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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播种 ...

  •   过了端午,村里就开始忙着播种水稻了。小麦两个月前已经收好,水稻的秧苗也在别处培育长好,现在就要把培育好的秧苗种到农田里去。凌家的地大部分都租给了佃农,家里只留了四亩地。就是這四亩地,因为劳动力不够,也要请人帮忙。好在村里的两个舅爷爷来家里吃饭时主动提了要帮忙的话,大家约好了时间,准备几人合力争取一天把秧苗栽好。

      两个舅爷爷是老太太的亲弟弟,大舅爷爷和老太太同父同母,小舅爷爷则是同父异母的。老太太的娘家也是這个村的,她出生后就同老太爷订了娃娃亲,十四岁就成亲了。老太太娘家在她的爹去世后就败落了,两个舅爷爷成亲后分了家,日子过得并不好,光靠每家两亩地,也养不活家里的几口人,何况粮食收上来了还要纳税,遇上收成不好连税都交不上。好在大舅爷爷有些手艺,小舅爷爷身材魁梧有些力气,种田之余打打零工也能勉强度日。加之老太太常偷着接济,两家才不至于潦倒。他们十天里总有两三天会来凌家吃饭,遇上农忙时间,知道凌家人手不够也会主动帮上一帮。

      到了那天,凌永清关了镇上的铺子,给铺里的伙计我放了假,专门空出一天回来种地。两个舅爷爷不光自己来还把各自儿子也带上,早早就到了凌家。凌姚氏天不黑就起床做了早食,米粥、粽子、肉包、鸭蛋,还摊了好些鸡蛋饼,满满放了一桌子。這在农村,已经是非常好的早食了,几个大男人如同台风过境般把食物都扫进肚里才算吃饱了。吃好饭几人就去家门外的地里把秧苗拔出来,一摞摞地捆好,放在竹篓里。又将几个篓子排在板车上,推着去了地里开始插秧苗了。

      陈婶在家吃过早饭后也早早来凌家准备午饭,像今天吃饭的人多些,又是来帮忙干农活的亲戚,少不得要多做些好菜犒劳犒劳。鸡鸭鱼肉准备了不少,又去屋外的菜地里弄了好些蔬菜回来,青菜、韭菜、莴苣、茄子等。凌姚氏和小燕也帮着整治,凌瑶看大家忙得慌,不好一人独享清闲,也去帮着摘菜了。到巳时,上午已经过去了一半,怕地里的男人们饿,凌姚氏拿瓦罐灌了好些温水,又烙了几十张饼给他们送去。

      到了中午,老太爷和凌啸从学里回来了,小燕這才去地里喊他们回来吃饭。因着天气转暖,没几天就要夏至了,就支了张八仙桌在院子里给他们吃饭。红烧肉,红烧鸡、鸭,豆腐鱼汤、韭菜炒鸡蛋、炖茄子等满满放了一桌,又拿饭盆尖尖盛了一盆饭,他们从地里回来后直接就能吃了。

      等他们回来,衣服鞋子上都是泥,小燕和凌瑶用脸盆打了水让他们洗脸洗手,又拿干毛巾给他们擦了。几个大男人同老太爷、凌啸一起在外面的院子里吃。老太太则和凌姚氏她们一起在饭厅吃。老太太今早起床就说头疼,一直在屋里躺着,吃饭這会儿凌瑶看她脸色挺好,不像生病的样子,估计还是不爱干活在偷懒吧。

      在饭厅吃饭能听到他们在屋外的说话声,说是已经种了一多半,下午肯定能种好。

      只听凌永清说:“今儿辛苦两个舅舅和弟弟们了,吃完饭先回去歇歇,等未时了再过来接着干。”

      大舅爷爷和小舅爷爷都不同意,“剩的不多了,吃过饭稍微歇歇就接着去干,早些干完了才放心。”

      凌永清听他们這么说也说好,几人接着吃饭,没一会儿又喊添饭,原来一盆饭已经吃光了,陈婶起身又给他们添了一盆送了过去。凌瑶对他们的战斗能力表示叹服,干力气活的人食量真是大啊,也难怪村里好些人家常常吃不饱饭,原本地就不多,粮食也没多少,一个人敞开怀就能吃几碗饭菜,那些粮食一家人怎么够吃呢?

      几人吃了饭坐在银杏树下歇着,凌瑶又泡了壶茶送过去,舅爷爷几人又夸她懂事云云。歇了一刻钟,就又接着去干活了。这时候陈婶她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碗筷,也坐在厨房里休息。

      “晚上还要在這吃饭,等会儿我去村头打两壶酒,再买几个卤味,陈婶你下午就帮着擀些面条,晚上吃面条吧。”

      听凌姚氏這么说,陈婶也就应了,几个大男人食量大,擀那么些面条也要费些劲,她歇了一会儿就起身和面粉去了。凌姚氏也提着篮子去村头买酒买菜,小燕帮着陈婶和面。最近两天村里人家都在忙着插秧苗,并没有人上门来打叶子牌,老太太也只能闲在屋里。凌瑶這会儿无事,就回房练了几个大字。在古代,能写一笔好字就如同一个人的脸面,有這个条件还是要把字练好。她现在的字虽说不上有多好,不过也能勉强入眼了。

      申时末,几人忙好了地里的活都回来了,陈婶也擀好了面条,照例把桌子支在院里,摆上酒菜,他们就开吃了。陈婶赶紧把面条下在锅里,等面条下好了,她们才在饭厅开始吃晚饭。

      等到天色渐黑,月光涌现,一群男人才喝完酒散去,各自回家。陈婶吃过饭后凌姚氏已经让她家去了。這会儿只得凌姚氏和凌瑶、小燕一起收拾桌子碗筷,拿去厨房清洗,凌啸则帮着凌永清把八仙桌抬回了屋里。

      凌永清拍拍凌啸的头说:“你回屋去早些歇着,明天一早还要去学堂。”凌啸回了房间,小燕跟着打了热水给他梳洗。

      等凌姚氏和凌瑶收拾好厨房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洗漱后就直接睡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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