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窦怜阳

5、莫斐

　　我叫莫斐。今年二十五。
　　我第一次见季然是在十九岁那年。彼时我刚刚得到家族传承的能力，“回到过去。”
　　——那时我想，不就是穿到过去吗？

　　那一天，我跑完步去买水时，看到了那对双胞胎姐妹，两人不过十四五岁，脸庞清秀。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姐妹，只是我的能力告诉我，妹妹身上有着“过去”的气息。——那是属于过去的人的气味，季珥在那时，本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但我没有理会，因为好奇心会害死猫。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三年后，季然会找到我。
　　三年后的莫斐，二十二岁。
　　三年后的季然，十七岁。
　　那一次才是我们真正的相遇。站在我面前的季然，为妹妹哭肿了眼，身形单薄，可是声音却那样坚定。“你是莫斐先生吧？我想拜托你…救我妹妹。”
　　“…我为什么帮你？”
　　“因为，我们都是异类。”季然微笑着，但那笑容十分僵硬，带着刻意的弧度。对，她说的对，但不全对。她说她是偶然得到了这种能力，但我的却是必然。——我们的相遇，大抵是她的能力感应到了我的存在。
　　我答应了。也许我还是太善良。所以后来我喜欢上了她，无可救药的。
　　大抵我们是互相喜欢的。但她心中，最重要的，是妹妹。
　　后来一次次地，她没救成人，可她竟然亲眼看到活着妹妹一点点腐烂成枯骨。
　　她质问母亲，质问父亲，质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猜到妹妹发生了什么。
　　但我说不出口。那太残忍。
　　她听到真相会崩溃吗？
　　可她最后还是知道了。
　　她说她也要跟着妹妹一起走。她说没什么好牵挂的。
　　她说我配不上你，你要好好的。
　　我在她心中，永远没有一席之地。
　　我大概非常喜欢她，喜欢她到可以给她我的命。但那也许不是爱，爱是无私的，但我是偏执的，我想让她的眼里，只有我。
　　于是我回到了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