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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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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镇,一个以制作乐器出名的小镇。但凡有钱人家、风月场所的红人,都以能拥有宁安镇的乐器为炫耀资本。
我打点了些钱给赶车的小哥,让他把车厢中奄奄一息的男子送去医馆。潜意识中,我还是想明哲保身。
照例,我找了个价位中等,人流密集的客栈,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碗面条。
“那时,莫小小当时以铃铛舞一举赢得花魁的宝座,什么是铃铛舞?这也是莫小小厉害的地方,在手腕、脚踝上带上银质的铃铛,穿上撩人的舞衣。一扭起来铃铛就叮叮当当的响,一下子就入了当今宰相的眼。后来就没人有机会再欣赏到这个舞蹈了,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宰相大人把莫小小接回别院去了……”
“那宰相大人少说也有十个老婆了吧?”
“据说个个都美若天仙啊!”
“是啊是啊,那个莫小小光看看就让人受不了,还是宰相大人好福气啊!”
“啊哈哈,白花花的腿……”
“啊哈哈……”
边上几个江湖上不入流的混混在大声喧哗,我忽然失去了胃口。
把自己关进二楼的房间,锁好门窗,把阳光都隔离在外面,踏进一来就让小二准备好的热水浴桶。把自己沉入深深的水底,一滴,两滴,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回忆一幕幕浮现眼前……
-----------回忆起--------------
雕花楼阁,即使关了门窗,也阻隔不了莺莺燕燕的娇呼声不断传来。
“我们做个交易吧。”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我有些紧张。但我知道,不迈出这一步,可能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接近他了。
“什么交易?”胭脂气,风尘味,微微发福的老母打量着眼前这个,紫色上层的妙龄女子。
“给我一个名额,我要做花魁。”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凭什么?”花魁,凡是在风尘打滚的哪个不像争这个一年一度的花魁,那个争花魁的没有几把刷子,“论姿色,你也只是中上。”
“做不成花魁,我把这个留给你。”我拿出一朵珠花,紫色的水钻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做成了,你的好处不用我举了吧。”
“你知道,一个院子只能参加一个姑娘。我们院子里的依虹,可是举世无双的宝贝,我对她有的是信心。”老母不断的打量那支珠花,心中暗暗吃紧,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如此精美的珠花,色泽独一无二,造型更是别致,材质?她还真的没见过。
“依虹虽好,但美不过挽花楼的娇梦。”
“谁说的!”老母暗自想到,她辛苦十几年终于培养了一个依虹,去没想到一出道就一直被挽花楼的娇梦压的死死的,怎能不让她气结。也罢也罢,反正第一无望,还不如取得眼前的珠花更实际一些,“算了算了,看在你小小年纪,倒有决心,老母我也不是不通人情,拿去。”说罢,从袖口处拿出一枚精美的木雕小牌,“提前三日,到我这里来,我也好教你一些规矩,免得给我含香源出丑。”
“老母如此照顾,倒显得我小气了。”放下珠花,我含笑:“不管事成不成,这个权当留个纪念吧。”我转身,披上墨色披风,裹紧了身子。
“姑娘芳名?”老母起身,“得有个像样的花名啊。”
我一愣,“小小,莫小小。”
-----------------回忆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应声道:“哪位?”
“客官,您的面好了,是不是给你端进去?”
“放在门口吧,有劳了。”擦拭好身子,重新裹上外衣,我知道我没有时间用来缅怀和追忆。打开门窗,发现窗外一片霞红,好美。很快,很快我就能回去了!
端起面碗,举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我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宰相府 别院
雕花木床粉红纱帐,月色倒挂铜镜显影
一切依然是当初的样子,只是,少来一个人……
韩长风抚摸着手中的红色罗纱裙,想起初见时她站在花魁后台神情淡漠,一袭红衣却催生出无限冷艳。再见时,她在花魁台上,没有冷漠,只有热情和妩媚。赤脚踩在鼓面上,打击出快节奏的鼓点,配合着手腕、脚踝处摇曳的铃铛,热情奔放的气质一览无余。也让她在自清小调居多的夺魁比赛中,取巧得胜。
当晚,他便去了她的花房,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推开了门。
素颜的她仅裹了块白色的布巾,青丝湿漉漉的挂在肩上。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慌,却很快浮上了笑容。他知道,没有人能拒绝他——当朝的宰相。怀抱中,她的身体在退却,言语中却不断进攻。
她说:“长风,你觉得热吗?”却不知自己解扣子的手在抖动。
她说:“长风,我要你爱我。”却不知自己双唇紧闭。
她主动坐上他的大腿,却死死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
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于是,他要了她。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主动,更因为她身体的退却。从来,他都是喜欢勉强别人的。
半夜假寐,手臂上有水滴滑落,忽然怒了。
跟了我韩长风,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于是,第二天她就被他带回了府邸,他要自己成为她的天,喜怒哀乐只能围着他一个人转,就像他的其他女人一样。
只是如今,她居然不见了。
“莫小小,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韩长风发出一声低吼,转身离开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