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血，樱花——葛力姆乔同人》桔樱透

18、第十八章 对手

　　“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话，那么做再多的努力都是枉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句话几乎成了我心里经典中的经典。好吧，我承认我很笨。在如此绝妙的时机下，仍没有搞定小艾，这不得不算是天大的失误！然而仔细分析，即便我殷勤的像个傻瓜，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献给她，可是仍无法使她内心动摇的话，那么去掉她患有脑瘫的种种客观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另一个人了。
　　是的，正是那个有着冰蓝色眼睛以及嚣张气焰的男子——葛力姆乔。

　　我曾经想过很多，怎样才能让小艾遗忘那段痛苦的回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当我在角落里发现浑身瑟瑟发抖，拒绝一切触及的她时，我不知该怎样才能抚平她受伤的心……
　　他一定伤她很深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导致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孩子瞬间变得崩溃一般绝望呢？
　　这该死的家伙！我一定会找到他，向他讨回公道。
　　脑海里正这么想着，一个身影便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心里早有预感，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压以及形式上的变化，仅凭猜测便能够料到挡在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我不慌不忙地抬头，直视来人的眼睛道：“早，葛力姆乔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持镇静，既然是他先来找我，那么，我这边的局势便会更好一些。
　　面对我的礼节，他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用右臂抵住墙壁，嚣张地俯视我，冰蓝色的眼眸里有厌恶的光芒。他昂一下下颚，说道：“她在你那里吧？”
　　“您口中的‘她’指谁？”我并不急于跟他挑明，只是周旋着兜圈子。
　　“少废话，别装傻！叫她来见我，要快点！老子可没那么多耐心等她。”
　　“可是……您不跟我说清楚您到底要找谁，我怎么能轻易就去给您找呢？”
　　“你在明知故问？想死吗，嗯？”他猝不及防地拎起我的衣领，将我拽致半空，嘴上带着恶毒的威胁。
　　“哦……啧啧，”我面不改色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从额头向下，细细打量着他硬朗却残暴的面孔，以及他拎起我的手臂，“看来谣言是真的了，您的手臂真的被那个有着特殊能力的女人治愈了呢。”我笑着，忽而扭转话锋道，“所以你才来找小艾。希望她归队是吗？”
　　“我警告你，不要成心跟我兜圈子耍花招！”他一用力将我磕到墙上，震得我全身骨头都要散架，“我的手只要稍一用力，就会贯穿你的身体！你信不信？”他挑起眉梢，嚣张地说。
　　“信。”我闭上眼睛，算是默许。此时此刻，如果我不加以思索，而是冒昧地说一些鲁莽的话，那么他的话便会瞬间成为现实，我的血会泼洒在纯白色的墙壁上，连同我的身体一起不再动弹。“我当然相信你，露比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你的高傲劲儿丝毫未减呢……。因为有他在很碍眼，所以必须除掉。然而你这一次来真的令我很意外，以你专横跋扈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放下架子亲自来找她，更不会……主动拜托我。所以，如果您不在意我把它说出来的话，您……应该是喜欢小艾的，对吧？”
　　当我鼓足勇气将这段话讲完后，接踵而至的不是狂躁的暴怒，而是好几秒钟的沉默。我看见他紧蹙的眉头有微微的颤动，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的更紧，我从这细微的变化中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于是我的信心来了，从前的猜疑以及我个人的见解全部在瞬间冲破我的脑海，它们抗议着，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这积压已久的情感终于要吐露出来，竟是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当你发觉自己喜欢上她时，已经是在断去左臂之后。既不能坦白自己的心声，又不愿接受她所表达的爱慕，你觉得自己被断去了一根手臂是丢脸的事情，你认为小艾对你的喜欢仅仅是因为同情你，可怜你，所以狠狠地拒绝并且加以伤害。其实你很苦恼吧？你并不想拒绝她的对吧？然而以你高傲的性格，拒绝妥协的桀骜，总是会令别人误解你的想法。你即便是错了，也不愿承认。小艾真是可怜，她又不是你伸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小狗，想让她毫无顾忌的继续呆在你的队伍里，你觉得可能吗？”
　　“够了！！！！”他狠狠地用力一掷，将我磕在墙壁上，“别再让我听见你的胡言乱语，你没权干预我队的事情！听好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要见到她！不许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就拧掉你的脑袋！”说罢，他松开我紧握我衣服的手，咬牙切齿地瞪了我若干秒，仿佛是为我说穿了他的心思感到羞耻，转身离开了。

　　“呼，小艾怎么会喜欢这种怪人？”我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嘟哝着嘴整理衣服。
　　忽而，指尖触到一处柔软的东西，却磨磨擦擦很是粗糙，低头一看，顿时失声呐喊——
　　“啊！！！领口都给他扯掉了！！！该死的，装什么猛男？唉，回去又得让小艾缝了，还不能说是被葛力姆乔扯掉的，否则她又要激动了。”

　　这一次归队，我却反常地先跑去了修罗场。这么长时间过去，霖也该消气了吧……若真是这样，拿出衣服让她补也行，省得她天天疯疯癫癫不务正业，连个女孩子该干的事情都不会。
　　口里正这样念叨着，忽然听见屋内有喧闹的说话声。
　　一名身着黑衣的杀手正恭恭敬敬地对着卧坐在沙发里的霖汇报。然而那名杀手虽说是在汇报情况，心里似乎别有用心，眼睛上下移动，将正在吃话梅的霖打量个透彻不说，其说话间废话连篇，吐沫星飞溅，说话断断续续外加胡言乱语，竟是讲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眼看霖的脸色拉了下来，那名杀手的态度也逐渐变得木讷起来，正当他犹犹豫豫地讲到“虚夜宫边境毫无异常”时，霖“啪”的一声，顺手将刚吐出来的话梅壳丢到杀手脸上，小小壳在霖的手里却展露出极大的威力，愣是将该杀手的眉心处砸出一片淤红，乍一看，愣像是个邻家大姑娘！
　　“没有异常你还告诉我干吗？！老老实实跟那儿守着啊！万一你回来这会儿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怎么办？真是没脑子！”霖牙尖嘴利地数落着那名愣头愣脑的杀手，双手叉腰，傲慢地抬起头，正眼不瞧他一下，泼辣尖刻的令人咂舌。
　　“唔……”该杀手被骂，顿觉羞愧难当，又见霖柳眉数挑，瞬间变成上了弦的木偶，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嘴里献媚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小的无知，还请大人多多开导。”
　　“唉，你这个人太丑！说话也不讨人喜欢！喏，扮个鬼脸我看看！”
　　那名杀手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什么场面也都见过一二，出手残忍且不犹豫，一颗心硬过石头，只要是上司下达的命令，无不赴汤蹈火竭力完成。然而加入修罗场这么多年，硬是没见过下命令扮鬼脸的！呆呆地愣住半晌，霖不耐烦，催他数声，他才勉强着动了动他僵硬的脸皮，扭扭捏捏地吐了吐舌头。
　　霖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他办完鬼脸，彻底无语了，叹口气道：“你怎生的这么一张丑陋的脸，居然扮鬼脸的样子都比你正常了好看！我看你呀，以后就天天保持这个姿势吧，省得吓坏了外人，说咱们修罗场的个个都那么寒碜。”
　　我听到这里“扑哧”一声大笑出来，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该知道这又是霖耍的诡计，看这样子，早晨的气是消了！
　　谁之霖一眼瞥见躲在门外的我，蹦下沙发，跳房子般蹦到过来，一碌袖子，伸手就直冲我的耳朵捏去——
　　“哎哟哎哟！你轻点儿！使那么大劲扯掉啦！！！”
　　“谁让你不听我话，啊？瞎跑呀！跑啊，跑啊！跑回来连衣服都让人给扯了！”说着，还顺势抖了抖我残破的衣襟。
　　“没有啦，那是我生气自己抓的。”我嘟哝着。
　　“呵，嘴真硬啊！上午不还威风八面吗？连我都敢打！说吧，你回来干嘛？让我给你补衣服？”
　　“没、没有嘛……”我吞吞吐吐，“我想你了，过来看看。”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不见得你平时那么殷勤呀？”说罢，她蹦起来在我脑袋上狠敲一个暴栗。
　　“痛！”我急忙抱头做求饶状，“小霖呀，别打了我了，我有话跟你说……”
　　“切！你说你的！我打我的。怎么？碍着事儿啦？”
　　“不、不是！我一疼，不是疼在你心里嘛——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拧了嘛！我真的有话说……”
　　“哼！叫你不老实，有话快说！”霖终于松手，我如获重生一般捂着我那比另一边长处一大截的耳朵，乜了一眼站在一边痴痴傻笑的杀手，不满道：“叫他出去，我要跟你单独谈！”
　　“喏，你回去吧！”霖像个女主人一样抬了下下颚，那名杀手果然听话，低着头快步离开。
　　那个杀手一走，霖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过一只苹果，咬一口含含糊糊道：“说吧，有什么事？”
　　“刚才我在路上……遇见葛力姆乔了。”
　　“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葛力姆乔！天啊，太新鲜了！！！！哎，你怎么碰见他的呀？”
　　“他专门在半道上堵的我，我没被他磕死就不错咯。”我边说着，边晃晃悠悠地走到霖身边，手刚伸向苹果就被她狠狠拍了一把！
　　“手不干净，不许吃！”她嚷了一声，继而努努嘴说：“所以你的衣服是被他撕破的？看不出来啊！他跟咱们修罗场什么恩怨呀！非得亲自堵你？”
　　“不是什么恩怨，他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什么人？要刚才那个杀手？送一百个都没问题！保证吓得他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哈哈！”
　　“你白痴啊！他亲自过来，当然是要拿走属于他的东西啦！”
　　“属于他的东西？我们又没偷没抢！难道是……吓！难道是小艾？”
　　“你总算开窍了！”我点点她的脑门说。
　　“不会吧……葛力姆乔来要小艾……难道说他喜欢小艾了吗？你答应他了吗？把小艾还给他？”
　　“当然没有。”面对霖提出的诸多问题，我均以否认回答。虽说我在第一个问题上撒了谎，可是为了避免她继续毒舌，我决定向她隐瞒。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小艾，同时也为了我自己。
　　“那咱们怎么办？让小艾去哪儿？”
　　“我不知道才来问你嘛……”
　　“你倒好！竟出难题给我！以小艾的性格，上哪儿都受欺负。让我想想啊……哎，对了！让她到井上织姬，反正那个女人也不坏，让她们俩凑一堆，葛力姆乔再怎么要人也要不回来了！”
　　“那为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井上织姬是红人，连蓝染大人都得靠她来苏醒崩玉。两个性格相仿的女孩在一起有话聊，葛力姆乔就是再傻也不敢轻易拆散她俩呀！”
　　“你确定这样能行？”
　　“当然！”霖胸有成竹地拍拍自己胸口。
　　“嘁，你太小瞧他了！葛力姆乔即是能擅自率领从属官进入现世的人，那他就有本事把小艾揪出来！别以为井上织姬是靠山，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罢了，照咱家那位说就成了‘囚犯’！”
　　“那你说怎么办？”谁之霖把嗓音抬高了一个八度，小脸竟鼓鼓的有些生气，“这不行那不行！干脆让葛力姆乔把小艾带走得了！省的我这闹心！！！”
　　“喂，咱俩这不正商量呢嘛，急什么呀？”
　　“谁跟你急？谁跟你急啦？是你自己没主意！还要挑三拣四不满意！”
　　“你别这么刻薄好不好？我只是在说我的观点而已！”
　　正当我和小霖吵到不可开交时，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慢慢地走进来，她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脚步顿了顿，嘴唇有轻微的颤抖。她定了定神，用一个字便中断了这场争吵——
　　“月……”
　　顿时，时间静止。仿佛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我和霖同时回头，对上那双纯黑色的眼睛。世上能让我和小霖在瞬间停止争吵的人不多，至今为止只有两人。除去我家威风八面的帅哥队长乌尔奇奥拉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后，而另一位，便只有处在当事人位置的小艾了。
　　我痴愣地望着她，伸手试图整理我那烂做一团布条的衣襟。她看着我，眼睛里分明有千言万语，然而她只是张了张嘴，用疲倦的嗓音说：“月，你怎么和小霖吵架了？是因为我吗？”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渺小，渺小到一个呼吸都会覆盖住她的音量。我的眼花了，几乎看不清她的相貌，她离我真远啊！远到横亘了一片草原。她在远处向我招手，冲我高声呐喊，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耳边，带来了她的声音。
　　“月，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跟我家队长有关……”
　　哦，我发誓！我多么想此刻站在暴风雨下被一个闪电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