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疯子的模仿》危岛岚

1、我是疯子

　　我伸出手来抓到的只是一片阳光，
　　那些细碎的东西从指尖上慢慢流淌。
　　那些消失的，
　　闭上眼睛就已经灰飞烟灭，
　　我还会担心什么？
　　明明已经什么都不再害怕……
　　…
　　“青峰，告诉你个消息，黄濑疯了。”火神平静的拨打了青峰的电话，对着自己看不见的那一端说。
　　他知道现在青峰的电话已经成了空号，但是依旧无视那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一定很想知道吧，那我全部告诉你好了，黄濑现在再也不是那个爱说爱笑会唱会闹的天才模仿球员了，他已经变得精神错乱，几乎全天都疯疯癫癫而且语无伦次，连生活自理都是个问题，医生说他要恢复正常神智除非去找上帝才行。我想你肯定不愿意看着他变成这样，对不起，我们更不愿意。该死的青峰大辉，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先给你说清楚了，到时候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这不负责任的东西！现在黄濑只能委托给我了，要不是他还能认得我，在我面前尚且有点可怜的理智让我把他哄住，我非得把你扯过来收拾这烂摊子不成！”
　　电话啪的一摔，火神颓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滚到自己脚下的篮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叹气。外面的阳光十分慵懒，漫不经心的钻进火神的房间里，用它的手指很不礼貌的碰触那颗被磨掉皮的篮球。
　　“火神君，拜托你快点过来行吗！黄濑君又醒来了，跪在床前又踢又撞根本拦不住！赤司君现在还勉强能抱着他，你要是来晚点黄濑君非得撞死不成。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他了！”黑子突然打来了电话，语气相当焦急，伴随着屋子里的吵闹声和东西碰撞声。火神想都不想就知道安眠药的药劲又过去了，他抓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跑下楼，差点摔倒在最后一阶台阶上。
　　……
　　“黄濑，你安静点成不成！”赤司抱不住拼命挣扎的黄濑，只能不耐烦的大喊着。黑子丢下电话奔过去推开急的焦头烂额的赤司，然后继续稳住他。
　　“赤司君，不可以这样喊黄濑君的！虽然他目前变得神智错乱，可是这完全不怪他吧！要是你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呢？”黑子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疯子，我都知道。”赤司晃了晃酸疼的胳膊，不敢反驳黑子。到了现在，天帝之眼对于完全旁若无人的黄濑根本没有一点作用，黑子那点力气也只能传球根本控制不住黄濑，毕竟他的身高在那里放着，能稳住他的人现在又不在这里。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黑子用尽力气想阻止失控的黄濑冲到窗户旁边，可是黄濑根本不领他的情只是竭尽全力想把他踢开。赤司马上跑过来帮他，两个人又想一左一右把黄濑往后扯，黄濑却往前一挣，直接把衣服撕裂了。黑子叫一声“不好”，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又扑在窗户台上拼命用头撞击玻璃，幸好那玻璃是钢化的，否则早就被撞成碎片了。
　　“砰！”门被火神直接推开，喊了一声“黄濑！”就以百米跑的速度冲了过去抱住了他：“黄濑，我来了，我是火神，你别撞了，笨蛋，你知不知道疼啊！……”
　　“火神……小火神……”折腾的精疲力尽的黄濑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撞击行为，喃喃的念了几遍他的名字后，扑在他怀里开始撒娇取宠，“小火神来了！黄濑一直都在等小火神来呢……”
　　“好了好了，咱们不闹了啊！”火神一边哄着黄濑，一边瞪着旁边的两个人，“喂，我就回家一会儿，怎么出了这个事？”
　　“你还好意思说？我说要加大点安眠药的剂量，你怕他吃多了出问题非要自作主张减少，弄得现在他提前醒来了，我们半天都控制不了他只能找你。抱歉，保姆这一行我从来没做过。”赤司不耐烦的喊。
　　“废话！黄濑也是人，你以为他是试验品给他拼命塞药么？行了，今晚我在这里陪床，你们回家休息去吧。赤司你一个少爷想必也没闲工夫伺候疯子，快点回去打理你的家业好了。”火神看都不看他们。
　　“别说了，我走！”赤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黑子想拉住他，却被火神拽住了。
　　“黑子，别管他，你陪我呆一会。”火神说。
　　“好的。”黑子淡淡的笑了笑，“火神君你居然还挺有耐心的，换了我可能就受不了了。黄濑君刚才那些举动真的吓坏了我和赤司君，要没有你，后果真的很难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濑这家伙选择的人是我，可能是天意吧。”火神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真的，要是哪天醒来了就好了。”
　　“谁不是呢？对了，明天夜里等黄濑君睡着了，我们去看望青峰君好吗？”黑子规规矩矩的坐着，一动不动。他不怕黄濑听见之后多心，因为除了火神黄濑不会理睬任何人，就算听到了黑子的话也不可能想那么多。
　　“好的，把黄濑也带上吧。”火神很自然的说。
　　“什么？这个……必须要带吗？”黑子有点犹豫。
　　“黑子，你是不是嫌黄濑烦了？我先告诉你，我不可能抛弃他，虽然他疯了，可是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天才的模仿球员。”火神看着黑子严肃的说，“如果你想逼我狠心把他赶走，让他自生自灭，我想，首先青峰就肯定饶不了咱们的，其次，我更不会原谅自己。我想你不是那种嫌麻烦就一走了事的人吧？”
　　“火神君多心了。黄濑君依赖你，那是必然的。而且，他是我帝光时期的伙伴，我也不希望看着黄濑君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抛弃，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的。”黑子还是挂着不改的笑容回答。
　　“黑子，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感觉你还藏着很多话。”火神没有看他。
　　“青峰君出事的时候，黄濑君在他旁边，你又在黄濑君旁边。等黄濑君醒来的时候，青峰君已经没了，可是你还是在他旁边。他自始至终见到的人就是你，所以自然而然把你当成了青峰君，当成了他的唯一依靠。我记得很清楚，黄濑君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才精神崩溃变疯的，当他还残存着那点可怜的理智的时候，你就开始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所以他彻底疯癫之后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了你。我想，就算是青峰复君活来到他身边，他也认不得了！火神君，最后的印象永远是最重要的，事到如今没办法，如果当初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估计我就得承担哄他的义务了。”
　　“黑子，你真是聪明，居然能把这话绕出来！”火神拍着黄濑的后背看着他也开始笑，“果然是命中注定我还得和他在一起呢！哎，当初打球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会有今天，只是把他当成对手了。哪里知道……”
　　“那么，拜托火神君了，请好好照顾黄濑君。我先回家了！”黑子起身挥了挥手，就迅速离开病房，朝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