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窦怜阳

10、第八章

　　窗外天色昏沉，大片的乌云笼罩着天空。屋内的光线昏暗，堪堪能看清屋内物品的轮廓。季然没有开灯。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窗前，单手托腮，目光透过乌云看向远方。
　　哪里？去哪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失去了“拯救”这个理由的季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活的目标。
　　是了。那不过是个支撑她孤独的活着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是可笑之至。
　　名为季然的孩子只是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目标，抛开了一切。
　　执念成为了她的一切。
　　所以她不能失去一切。这样可笑的想法。
　　她离开窗边，转而去书桌底下翻出了相薄。
　　已经很久没有人翻看过了，相薄上浮了浅浅一层灰尘。季然猛吹一口气，灰尘便在空气漂浮分散。她将相薄放在膝上，开始翻看。
　　尽是些老照片。家人们的笑容定格在泛黄的相纸上，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蓦地，她看见有一张照片里，母亲和一位男青年站在一起，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而笑得开怀，画面便定格在那一瞬。大抵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了。那人彼时正二十左右的年岁，与那时母亲的年纪相仿，面容与莫斐却有八分相似。
　　黑暗将那人的脸庞映的模糊，笑容明媚，此刻在季然的眼中，却渐渐扭曲起来。
　　她转身去开了灯，屋子突然被点亮，季然有些晕眩。
　　面容如斯相似的两个人。
　　那人...是莫斐的长辈么...
　　想起对这一切都知情的母亲，还有莫斐的出现，季然觉得一切都太巧了，仿佛是谁布下的一个局。
　　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照片上两人身后，是莫斐的祖宅。
　　原来很早以前两家人就有交集了啊。
　　不知为什么，想到他时，季然莫名地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