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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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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要杀了寒梦泽那个家伙,为什么让他在出任务途中带个女人,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他又不是不清楚,云诺无力地翻了下白眼,瞬间明了这是寒梦泽的恶意报复,就知道他不会那样轻易放过他,可这回未免太过分了吧,身边跟着个女人,而且看上去还是特柔弱的那一类,他到底是要执行他的鬼任务还是保护这累赘,没大脑的家伙,也不看看他是去什么地方,要整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何必拿人命开玩笑,呿。竟然还装模作样地告诫他要小心、注意,然后使劲增加他的负担。还以为他终于有点人性了,原来是别有目的,给他一个“特别关照”。也好,旅途中有点调剂品,才不至于太乏味,也不至于辜负寒梦泽的一片心意。
他闲适地点燃一支烟,精锐的双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娇弱女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许苍白,披肩的短发显得娇悄可人,模样甚是惹人怜爱,看起来也不过20出头的样子,只是--她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与俏皮,缺些乏了一点生气。他感觉有些自责,从他被迫决定带着这个女孩以来好象还没跟她说过话吧,不是他不想,但一想到是寒梦泽那家伙硬塞给他的人,就一肚子火,他从来没带女人出过任务,即便是同行,也没有过。因为,女人--代表着麻烦,只会阻碍他的行动,何况此行的目的地还是中国的大西北--新疆,气候恶劣,交通不便,他是无所谓,但她一个弱女子受得了吗?看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怀疑在那种地方她是否能过习惯。啧,他这是在干什么,管她呢。那家伙不是告诉他将她送到目的地就可以了吗,至于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他就管不着了。但,他很好奇,这么娇弱的一位女子去新疆干什么,真是想不通啊。他把头转向机舱窗外,假装欣赏云中景,眼角余光却瞅着带着淡淡忧愁的容颜,她一直很安静,他不理她,她也不自找没趣地跟他搭话,他好笑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个对他俊逸的脸与迷人的男性魅力不感兴趣的女人,有趣,激起他想了解她的兴趣了,反正一路也挺无聊的,不如,挖挖她的故事吧,在那张淡淡忧愁的面孔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的几下颠簸让他回过神,怎么回事?直到广播里传来的声音才知道原来是虚惊一场,没什么问题。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是对面的女孩,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他冲到她身边,动作却出奇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好不容易终于停止了咳嗽。
“你怎么了?晕机吗?”她脸颊微红,不知是因为他体贴的举止,还是刚才的剧烈咳嗽,“谢谢你,云先生,我没事了。”
“呵呵,叫我云诺或云大哥吧,这样叫太生疏了,恩?”她腼腆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好吧,云大哥,那,你就叫我叶离吧。”
“Ok,No problem。”
“叶离,你脸色这么苍白,没事吧?”从她上飞机以来脸色一直很差,根本不象是晕机的症状,倒像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完全失去血色,真是,身体素质如此还敢去新疆,坐个飞机尚且如此,真到了那看她怎么办。
“没关系的,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她从随身口袋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
“老毛病?什么病?”
“呃,小病而已,不值一提。”
不是吧,他狐疑地看着她,难以相信。
被他盯得满不自在的,还是快找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吧,否则,依他这么观察下去,她难保不会泄底。
“云大哥,送我到库尔勒后,你打算去哪?”毕竟人家是来执行任务的,不可能带着她到处跑,他们的目的不同,迟早都要分开。
“楼兰吧。”寒梦泽要他寻的东西,怕就在那一带,他得抓紧时间了,最近那一带很不安宁,未免有人捷足先登,在送她至目的地后,他得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了。
“哦。”见他对于他任务的话题不愿多说,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叶离,我不明白,你这样一个文弱女子,去新疆干什么?”她不是一直在国外生活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要去那?
“看我父母。”
“你父母?”
“是啊!我父母都是考古学家,八年前他们来到这考古,但,很不幸,三年后就由于意外去世了。而我很想来看一看他们曾经工作的地方,祭拜一下他们,尽最后的一点孝道吧。”尽管她说的云淡风轻,但,他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水气,他很想过去安慰她,然,她眼中的坚强打消了他的主意,很不一般的女子,外柔内刚,他如是想着,与他平常所见的类型还真是大大不同呢。这就是她有着淡定容颜的原因吧?!
接下来,他不再问她,就这样一直到达目的地。
※ ※ ※ ※ ※ ※
“云大哥,真的,你不用再陪着我了。”到了库尔勒后,叶离原本以为云诺会赶紧离开,可是没想到他会一直陪着她,又是帮她找旅馆,又是陪她去她父母生前工作过的地方,他的贴心令她很感动,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人,她不能再耽搁他了,这样让她感觉很愧疚;况且,她也不想再欠人情债了,就在她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时。是的,这就是她要求来到新疆的目的,因为--她就要离开了,在这之前再看一眼她最爱的父母曾经狂热地工作并献身于此的地方,想必她走的会无撼一些罢。该感谢老天爷的眷顾吗?在她失去最亲的人以后让她患上绝症,是为了让她与天国的父母早日团圆吗?她自潮地笑了一下,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么,她认了,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令她牵挂的人或事,也没有人会在乎到她的存在,她的离开,应该如微风拂面,无人感知吧?呵呵,她在期待什么?不是早学会了不要在乎么,不是早习惯了冷然面对没有人关心的日子了,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有点隐隐期待享受一下被人关怀的感觉,是因为很久没人关心的缘故,抑或是将死之人的胡思乱想?不管是哪一种,她知道,她都已经没机会了,这个愿望,就等到她来世时再去实现吧,如果有来世的话。这是她在心底向上帝许下的小小愿望。
“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快点走吗?”云诺回过头,向叶离眨了眨眼睛,开玩笑地说道。
叶离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笑了笑,她知道,他在制造快乐的气氛,让她高兴起来,呵呵,他的确做到了,回想一下,除了初见面时的他很冷漠,之后的他便一反前态,甚至和她开玩笑,他像大哥哥一样温柔体贴的举止实在让人窝心,“如果你是我的哥哥该多好。”她喃喃地自言自语,但还是被耳尖的他听到了。
“不错的主意啊,正好我也没有妹妹,那么,你就来当我妹妹好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她文文弱弱的样子,就激起他想保护她的欲望,而做她的哥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希望是假的吗?”不希望,当然不希望,但,这种好事真会降临在她头上吗?她有点不敢相信,她只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真会换来他真心的对待,是上帝听到她的心愿了吗?是的,肯定是,谢谢你,亲爱的上帝,等我到了天堂,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回魂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云诺好笑地看着她闭上眼睛的举动,可爱毙了。
“呵呵,不告诉你。”
“喂,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也是你哥啊,有什么秘密就要一起分享,不是吗?”
“分你个头拉,秘密要是被分享,就不叫秘密了。”哪有人像他这样,才刚当上她大哥,就开始运用新身份“压榨”她了。
“小妹,”俊脸忽然转为严肃,“啊?”她呆呆地看着他,不会吧,难道这样就生气了?
“我今晚要离开了。”
他刚才说什么,哦,好象是说要走了,“ 啊?”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是在耍她吧?
“至于这么激动吗?刚才不知是谁嚷嚷着要我走。”他把她的惊讶故意当作不舍,调侃地欣赏着她脸上出现的红晕。
“你要走就走啊,我又没有拦着你。”嘴上虽假装不在意地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眷恋,才几天而已啊,怎么就开始习惯有他的陪伴了呢?在他的身上,她找到了失却很久的关怀,自父母去世后,没人再关心她了,而这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让她再次享受到了如至亲般的疼爱。这个男人,这个如风般温柔关心她的大哥哥,她--会将他的身影带入另一个世界,永不忘记。
※ ※ ※ ※ ※ ※
云诺没有骗她,晚上6点,果然离开了。她没有表现得恋恋不舍,只是,一直默送着他的背影,“云诺大哥,祝你一路顺风。”叶离在心底真诚地为他祝福。
终于,又回到一个人的日子了。但,释怀好象远远多于伤感,毕竟啊,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最柔弱无助的一面,不想看到旁人眼中的同情与可怜,连她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病发后一副苍白如鬼的模样,更何况是让别人看见呢。还好,不用再挨多久了,医生不是告诉她已经癌晚期了,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么,很好,终于可以解脱了,她扯起一抹飘忽的笑,“爸妈,女儿不久就要来找你们了,终于可以永远跟你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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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在此地并不感觉热,但叶离却没有一丝睡意,辗转难眠。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她胸口感觉特别郁闷,好象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样。不得已,叶离只好披件衣服到旅馆外透透气,清醒一下,免得自己又胡思乱想。
沿着林荫道,叶离一径往前走,没注意到沉浸在思绪中的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一处幽潭前,这是一个由山环抱而成的湖,皎洁的月光投射在湖面上,湖水倒映着青山,湖面隐隐出现了一股白雾,形成一副诡谲的暗绿画面。
而叶离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径自高兴着自己发现了这样一处仙境,赞叹地欣赏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雕琢。“真美。”她由衷地发出感慨,翡翠绿的湖面,还有那仿若只有天上才会出现的仙气,在在地吸引着叶离,她慢慢地走近湖边,想真实地感受一下置身其中的滋味,却没发现自己身处险境,一股阴森的气息已然靠近,逐渐将她包围。
透过蒙蒙的水气,叶离仿佛看见有人向她招手,她试探地往前走,想看清对方的影子,却没注意她的膝盖已没入水中。等她回过神想走回岸边时,湖中一股强大的拉力却硬生生地将她往水里拉。“不.......不要......唔......”她只感觉水不断地灌入她的嘴里,让她难以呼吸,她想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却被一层水雾笼罩了双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她拉进来,要置她于死地......这是她在失去意识前唯一想弄明白的答案。然后只感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将她带入一个未知的世界,是天堂吧?她如是想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解脱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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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远处驶来,气势恢弘。特别是为首的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更是英姿飒爽,威慑力十足。冷然而诡魅的脸,薄而性感的唇,略狂乱而随风飘逸的锦绣华服,垂在胸前的几绺漆黑发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道奇异的风景,叫人移不开眼睛。
“还要多久到长安?”坐在马背上的俊逸男人挑动着性感的薄唇问道。
“回二爷,若日夜兼程,明天早晨即可赶到。”一直跟在男人身边的护卫恭敬地回道。
“传令下去,中途不再休息,快马加鞭,务必明日辰时到达。”一丝冷冽的眸光闪现,好极了,他这个所谓的妻子竟敢再一次耍他,以为他出门在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何况,同样的把戏玩过一次就算,还敢再玩?看来她的胆子还真不小啊!若不是他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告诉他,他还不知她竟然嚣张到此种地步,看来他真是太小看她了,也太纵容她了。但这回,他会彻底让她明白,他绝非善类,惹到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哪怕对方是他的妻子。况且,他这个“妻子”,还是他不甘不愿、牺牲理想换来的,他何必给她以好颜色,正好,趁此机会跟她说清楚。“对不起了,小妻子,是你给的我这个机会,别怪我狠心。”一个计划在他心底慢慢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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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队伍到达一处茂林地区。突然,前方的星空出现一丝亮光,接着就是三声哨响。这通常是他们与信使用以联络彼此的方式。看来,又有新情况了。
“二爷,信使到。”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刚才通报的信使已经站在跟前,等候问话。
“说吧。”冷肃的脸孔威严地下达命令。
“回二爷,素姑娘,她......她已经......”素姑娘,这是他要求属下对他妻子素兰的称呼,因为,他根本从来没当她是自己的妻子过。
“说呀,她怎么了?”他冷冷地挑起眉。
“她已经于今日午时......死了。”
听了这个答案,他非但没有半点难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为了将他逼回家,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点雕虫小技,就想将他蒙混过关,也太小看他了吧。啧!心机深沉的女人。前一刻还说自己感染风寒,后一刻就说自己死了,还真是有趣,她不觉得自己开的玩笑有点过分么?哼!看他回去怎么拆穿她的谎言。
“她是怎么死的?”他倒想看看,她会找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的突然暴亡。
“感染风寒导致火伤寒,由于发病太快,不及而治,所以......”
真烂的借口,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回去吗?他嘲讽地扯动嘴角,这个自私、娇蛮的女人,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以为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吗?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以前一直纵容她,是抱着对她的一份愧疚,毕竟,一成完亲他就立刻到各地经商去了,从来没有尽过身为丈夫的责任。可是,三年之中,他那个所谓的妻子竟然使尽各种花招以及各种名目的借口让他回去,已经严重干涉到了他的事业,本来的那份愧疚早已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腔愤怒,该死的女人,到底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要什么一次说个清楚,他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是了,把一切摊开来,作个最后的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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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瑞王府里,张灯结“彩”,人进进出出,忙着张罗刚刚去世的二少的妻子-素兰的后事。新布置的灵堂里,挂满了白绫,灵堂正前方,躺着一名已经逐渐失去血色的清秀女子,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原本的秀丽容颜,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虽然称不上大美人,却也令人耳目一新。若不是她紧闭着双眸,朱唇开始泛白,旁观者可能会以为她只是进入了梦乡。哎,怎会晓得,这样一位清秀佳人,竟然......真是红颜薄命啊!看着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早早离开,不少人在心底默默哀叹,却也无可奈何。而伏在女子身上被人怎么也拉不开的憔悴妇人的痛苦流涕更是让人觉得心酸。站在旁边的家仆也忍不住偷偷拭泪。
沉浸在一腔悲伤中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妇人身旁的一脸森冷的黑衣男子,那股冷峻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狠绝的眼神以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青筋表现着他正在极力压抑与容忍。而当他的眼睛转向躺在身前的女子时,眼神迅速转柔且带着一种坚定,“兰儿,你安息吧,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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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可以说是今晚的写照。皎洁的月光撒满了大地,给夜行的人以指引。然而,那一阵阵乌鹊的叫声在深夜里也平添了几分诡异,让人心里不觉发毛。当然,这一切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道上的一队人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须臾出现的天象却也不得不让人提高警觉。
只见原本皎洁的月亮被层层黑云遮挡,不多久,整个大地一片黢黑,完全不见之前的明亮。
“传令下去,暂时停下。”黑暗中传来一声强有力的命令。
“是,二爷。”跟随在旁的护卫领命而去。
他警觉地观察着整个天空,敏锐地发现西北方向有着不寻常的暗红,且有不断变亮的趋势,就他走遍大江南北的经验,还是头一回遇到此种情况。未等他细细思量,就见西北方向突然出现一道异常的白光,像流星一样快速闪现,直直地降落在未知的地方,随着夜色一起隐没。然后,拨云见“月”,又回到之前一片明朗的样子。啧!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接二连三地遇到怪异的事,他诧异地挑了挑眉,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懒得去思考,他夹起马腹就飞也似地往前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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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妇人,被丫鬟们搀扶着歇息去了。此时的灵堂里,寂静无声。微弱的灯光照在被一席白纱盖住的人儿身上。苍白的人儿此时正眨着灵动的眼睛,观察着周遭的情况。好隆重的摆设哦,她死了吗?没想到死后能得到如此的对待。那么是谁,愿意为她这个孤儿送终呢?她记得自己已没有一个亲人了呀。不行,起来看看吧,让她记住恩人的模样,等到了天堂好好保佑他。
想到做到,她立刻掀起白纱,准备向门口走去,咦?走路不对劲啊,踩着什么了吗?她什么时候穿着这么长的衣服啊,后面还拖着一大截,难怪走路这么不方便。管他的,可能这是当地的风俗吧。她干脆用手卷起大截衣服往外走去。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杀猪似的叫声,原本端着托盘的侍女一见到站在门口的身影,吓得当即扔下托盘,双腿发抖地往她的反方向跑去,“鬼......有鬼啊......”侍女像疯了般地边跑边喊。
鬼?是在说她吗?不对呀,她现在应该是灵魂在走动吧,“人”怎么看的见她呢?真奇怪耶!说不定,她指的“鬼”是另有其“鬼”吧。看来,当前之计,是先帮恩人找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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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她......”刚才那名侍女用着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她。
不知何时,离她不算太远的旁边已经围了一大堆人。其中一些在见到她的同时已经不堪打击,昏死过去。另一票心脏承受能力较强的也早已手脚发颤,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瞅着她。
“二.....少奶奶,您......您要是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尽......尽管说出来,奴......奴才们一定替您办到。”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奴才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问道。
啥?她还未从这帮人是怎么看见她的事情中回过神,就丢给她一个新的炸弹。叫她什么,呃,二少奶奶是吧?她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个封号,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他们身上的怪异穿着,难不成,这又是当地的风俗之一?
这厢,一帮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着眼前人,不,鬼的回应。
而另一厢,两龙对峙,杀气乍现。
“穆,这就是你的迎接方式吗?”黑衣男子啧啧有声地看着离他颈项只有半寸的长剑,脸上却毫无畏色。
“怎么,不喜欢?”被称作穆的男子假装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一出门就不知回家了呢。不好好‘迎接’你,外人还以为是家里招待不周,每次回来一刻也待不住就走了。”言下威胁之意浓厚。
“那还真是谢谢您的‘招待’了。”黑衣男子有礼笑回道,但那笑容背后却没有半点温度,表情攸然转冷,“怎么不想想我不回家的原因呢?”
“好,要算帐是吗?的确,当初是我们做的不对,强逼你娶她,但是,你将她娶回家后负过应有的责任吗?你关心过她吗?知道她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吗?或许她的方法是有些不对,但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娶完她就将她扔到一边,让她像个活寡妇一般独守空闺三年,抑郁而终,好啊!如果今天的结果是你要的,那么,恭喜你,终于摆脱她了。”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黑衣男子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原本被说动而带点愧疚的心在看见远处一袭白色身影后消失不见。
“目的?你小子现在竟然还无耻地跟我谈什么目的,兰儿都死了,你还嫌不够,非得......”
“死了?那......前面那个人是谁?”
沉浸在悲愤中的男子这才看向黑衣男子所飞方向,呃,不对吧?怎么那身影如此熟悉,还真的很像兰儿......
※ ※ ※ ※ ※ ※ ※
小人儿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兰儿,真的......是你吗?”一位由下人搀扶着的妇人走近她,涕泪纵横。想触摸她又怕她消失不见的矛盾心理让妇人在距她一步之遥的间隔处停了下来。
兰儿?她不叫兰儿呀,她的名字是叶离,怎么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先是叫她二少奶奶,现在又叫她兰儿。
就在她刚想解释自己名字的当头,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传来,然后,她看向拍掌的主人,天啊!好俊逸的男子,如刀削般有棱有形的脸孔,挺拔的身材,性感的薄唇,阒黑的双眸,他--简直好看得不象话。
“怎么?娘子,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呃,什么?这样好看的男人竟然有娘子了?在哪?她想顺着那男人的视线看看哪位是他的娘子,却不意与他邪肆的双眸交缠在一起。顿时,她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怯怯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娘子,你千辛万苦把我骗回来该不是要我看你怎么脸红的吧?”在他的记忆中可不觉得她是一个会害羞的人。
脸红?啊!她的脸的确是火辣辣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他该不会是在说她吧?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位美男的妻子了,虽然,她在心底有一点点期望。
“ 兰儿,你真的......还活着?”一直站在身旁的妇人突地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嚎啕大哭。
“兰儿,我的兰儿呀......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快把娘吓死了......”
叶离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抱住她痛哭且自称是她妈的妇人,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推开。
“啧啧啧!真精彩,你们一家还真是会演戏啊!”黑衣男子看完这一幕,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一家,是拿他当猴耍吗?跟他玩这一套小孩把戏。
“呃,谢谢你的夸奖。”这下叶离总算弄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在演戏,难怪之前发生那么多怪事,现在终于一清二楚了。不对,还是有点不对劲啊,如果是在拍戏,那怎么没有看见摄像机呢?而且还应该有一大堆工作人员啊!如果不是在拍戏,那是在做什么......瞧她笨的,肯定是在进行戏前锻炼啦。以前好象有听人说过,为了让演员彻底进入角色,会让他们先模仿剧中人的作息,这样才能将剧中人演的入木三分,发挥到最好的境界。但,叶离还是没搞清楚,既然自己没死,又是谁救了她,而且还跑到这来拍戏呢?这之间她还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算了,还是以后再想吧。当务之急,是她想歇一下,因为她实在累毙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的脸皮还真厚。”这女人,用这种方法将他骗回来,竟然......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看来,她是好样没学到,坏样学不少。
短短一年,胆子渐肥皮渐厚,是他以前太客气了?这女人倒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头上动起土来了。
“彼此彼此。”演戏的嘛,还要什么“脸皮”,既然他已经选了这一行,“脸皮”也应该够厚的吧,毕竟,作为一名演员,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放的下。如果连面子都放不下,还怎么去演戏,又有谁来看他(她)的戏啊。呵呵,他这该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赞美吧?
“娘,女儿好困,想就寝了。”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这妇人还一直抱着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赶快找个借口,脱离“魔掌”吧。她这么措辞,应该没错吧,如果不跟着其他人一块进入戏中状况,她怀疑自己能否得到休息。而如果这时她肯抬起头,就会看见正铁青着一张脸的“相公”。
“正好,为夫的也累了,一起回房吧,娘子?”没给她说“不”的机会,在妇人放开她后,就猛然牵起她的手往“他们”的房间跑去,那个他从未踏进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