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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2005(事件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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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关于历史: 2005,因为1905和1945而变得深刻非常
关于中国电影百年
从夏衍到陈凯歌,从周璇到章子怡,从《渔光曲》到《无极》,从《梁祝》到《无尽的爱》……其中有无声的画面,也有批量制造的英雄样板戏;有黑白灰的爱情,也有风尘中沉沦的淫逸;有凄婉的留声机,也有静穆中飘扬的啾啾鸟鸣……无论优劣,她们都在百年中留下了一个或深或浅的足迹。
2005年,中国人的电影经历了百年的洗礼,在WTO的冲击下,与世界进一步接轨。震撼着耳膜的音效,刺激着眼角膜的视觉冲击,美艳的女人,落拓的男子,呱呱的婴孩,垂暮的老人,从远古架空到未来的历史,从岩浆蔓延到宇宙的战争,无懈可击的计算机技术的运用,没人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因为我生在这个时代,于是产生了“庐山效应”么?为什么无法从这个时代的电影里觅到这个时代的精髓?亦或这个时代发展得太快,于是沉淀成为历史,变革成为现实,这个时代的标志,在磁悬浮列车的轨道上被碾得粉碎?
1905,电影为我们留下了黑白无声的记录,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孙中山的同盟会刚建立,清朝的皇帝还在为化作灰烬的后花园叹气,慈喜还乐此不疲地在契约上享受明星的签名待遇。2005,电影为我们采摘了华美的一叶孤舟,舟上的人早夭在青铜时代,舟下的人溺死于而立之朝。
关于百年校庆
1905年,全国各地开始兴办新学,新式学堂,大多在原有府学的基础上,改制重建的。主要的区别,是在课程的安排上仿效西方课程模式,新学初期的课程安排,多少可以 在我们现在的课程表上找到他们的影子。
今年的9月23日和12月16日分别是我就读高中桂林中学和曾读小学榕湖小学的百年校庆。很隆重,毕竟一百年,不容易,差不多5代人的努力。
作为高二的学生,从高一入校起就在为桂中的百年校庆做准备。桂中从两年前就开始为了百年校庆修建体育馆,塑胶的跑道和人造草坪。校门口的大道,更是重新植树,装了路灯。校庆当天,还铺了长不知多少里的红地毯,地毯上撒满了亮晶晶的礼花爆开的纸屑。
回校校友近四千人,加上在校生六千多人,上万人在学校里走动,让人对中国人口的密集程度之高有深刻认识。上午开了会,中午和下午无所事事,傍晚上万人穿着特制的校庆服装到解放西路各餐馆聚餐,晚上开晚会,一直开到凌晨1点,散伙,回家。
毋庸置疑的,桂中的百年校庆,至少在桂林是个大手笔,毕竟光回来的那些个小说家科学家企业家……就很可以在街头巷尾神坎一番的了,更何况桂中本就是桂林首屈一指的名校,在广西也能坐上前三的位置,各个听名字就如同迎接神明的高校致来的贺电,寄来的贺礼,好一个火红的9月。
老师说,我们能亲身参与一次,不容易。当然是不容易,我们怕是活不到再一个一百年的。
而榕小的校庆,据说也很铺张,当然,因为要上课,只有中午去走了一遭,结果老师去聚餐了,学生回家了,看着一地狼籍,有一点郁闷。榕湖小学在桂林是有贵族小学之称的,当初我是没看出来,现在倒是名副其实了,就在我毕业的那一年,旧楼拆了,新楼建起来,操场也多了很多设施。如今回来一看,唯一熟悉的,竟只有那一幢我在校时重建的厕所。
感慨了一下老天无眼,大地无情。和朋友嘉拿着相机胡乱拍了几张,就走人了,下午上课,中午饭还没吃呢。
后来又听说了很多学校百年校庆,比如复旦。有个学姐小学在榕湖读的,中学在桂中读的,现在在复旦读大学。为了不留下遗憾,也顺便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巧合,于是请两次假,坐了4次飞机,把三个校庆都溜了个遍。之后学姐说起对校庆的感受,只有一句话: “钱啊,都素千千万万个毛主席堆出来的啊!”
关于二战胜利六十周年暨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
高中学的唯一的一年历史,内容就是中国近代史,对于二战,或者更确切的说,对于抗日战争是肯定不陌生的。加之小日本儿最近又整点儿参拜靖国神社和篡改历史教科书的破事儿,更是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2005年,在抗战胜利六十周年的彩旗飘飘里,中日两国民间的对立情绪进入了又一个白热化的阶段,抵制日货的呼声,仿佛从60年前传来,很有些历史的厚重感,也有些另人无奈的沧桑痕迹。
回顾二战,各大媒体总会不失时机地播出相关的节目,或回忆或展望。六十年前的名字被从尘封的档案库里翻找出来,六十年的血迹干涸了却始终没有退色。有英雄有枭雄,有烈士有叛徒,有血洗过的沙场有情染透的夕阳。
战争,是混杂着血泪的名词。和平是有着和平鸽的绒绒羽毛和橄榄枝的清新味道的。但是,一直很喜欢郑渊杰的一句话——“没有军队,就没有和平;有了军队,就有了战争。”战争与和平,始终是以一种对立统一的矛盾关系存在着的,凡学过一点儿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人都能用唯物辩证法写出一串辨证式,但是,这对于生活在真正的现实中的我们来说,却显得苍白无力了。
血腥的味道充斥着人们的鼻翼,残破的尸骸覆盖了人们的瞳人,凄厉的控诉震疼了人们的耳鼓。我们感受到了血液的粘稠和泪水的冰凉,这些,已经足够让我们在梦里挣扎在恐惧之中,也足以让我们在醒来时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同学中喜欢希特勒的大有人在,生活中时间着法西斯纳粹行经的大有人在,地球上弥漫着硝烟的天空和焦黑的泥土也不难看到。
二战胜利了,正义却未必长存;纳粹不在了,邪恶却未必消亡。
我们对胜利的纪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一种对和平对正义的景仰和向往。但是,胜利的一方未必能够代表正义。没有一个人人,没有一个群体不是善与恶的共生,被压在底层的恶念可能会越积越深,直到有一天在沉默中爆发出来。
无暇的天使是不存在的,撒旦也不过是上帝的影子,伊甸园的神话只是上帝梦里的境域,不同的语言是上帝嘴角偶然掠过的浅浅笑意。
人类从战争中走来,总有一天,也将在战争中归去。
关于其他
2005年,还有许多事情。比如第十个五年计划完成,中法文化年活动的开展……
我是个滥俗人,国家大事也只能记得这些,而且还是一知半解。但无论是硝烟弥漫的中东,还是鸟语花香的巴黎,2005年,都能说是个充满了历史气息的年份,在2005年里,我们学到了一些,懂得了一些,又遗忘了一些。
二. 关于自己和身边的小事情:有些人离开了,有人来临,演绎相似的相聚别离
关于文理分班
2005年,在一路的挣扎后,走进了理科生的行列。
还记得朋友在听说我学理时一脸惊讶的表情。
许久没见的一个朋友拍着我的肩膀,一副看透了我的神情,故作严肃地说:“早知道你不会学文,虽然家里的书橱的饱满程度和你皮下脂肪的饱满程度相当,很有点儿学文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骨子懒得的德行。原来的同学还跟我争,猜你必定学文。呵呵,果然还是学理了,你个懒鬼。也是啊,学文的人的气质,你学不来的啊。”
但是,我是个喜文的人,虽然没有文科女生长发飘飘,一脸诗情画意,走在撒满枫叶的校园里,抱着几本泰戈尔的诗集,眼里荡漾开窈窕淑女的柔情,举手投足不急不徐,银丝边眼镜秀气地反射着太阳光……的气质,我依旧是个喜文的人。
很多人认为:自己的专业恰是自己的爱好一定是很幸运的事情。但我一直同意另一种说法:把爱好做成了专业,是一种悲哀。
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把什么都分得很清楚的人,虽然这样的分类并不能总做到恰如其分。爱好,对我而言,是放松地做一些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事情。而工作对我而言则是关乎生存不关乎意愿不想做也不得不做的事情。如果爱好和工作重叠,对我而言,只会产生并联效应,即并联电路的总电阻小于并联入电路的任何一个电阻。因此,后果可能有两个:懒散工作或者放弃爱好。
认真而严肃的人一定认为我这样的逻辑太牵强了。可我了解我这个典型的双子座的德行,没有耐性,没有原则,随遇而安,想干嘛就干嘛,胃口好的时候吃嘛嘛香,心情不好的时候干嘛嘛不成。有时候觉得过早地了解了自己的本质是个挺悲哀的事情。因为了解,所以反而容易放纵,特别是了解到自己是个懒散随性的人时,就更难以下定决心去改变自己。既然是懒散随性的人,当然就不会觉得这样不好,从而觉得这就是自己应该的行为轨迹。
当然,选择学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逃避艰辛。
因为高二文科生要比理科生多两门已会考科目:地理和历史。因此文科生的负担会在高二特别重。对于一类像我这种做题懒得动脑子打草稿且开嘴能例举闭嘴有理论的人,自然比较青睐文科题。虽然文科班的大多数理科题对于在理科班的数字轰炸下生存的理科生来说简直是小CASE。但我还是决定在高二的时候逃开文科班的锋芒,在高三的时候再转去文科班,过忽略数学后彻底没有代数几何的日子。
不过,显然,我是失策了。老妈在2005年的平安夜宣布了一个毫无安全感的消息:要把我打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
其实这个伟大的具有建设的性的计划是很容易实现的。一是我的头发只要在剪头一周后就会呈现蓬松状,且常有发丝无规则从大地上崛起。二是我的眼睛度数已经不浅,很有可能在高二一年达到戴上眼睛见圆圈摘下眼镜见金星的地步。三是我的衣服从来都是夏天大T恤大衬衫,冬天大棉袄大毛衣,长裤夏天打单穿,冬天套毛裤也看不出来的四季型休闲裤,是很标准的理科生科学痴呆型装束。再加上老妈经常说的走路背着书包像蜗牛不背书包像虾米等等一系列生活习性,老妈理想的实现指日可待。
另外,由于我干什么事儿随大溜的大众性格,在我们班只有一个人选择去文科的标准一边打情势下,留守本班阵地,作个随大溜的理科生,也成为历史不可阻挡的必然趋势。而且还有大学文理招生名额的高度差和专业选择上文理的广度差,我想学的法律是文理兼收的种种因素。
所以,在2005年夏末初秋的时候,我毅然决然地踏进了理科班。
说起来,真是好笑。本来觉得我对于文理分班的挣扎与郭敬明“左右手情节”是很相似的,所以以为我写的关于文理分班的文字也会带上那种淡淡的忧郁,可是,洋洋洒洒数百字,连点儿忧郁的影子都没见着。
朋友说有时觉得我和郭很像,我纠正说怎么可以很像,他是个能大把大把挣钞票的成年男子,而我只是个能大把大把花钞票的未成年女生,就算像,也只是有点像,因为我们都是双子座的人,仅此而已。现在看来,我果然是跟他很不像的,自然,如果真像,那或许我现在也能大把大把挣钞票了,起码也在所谓的文字界混个眼熟了吧。再自然,只是如果而已。
关于昼若
昼若,这个从认识开始就不断在我生活中引起层层波澜的姑娘。
记得写《关于2004》的时候就写过关于她的一段话,与关于中考并列的关系。
2004年,因为一场异地恋情的终结,她离开。2005年,因为心态重归平和,她回来。
2005年,因为一场真正恋爱的挫折,她离开。2006年,因为重新牵起的手,她回来。
这个随我而来,又先我而去的姑娘,因多情而来,又因多情而去。
多情的女孩,多情的少女,是否还能在十年后成为多情的妇人?
2004年,为这姑娘的离开,我写了上千字挽留的话。
2005年,为这姑娘的离开,我沉默了上千秒的时间。
这个让人难以淡忘的姑娘,17岁伴随2005的落幕所剩无几。还有不足半年,这姑娘就再不能称作女孩。又或许不能这么说。
对于女孩和女人的定义,向来说法很多,范围很广。或许还缺乏女人味又不再像女孩那么稚气的姑娘,就像TWINS的一首歌一样,“一半女人一半女孩”。
这个有着自己的执着,温柔又任性着的姑娘,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的交集会越来越小,指导成为过往。但是,依旧可以想象这姑娘走在“自己的心决定的方向”上时,脸上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不是冷漠,也不代表热情。拥有这样笑容的她,正逐步走像成熟。然后,有一天,再听到她的消息,再看到她的身影时,会再与这姑娘的交集消失的刹那写下一句话:“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酷爱幻想的女孩变成了驾驭梦想的女人。”
关于爱情
2005年,我不知道是否邂逅了爱情。
夏天里,在精品店里偶然看到价格不菲的牛骨情侣吊坠,竟仿佛理所当然地买下的时候,朋友说,这个夏天,傻丫头邂逅了爱情。
我露出招牌式的傻笑,不置可否。
2005年的夏天,我知道,很多人邂逅了爱情。
2005年的夏天,炎热而湿润的季节,爱情的萌芽如同雨后春笋,在湖边吹来的暖风里飘逸一份甜蜜。朋友指上的戒指突兀地冒出来,一对尾戒或者无名指上象征归属的银色标记。这些十六七岁的小女生,用青春书写一份真心,那些十六七岁的小男生,用汗息撒下一地憨实。
小女生纠正我说应该是小女人,小男生纠正我说应该是大男人。
我嘿嘿笑着,用邪恶的声音调侃出幼齿的语言。漫画社里的同人女们更放肆地拼凑着耽美百合罗莉正太御姐猫耳虎牙……的爱情。我为塔实和佐为的人鬼恋情画上句号。
开始了解什么叫作男生的鼻息和唇齿间湿润的纠葛。
一个小LOLI跳到面前,把舌头伸出来,那里是两个樱桃梗打成的结,雏田庄里的小忍憋红了圆圆的脸蛋。
2005年的秋天,我知道,很多人品尝了失恋。
一对尾戒的契约变成了一只尾戒的誓言。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哭了,跑到我面前,在我的秋衣上把鼻涕眼泪擦干。十六七岁的大男孩皱起眉头,走过我眼前,在夏天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忧郁的眼。
上帝,总喜欢用她们的的青春去孕育他们的成熟;用他们的幸福去培植她们的骄傲。
失恋,十六七岁的女孩长大了,十六七岁的男孩成长了,一个学会了隐藏真心,一个学会了风流成性。夏天里的甜蜜在秋天里发酵,散发出醉人的气息。我看见夏天里的女孩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脸,我看见夏天里的男孩叼在唇间的烟卷,在2005年的秋天。
关于多情
多情人在多情里诉说着多情的故事。
一直喜欢“多情”这样一个有着不同意味的词语。作名词作动词作形容词。
说起来,来爬爬也有两年多了。这两年里,在多情呆的时间应该是最长的吧。
蜗居在此,一点点数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小幸福或是舔噬着无端升起的伤痛。初三的那阵子,近乎疯狂地写一些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字。偶尔跟玻璃在多情开帖版聊,说一些年少轻狂或飘渺的话。那时候的斑竹还是寂姐素心比风。她们宽容地放过了我们混帖数的行为。
那时候,十五岁的昼若和我,在多情算是小辈,见到谁好象都只能叫GGJJ亦或前辈。那种被照顾的感觉,真像个大家庭里的温馨。那时的我们,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孩子, 憧憬着花季的美丽。天真的以为,花季里只有阳光明媚。
可是现在,两年过去,花季成为回忆,雨季也将过去。将要成人的我们有了很多DDMM。多情的血液,真的就这么一脉又一脉的往下传承着。
人长大了,莫名其妙地疲惫,写字也成为了某种被遗落的东西。作文年复一年,技巧被一条又一条地装进脑袋。近乎忘记了当初单纯为了写字而写字的日子。或许,我们都已再找不回曾经纯粹的岁月了。
多情,记得有阵子说是要改名,但是改来改去,还是抛不开“多情”这两个字。
没人知道未来,我们都只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在到达终点之前,谁也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等待着多情的又是什么。
2005年的冬天,来得很迟,枫树还在簌簌地落着火焰,青蛙还在聒噪他们的交响。
走在多情的路上的多情人,为何不停下脚步,停下伤感的愁思,望着那一片火红,听着那一片喧嚣,为那虽然是死亡却依旧美丽的姿态,为那虽然不优雅却仍然执着的热情,是否能一点点释怀?
有些年少时的疼痛,年长后再回头看看,希望是可以莞尔的内容。
有些年少时的欢欣,年长后在细细回味,希望是可以甘甜的幸福。
多情者,有些祝福送出的太多,飘散在空中就什么都难以追回。
多情者,如果可能,祝愿你身边永远有一个可以帮你守住这些祝福的人。
多情者,如果可能,希望你身边永远有一个可以矫捷地帮你把幸福从空中一点点收集沉淀在你心中的人
多情者,如果可能,祝福你身边有一个默默地用他一个个微小的祝福来填补你心中那片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空白的人。
关于其他
2005年转眼过去,2005年里,不少人说我文章写的不错,更多人说我不知所云。
朋友甚至说,要是能看得懂我的文章,那一定是他们也变得如一般苍老了。
有点想笑,在想让人以为我成熟的时候很多人都笑着说你还小,在想让人叫我孩子的时候很多人都笑着说你老了。
2005年,我老了一岁,这是事实。并且,离成人宣誓越来越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但,希望,我还能怀揣一颗流淌着梦想的心。
2006年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