乐手边的杂志,屋里到处摆的都是杂志稿件,徐山不喜欢乱翻别人东西,但胡乐弄得这乱糟糟的,他想不看也难,稍微看了看就知道胡乐搞得是出版编辑工作,他还打算要继续说下去,忽然便被胡乐打断了,她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
“你早说,哎呦,我都不知道你们的服务已经全面到这种程度了。”胡乐赶紧拿起一旁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润了嗓子,“你们这个一般做一次多少钱啊?”胡乐起身拿包,找半天没找到。
徐山喉头一动,似笑非笑,“你包放在客厅了。”
“你这还挺有职业素养的啊。”胡乐扯了件外套,走一步腰疼一下,这鸭还挺能耐,她直接拿了包,都没看客厅被好好的收拾整理了一番,再跨进卧室的时候,徐山还是以那种姿势坐着,仔细看才能发现,不同的是他眉宇间多了一粉戏谑。
“像我这种器大活好的,一般都是四位数打底。”徐山是个端不起架子的人,怎么说话都带着股温柔劲儿。
“一万多?你敲诈啊。”胡乐差点跳了起来。
徐山面上一黑,他给胡乐掰着手指,像个小学数学老师一样教她计算,“一万是一后面四个零,这叫五位数,四位数一般是一后面三个零。”
胡乐点着头,从钱包里摸出九张毛爷爷,又摸了张五十出来,把钱包倒了个空才到出来九百八十多,胡乐才想起来昨天鲁平那傻子的寿司还是自己结的账呢,她磕磕巴巴带了点尴尬,“要不咱打个折,少算点?”
“我说四位数打底,又没说就只算一千,九千九百九也是四位数。”徐山面上的温柔劲儿把那脸不怀好意都藏了个透彻。
这让胡乐咬着牙根也没法跟他厉害,“你看,平心而论,我昨晚喝断片了,其实什么也都没感受到,这样,咱来个人情价,以后有生意了我介绍给你。”
徐山摊开手,接了胡乐那九百多块钱,他目测了一下,九百八十六,连五毛钱硬币都掏出来了,心下一乐,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你叫什么?”徐山问道。
“那你走吧。”胡乐这话与徐山立马就对上了,胡乐尴尬的抖了抖嘴唇,“萍水相逢就不要多问了。”
徐山躬身取了外套,他穿了件小开衫,怎么看着都是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胡乐偏着头,寻思着要不要送送徐山。
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胡乐立马转过身来,“戴套了吗?”
徐山乐起来,双手一摊,眉头一挑,“要留我电话吗?”
胡乐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的问题,你走吧。”
徐山走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他把钱掏出来点了点,笑的暧昧不明,或许他该考虑做这工作,来钱可比上班要轻松的多了。
“喂?我在外面,我昨儿把车落在酒吧门口,没开过来,你帮我去取一下。”徐山挂了电话,忽然听到门内发出一声哀嚎,这房子隔音效果可真够差的,徐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