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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关于告白失败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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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苍厝那天醒来之后很快就发现,似乎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什么人再打扰了,奇怪之下询问了禹以墨,才知道这是云徽的一个从商的朋友的院子。
这个朋友姓孟,叫孟川穹,一听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苍厝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三师弟半夏。
都是药草的名字。
孟川穹此人如何白苍厝并不清楚,听禹以墨说是个难得的经商怪才,在各地有多处产业,涉及各个产领域,因为个人不太喜欢在不是正事的事情上被打扰,所以院子买的都很僻静,私密性很好,因为云徽认识他,也知道云徽的处境,本来云徽没打算叨扰孟川穹的,而且在上陵把该查的东西都查清楚了,没有想到禹以墨的师弟来找他,这才拖了一天,结果就遇上了劲敌,云徽知道现在无论在哪家客栈都不安全,三人或多或少受了伤,才寻思着向孟川穹寻求帮助。
在云徽找上门来的时候非常慷慨地把上陵的宅院的钥匙给了他,并且帮助云徽把在上陵行动的痕迹都不着痕迹地抹掉了,所以三人才可以安心再在上陵带上一段时间。
起码得让白苍厝把内伤养好。
云徽在白苍厝醒来第二天来看过,意味不明地看着禹以墨说了句“原来如此”,在白苍厝还没来得及深思的时候,云徽就被禹以墨踹了出去。
白苍厝:“……”
当白苍厝委婉表示这样对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禹以墨笑着回了一句:“他喜欢被这样对打。”
白苍厝再度陷入沉默,并且含蓄地望了云徽一眼。
他虽然看起来冷淡吧,也不至于古板到墨守成规,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云徽:“……”
于是,接下来呆在这个院子里的时间可以说是禹以墨和云徽最惬意的时候了,没有什么恼人的杂鱼上门送人头,更重要的是,禹以墨又可以借此对白苍厝这样那样吃豆腐了。
对此,禹以墨颇为满意:“你这个朋友,比你靠谱多了。”
被插了一把刀的云徽:“……”
“小白,喝药。”
禹以墨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汤走了进来。
白苍厝伸手去够,被躲开了。
禹以墨朝一脸疑惑的白苍厝笑了笑:“你刚恢复好,身上还疼着吧?我喂你吧。”
白苍厝:“……”
他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禹以墨对他的心思有点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心悦我。”
说完这句话白苍厝就后悔了。
太冲动了。自己怎么……
禹以墨动作微微一顿。
“先把药喝了再说,凉了药性不会好。”
白苍厝本来移开的视线又折返,他定定地注视着他,禹以墨面不改色,雷打不动。
最后还是白苍厝妥协,把喂到他嘴边的药吞了下去。
药喝完以后,禹以墨就坐在了床边,显然是要准备与白苍厝长谈了,但是白苍厝却明显觉得这没什么好谈的。
“你是我师兄。”
“我不介意让这份是兄弟情谊更上一层楼。”
白苍厝哑口无言。
“你比我想象的要迟钝得多。”
禹以墨温柔地看着他笑。
“有时候我挺挫败的,我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半桐都察觉出了一点猫腻来,为什么你却看不到呢?”
白苍厝脑中一声轰然。
说实话,白苍厝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喜欢上他,准确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师门里待他一只很好的大师兄喜欢上他。
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对于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并没有太大的抵触隔阂,大庆民风开放,历史上也出过男君的例子,而他也觉得,喜欢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可以控制得来的,而喜欢上谁,无关男女,也许都是命定的事情。
只是,白苍厝却在其中把自己排除在外。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将来会有一个爱他的人或者是他爱的人存在。
他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应该要做这么些什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而这个代价让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将来除了死亡或是幸运一点孤独终生之外还会有其他的出路。
“……我不喜欢你。”
白苍厝嘴巴张张合合,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难得在他淡定的脸上看见苦恼啊。
禹以墨这样想。
“我知道。”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白苍厝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全被禹以墨这句近似于喟叹的话堵在喉间,他有些狼狈地躲开禹以墨的目光。
那种并不炽热却能够让他所有武装都毫无用武之地的温柔让他招架不住。
“小白,我心悦你。”
“……”
“起码我对你好,你不要拒绝,好不好?”
“……你何必呢……”
“我对你好不仅仅因为我是你大师兄,更因为,我心悦你。所以我对你千好万好都是应该的。并不存在什么何必。”
“……”
禹以墨觉得这种时候说开也许会让白苍厝自此躲着自己,但是他别无他法,只有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一切暧昧都变得明朗,才能让白苍厝重新接受一次自己。
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大师兄。
他深知小白有多聪明,所以这几天他一直表现的很明显,只要小白稍微想一想,就能够发现他对他的不同。
只要在适合的时机把一切都摊开来,加上这么多年来自己尽心营造的一切,小白就再也不能够以别的理由搪塞拒绝自己的好。
禹以墨就是一个这么狡猾的人。
他耐心编织的网,让白苍厝无所遁形。
当禹以墨的唇覆在他的唇上之时,白苍厝脑袋彻底当机,一片空白。
禹以墨也仅仅是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但白苍厝却觉自己掉进了一个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陷阱里。
他不知道如何拒绝禹以墨。
这个人是十多年来对自己最好的人,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对自己最为呵护的人。
他承认他有点贪恋这种温暖,但是——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你让我静一静。”
禹以墨一愣,眼前之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却没错过他眼底强压下去的慌乱与惊惧。
“你出去。”
白苍厝不敢抬头看禹以墨。
“你出去。”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良久,他听得头顶一声轻叹。
“小白,如你所愿。”
小白,你逃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