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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婆媳 ...

  •   出了房门,凌瑶想着他们這个点回来,老太太也没问问他们吃过晚饭没有,进门就直冲娘发了火,是谁心里都不痛快。她问了凌啸饿不饿,凌啸回说不饿,她又跟凌啸说了几句让他早些歇着,不要熬夜看书的话,又告诉他,如果饿了就拿点心垫着。凌啸懂事地应了,凌瑶看着他回了房间后,就去了爹娘的屋里。

      走到门边,看到娘果然有些不痛快,正坐在桌边发呆。凌瑶本想转身回自己房间,让娘独自静一静,却正巧被凌姚氏看到,她也只好走了过去。

      “天晚了,怎么不去歇着?”凌姚氏边说边让凌瑶坐在她身边。

      “我看娘有些不大高兴,就过来看看。”凌瑶坐下,看灯光有些暗,就拿起桌上篓子里的剪刀剪了剪灯芯。

      凌姚氏听了凌瑶的话,默默地叹了口气,过了一阵子才握起凌瑶的手,对她说:“瑶儿,之前娘看你还小,也不愿意对你说這些。现在你也十一了,也算个大姑娘了,娘跟你说..”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拿衣角拭了拭眼泪,“我嫁到凌家十二年了,在娘家我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你外公在镇上办公,我是最小的女儿,家人都偏爱我,我过得是极好的。可一成亲,遇到一个恶婆婆,日子却很难熬。你奶奶是什么样你也清楚,我一嫁过来,连我的嫁妆都不放过,凡她喜欢的,看得上的,都搬到她的屋里,还有的嫁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送给了你的表姑。我和你爹从结婚后赚的钱也全部都交给了她,我们最穷的时候身上只剩五文钱。家中的事她全不管,每日里打牌,我里里外外,地里铺子里都要忙。忙来忙去她也是到处跟人说我懒惰。這还不算,最让我气的是她不光动手打我,还整日里挑唆你爹,让你爹日日同我吵。要不是生了你,我真是过够了那样的日子,都想和你爹合离了算了。好在过了几年,你也大了,你弟弟也出生了,你爹知道要把日子过好,我们才开始自己攒钱,他也不为那些破事跟吵架了。”

      说着,她摸着凌瑶的头,“你也大了,没几年也要找婆家,我是受够了恶婆婆的苦,日后必帮你看着,有那刁蛮婆婆的人家,我肯定不会同意,一定会给你找个和顺的婆婆,不让你过我這样的日子。”

      其实就是凌姚氏不说,凌瑶也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她的内心并不是一个小孩子,平常老太太对凌姚氏的态度摆在那里,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她私心里也认为有个温和的婆婆对她以后的婚姻是有利的,谁愿意整日里被一个永远压在头顶的人磋磨呢?要知道在這个社会,媳妇不要说不孝顺婆婆,哪怕是让婆婆稍微不顺心都能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成为一个有道德瑕疵的人。其实如果凌姚氏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就算顶撞老太太或跟老太太吵也顶多被人说是泼妇,可凌姚氏就是很顾及脸面和别人看法的人。心里這么想凌瑶却不能這么说,谁让她刚刚垂髫之年呢,只好装作害羞地说:“我知道娘最疼我,酿说什么总不会害我的。”

      凌姚氏听了果然满意,她摸摸凌瑶的脸,笑着说:“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个合心意的。我的女儿不光长得漂亮,人也灵巧柔顺,等你及笄了,肯定是有好些上门求娶的人家,到时候不怕找不着何时的。”

      凌瑶看话题已经偏了,也不愿意再谈這个话题,看凌姚氏心情好多了,她也就放心了,只好装成害羞似的逃走了。

      刚回到房间,小燕就来了,她问凌瑶:“小姐,你现在要准备洗漱吗?”

      凌瑶点头说:“我现在就洗,你抬些热水来放着就去歇着吧。”小燕应了,转身去厨房打热水去了。

      凌瑶坐到梳妆台前,在油灯下,铜镜里模模糊糊照出张脸来,看上去很是稚嫩,却看得出眉目清秀,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她解开头发,慢慢用梳子将及腰的长发理顺,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等小燕抬来了热水过来,凌瑶才回过神来,她谢过小燕,又让她早些回屋,自己洗漱干净,吧水倒了,换上家居衣裳后,就上床休息了。晚上,能够打发时间的除了看些闲书就是发呆。可她一个农家女孩,看什么四书五经的没意思也累得慌,又没有太多闲书可看,只好一个人对着床帘,想着那些从前的事。想在另一个时空,十一岁的自己还在上小学,对同桌的男孩深有好感,正是情窦初开,两小无猜的时候。晚上,做完作业,吃过晚饭,一家人就围着电视谈谈天。只是那么一想,泪就要出来了。凌瑶只好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闭着眼睛让自己早些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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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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