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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第八章:
      车师国里布浓云
      公主回到营帐,那些运输役夫大部分都被要了回来,这当然是一大幸事。但是也有人很不满意,那就是这个护婚队伍里又增添了十余个女子。十余个女子就是十余张嘴,还得多带些食物、水与帐篷。这让田明亮田大人十分恼火,分曾向公主去发过牢骚,但公主坚持怆也没有了办法,只得拿着备用的银子沿途征粮,再多买几顶牧民的帐篷凑合,只是把闷气憋在自己的肚子里。
      徐信、周菀萍这支队伍与公主鸾驾公开,他们与常惠走在了一路。那周菀萍本来是喜欢跟公主与冯嫽她们走一起,困为这支队伍里女人多,故事多,热闹,但是她不放心自己的丈夫,怕再遇上孟十七与孟十八那样勾引她男人的人怎么办,所以必须跟得紧紧的才放心一些。
      而常天庆则是单人独马自走一路,不过这次离开,既没有和师姐告别,也没有等孟十六赶到见个面,是悄悄走的,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另有想法。
      只睡得一晚,公主的鸾驾就立即启程,因为这几次遭难令她们耽搁了许多时间,必须加紧赶路才是。
      过了不几日,孟十六与孟十七带着十余名女子都赶了上来,是冯嫽接待的,为了不看田大人的脸色,冯嫽把她们直接带了来见公主,然后新编出来一个女子近卫队,由孟十六与十七任队长,这支队伍是公主的内卫,而寇景荣那支卫队则成为了外卫,公主的营帐就不必让男子来守护了。
      孟十六原来想跟在常天庆的身边,因常天庆已以离去,而且行踪不定,无法跟踪,所以只得留在了公主身边,成了一个女侍卫长。
      公主这支队伍,在天水郡补充了帐篷、食物与马匹、骆驼,继续延河西走廊向西行走。在这条长长的走廊上,有着汉朝的金城郡、武威郡、酒泉郡与敦煌郡,待走到敦煌郡之西头时,就来到西域都护府地界了,不过在公主西行的时候,西域都护府还没有成立。
      这里已经是西域地界,并非是属于汉朝疆域。
      此行为时一月,大家辛苦得很,赶到得敦煌,不但人困马乏,还有人因劳累与水土不服而生起病来,生病人中就有邢牧野邢大人,幸好公主无恙,还能支撑。
      在敦煌休息了数天里,田大人就要催促队伍出发,他始终想要抢在匈奴公主赶到乌孙国前到达,所以心急得很。
      无奈,一众人马只得出发,到达了车师国境内。
      当天,常天庆跑来通知,说在交河壁上,由昆仓派在那里摆了一个擂台,专迎西域各界武士,但其目的是想要阻止汉家公主的西行队伍,他属咐田大人他们要小心应付,必要之时绕道行走,不必与这个武林大会发生正面冲突。
      他交待完毕事情,也来看望了孟十六与冯嫽她们,再自行其是,但那个孟十六始终要粘和他,说要同他去行走江湖,经过冯嫽的劝阻方才罢休。
      再说在车师国境内,也即是今天的吐鲁番县西北,有两座名壁,一座称高昌壁,另一座称交河壁。高昌壁距王廷东南约八十余里;交河壁距王廷十余里。紧靠着车师国都交河城。所谓壁,其实是在干土丘地形上所建立的两座要塞。不过。不知何时、何因,如今变成了残圯败壁,只唯留下了一个高丘土堆。
      那车师国曾因王兄与王弟争夺王权,分裂成前车师国与后车师国,现在又合成了一国。
      公主鸾驾进入车师国都,受到了车师王的热欢迎。
      这车师国位于东有汉国,北有匈奴,西有西域诸国,南有西羌的四冲之地,立国艰难,它一时和好匈奴,一时和好汉廷。在公主西嫁之时,它正与匈奴暗通款曲,却也不在明面上交恶于汉朝。因此汉国公借道此地,车师王还很热地接待,并且礼送到了宾馆将息。
      但,车师是一个小国,没有那么多的客舍,除了几个头脸人物住入宾馆之外,其余人等还得住在自搭的帐篷内。
      其时西域诸国,都是些以一城为中心的城邦国家,少则数千人,多则数万人,最多的国家也只有十万户,那就是乌孙国了。
      这个车师国,户籍仅1300余户,人口11000余,将兵2600人,国家的官员也极其简少,有左右将军,左右都尉,还有一个城长及译长,居于高位的是什么辅国侯、道民君之类,就相当于汉国的宰相等文官了。
      公主住入御馆,当晚辅国侯来邀请全体人等,参加国王的欢迎宴会。
      除了像邢大人那样的病者,以及必须留守看官货物的人员外,其他人等均在邀请之列。
      须知西域诸国的宴会,并不像在汉朝那样,在皇宫大殿里举行,一般放在宫院内的广场上。自西面东的方向上(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为大),有一至两排长几,坐着国王、王妃和一些官员,再就是请来的外交使节和贵宾。院中生一个火堆,围着火堆坐的人员,就不拘一格了,甚至不请自来的都有,这些人均席地而坐。但面前都有一盆牛羊肉与几张馍馕,还有一壶酒,一盆洗手的清水。到主持人把客套的话说完,接着就是跳舞与闹腾,直到深夜,一般与宴之人,最后都是酒醉肉饱,醺醺然离开。而国王、王妃或主持人,就不必如此折腾了,适时离开就可。
      公主请到之时,国王与王妃都已经落座,在国王的右首,已经有了几个外国的贵宾,公主与田大人被让到了左首。
      国王与王妃站起身来迎接公主,叽哩哇啦说了几句话,译长说是欢迎公主路经车师国,并向公主致意,公主也请田大人回礼说给贵国添了麻烦,表示感谢之意。
      这国王年纪在五十左右,头发也已经花白,王妃还颇为年轻,看颜面像是一个汉国人。
      国王接着介绍右首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匈奴国的国国师。名叫拔士昆,再一个是他的徒弟,名叫阐布郎其罗。是匈奴国的第一武士。并说这两人来参加交河壁的武林高手大会,已经在这里住了数天了。
      出于外交的礼仪,田大人想要与匈奴国师打一个招呼,那国师摆出了老大的架子,对于公主与田大人的到来视而不见,田大从也就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
      田大人与公主落座,在公的主身后,站着的是冯嫽与孟十六。两人算是公主的贴身警卫。
      公主生于江南楚地,何曾见过如此原始态的宫廷宴会,只不过在甘泉宫时,乌孙国的使臣与大汉的西域使节向她介绍情况时说起过这种宴会,她虽然不习惯,但也没有惊奇之感。
      那车师国王站起身来,他叽哩哇啦说了几句话,由译长翻成汉话,是表示公主鸾驾经过车师国,是车师国人的荣幸,他要国人一起表示欢迎,于是围圈席地而坐的来宾们拿起酒碗来,喔喔地喊了三声,举了三下酒碗,表示欢呼之意。接着端起酒杯来向公主敬酒。公主不曾应付过这样的场面,虽然是杯子里盛的是葡萄美酒,公主也表示自己人不会喝酒,由孟十六代饮。
      三杯酒之后,国王说起,在国都郊区的交河壁上,最近由昆仓派组织了一个西域武林大会,西域各国来了不少的武林人士,这个匈奴国国师与徒弟阐布郎其罗,就是来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的。公主如果能在车师国多呆几天的话,应当去看一看这次的武林盛会。
      还没等公主答话,田大人连忙回答,说公主鸾驾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出发,因此不能再去看什么武林大会了。
      谁知那个本来睁一个眼闭一个眼的匈奴国师拔士昆,竟然听得懂两人的谈话,他从嘴里冒出了一句不太溜顺的汉话来:“哼哼,这些汉国人哪里敢留下来看、参加比赛,他们都是三脚猫,被我们打败了不好看,有损汉国——国威。”
      这句话激恼了田明亮、寇景荣、孔布等人,当然也有冯嫽与孟十六,因为她们离得最近,听得最真。但田明亮不是武林中人士,对武林人士的胜败不感兴趣,他最敏感的是“损国威”这几个字,但是以他的修为,还不至于发火。而公主身后的孟十六就受不了了,她新近加入了卫队,想让公主看到她的真本领。因此孟十六就抢先发话:“呀呀,侬这个老杂毛,还讲什么国威?侬连我伲公主的面孔都勿敢看,是怕了我们汉国的威仪了吧?”
      拔士昆是自己托大,不愿与治疗国人打招呼,不愿看汉朝的公主的,孟十六却说是“不敢看”,也是一种激将法。
      孟十六说的是吴言软语,他似懂非懂,但也知道是在骂他,他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毒狠狠地寻找着说话的人。他这眼睛一睁,竟然精光四射,显见他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
      拔士昆找到说话的就是孟十六,两只眼睛朝她盯了上去。那孟十六竟然不怯,笑盈盈地端了一碗酒,移动几步,来到了拔士昆的面前,说道:“哎哟,说痛老先生啦,对勿住,对勿住咯,来,吃杯酒压压火。火大伤身哟。”
      尽管拔士昆火气大,但抬手不打笑脸人嘛,。但同时他想仔细地看一看,是什么人竟敢接他拔士昆的招。
      他双目向孟十六看去,孟十六也用双目来看他。
      那孟十六开始施展迷惑媚术,整个脸上都发出了炫晕,眼睛里放出了勾引人的色迷迷的光彩,这景象让拔士昆吃了一惊。
      然而一旦接招,他已经移不开自己的眼光。这个孟十六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有着江南美女的似水柔情。这个拔士昆是北方草原上的人。哪里见过江南佳丽,也没有炼过如何抗拒媚术。所以一下子已经中招。
      孟十六将酒端到了拔士昆的面前,拔士昆机械地张开了嘴巴,由孟十六将酒倒进了他的嘴里。孟十六还问道:“老先生,介酒好吃勿好吃?”
      “好喝好喝。”
      “是勿是辣在嗓眼里,甜在心里面?”
      “什么,好喝好喝!”
      孟十六又故意用手指擦了擦流在拔士昆嘴边的酒滴,又端起一杯酒来朝拔士昆的嗓眼里灌了下去,嘴里说道:“多吃两杯酒好困觉的,好困觉,不许再瞎七瞎八瞎讲了,噢。”
      那拔士昆果然就闭上的眼睛。
      坐在他一旁的阐布郎其罗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以为只是汉家公主的侍女出于礼节前来敬酒,至极见到师父已经酣然入睡,才知道情况不妙,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孟十六的手,大声喝道:“你在玩什么鬼计?”
      “哎呀,侬抓痛奴家的手了,公子哪能咯样子勿怜香惜玉的呀?”
      阐布郎其罗也知道如此抓住汉国侍女的手有失礼节,连忙将手放开。
      “哎哟哟,国王呀,介些匈奴人这样子没得礼貌的呀,野气呀,野气得很啊!”说着,还伸出她的雪白的手臂来,让车师王看一看她的手,果然,那欺霜赛雪的手上有了一道红印子。
      尽管国王听不大懂孟十六的话,但大致知道她说是被匈奴人欺侮了,想要向他讨个公道的意思。
      国王发话道:“阐武士,你们两国的人都是我们车师国的贵客,都不要伤了和气哟。”
      阐布郎其罗只得坐了下来,但是他仍是不懂,他们草原人生性酒量就是大,他师父不说是千杯不醉,也起码百杯不睡,怎被这个公主的侍女敬了一杯酒,就睡倒了呢?所以他仍在盯着他的师父看,有些茫然不解。
      那孟十六还是没有把手臂缩回来,国王看着她的手臂晶莹洁白,忍不住捏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臂上吹了几口气。那王妃很是敏感,连忙站起身来,“大王——”孟十六也不想多生枝节,抽回了手:“谢谢侬呀,大王的仙气是蛮灵光的呀。”
      她又回到了自己站立的位置。
      这一切让冯嫽看得直发笑。
      如果说孟十六这也算是一次出征,应当说是大获成功,摆平了拔士昆,让国王批评了阐布武士,还得到了国王的“安慰”,真可谓一举三得。由此看来,寡妇谷的这种媚功对付男人,尤其是好色的男人,实在是有效。
      那拔士昆仍然未醒,阐布郎其罗叫着他的师父,拔士昆不但不醒,竟然还打起呼噜来,闹得国王直皱眉头。阐布也毫无办法,他拍几而起,怒喝道:“你这个妖女,使了什么妖法,我师父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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