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YQ5210

11、11

　　11
　　自从照片事件发生后，丽丽总是觉得高鸽像是变了好多。虽然平时在一起依然能嘻嘻哈哈，可就是不一样了。高鸽似乎心事中了很多，问她什么都不说，而且话变得越来越少，还不如两个人高鸽成为室友的那会。在身体的接触上也变化好多，有很多情况下，丽丽能感觉到高鸽是尽量避开的，若不是丽丽强烈撒娇要求抱着，可能睡觉的时候，中间都会有能躺下第三个人的空间。丽丽觉得，高鸽一定还是因为照片的事情心里有疙瘩。有的时候她想跟高鸽在说说那件事，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有就是丽丽不知道的是，有一天，在丽丽洗澡的时候，杨娜给丽丽发了很多条微信。高鸽看着一条条消息蹦出，读着里面的内容，内心崩溃极了。
　　10月9号，这个日子高鸽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就像是个节点，分割梦境与现实的节点。这一场梦，高鸽做了两年，而现在呢，似乎梦就要醒了。可是人总是这样，在好梦的时候，即使将要醒来，也想再眯一会。
　　离两周年纪念日越来越近了，高鸽竟让想不出要给丽丽什么样的惊喜了。高鸽想每天尽量加班加到八点以后。等到了家便不用再多说什么话了。丽丽若问起来，就可以借口工作太累。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令高鸽意想不到的是，丽丽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仅仅才一周的时间而已，两人中间似乎就产生了很大的隔阂，丽丽想用这种方式去慢慢缓解，可是她并没有看到效果。渐渐地，丽丽也有了很强烈的不安。
　　又是一个周日，丽丽告诉高鸽，她约好和小艾出去逛街。高鸽点点头表示同意，丽丽看着高鸽，她在等高鸽说不同意。可是高鸽转身到茶几旁，端起水杯，望着窗外喝起水来。丽丽站在门口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高鸽回头，露出惊奇的眼神，像是在奇怪丽丽怎么还没有出门呢。高鸽摇摇头，“没有”顿了顿有话中有话的反问道：“你就没有事情想跟我说？”这话问的丽丽一个寒颤。丽丽快速的眨了眨眼睛，道：“没有，那我走了。”高鸽又是点点头，她不愿说话，她怕哪句话说得不好，两人就会发火。一旦两个人又吵架，估计这段感情就什么都没有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高鸽正坐在沙发上玩iPad，一阵敲门时唤醒来了沉迷在网络游戏的她。她去开门，看到了丽丽的妈妈，吓得高鸽连请进都没说。丽丽妈妈并没有十分惊讶于高鸽还在这里。她坐在沙发上，高鸽给她倒了杯水。
　　“阿姨找丽丽？丽丽今天逛街去了。”
　　“我知道。”丽丽妈妈一副了然的神态。轻轻喝了口水又说：“你知道丽丽去干什么了吗？”
　　“逛街，跟她同事。”
　　“丽丽是去逛街了，但是，是和他。”丽丽妈妈从手机中翻出照片，丽丽在和一个男生一起，照片是男生拿着手机自拍的，丽丽今天出门的穿着也相符合。
　　“他是个工程师，刚刚从新西兰回来大概一年多，和丽丽同岁。之前我就给丽丽安排过，可是丽丽没有去。不知道丽丽是怎么想通的，这次竟然同意了。我不是说你俩在一起就不好，关键是，这种感情并不会太长久，毕竟有同性相斥这一说。丽丽既然已经有所松动了，小高你是不是也考虑下呢？”丽丽妈妈的循循善诱依然没有把高鸽从震惊中拉出来。高鸽否认道：“丽丽现在在和她的同事逛街，我十分确定，今天在上我还听到她们打电话约时间了呢。”
　　丽丽妈妈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让高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就当场给丽丽打了电话，按开免提。丽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还有那位海归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不断地咯咯地笑声，讲述的大概就是他们高鸽看了一场特别搞笑的电影。丽丽在电话里还对那枚小海归褒奖有嘉。高鸽在电话这头听得满面泪水。丽丽妈妈轻轻抚着高鸽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孩子，有些感情，该放下向前看的，就应该放下向前看的。”高鸽哭着，点了点头。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在丽丽的强烈要求下，海归终于让丽丽回家了。陪着笑了一天，丽丽觉得既无聊又无奈。若不是想让妈妈不再催着自己和他见面，她是根本不想出去逛街的，更何况还要瞒着高鸽，还要让小艾帮着自己瞒着高鸽。本来最近两个人的关系就大不如前，丽丽是想跟高鸽说说最近的变化的。可惜父母越来越老，能为自己操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少。她不希望总是让母亲念叨着，想要解决问题，总是要有一方有所牺牲的，来日方长，她和高鸽是有一辈子的时间的。
　　回到家中，高鸽已经躺下了。这个点也太早了。可是丽丽还是加紧时间洗漱好，然后表现的开开心心的进了被窝。
　　“这么早就躺下了？”
　　“嗯，累了。”
　　“今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玩游戏。”
　　“玩游戏都玩累了。”丽丽笑着摸了摸高鸽的脸，“怎么平躺着，转过来，转过来。”
　　高鸽转了过来，面无表情的。
　　“你不开心啊？”
　　“没有啊。”
　　“你最近都不开心，我都看出来了。”
　　“我挺好的，你今天跟小艾都干什么了？”高鸽在小艾的名字上下了很重的语调。
　　“没干什么，就是去看了个电影，然后就是逛街，啥都没买就是逛街。”
　　高鸽听出丽丽并没有要跟她说实话的打算。闭了闭眼睛道：“困了，睡吧。”
　　丽丽看着高鸽确实是有疲惫的迹象，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贴上去要吻高鸽，就在丽丽的唇马上就碰到高鸽的唇的时候，高鸽猛地把头一歪。丽丽退回来，错愕的看着高鸽道：“你这是，在拒绝我？”
　　“啊？没有没有。就是刚刚脖子突然有点抽筋的感觉。”高鸽牵强的回答着。
　　“那你过来亲我。”
　　“好了，快睡吧。”
　　“你不亲我就说明你在拒绝我，你怎么了最近到底。”
　　“我没怎么，能不能睡觉了？”
　　“你喊什么啊！就是想让你亲我一下而已。”丽丽委屈的说。
　　高鸽看着丽丽似乎要溢满眼眶的泪水。主动上前吻了一下丽丽。吻是吻了，可是吻得不如从前炽热，更像是敷衍了事。
　　丽丽坐起来，也用力的把高鸽拽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出来，要是你就这么憋着，我就这么装作视而不见，早晚有一天我们就没法在一起了！”
　　“好，那你说，你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你都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就是出去逛了个街，你要是不想我出去，你为什么不留我？”
　　“重点不是你逛街，而你今天跟谁在一起了？”高鸽这样的问话，让丽丽突然乱了心神，难道高鸽知道什么了？可是，丽丽还是说：“我和小艾看电影，逛街。就这点事，你又想成什么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小艾打电话可以吧”。丽丽说着，气愤的从枕边摸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高鸽一巴掌把手机从丽丽的手中打掉。
　　“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看着高鸽带有怒气的眼神像两道刺眼的光射过来，犹豫过后，丽丽终于承认了：“今天去相亲了。”转而又十分肯定的说：“就只是简单的见了个面，以后也不会见的，我都和那个男的说了，我不喜欢他。以后也不要有来往了。”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我怕你误会。”
　　“你怕我误会什么啊？如果你们要是清清白白的，我有什么可误会的？”
　　“你说谁不清不白的？”
　　“你说呢？”
　　“高鸽你竟然这么想我？”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想，啊？老师！”
　　丽丽一股怒火涌了上来，生气的说：
　　“高鸽，我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一起浪费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啊？”
　　“我们分手吧。我不需要你觉得我清白。”
　　高鸽还是害怕分手，她看着丽丽惨白的脸，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晚了高鸽！”
　　听了丽丽的话，高鸽起身离开了卧室到书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几乎一夜没睡的丽丽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做好了早餐放到桌上，想去敲敲高鸽地门，却因为昨晚的吵架没了勇气。高鸽在房间听着丽丽的各种动作，直到丽丽出门，才从床上起来。她请了一天的家，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留下一张字条便走了。
　　一整天都没有接到高鸽的电话，丽丽后悔极了。她昨天为什么那么决绝的说分手。自己也并不想分手的。就这么纠结着，上了一天的班，挨到晚上回家。丽丽心里忐忑的上着楼梯，每上一层就忐忑加一倍。这个时间，高鸽应该是下班在家了。似乎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走到门口，丽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稳住自己的情绪，拧开房门。
　　门开的一刹那，一股异样的空气扑面而来，丽丽赶紧打开灯，她发现房间似乎变了很多。她没来得及换鞋的跑遍了整个房间，高鸽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整个屋子是空的，就像高鸽从来没有住过一样。慌乱之中，丽丽颤抖着掏出手机给高鸽打电话，关机。她通过各种各样的社交渠道呼唤高鸽，可是高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突然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丽丽瘫倒在沙发旁，她张着嘴想大声的哭，可是，她并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她竟然痛苦到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终于十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如期而至了。这天晚上，丽丽在房间内摆满了蜡烛，就像是她们第一个情人节那样。丽丽独自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中间。她想到了这张沙发上的左右往事，有快乐有悲伤，而后又想到了她们的最后一夜。这十天来，丽丽没有一刻是不后悔的，她为什么那么冲动的提分手呢。高鸽不是说过吗，会爱他一辈子，不离开的，她答应过的怎么没有做到呢！丽丽已经不记得给高鸽发过多少条微信多少条短息，打过多少个电话了。可是高鸽始终都没有回应。丽丽特别想再靠一靠高鸽的背，再感受一下那种安心踏实和自在。高鸽离开的这些日子，丽丽习惯了独自躺在沙发上睡。每晚，丽丽都会读一遍高鸽留给她的字条，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这是证明高鸽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据。
　　“丽丽，对不起让你生气了。记得我说过，如果将来你遇见了让你倾心的人，我会放手让你去追求你的幸福。现在，我放手，不管你的那个爱人是男还是女，我都祝你能够得到幸福。”
　　连个“再见”都没说的一张字条，高鸽一定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突然丽丽想到，这个房子的钥匙还在高鸽那里！对的，这是高鸽带走的唯一的一个东西，她本来已经是把钥匙和字条一起放在茶几上了，可临走时，还是折返回来，带走了钥匙。这把钥匙开启的，是高鸽幸福快乐的两年爱情时光，里面有丽丽的参与，她不想把门关上。丽丽想如果她能把钥匙要回来，是不是高鸽就一定会出现？她没有犹豫的给高鸽又发了一条微信，告诉高鸽把钥匙还给她。丽丽成功了，她得到了高鸽的回复。高鸽不敢相信，这回连钥匙都要没有了，她可能真的要和过去说再见了，丽丽也许正在和她的她，或者是他，享受着他们的美好时光吧。
　　还钥匙的那天，高鸽来到学校，走到丽丽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敲了两声门，丽丽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高鸽，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在，高鸽进来先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问了各位老师好。她感觉的到，丽丽的眼睛一直在跟随着自己。最后她来到丽丽桌边，轻轻地把钥匙放在了桌上：“给。”丽丽疲惫的面孔还隐隐留着些泪痕，与她发亮的双眸对比鲜明。高鸽看着，十分心疼。丽丽抬着头，一眼不眨，那眼光，就是满满的期待，期待着高鸽跟她解释，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我先走了”。
　　就在高鸽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丽丽站起来，拉了一下高鸽的袖口，小声说：“出去说。”随即便出了办公室的门。高鸽跟着也出去了，两人面对面的在走廊里站着。丽丽靠着墙，双手背放在身后，抬头轻轻地问高鸽：“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打电话，但是一直关机。怎么了？”高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到底怎么了？”丽丽语气明显急切了许多，说着便要去牵高鸽手，可刚刚碰到高鸽的指尖，高鸽就把手抽了出来。丽丽愣了一下，她想不明白，是从哪天开始高鸽对自己就这么淡淡的什么都不说的呢？不管怎样，一定要先留住高鸽。算起来在一起这些时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鸽。她猜高鸽一定是觉得委屈了。
　　丽丽还是想要哄哄高鸽的，她慢慢踮起脚尖，扬头要去吻高鸽，高鸽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个动作，突然转回头，双手猛地推了一下丽丽的肩膀，突如其来的这股力量使丽丽猝不及防，后背砰的一下重重的撞在了墙上。高鸽眼中匆匆掠过的一丝惊慌，丽丽不可思议的看着高鸽，突然绝望地抱头大喊了一声。
　　声音太大，走廊里顿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回声。这一声，惊得高鸽身体不由得一抖。这一声，也引得其他办公室里的同事纷纷出门一看究竟。高鸽转头看到走廊里有几位丽丽的同事好奇的张望着，故作淡定的说了句：“有颗虫掉下来了。”一边说一边把丽丽的双手从头上拿下来。
　　高鸽把丽丽的双手放好在她身体两侧，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丽丽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高鸽这次没有躲避丽丽的目光。四目相对着，丽丽吃惊于高鸽刚才的表现，带着严重的哭腔，颤抖着一字一顿的说：“你在拒绝我！？”丽丽的语气伤心至极，高鸽心疼却始终沉默不语。
　　丽丽颤抖着抓着高鸽的胳膊，祈求一般的问道：“你怎么了呀，你能不能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要是因为我相亲的事情让你生气了，那是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我不想没有你啊！”高鸽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但什么也没说。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丽丽突然想到，难道是之前做选择的那次，高鸽一定生气了，对的，就是那天选择完后，高鸽就变了。丽丽摇晃着高鸽的胳膊，语带娇嗔的，急切的解释道：“是因为选杨娜的那次玩笑吗？你还在生气啊，我都说了，我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是开玩笑的。那段感情怎么可能跟咱们俩比？我和杨娜根本就没有开始过，也可能是我当年的一厢情愿啊！就像，就像你等了我十年。在没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是都会把它想得很美好的吗……”
　　“那天她来家里，亲你，我看到了。”高鸽失落的低下头，打断了丽丽的话，“还有咱俩因为小林吵架的那次，第二天早上的那个人原来就是她。我真不敢相信，她一直都在你的生活中存在着，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我的追求呢？”丽丽张大眼睛不敢相信高鸽所说的，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彻底崩溃的掉了下来。忽然她反问道：“所以那天你非要我做什么选择？”
　　“对。”高鸽又一次把头转到了一边，“因为我对自己没自信，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信心。”
　　丽丽哽咽着小声解释道：“亲爱的，你误会了。她来家里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啊，她就是来做做客而已，从那天以后她就再都没有来过。再说，她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以前就没有什么，以后就更不会有什么了。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应该告诉你的，不应该瞒着你。你别生气了好吗？原谅我吧。我求你别走啊，我不想一个人在家。这么多年我们才走到一起，我不想分开……”
　　高鸽转回头，看着丽丽哀求的表情，伸手想擦一擦丽丽脸上的泪水，手刚刚微微抬起，又收了回来。高鸽一眼不眨的看着丽丽，丽丽也一眼不眨的看着高鸽，一直重复着：“我真的不想分开，我真的不想分开……”
　　高鸽紧紧地皱着眉，努力假装着平静，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颤抖着，无奈地说：“丽丽，结束了。”
　　丽丽再也无法挺直了站着了，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高鸽的话。她贴在墙上，身体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抽空了，毫无力气。虽然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结果不会如她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她却没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她曾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这次她终于找到了对的人。她曾经一度不停的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没有因为时间太久而剥夺了高鸽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就在刚才，真真切切是高鸽亲口对她说，结束了。
　　这是她最认真地一次，她投入了太多的爱。她把谁都不曾见过的那一面，毫无保留的全部展现给了高鸽。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高鸽一样疼爱自己了，当然，她严肃外表下那可爱的一面，也再不必展现给其他人了。这一刻，除了哭，她什么都不会了。这是在学校啊，她是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言行的。可她现在就剩下半个自己了，哪还有精力去注意其他。
　　高鸽看着丽丽浑身发抖，一点一点的蜷缩了下去，不由得上前扶了一把，却没想到被丽丽推开了。很久，高鸽看着丽丽一点一点的靠着墙，勉强站着，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又过了好久，丽丽稍微有所缓和，她抬起头，盯着高鸽，像是押上了全部的感情，拼死一搏，重新问了一遍：“真的吗？”丽丽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声带沙哑。高鸽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她看着丽丽的眼神，一顿一顿的点了点头。丽丽突然抡起胳膊，打了高鸽一耳光。一瞬间，高鸽脸上腾起一片红红的掌印。高鸽没有伸手去捂脸。而是在原地不停地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丽丽看着高鸽消失在眼中，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小艾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丽丽坐在地上，立马跑过去一边问怎么了，一边赶紧把她扶进了办公室。丽丽的右手一直攥着拳头。她后悔刚才打了高鸽，她知道那一巴掌的力度。因为她的手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