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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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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曦刚满2周岁,她妈妈就因为意外过世了。陆爸一个人又是做爸又是做妈的,养了她4年后。有一天,陆爸说要给她找个妈妈,征询她的意愿。
那时候,她才6岁,不知道有个妈妈好不好,但是她知道爸爸需要一个人陪,于是她撒谎说她想要妈妈。
陆晨曦6岁那年,陆爸经朋友介绍后交了朋友,不久后,就再婚。那女人便成为了她的小妈。小妈刚开始也真的是对她照顾有加,衣食住行无一不周全,可是她仍不愿叫她妈妈,小妈也理解并不强求。
8岁那年,小妈生了弟弟。生弟弟的时候,刚好是夏天的傍晚,夕阳的光特别扎眼。爸爸一高兴,就给弟弟取名陆晚夕,以昭示那天晚夕的不一样。
陆晚夕出生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仿佛他就是一道美味的菜肴,放久怕凉,又不能继续加热,怕口感有变。于是,活生生把陆晚夕宠出了一身的坏毛病。比如说,总喜欢跟她作对;喜欢抢她的东西;她有的他也要有;一不开心,就把她的课本和作业给撕烂。
有一次,陆晚夕把陆晨曦第二天上课要提交的作业本给撕得粉碎,气得她口不择言:“你就是个恶魔,生来就是要跟我作对,跟你妈妈一个样”那次,她还把他推倒,导致他人就这么直接撞上热腾腾的开水。陆晚夕的左手臂到现在仍留下很大的一块疤。好像那是爸爸和小妈头一次因为她的事而大吵。
自那以后,小妈对她越发的不温不热。陆晚夕因为那一次的闯祸受到了教训也对她这个姐姐是有所畏惧。
人们说,一个人的孤独不算什么,人群中的孤独才是真正的孤独。那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一个谁不认识的地方发呆。
陆晨曦夹在那三口之家里,不管是吃饭,还是做其他事情,她都好像跟他们磁场不对,看着他们父祥母慈子乖,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在唱着自己的独角戏,每当那个时候,她就想要逃离。
......
机场内,人来人往,有人归来也有人远去;有人欢喜有人感伤。多少的生离死别在这里上演。她陆晨曦接下来就要在这个陌生到一无所知的城市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犹记得,初中毕业后的第一个晚上,陆爸和她夜谈一宿,最后陆爸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小曦啊!还记得小时候见过的章叔叔和章阿姨吗?”
陆晨曦点头:“嗯,我记得”。
陆爸见她好像还有印象,便继续说:“最近,你章阿姨联系爸说,希望你暑假过去G市陪陪她,想问问你的意思,或许,章阿姨膝下没有女儿,你爸我现在给不了你的,她都能给你。”
章阿姨人是真的很好。在仅有的记忆里,章阿姨总是温柔地摸着她那头长发,对她柔声说:“阿姨要是有像你一样可爱懂事的女儿,阿姨的人生就完美了”。
陆爸的意思,她都懂,但心还是酸酸的,可是,她选择了成全。
......
离开的那天,一家人都来送机。
登机前,陆爸一直喋喋不休地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三餐吃好。不要不开心就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见陆爸眼角上逐渐冒出的湿润,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爸爸跟他说妈妈走的时候,她才两岁,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对死别并没有印象。如今,这是她第一次离家,第一次离开陆爸。终究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难过,她不敢直视爸爸的双眼,她怕她会哭。
“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胃不好,就不要经常加班应酬了,你要好好的,我才......”她突然就说不下去。而陆爸也似乎懂,一味地点头说好。
是啊!大家都要好好的,那么她才能放心。
走之前,她还是把她最爱的游戏机给了陆晚夕。这部游戏机是中考结束后,陆爸送给她的礼物,说是要给她消遣时间。
无法忽视陆晚夕怯怯接过游戏机后眼中的那丝诧异。他大概想不到一直视他为敌人的姐姐会送他这个。
陆晚夕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自从被她骂过后,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姐姐的不喜欢,感觉到姐姐与他妈妈之间的那种微妙的关系。稍大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叫的妈妈却被姐姐叫阿姨。
小小年纪的陆晚夕,自此后,好像有了心事。每次面对陆晨曦,他总觉得欠她什么。
陆晨曦何尝没有看到他日渐的沉默和面对她时的乖巧,这不该是他那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表现。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让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松子鱼”。陆晚夕在她即将转身离开前小大人一样叮嘱道。
满眼的泪珠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陆晚夕,她的弟弟,她何尝不想爱他宠她。她只是从小骄傲,才有意忽略他不经意间给予她的那份温暖。
G市,是一个移民城市。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导致它没有好的文化传承,但是它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又让国家政府对它引起高度的重视。近几年,这里发展迅速。人都是这样的,一到一个一无所知的环境,内心总是既憧憬又不安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她也会犹豫、不安、彷徨、恐惧。
可是,陆爸说了:“人终究是要成长的。要独自一人面对很多事。你不能因为怕鱼就不吃鱼,只要你吃了一口鲜嫩的鱼肉,你就再也舍弃不了它珍宝般的营养价值。”所以,即使她从小就讨厌吃鱼,她也听陆爸的话,尝试吃了一口鱼,慢慢地就爱上了吃鱼。不得不承认,小妈做的松子鱼味道也真是好。
对于喜欢做美食的人来说,心情愉悦时做出的美食能让人尝出幸福的味道......大概,小妈做松子鱼时,心情也是不错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