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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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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上,男男女女都穿华服,三五成群在一起谈生意。偶尔遇上熟人,就缓步穿梭于人群中,走上打声招呼,套套近。
一个穿着粉白公主裙的小女孩走在人群中,显得异常的突兀,与这样的酒会格格不入。她跟着爸爸和小妈见了几个有身份的叔叔阿姨后,就再没有刚到酒会时的好兴致。只见她一边哭丧着脸跟着爸爸,一边用小手捶捶自己的小短腿。心想记挂的是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她喜欢的《熊出没》。连续走了一个小时。这里的蛋糕小妈又不让她吃,说对牙齿不好,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迷你版黑色西装的小男孩,在跟爸爸妈妈走散后,一个人也不怕生,见到新奇的东西,就走上去瞧一瞧摸一摸。看到那些叔叔阿姨时而碰杯时而抿一口杯子里的液体。他也好想喝一口,可妈妈说那是红酒,孩子不能喝。难道红色的水就叫红酒,那他平时喝的水没有颜色,那是不是就叫白酒呢?小小年纪的他越发的想不明白了。
人来人往,小男孩都看花了眼。此时此刻,如果家里的小黄在,那该有多好啊!它会陪着他,一个人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随着失落感逐渐膨胀,小男孩疲惫感也越发明显。要说平时这个时间他也都抱着小黄睡在家里那张绵软的床上。妈妈在一旁轻轻地讲着有趣的故事。可是,现在......。突然好想找个地方坐坐。
小男孩往酒会现场,左右前后瞧了一番。眼力超强的他终于发现了酒会现场的落地窗有一列垂挂着的窗帘,小家伙甭提有多高兴,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绿洲一样。没有一丝的犹豫,他便挪动自己的小长腿往窗帘走去。
拉开窗帘的刹那,满腔的喜悦被吓得一无所剩。两只修长的小手更是因为受惊而捂在心口处。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小女孩此刻正坐在地板上,捂着眼睛,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濡湿的双眼正因为他的意外出现,而不知所措地瞪得圆圆的。
小男孩最讨厌哭鼻子的小女孩,再多的耐性也会因为女孩子的哭闹而消失殆尽。他们家里的那个小鼻涕虫堂妹就爱整天跟着他玩,可他偏不让她跟,甚至吓她、骂她、威胁她,各种招式层出不穷,愣是把人家小姑娘折腾到哭爹找妈的。
于是,他对这种动不动就哭鼻子,动不动就搬出大人来示威的小女生,就很反感。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他也是个大人。那时候,这些大人都成了老人家了。
小男孩是那种把不喜欢都表现在脸上的,此刻,他的眉毛因为不耐烦而紧缩成为了川字型。他有意目光带怒俯视着眼前的小女生。没错,他就想把她吓跑。这块地盘本就是他看上的,他才不愿跟一个鼻涕虫待在一块呢。
而小女孩刚刚是真的很害怕的,可是见到这个大哥哥之后,这个同龄人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不觉得怕了。
以前,爸爸总是加班很晚,保姆在她睡之后,就离开了,她有时候做噩梦吓醒,又找不到爸爸时,她就喜欢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后来,竟然养成了躲衣柜的习惯。
小男孩看着这个破涕为笑的小女孩突然心软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哥,你也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虽被说破心事,但是他仍爱面子:“我才没有呢”
小女孩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小男孩的烦躁,自顾自说:“不用怕,我陪你”
小男子翻了白眼,一点都不领情,取笑道:“谁怕啦!你才怕呢!鼻涕虫,丑死啦”
这个大哥哥虽然凶她,可是大哥哥长得真好看,比爸爸和这里的任何一个叔叔都好看。
小男孩被小女孩盯得头皮发麻,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算是个小霸王,终究还是个孩子。被人家这样直盯盯地瞧着,终究还是心虚,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算了,他现在只想静静,只要她不再哭,他就允许她在这里。
“大哥哥,你.......”小女孩不习惯这份安静,便想跟男孩说说话。
“别说话,你要是还想待在这里就安静点”男孩不耐烦。
“噢!”小女孩很委屈,心想这哥哥好凶啊!她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是他.......
难过,委屈,害怕,所有的情绪又一起涌上来。她不想哭的,可是眼睛好像上了发条一样,不断地飙泪。
“又怎么啦”听到闷闷的抽泣声,小男孩转头,无奈:“我又没有欺负你”。
梨花带泪的小女孩小声翼翼说:“我想爸爸了,可是我找不到爸爸”
眼看她抿嘴又要哭了,小男孩烦操地搓搓头,这不,把今天特意为酒会而做的发型打乱了。
“你听说过吗?”脑子转了好久,男孩才想出一个好法子,那就是讲故事。
果然,这句话成功激发了小女孩的好奇心。瞪着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等着小男孩继续说下去。
“我爸爸说,有个女鬼,披着长头发,脸很白,喜欢穿绿色衣服和红色鞋子。她总是在晚上出来,听到有小孩哭,她就会把哭的小孩抓起来,不让他们见爸爸和妈妈.........”精彩的故事还未编完,厚重的窗帘被人拉开。小男孩那句“也不让他们吃好吃的零食”就这样掐断在口中。
“小曦”
“天天”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尤其,小女孩在看到小妈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后,“哇”的一声躲进爸爸的怀里。哭得那个凄凉啊!嘴巴一直不断地喊着“有鬼,有鬼”
小女孩的爸爸无奈又好笑地拍拍她的小肩膀,安慰道:“没事,不怕,爸爸在呢”
小男孩偷偷看了一下身边的那双红鞋,心里暗暗地笑着,还真有人穿红色鞋子?”
不过,小男孩这点小心思还是没有逃出他爸爸和妈妈那两双精明的法眼。
一想起儿子把人家小女孩弄哭,男孩的爸爸和一向和善的妈妈都忍不住扳起起脸来训斥:“天天,你说是不是你弄哭妹妹的?”
男孩冤枉道:“我才没有,是她自己胆小,我说有女鬼抓鼻涕虫,她就哭了”
两家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地吁了口气。小孩子间的过家家,大人们也不好干涉。
男孩的父母跟女孩的爸爸是大学里很要好的同窗。毕业后,虽然各自都成立了家庭,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尽管他们的家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
“天天,跟妹妹道歉”男孩的爸爸觉得男孩子应从小就教育他要有所担当,敢作敢为,知错也能改,这才是男子汉所为。
“才不要,我又没有错,小鼻涕虫不害臊,就知道哭,哼”说罢。还做鬼脸朝着小女孩示威。
那年,章天昊8岁,人称小霸王。
那年,陆晨曦6岁,人称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