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档案 ...
-
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
夜，黑沉沉的，映着惨白的灯光，更显阴森。
千川盯着长长的走廊无趣的撇撇嘴，熟门熟路的向里摸去。脚步，停在一扇灰色不起眼的门前，然后，抬脚，开踹！
‘嗡’的一声，一把手术刀擦过脸庞，死死钉在墙壁上，微微颤动。
千川不以为意，“啊嘞，这么晚还在工作，真是敬业呐！”反手关上了门。
“无聊！”一身白袍的人转过身，赫然是一张诡异的面具。
将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扔给某人，“呐，吃吧！”
反手接住纸袋，打开，金色眼眸一转，“又是饭团，你就不会带点儿别的？”
“啰嗦！”某人自觉地找了张椅子歪歪一坐，“我说，涅，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对着那张面具会害我连酒也喝不下去的！”
“麻烦！”随手摘掉帽子，将面具扔在柜子上，露出一头深蓝色短发和称得上是清俊的脸，现任十二番队长涅茧利抱着隐隐透出温热的纸袋坐到千川对面，尖刻的问，“昨天是十三番队席位挑战吧，你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要靠着一份清单欺负新人的地步了？”
“啊啦，消息传得还真快呐！”千川摸出酒壶，“ＳＡ，谁让我现在是灵力少的可怜，连斩魄刀也拔不出来的人呢！”
大少爷皱起眉，“你现在……一天喝几瓶？”
千川耸了耸肩，“记不清了！”
接下来，一阵沉默。
匆匆解决完晚餐，涅大少爷扬了扬下巴，“去，躺到台子上去！”
千川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那上面之前，躺的是什么？”
“死人！”某人转身去接仪器。
“哦，”千川眼也不眨一下，乖乖爬上台子躺好，“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监视器好像是开的！”
“不早说！”不满的瞪了正呈挺尸状的某人一眼，涅大少爷走到墙边按了个按钮，“喂，外衣，解开！”
“嗨～～嗨～～”
任由大少爷一番折腾下来，千川脸色苍白的瘫在台子上喘着粗气，“呐，怎……怎么样？”
涅大少爷默默地收拾着器具，过了一分钟，右手猛地一扫，各类医疗器具乒乒乓乓掉了一地，“该死的！”
……还是一副改不了的坏脾气，千川转开脸，“喂喂～～好歹我已经能开始用一点儿灵力而不是瘫死在床上当废物了，呐，就这一点而言，涅你难道不觉得你很伟大么？”
涅大队长咬牙切齿，“我不用你来安慰！如果我的计算能再进一步的话，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如果不是那帮老混蛋的话……”狠狠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涅！”千川低喝了一声，“我说过了，你从来不比他差！现在技术开发局的局长是你而不是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找回了理智，涅大少爷又恢复了用鼻孔看人的姿态，“本队长当然比他强！还有，在你的灵力没有从现在的１０％恢复到从前的５０％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吧，少去惹事生非！”
千川一脸委屈，“我哪里惹事生非了？”
“哼，从前就连站着不动麻烦都会找上门来的家伙没资格上诉！还有你那是什么破表情，恶心死了！”
“切～～”
“呐，涅，”无聊的把玩着某人的手术刀，千川漫不经心的开口，“前两天，有人去真央私自查了我的档案！”
不知道正在翻什么的队长大人讶异的回过头，“是什么人？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ＳＡ，谁知道，”千川摊了摊手，“大概半年多前吧，有一次跟着浮竹队长去真央，看到档案室没人，就顺手在我的档案上作了个小结界，不过现在那个结界没了！”
涅茧利皱起眉，“不是叫你不要乱用灵力吗？！有没有可能是管理员整理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不太可能，我们那一届的档案上落的灰至少有上百年没有扫过了，而且我打听过了，最近真央并没有什么需要整理档案的事情，近五十年以来的档案包括新生档案都在另一间房间里！”某人跷着脚如是说。
涅少爷想了想，“同级的那些家伙，死的死，伤的伤，没剩几个了；剩下的不是隶属鬼道众就是隐秘机动，护庭十三番队里几乎没有，当初的知情人里，大多身居高位，不会随便漏口风的！如果是从真央入手的话，下一步，顶多只能查到一番队！”
“所以呐，”千川支起下巴，“你当初做的手脚没问题吧！”
“你以为本队长是谁！”涅少爷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站起来拍了拍灰，顺手一扔，“给你的！”
一本书不偏不倚，‘啪’的一声正砸在了某人的脸上，然后顺着地心引力的召唤滑到了地上。
千川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涅茧利！你想谋杀啊？”
“哼哼，”涅少爷闲闲的一抄手，“没有为民除害还真是可惜了！”
千川无语，弯腰把书捡起来看了一眼，额头青筋立刻间歇性痉挛，“‘灭却师专精？’它和我什么时候扯上了亲戚关系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什么破书哪个人那么无聊写这种东西？”
某人阴阴的说，“真是抱歉，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无聊的人！”
千川的身体僵了僵，“啊哈哈，看你说的，堂堂十二番队长涅茧利大人写的东西怎么会无聊呢？那随便拿出去一本也是巨著啊啊啊～～～～”
决定不再和某个白痴计较，涅少爷伸手点了点千川手里的书，“你现在能用的灵力太少，虽然灭却师很没用，不过有些招数还能借鉴一下！”
“是吗？”某人抬脚朝门口走去，右手拿着书哗啦哗啦一阵乱晃，“谢啦！先走了！”
涅大队长走到桌边，拿起某人带来的纸袋，上面的标记，属于东流魂街十区那家有名的料理店，他们学生时代常常偷溜去的地方，最有名的，就是手捏饭团！
一来一去要花不少时间，还带着热度，切，又用瞬步了，白白浪费灵力做这种事！白痴！
暗自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某个笨蛋，手，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纸袋。
静灵庭•五番队执务所
屋檐上挂着的铜制风铃在晨风中微微晃动。
悠闲的脚步声，在执务所的走廊上轻轻回响；黑色和服衣角随着走动不断起伏，明显短于常人认知中一般长度的斩魄刀稳稳的别在腰间；镌刻着君影草的崭新臂章仔细的系在左臂上，银紫色的细碎发丝在阳光的掩映下竟有了种金属般流光的质感。
行经处，众人纷纷弯腰行礼，“早上好，市丸副队长！”
紧眯的双眼自始至终未曾睁开，上扬的唇角有着说不出的神秘洒脱，散漫的一一回应，“啊，早上好！”
拖长而微扬的尾调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蛊惑，在队长室前停下脚步，“抱歉呐~~蓝染队长，我起迟了！”
“……进来吧，银！”
放下手中的文件，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副官。
“感觉如何？担任副队长。”
“没什么。”
“哦？”
“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吗，”温厚的声线里夹杂着淡淡的笑意，“那么，那件事怎么样了？”
“啊啦，还真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呢，连原本的假期都全部搭进去了！”银发的新任副队长如是抱怨着。
“抱歉，这么麻烦你！”
几张纸，被随意的摆在了桌上。
市丸银独特的嗓音在队长室里回荡。
“染谷千川，身世不详，于二百七十一年前考入作为死神统学院的真央灵术院，并于六年后毕业。
虽然说和大部分真央学生一样花了六年时间毕业，但其间却算不上顺利；二回生时因为对任课老师出言不逊曾有两门课程补考；三回生时违反校规私自失踪长达一周并因此被校方处罚，几近辍学；
这些倒还算好，六回生时拿到斩魄刀，但是，他的斩魄刀很特殊……”
“哦？”蓝染支起下巴，“特殊……是什么意思？”
市丸银的笑容弧度扩大，“其实，与其说是特殊，倒不如说他很倒霉，似乎是在得到斩魄刀的过程中耗费了太多灵力，最终导致他的斩魄刀根本无法自刀鞘中拔出，也因此，灵力似乎一直没有恢复的样子，也就是说，那把刀，与摆设无异！”
“嚯，这倒有些意思！”
“基本上来说是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呢，不像下位死神无法拥有斩魄刀从而只能使用浅打，即使他的斩术成绩非常出色，拥有斩魄刀，灵力不足，自然是无法参与战斗！
但是，染谷千川这个人，倒还有些志气，毅然转为文职，并在之后加入一番队！一个完全无法战斗的人，凭借在行政上的出色表现从普通队员一直升职到八席辅佐！”
说到这里，五番队副官顿了顿，然后接续说，“您知道，十三番队长桑，浮竹十四郎一向身体不好，山本总队长对于自己的这位学生还是颇为看重的，于是将当时任一番队八席的染谷千川调到十三番队，作为专门辅助浮竹队长完成各项公务的人选，也算是老师对于学生的关心，一年后，染谷千川升任十三番队七席辅佐至今。也许是因为染谷千川调自一番队，再加上工作出色，就目前来看，浮竹队长对他相当放任！”
“原来如此！”棕发的五番队长自座椅里起身，负手走到窗边。
“有一个问题，银，染谷千川在一番队的近百年时间里做了什么，你完全没有提。”
“呵呵，不愧是蓝染队长呢！”银发青年笑得很开心，“并不是没有查，而是查不到！大概在染谷千川离开一番队后的一年左右，一番队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几乎烧毁了大半队舍！”
修长的食指揉了揉额头，蓝染低下眼，“我记得，那场火灾甚至让我们的总队长阁下不得不搬了自己的办公室！”
“哦？原来还有这种事呢！”上翘的唇角里增添了几分恶劣，“没看到总队长大人当时的表情还真是可惜呢！
那场大火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将存于一番队档案室的档案全部烧成了灰，其中，也包括了染谷千川的档案！”
“所以有了近百年的空白么？”
“是！”
方形的镜片漾着微微的闪光，“辛苦你了，银！”
“啊啦，这不是做下属应该的么？”
“与其这样，蓝染队长不如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如何？”
显然，五番队长对于自己的新任副官相当放任。
“说吧！”
“虽然染谷千川这个人颇有些特别之处，不过，我不认为有必要了解得如此清楚呢，还是，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么？”
由此可见，银发副官也将得寸进尺这个词运用的相当之纯熟。
“银，你认为，朽木白哉是什么样的人？”
“六番队副队长桑？作为贵族而言，也是有着相当的实力和与之匹配的高傲，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人呢！不过……”
“知道么？”高大的男人转过头，面容在逆光下有些模糊不清，“在一年前朽木白哉的婚礼上，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几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谈话的口吻倒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值得回味，不是么？”
“那个朽木白哉？！”银发副官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难怪！”
“这样……可以了么？”
“当然，”好奇心得到满足，某人一脸笑意，“那么，我告退了！”
盯着不知名的天际，棕发队长微微出神。
为什么调查染谷千川？除了对银解释的理由之外，还有些话没有出口。
那一次糟糕的初遇，邋遢，懒散的酒鬼，是他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当然，不排除当时由他造成的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
但是，他被扶起的时候，尽管转瞬即逝，普通的酒鬼怎么会拥有一双如此明亮而淡漠，仿佛看透世情的眼睛呢？
自己的管家是什么样的脾性，蓝染很清楚，而那个人的反应，掩藏在恭谨下的从容应对，让他在一瞬间确定，那纠结的乱发胡茬下的面容，有着一层牢牢的面具。
不过现在看来，倒未必是一层呢！
视线经过桌上的纸页，不是怀疑银的能力，但是，仔细想想，有着太多似是而非的东西，几百年，足够做太多的事情了！
所谓的真实究竟藏在哪里，我很有兴趣啊，染谷千川，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