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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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份大礼自然落入了摊主眼中，但他也只是将目光转过去，并没有半分避开的念头，对于老板的跪拜安之若泰。
“微臣拜见陛下。”老板的头始终低着，姿态无比地恭敬。
“……陛下？”摊主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他仔细看了看老板，似乎认出了跟前的人，“原来你是甘家的那个孩子。”
“起来吧，如今你已不用跪拜于我。”摊主叹了口气，目光平和，“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秦雁回罢了。”
老板却将一套礼仪全部做完后才起身坦然道，“甘罗昔日身为大秦上卿便永远是大秦的臣子，见到君主没有不跪之理。”
“大秦已经灭了，你认可的君王扶苏并没有登上王位，你不恨我？”秦雁回笑了起来。
“君为臣纲，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
老板平时着坐在草席上的年轻人，明明面容气势完全不同，但当年第一次在咸阳宫大殿上第一次见到那位千古一帝的场景却与此刻重叠起来。
即便转变了时空身份，秦雁回年轻的躯体中只安放着一个苍老的灵魂，但无疑这人便是独一无二的始皇。
“随你，你追逐了这么久，也许再过不久便能见到扶苏那孩子了。”秦雁回重新望向夏尔，“这次你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孩子吧。”
老板点了点头，“请陛下为他补上一卦。”
老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但夏尔依旧察觉到老板在这个叫做秦雁回的人面前的紧张。夏尔不理解老板为何紧张至此，但也知道秦雁回并不是常人。
夏尔抬眼仔细打量时正对上了秦雁回温和苍老的双眼，一瞬间竟愣住了。
世界上竟有这般矛盾的眼神，明明充满了濒死的苍老气息却又在平和中透着生的光芒。
“测字吧。”秦雁回道，“我为你算一卦，你现在想到的是什么字？”
夏尔本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字，“塞。”
塞巴斯，你现在在哪儿？
“你为乾位，我为坤位，乾坤颠倒变成了土在上，你现在所处震位颠倒便成了巽位。土下倒八连接三横，三横为川，意味河流，河流之下为宝盖头，应代指你所寻找的宝物。土下河流既指忘川，你所寻求的东西在东北方向忘川之下，唯一能找到的途径是……”
秦雁回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他嘴角似乎挂着笑容，双目深不见底，“奈何桥。”
夏尔睁大了眼睛，秦雁回竟然知道了塞巴斯在地狱！
这个人是什么人！
然而不等夏尔发出疑问，秦雁回已经重新低下头继续编织手中的柳条，再也没有抬起头的征兆，驱逐的意思已经很显然。
夏尔只有将所有一切的疑虑咽进肚子里。
老板又对着秦雁回深深地鞠了一躬，“微臣告退。”然后带着夏尔离开。
两人离开时，容貌依旧年轻的秦雁回依旧埋头耐心地编织着柳条，敛去眼中的苍老，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
杨柳依依，年轻人安静编织柳条的身影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夏尔现在的心思全部被秦雁回方才的话吸引，再无半分欣赏街边古玩的念头。夏尔看着老板依旧淡然地表情，问道，“秦雁回是什么人？”
“他的前世是大秦帝王，嬴政。”
在老板的熏陶下，夏尔是知道嬴政这位千古一帝的。
“你奉他为王，你也是秦朝的人？”夏尔挑了挑眉，这样说的话，也就是说他身边这个人是个活了两千年的怪物。
“是。”
夏尔拧眉，老板活了两千年算卦什么的自然也能做，为什么还要带他来找秦雁回？
“你为什么让秦雁回给我算卦？这种事你自己也做得到吧。”
老板道，“始皇嬴政在道家有无可撼动的地位，昔日秦皇在泰山赦令诸神，由诸神写下万世孤清的王者命格。八卦可算世间所有事，但世间之外的便不在其中。始皇可以赦令诸神，自然也能算世间之外的事物。”
“你来自异世，我算不出你的未来，但秦雁回毕竟是嬴政转世，这世上也只有他能为你卜卦断命。”
夏尔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为什么帮我至此？”
“你得帮我找到扶苏。”老板深深凝视了夏尔一眼，给出了理由。
“过些日子，便离开吧。”
活了几千年，再强烈再深沉的爱恨也在老板心中留不下任何印痕，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执念，如此而已。
对于老板毫不掩饰自己目的作态，夏尔表示完全可以接受，毕竟现在的他似乎也是这样活着。
回到了哑舍没多久，医生便带着两分抄手过来，美名其曰大家都饿了，夜宵。
夏尔吃着其中一份抄手看着医生一边劝着老板吃点一边吃着剩下的那份抄手，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老板被医生说的无奈，用象牙筷子捻起一个吃下这才让医生停下了碎碎念。
用网络流行语来说，医生就是一蠢萌的大型哈士奇。而且是好吃的哈士奇。
医生明明是个高材生，年纪轻轻就能主刀手术，但工作之外却蠢萌的一塌涂地，什么明明完了好久的钱买了块名表后又舍不得戴，什么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哑舍找电源插头，诸如此类的事多不胜数。
偏偏什么事都淡然对待的老板却无比迁就医生，上次医生吐槽说哑舍里没电源后还特意去牵进电线。
两人这花式秀恩爱让爱人分离的夏尔每天受到无数点伤害，而且偏偏两人都毫无查觉！
夏尔恶劣地想着绝对不告诉两人，为什么他们会对对方这么好，让他们蒙在鼓里最好来几段琼瑶片段虐死这对秀恩爱狗吧！
是的，在夏尔从医生那儿学会怎么用电脑后成功了解了琼瑶，玛丽苏，主角光环，sm……一系列的特有名词含义。
当初高贵矜持的少年伯爵大人已经在刷新腹黑恶毒下限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值得一说的是，医生让夏尔认识到了中国的食物究竟有多么博大精深，医生一连半个月每天不重样打包投食老板的行为让夏尔跟着沾光，以至于夏尔对杭州大街小巷各种小吃店铺摊位倒背如流，成功晋级为吃货。
然而塞巴斯不在，夏尔吃什么都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这些东西一个人吃索然无味，他想让塞巴斯也尝一尝。虽然塞巴斯以灵魂为食物，但这些食物多多少少也能带给他愉悦吧……
夏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去收拾东西了。”然后走向了内间。
医生奇怪地看着夏尔，嚼着抄手，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极了无害的小动物，“夏尔他收拾东西做什么？”
老板扫了医生一眼，淡淡道，“夏尔要走了。”
医生愣住了，连嚼食物都忘了，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信息，“走了？”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第二天清晨，夏尔将借用医生的笔记本电脑和其他杂物整齐地摆在案几上后悄然离去。
医生例行带着两份早点进来准备招呼夏尔吃东西时却发现贵妃椅上并没有少年往日里慵懒的身影，案几上摆着他借给少年的所有东西，包括昨天他在垃圾篓中看见的碎掉的玻璃杯。
玻璃杯完好无损地座落在案几上，杯口处依旧留着自己熟悉的那条划痕，在灯下晕出柔和的光。
夏尔按照奇疯给的地址找人了，当时奇疯正在擦拭匕首，见到夏尔后什么话也没说便跟着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