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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叫欧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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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白樱这段时间很忙,因为马上就要离开,学校该结的课陆陆续续的完结了。课很少,她就经常去医院,有空的时候去图书馆看一下书。
伦敦一到秋天就开始降温,一连几天都雾蒙蒙的。
盛白樱从图书馆出来才发现下雨了,她讨厌一切无法掌控的东西,就像心情,就像伦敦的天气。
这好像是今年秋天伦敦的第一场大雨。她是畏寒体质,淋不得雨,自己又总记不得带伞。想起白桦总有给她带伞的习惯,他总是比她记得清,她淋了雨会头疼。
白桦,白桦。
盛白樱的心里很难受,苏白桦已经一个星期没理她了。
“一起走吧。”
一道浑厚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盛白樱回过神来,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他脸上的线条深刻俊朗,看起来英俊不凡。
好像有些面熟,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现在他们正站在一把雨伞下,他看着她,俊朗的脸上分辨不出什么表情。
盛白樱的话本来就不多,对着陌生人更是无话可说,她稍稍向后退了一点,礼貌回绝,“不用麻烦了。”
男子撑着雨伞的手好像轻轻一颤,语气中添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急促,“如果你是去停车场,就不麻烦。”
好像起风了,有些冷,盛白樱紧了紧外套。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她想了想,对他笑了笑,“那,谢谢你。”
他们一左一右的并排走着,一路无话。伞有些小,他们之间又隔着一些距离,他的肩膀有些淋湿,盛白樱向他挪了挪,脚下却不留神踩到了一个小水坑,她毫无防备之下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旁边的人抓住她的手向后一带,她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她的手微凉,被他紧紧的拽在手心,盛白樱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发现他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接,呼吸相闻,气氛瞬间有些异样,而白樱,先推开他转头避了开去。
“谢谢。”
“嗯”
雨下的更大了,外面雨幕成帘,落在伞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更显的雨伞下两人的沉默。盛白樱并不擅长主动和人搭话,而这样的沉默气氛让她有些不自在。
幸好停车场不远,很快就到了,盛白樱又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要走,那个男子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盛白樱回头,他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瞳孔漆黑,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我叫欧熠。”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吐出来几个字。
盛白樱愣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笑,“盛白樱。”
……
白樱没有再回头,所以不知道,那个男子一直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走远。而他挺得笔直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盛白樱起床发现自己感冒了,昏昏沉沉的好像有点发烧,只是对于感冒这件事她实在已经习以为常,胡乱吃了两颗感冒药便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安然姨妈。白安然是白桦的母亲,瑞士有名的律师。
盛白樱恭敬的接起电话,“姨妈……”
白安然开门见山,语气严肃。“小樱,你要离开多伦多!”
盛白樱心下哗然,在心里郁郁的想:这个白桦——
见她不说话,白安然继续说,“过一段时间我会去加拿大,小樱,不管你在想什么,希望这期间你呆在多伦多,哪都不要去。”
“可是姨妈……”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
白安然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盛白樱默默的听着,挂了电话,她才站在原地低低的叹气。
“Alberta盛——”突然有人在后面叫她。
盛白樱回头,柏莎远远的向她走过来,脸色不善。
柏莎是盛白樱的邻居,很标准的西方美女。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的连衣短裙,姣好的身形显露无疑。
柏莎和白苏桦同龄,比盛白樱大四岁,他们一起长大,现在她和盛白樱上同一所大学。只是苏白桦不喜欢她,事实上苏白桦对所有美女都有好感,唯独对柏莎,他小时候甚至还放Cube吓过她。Cube是一条可爱的哈士奇,一身浓密纯正的金黄色毛发,很是威武。只是Cube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盛白樱礼貌性的向她微微颔首,向来她们是说不上话的,正打算走开,柏莎却上前一步挡住她,“Alberta,你站住——”
盛白樱轻叹一口气,对应付这种情况。她向来都很头疼。
柏莎语气强势,“我问你,你和欧熠是什么关系?”
欧熠。
盛白樱微不可察的楞住,这应该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
……
“我今天又在学校看见他了。天!他好帅。”
“贝蒂,我劝你别想了,太有魅力的男人实在不适合谈恋爱。”
“对啊。事实上他也看不上我。你知道,我试过和他搭讪,但他一直,怎么说呢?……很冷。哎,你说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吗?他是O-SUN集团的太子爷。”
“O-SUN,就是世界企业排名前八的那个亚洲集团!Oh天!我竟然不知道。贝芙丽,你还知道什么?对了,他的名字呢?他叫什么?”
“好像叫Darren欧,欧熠。”
……
这是盛白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在几天前,那是早上的第一节课, Tim教授还没有到,盛白樱坐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翻着书,前排的贝芙丽和贝蒂这样聊着天,她们的声音不算大,那个名字却无意中闯进她的耳朵清清楚楚。
欧熠。
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这个名字后来刻进了她的心里,脑里,血液里,再也挥之不去。
然后就是昨天,那个男子……盛白樱心里闪过一丝不确定。
“Alberta,我问你话呢。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柏莎提高了嗓音,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他。”
“NO,NO,Alberta,你撒谎”,柏莎的语气有些急促,“他总是在看你,他根本就是去学校找你的,昨天我还看见他给你撑伞”
柏莎说的语无伦次,盛白樱却微不可察的怔了怔。
昨天那个人……
“Alberta,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你根本不懂感情,你们在一起受伤的只能是他,他……”
“柏莎”,白樱打断她,柏莎没头没脑的话让她有些欲哭无泪,她闭了闭眼,表情还是淡淡的,“你想多了。”
盛白樱转身走了几步,听到柏莎在她身后大声的说;“Alberta,你真是冷血,你不配他。”
迈开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盛白樱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竟是昨天在雨中和那人四目相接时,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猛地摇了摇头,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多想。
柏莎曾说她冷血孤僻,没有朋友,没有情人,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连白樱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胆小,在她的心里永远有一个黑屋,她像守着自己一样死死守着这个黑屋,下意识的把门关的紧紧的,防的紧紧的,就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