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外出寻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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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晋国国都绯龙城。
此刻的皇宫里已是乱作一团，晋王宠爱的小公主慕容殇患了一种怪病，此病极其怪异，生病者身体冰凉，和她接触过多的人也会染上相同的症状。不论是宫中的御医，还是城里的郎中，都对此束手无策。
而此刻晋王正在皇宫的地下密室里见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中年人右脸上有一道鲜明的刀疤，此刻的中年人灰头土脸，看上去有些狼狈。
“族长，夺取赤炎石的计划失败了，龙家的防范太深，耽误了公主的救治，还请族长降罚！”
晋王挥了挥手，道：“这也不能怪你。赤炎石毕竟是至宝，他们岂会轻易交出来。或许这就是命把，当她降生在这世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除了封印在煜儿体内的紫水玉，就只有龙家的赤炎石能够抑制这寒毒。龙家这条路已经走不通，可是这世上有哪有第二颗紫水玉呢......”
只是晋王没有想到，这些话被躲在一旁偷听的慕容煜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当他知道自己曾患了和妹妹一样的病，而这世上唯一的治愈方法此刻正被封印在他体内，他毅然决然地向自己的父亲----当时的晋王，提出将紫水玉从体内取出，封印到妹妹体内。
晋王当然不会同意，如果真让他在两个孩子中选择一个，他绝对会选择慕容煜。奈何慕容煜以死相逼，晋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如今，绯龙城，十二月，天气阴冷，大雪纷飞。
灰袍老者慕容尹将一颗血红色的晶石呈给眼前之人-，此人正是晋国的现任君王慕容煜。他正坐在王座上，身穿锦裘大衣，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慕容煜从灰袍老者手里接过那颗散射着光芒的红色晶石，晶石上不时散出的气息让他觉得异常温暖。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说道：“这便是火神一族的至宝赤炎石吗？只是握着它就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寒气弱了许多，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传世奇珍，堪比我水神一族的紫水玉。”
“君上莫要过早欣喜，只是得到赤炎石还没用，想要彻底压制住你体内的寒气，还需将其封印到你体内，配上调制好的药酒，让你在其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方才能够消去赤炎石对你身体的抵触。”
“这我知道，只不过.......”慕容煜起身走到老者身边，忽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他脖子上，质问道：“在此之前，你需要向我汇报一下为什么圣凰城会变成一座废墟。”
看到灰袍老者沉默不语，慕容煜又说道：“孤让你去夺取赤炎石，可没让你杀光全城人。你可知道，那一夜死的人不只有圣凰城的百姓，还有各个诸侯国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是诸侯国的世子和大臣。如果他日东窗事发，我晋国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灰袍老者道：“此事确实是老夫的失职，我没有料到圣凰城居然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它与赤炎石相互制衡，赤炎石被我们夺走的同时，那股可怕的力量也被释放出来，导致圣凰城一夜之间化作废墟。”
听了老者的话，慕容煜将剑放下收回剑鞘，命令道：“此事责任不全在你，但你务必在我闭关期间，追查是否有知晓那夜内情的人还活着。如果查到了，不论是谁，格杀勿论！不然始终会是我晋国的隐患。”
“诺。”灰袍老者恭恭敬敬地答道。
“陪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正下着大雪，寒风凛冽，雪花在呼啸的北风中肆意地飞舞。慕容煜看着漫天的飞雪，有些出神，话语脱口而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法再让它停止了。”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父王在妹妹的病榻前郑重其事地问他：“煜儿，一旦将你体内的紫水玉取出，过不了多久你体内的寒毒便会再次占据你的全身，逐渐侵蚀你的身体，届时你会痛苦万分，然后死去，谁也无法救你。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
慕容煜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不论如何，他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寒毒的侵蚀而死，就算就她的代价是让自己代她承受这份痛苦，他也在所不惜。
那时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
想到这里，慕容煜不禁想起了那个小丫头。好久没去见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偷溜出去玩了。若不是此刻正处于压制寒毒的关键时刻，他真想见见这调皮的小丫头。他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可是一想到有夏子言陪着她，心中一下安心了许多。
不过慕容煜转念又一想，那小丫头最讨厌阴冷的天气，此刻怕是正躲在自己的寝宫里抱着暖香炉暗骂帝都的阴冷吧。能让她消停的人或事可不多，慕容煜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两个，一个是夏子言，还有一个就是阴寒天气，慕容煜想想就觉得好笑。当然他也知道，慕容殇之所以会如此讨厌阴寒的天气，恐怕还是因为小时候的那场病。
一旁的灰袍老者感慨道：“这么大的雪，老夫已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是啊。”雪花透过屋檐飘到慕容煜的身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花在自己的肩头慢慢融化，喃喃道：“我也好久没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了。那个时候，也下着这么大的雪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矮，到最后只有自己能够隐约听见。
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雪天，当时的王后----也就是慕容煜的母亲诞下了晋王的第二个子嗣。然而，当晋王得知自己又有了一个女儿之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两个孩子中注定只有一个能活到成年，尽管于心不忍，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大儿子慕容煜。
当王后让他为女儿取个名字时，他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许久才开口道：
“就叫她殇儿吧。”【殇：未成年而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外出寻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