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威）止回》猫皮

14、14

　　一大早，普罗图斯整理好衣着，正准备去餐厅，接到卫队的通讯请求。他接通了，是御天敌的副官警车。警车协助御天敌处理文书类事物，是御天敌最倚重的心腹，但很少会越级直接找他，他便开门见山地询问是不是出事了。

　　“御天敌长官可能会赶不上今天的例会入场，请恕我越俎代庖，替长官向您报备一声。”通讯器对面的人用公式化的谦卑声调说。

　　首席议员皱起眉，追问：“他干什么去了？这种重要的事竟然不能亲自像我说明？”

　　警车微微垂下眼，回答：“稍早时候他的管家联系我，说他正跟一个Omega打得火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如果您希望长官保持从不会让私人原因影响工作的良好记录，我马上就派人去分开他们，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

　　议员只是笑了笑，说：“不用。如果他真的赶不上，我会替他向议会解释的。”

　　“非常感谢您。”卫队指挥的副官没有表露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获得允许后就切断了通讯。

　　首席议员来到餐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管家端上丰盛且营养均衡的早餐，刚出炉的香软面包，煎得边缘焦黄中心却仍软的鸡蛋，鲜翠欲滴的蔬菜沙拉，都是他素来偏爱的，此刻他却没了食欲，只盯着一直无法喜欢的牛奶看。

　　在旁服侍的管家有些担心，上前一步，弯下腰，试着呼唤他：“主人？需要换点别的吗？”

　　“不用。”普罗图斯打了个手势。管家退回自己平日所在的位置，不再打扰他。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不是吗？那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他这么对自己说，拿起餐刀，狠狠切开煎蛋，金属与瓷器摩擦，发出令人难受的声响，尚未完全凝固的蛋黄流了出来。

　　他用比平时更优雅的动作解决完早餐，起身，快步离开。

　　··

　　实际上，虽然今天出现的时间比平时稍微晚了点，但御天敌并未迟到，只是脸色不太好，明显的苍白，显得很疲惫。在他护送下走进枢密大中枢的时候，普罗图斯装作是随口地提起：“对了，威震天怎么样了？”

　　“我送他到医院就急忙赶来了，还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御天敌低声回答。

　　蝙蝠精正好差不多时间到，跟他们走在一起，闻言立刻问：“威震天怎么了？病情恶化了吗？有多严重？”

　　御天敌早就发现这个一向只追逐金钱的议员对威震天有着不同寻常的喜爱——对蝙蝠精而言，关注某个与他利益无关的人可是很少见的——但好像只是单纯的疼爱而已。他回答：“这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怎么这么疏忽大意？你真不是个合格的伴侣。”喜欢穿紫色系衣服的议员抱怨说。

　　“我的错。我应该更早发现的。”御天敌乖乖承认错误。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自己主子，却知道这个问题不是合适在眼下的场合讨论的，就把问题吞了回去。蝙蝠精也没追究，只絮絮叨叨地说着等中午休息的时候要去看望威震天。

　　其他的议员们自然也没忽略卫队首领异于平时的糟糕状态，很快威震天进了医院的事就传开了。结果到了中午，五六个最关心威震天的议员催着御天敌，一起赶到了铁堡中心医院——这还是后者力劝的结果，说议会集体赶赴医院很容易被媒体误会有什么大新闻，就只由这几位当代表来看望。

　　威震天在普通病房，看起来跟御天敌一样，苍白疲惫，又有些虚弱，但睡得很沉，似乎并不严重。主治医生向身份高贵的探望者们介绍病人的情况，说：“他没事，大概是第一次发丨1情没有准备，所以体力消耗太大，发丨1情结束松懈下来后就虚脱昏迷了而已。他发育得相当好，只受了点小伤——第一次被拆嘛，又持续了一整晚，这是难免的。我们已经给他注射了适量的营养剂，他很快就会恢复的。”

　　听说躺病床上的人不会有事，议员们也就纷纷放下心来。蝙蝠精惊讶地说：“他是个Omega？真是看不出来啊。”

　　“是，我也没料到，临时突发，才搞得这么糟。”御天敌诚实地承认了。

　　“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昨天不舒服就是因为快发1丨情了，早知道你这么不上心，我该提醒你的。”震荡波用埋怨的口气说。

　　御天敌知道他也是个Alpha，这里的大家都了解情况了，他也就大方地询问：“您早就发现了？”之前他对普罗图斯也是有此疑惑，但……他一直以为普罗图斯是Beta。

　　单从外表来说，三种特质的人群并不容易区分，只是Alpha一般都很强壮，他以为震荡波是个罕见的特例，没想到普罗图斯也是这种。塞伯坦社会阶级固化比较严重，普通人很难出人头地，而Alpha往往可以凭借体力优势在军队脱颖而出，御天敌自己也是这么爬上来的。而Omega由于固定周期的、期间无法控制自己的发情期，有时会受到一些轻蔑。但总体来说这种体质区别并不会给塞伯坦人带来很大影响，只有一点，似乎是出于Alpha会受到Omega发1丨情时散发的激素影响而陷入同样无法自制的兴奋状态的生理性相互吸引，Omega和Alpha很容易相互看对眼，被视作一旦相爱就至死不渝的最佳组合伴侣。

　　“大概有两年了吧。他的味道很不明显，也许正是因为你们经常在一起，才被忽略掉了吧。”震荡波说。他是一个科研工作者，对细微的变化会比较敏感。

　　两年，那就是威震天开始快速长高那段时间开始的吧，跟Omega的发育相应。御天敌想起威震天14岁生日时首席议员某个差点把他吓死的举动，意识到那时候普罗图斯就已经发觉了这件事。“噢。”他叹了声，偷偷看了眼自家主子，后者正望着银发少年，脸色如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另外两个议员也责备了一下他的疏忽，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威震天。然后他们让医生尽责，边走边说起可以准备这对已订婚伴侣的新婚礼物了，离开了医院，回去议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