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副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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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鸣镝。
默默的看着那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斩魄刀。
以他的灵力所化，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他的半身。
未曾触手就能感受到来自心灵最深处的战栗。
衬手的天空蓝把手，即使剧烈的砍劈亦不会有丝毫打滑。
看似平常的刀镡，却能在刀刃的相抵中，最大限度的保护着执刀的手。
略带划痕的水色鞘身之下，是深藏其内，泛着冰寒杀意，名副其实的凶器。
抬手。
抚触，带着无法言表的眷恋。
细细的描绘在心中异常熟悉的每一分，每一寸。
但是。
勾了勾唇。
“还不是时候呢，勿需急迫。真奇怪为什么我这样慢性子的人会有你这种急脾性的斩魄刀呢？老伙计。”
随着指尖寸寸滑下，淡淡的光晕，逐渐消失无踪，重新归于黯淡。。
好似从未出现。
千川转过头，看着映上纸门的黑影。
“是福山么，进来吧。”
五番六席应声而入。
“非常抱歉，染谷大人，我来晚了。”
右手抓住斩魄刀。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到了么？”
福山抬起头，眼神有些挣扎。
“已经准备好了，染谷大人。但是……”
擦肩而过，一瞬的无情。
“你的担心过头了，福山，”黑发青年漠然开口，“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放弃，根本没有留恋的必要。”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苍白双手重新拢进宽大的衣袖。
银发队长习惯性的眯起眼微笑。
“NA，决定好了么，伊鹤？”
长长的浅金色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孔。吉良恭谨的弯下腰，曾经游移不定的海蓝瞳眸重归坚定，“是的，市丸队长。”
颤抖着双肩，低沉的笑声自胸腔最深处传了出来，终至不可抑制。
市丸银上扬了薄冷的唇，目光转向身侧已被开启的木盒，深檀臂章之上，墨色矢车菊悄然绽放，慵和迷离的嗓音捉摸不定的飘忽着，“那么，它是你的了，伊鹤。”
棕发队长平和的微笑，温厚的音色如沐春风，“市丸，难得你会来。”
身披无袖羽织的银发狐狸笑得慵然，“MA，对于即将接替自己的人，总会有些小兴趣，不管怎么说，我也担任过您的副官不是么，蓝染队长？”
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略微拖长的迷人语调里些微的戏谑，棕发队长平静回应，“原来如此。”
啊啦，还是老样子呢，令人恐惧颤抖的赤红色眸光微微一线，像极了温热鲜血的颜色。银发青年终于移开视线，转向训练场。
今天，是的，是决定五番队长久以来空缺着的副队长的日子。
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后背交予，在战场上，付出全部的信任，相信——他/她会是即使以身试刃也不会任敌人伤害到自己唯一上官的最为独特的存在。
副队长，并不仅只是是戴上副官章如此简单。
正如，雪色队长羽织所承载的是发誓以最虔诚的身心承担的重责。
以剑尖拄地，雏森桃剧烈的喘息着，期望能够平复哪怕丝毫的因为解放斩魄刀和使用高级鬼道而消耗过度的灵力。而另一边，她的对手脸色苍白，冷汗浃背。
“……我……认输……”
浅妃色灵压控制着解放的斩魄刀回复如初，雏森桃挺直腰，微微回礼，“多谢指教，小泽四席。”
清澈的大眼睛转了转，已看到站在三番队长身后的金发同期。阿散井君去了十一番队，如今，吉良君也得偿所愿，他们曾经相约，向着自己憧憬的目标前行，绝不止步。现如今，只剩下……
福山良，五番六席，拥有绝不输于三席的身手，旁人甚至猜测他已达到副队长的境界，却选择文职，一直以来，只听从于一个人。这也是她在已经击败四席的时候对尚未交手的他关注的原因。
另外，就是那个人……
染谷千川，五番三席，文职。传说只出手过一次，便以精湛的剑术令人惊艳，若不是灵力不足，她已失却了此次晋升副队长的机会。即便如此，他仍能得到蓝染队长的倚重和信任，在旁人眼中，已与副队长无异，这样的人，又怎是不简单三字能形容的。更何况当初，他一手主导了自己的入队……
单纯的眼神，在朝向棕发男人的时候，瞬间便执著而热切。那个她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个她为之努力到今天的根本原因，假设……能够站在他的身后，那是她决无法拒绝的念想，罂粟般绽放着剧毒而绝美的吸引力……
握紧手中的斩魄刀，她咬牙，下定决心，正要开口，但……
平稳的步伐，属于两个人的。
她无法再去在意其他，直直撞进了那双明亮异常的黑眸，仿佛被看透了所有的心思，她有了瞬间的难堪。
看了看颇有些灰头土脸离开的四席，千川懒懒的拉开一个笑容，毫不吝惜赞美之辞，“很不错的始解，技巧熟练的鬼道，雏森君，进步很大呐。”
雏森有些迷惑，这样一种过来人口吻的说话方式，却很奇怪的没有令人反感，“染谷三席，你和福山六席……”
“啊，”黑发青年顿了顿，“不用太在意福山，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而已。”
“一件……事？”
薄唇靠近耳畔的一霎间，远处棕发男人正扶了扶镜片，深沉的棕眸荡漾着微不可觉的情绪。
市丸银瞟了眼以一种亲密之姿弯下腰凑近娇小少女的瘦削身影，诡谲的笑不由得扩大了几分，真真有趣呢。
没有人知道千川对雏森桃说了什么，所有人只看到了女孩子瞬间严整的脸和愈发握紧剑的手。
千川直起身，平淡的唤，“福山。”
沉默的五番六席恭敬的送上手中精致的木盒。
朝着棕发队长躬身示意之后，黑发青年不见了懒散笑容，“从今日起，我，五番队三席辅佐染谷千川，将承认你，雏森桃君，作为前五番队市丸副队长的继任者，接任护庭十三番队五番队副队长一职，以上。”
银发青年的招牌笑脸僵硬了一秒，不动声色的盯着雏森颤抖着打开木盒，如他所想，他亲手交给某人，镌刻着君影草的木质臂章。
眯起的双眼掩饰了所有。
尘埃落定。
接收到棕发男人远远撇来的一眼，某人摸了摸鼻子，呵呵，好像稍微玩儿得过头了一点。
耸了耸肩，反正在玩儿的又不是他一个人，千川不痛不痒的转身走人。
堪堪到了转角，黑发青年忽的顿住，侧身，转头，险险避开擦着鼻尖撩过的冰寒刀锋。
这种偷袭方式……
毫不犹豫的伸手，“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轰’的一声，撕裂巨石。
一个人影也没有。
千川眯起眼，缓缓呼吸间，调动起所有的感官，伺机而动。
风，行经庭院，留下一地叶片的沙沙声。
杀意，却愈发的清晰，笼罩了这寂静一角的全部。但，那个散发杀气的人，依旧踪影全无。
黑发青年蓦的一笑，“既然不打算出来，那么就恕我不奉陪了。”
“啊啦，千川这样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呐。”市丸银慢吞吞的从藏身地晃出来。
千川挑眉，逆光，树后，视线死角，这么会藏，不去二番队还真是可惜了。拉长了声音，“总比被杀了的好。”
很有默契的，“破道之四，白雷。”
同时选择低段易掌控的鬼道，同时瞬步。
瞄了瞄两个深坑，千川无语。
再次开口。
“破道之一，冲。”
“缚道之九，击。”
好吧，狐狸选择进攻，而自己是防守，第二个平手，但那个狡猾的家伙目的可不止于此，很不幸的，拉开的距离刚巧适于神枪的出击。
血红眼眸现世，杀意已不可抑止，邪笑着有如地狱来使，“射杀他，神枪。”
突然伸长的刀刃携着绝对强势的灵力，一击必杀。
‘嘶’的一声，血花迸现。
低哑的声音同时响起，“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烟尘散尽。
银发青年抬手看了看破损的衣袖，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七十号以上的舍弃吟唱，还能保持这种威力，不愧是千川呢，真该让那些认为你没有危险的人看看啊。不过，为什么不出剑呢？这样也不会受伤了呐。”
千川甩了甩手掌上犹在流淌的血液，“你明知道的，又何必问。”
“说得也是，就算不出剑，小雏森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吧，嗯？”
千川无奈的揉了揉额头，“NA，银，你现在已经是三番队队长了，又何必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这么在意呢？”
神枪早已归鞘，市丸银缓步走近，“我以为千川明白呢，我把副官章留给你而并非上缴的原意。除了你，要做我的继任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呦。”
千川噎了噎，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更明白，蓝染队长才是五番队队长，副队长人选一事，是我和蓝染队长讨论很久才决定下来的，只要我还在五番队的一天，就不会违背蓝染队长的意愿。”
“讨论？”银发青年假笑，“NA，真的只是讨论么，千川？”
黑发青年静默，“呵，银，很多事你又何必要明说呢，这样我会很为难啊，很久以前我就有这种觉悟了，十三番队里，不会也不该出现一个无法上战场的副队长。”
“也就是说，即使我逼你，你也不会去喽，”狐狸重新拾起招牌笑脸，“MAYI，随便你了，蓝染队长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步。
缓下呼吸，小心翼翼的退开这一方静寂之地。
被金色刘海掩住的海蓝眼眸俱是震惊，这就是……真相么？
雏森君……
吉良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本来是因为担心，才悄悄跟在队长身后的，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谈话……
队长和蓝染队长……原来真的是不和么？
那么今后，他该怎么办？
一个脑袋探出来，银色的发丝微微的泛着魅人的紫。
接着是另一个脑袋，一头墨色乱发。
“走了么？”
“看样子是呢。”
“呼，”千川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了，戏演完了，这下满足了？”
市丸银笑笑，“NA，不觉得很有趣么，千川。”
翻翻白眼，“连自家副官都骗，真是有够坏心。”
银发青年斜靠在墙边，笑得极是开心，“啊嘞，难得可以让蓝染队长背背黑锅，这是多不容易的机会呢。”
不知道……才怪！
那个男人会有什么事不知道？不过是默许放纵了他们这两个做部下的罢了，也算是福利之一，至少山本总队长是决不会对类似事件睁只眼闭只眼的。
“NA，银，我记得，吉良君和雏森君可是关系非常不错哦。”
“呵呵，那又怎么样呢？”银发狐狸笑抖了肩，“如果连护卫自己的队长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这样的副官，舍弃了又何妨？”
“MA，说得也是。”
五番队•队舍
在门外纠结了半天，黑发青年这才皱着眉头推开了自家队舍的门。
“回来了么？”棕发队长正对着厚厚的文件奋笔疾书。
千川无力。
这些人都是怎的回事儿，总喜欢占领他的桌椅他的办公室以及现在，他的队舍。
“蓝染队长这么晚还不休息么？”最好回你的休息室去离我越远越好。
“哦，今天雏森想要帮我处理文件，后来在队长室睡着了，有几份急件的数据又恰好在这里，所以只能来打扰千川了。”
有够冠冕堂皇的理由。某人磨了磨牙，打起精神假笑，“呵，没关系，需要帮忙么蓝染队长？”如果你能批完文件就走人是再好不过，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用了，千川你自便就好。只是，”棕发队长停了笔，看着厚厚的文件无奈的笑笑，“只怕要花费一整夜了。”
这叫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该说，怕什么来什么？！
某人眨眼，再眨眼，“哦，那蓝染队长您请自便。”
抱着破罐子破摔，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的想法，黑发青年镇定的进了里间换衣。
换下染血的衣物，随意包扎了手上的伤口，一回头，棕发男人眯紧了双眸站在门边，“怎么受伤了？”
“噢，下午和银小小的切磋了一下，回来路上顺便处理了中央四十六室跟来的尾巴。”平淡的回应完，千川自顾自扑倒在床上。
许久，男人轻手轻脚收拾了文件，吹熄灯火。
细细簌簌的声音，接着腰间一紧，男人小心的避开伤口揽住了他。
千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NA，蓝染队长，我很累了。”
蓝染轻笑，“千川认为我会做什么吗？”
千川僵了僵，浑身绷得死紧，接着挣扎着想要离开如许境地。
“嘘，别动。”男人的嗓音低哑迷人，“这样就好，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千川。”
“……啊……”不知过了多久，貌似睡着的某人模糊的应了一声。
棕发男人无声笑了笑，闭上了眼。
“由此任命，十一番队六席阿散井恋次为六番队副队长，恭喜你哦，阿散井君。”雏森真心的为眼前的同伴高兴着。
阿散井恋次有些紧张，干巴巴的开口，“哦，阿，那个，承蒙赏识，我谨慎的接受了，雏森副队长。”
雏森捂着嘴笑，“不用这样，感觉好死板呢……”
拥有火红发色的高个男子神色复杂的抬起头，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距离那个男人只一步之遥，露琪亚，我离你……是不是已经很近很近了呢……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广场，娇小的身影愈发的孤单。
“虽然驻守时间只有一个月，不过……告诉白哉了吗？”
“是，唔，还没有，朽木队长大概会说，这种小事……不用特意告知了，所以我想，不用报告会比较妥当。”
想着队长善意的询问，露琪亚低下眼。
广场尽头，巨大的穿界门长久的矗立着。
缓缓开启的门缝之内，是虚无强烈且未知的光。
短发女孩毫不犹豫的投身其中，如同先行引导的黑色地狱蝶，翩然而去。
如果命运是齿轮，那么我们将化身使之转动的动力，只能坚信它是完美无缺，勇往直前的一条路，向着引发纷争力量的流向，然后，斩落刀刃。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副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