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外出寻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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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冬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啊。”
将军府后院的长亭中，夏子言看着漫天的飘雪，细细地喝了一口刚泡好的热茶。身旁站着他的副将夕舞。
夕舞家三代为将，她的父亲是夏子言父亲的副将。他戎马一生，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自知战场之上必当马革裹尸而还。他为女儿取了个儒雅的名字便是希望她能够像寻常女子一样学习琴棋书画，只可惜事与愿违，夕舞自幼便爱舞刀弄枪，现在更是成了夏子言的副将，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呐呐，小舞，”夏子言将一只手掌摊开伸出亭外，雪花落在他的手上，“你听说过七瓣雪的传说吗？”
“末将不知。”回答干脆又简练，到底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雪花一般为六瓣，七瓣雪是非常珍贵的，在民间有个美丽的传说，谁能找到七瓣雪，就能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
“大将军找到了吗？”
夏子言将手收回来，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雪花，直到它们在手心融化。他有些失望地说道：
“没有。”
不过，他又转过头看向夕舞，问道：“你怎么看呢。”
“末将不知这七瓣雪是否为真，只知想要在这乱世中守护一人一生一世，自己先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而这些，只有手中的剑能够办到。”
“你还真是喜欢打击人呢。”
“........”
夕舞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很多时候夏子言都觉得自己在跟一块木头讲话。她有着一张清秀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乌黑的长发被她用发簪高高绾起，若是卸下这身银白色的盔甲，再加以打扮一下，也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她这不惹人喜的性子，该是要改改了。
“不知道挽歌那个小丫头在干什么。”夏子言转身对夕舞说道，“我去趟皇宫，你留在府中替我处理事务，若有客人拜访，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还未等夕舞回答，忽然有信使快步走进后院，向夏子言呈上急件。夏子言拆开信件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脸色微变。信中说守城的兵士在城内抓到了疑似前些时日袭击他和慕容殇的柳陌卿一行人，现在这群人正被关在城北巡防大营的监牢中。
夏子言叹了一口气，手中拿着信件，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说道：“走，夕舞，去城北巡防大营。”
对于信件上所说的事，夏子言一开始还是半信半疑的，知道他在巡防大营的监牢里再次见到了柳陌卿，他才完全相信。据抓获柳陌卿的兵士说，和她同行的其他人因为拒不投降，而被全部处死，活下来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柳陌卿抬起头，两眼正好迎上夏子言的目光，四目相对，良久，她开口道：“没想到，我们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景里重逢。”
“是呀，我也没想到，”夏子言看着她坐在阴湿的牢内，衣衫褴褛，惋惜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说到底，是仇恨让你蒙蔽了双眼。”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柳陌卿幽怨地看着他，话语中透着不甘，“成王败寇，不求其他，但求一死。”
夏子言摇了摇头，拔出配剑，手起刀落，将牢房上的锁砍为两段，对柳陌卿说道：“我不杀你，你走吧，离开晋国，越远越好。”
柳陌卿的眼中满是诧异：“为什么要放我走？”
“你的一生不该就这样结束。慕容彻余党已灭，那个为复仇而活的柳陌卿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为自己而活吧。”
“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吗？”
“我若是怕了，就不会放你走了。”
夏子言将她身上的镣铐全部解开，将她送出营外，目送着她远去。身旁的夕舞轻声提醒道：“柳陌卿是逆党之首，放走恐怕会再生变乱。何况她是朝廷重犯，君上若是得知大将军把她放走了，定然不会轻易饶过将军的。“
“不过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可怜人罢了。”夏子言笑了笑，“君上的脾气我知道，放心吧，他不会责怪我的。”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雪依然下着，四周已经裹上了一层银装，道路上是厚厚的积雪。
这么大的雪，应该没人会想出来闲逛吧。他想。
夏子言自然想的是那个喜欢乱跑的慕容殇。只是这一次，他猜错了。如果换做平时，慕容殇确实会躲在寝宫里直到冬去春来。但不巧的是，慕容殇在宫中养的小白兔突然不吃不喝，像是生病了一样，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跑。这可让慕容殇有些焦急，她问遍了宫中的御医，可是御医又不是兽医，哪里知道小白兔得了什么病，便告诉慕容殇，最近城里来了一名自称来自楚国神农坊的郎中，传闻他能够包治百病，要是能请的他出手，或许有办法能医好小白兔。
尽管慕容殇厌恶帝都苦寒，却还是带着小白兔出宫找到了这位郎中。那郎中细细的看了看小白兔，从医囊中掏出一粒棕色药丸，将其捻成碎末后倒入奄奄一息的小白兔的口中。慕容殇定定地注视着小白兔，惊奇的发现，在服下药丸没过多久，小白兔忽的恢复了活力，一跃而起，跳进了慕容殇怀里。
慕容殇惊讶地叫出了声，区区一颗小药丸竟能让濒死的动物起死回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忽而想到皇兄那久治不愈的顽疾，便将皇兄的症状告知这郎中，希望求得根治之法。
没想到郎中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半天，到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在下行医多年，其难杂症倒是见过不少，可是唯独姑娘你方才所述之症，却从未曾见过。请恕在下愚钝，我只是神农坊的外围弟子，所知所学实在有限。姑娘若能去的楚国上神农坊求治，或许坊主会有根治之法。”
“楚国的神农坊吗？”慕容殇小声嘀咕道，她看着窗外的飞雪，一个小小的计划在心中悄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外出寻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