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拼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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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灵庭•一番队
没有像往日一般在举行队长会议时待在副官待命室，市丸银缓步走在半边临空的中廊上。中廊的尽头，巨大的门扇上印着大大的‘一’字，感受着门后强大的灵压气息，银发青年唇边的笑痕愈发深刻。
望着早已静候在门边的挺拔身影，优雅而略微上扬的关西腔调响起，“啊啦，真是难得呦，朽木副队长竟然也没有在副官待命室呐。”
半转过身看着越走越近的银发青年，幽深的黑眸未曾泛起半丝涟漪，朽木白哉的语声依旧清冷，“市丸。”
“听说前一阵子朽木家裁撤了好几位长老，真是了不得的大动作，”银发青年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淡，“朽木副队长真是辛苦了呢。”
六番副队长面无表情，“没想到你也会关心这种消息。”
“哎呀呀，朽木副队长说笑了，名门中事无大小，总会有吸引人的地方。说起来，还没有对六番副队长桑正式接任朽木家的家主说声恭喜，真是失礼了。”
平淡的声音毫无起伏，“家祖父年事已高，能够略尽孝心不过是后辈应尽的本分。”
银发青年嬉笑道，“朽木副队长不愧是死神的典范，对了，”银色碎发轻轻晃了晃，“听说朽木副队长的妹妹很可爱，记得替我向她问好哟。”
没有理会银发青年话语中隐晦的挑衅，朽木白哉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银发青年收敛了笑意，一脸的疑惑，“朽木副队长指的是……”
朽木家的新任家主已经回过身，左手抚上巨大门扇的左侧，“仅只是报复，不会选择这种时机，所牵涉的人也过少，不是他会犯的错误。”
五番副队长搭在门扇右侧的手顿了顿，市丸银的笑声里少了几分轻佻，出奇的默认而没有反驳，“时间快到了，如果让统治尸魂界的诸位队长大人们久候可不太好呢！”
巨大的木门在吱嘎声中缓缓开启，刺目的光芒中，身着雪色羽织的两排身影豁然
印入眼帘，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于正中就座的一番队兼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抬起松弛而满布皱纹的脸，“来了么，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六番队副队长朽木白哉。”
致礼之后，朽木白哉站定不动，市丸银却带着好奇而无辜的表情打量着周遭，“啊嘞，连浮竹队长都在，这么大的场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么？”
队列中，蓝染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没有追究银发青年的擅自发问，山本元柳斋重国象征性的点了点拐杖，“那么，人既然来齐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前一阵子发生的事不必复述，诸位也很清楚。六番队队长因为身体原因请辞，三番队队长职位空缺，而你们二人，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六番队副队长朽木白哉，有人举荐你们分别担任三番队及六番队队长，三天后举行队长测试，明白了吗？”
朽木白哉低下眼，“我知道了。”
银发青年挑了挑眉，玩味的重复，“有人举荐？”
总队长大人慢条斯理的说，“有人亲眼看到，你已经达到卍解的水准了，难道不是么？”
银发青年笑意吟吟，“原来如此，那么三天后的队长测试么，我知道了。”
身着羽织的队长们逐渐散去，棕发队长经过自家副官身侧时，听到银发青年懒洋洋的问，“我想，那个举荐我的人不是你吧，蓝染队长？！”
蓝染停下脚步，“与其关心这些，市丸，我认为你还是担心三天后的测试比较实际。”
银发青年耸耸肩，并不在意是否有人听到，“嗨~~嗨~~~这是您的经验之谈么，受教了。”
静灵庭•五番队官署
黑发青年揉了揉额头，无奈的看着那个把副官章抛着玩儿的家伙，“所以说，你就快要是三番队队长了？”
某人笑眯眯的说，“基本上来说，没错。”
“不担心队长测试？”
“咦？要担心么？”
“哦，”黑发青年复又将头埋到了文件堆里，“隔着两条街就是三番队执务所，市丸队长，您请慢走，不送。”
“NA，NA，千川，你怎么能这样没有半点反应呢？”银发青年一脸的委屈，“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好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呐。”
千川对于某人的耍宝无动于衷，“那么你想怎么样，需要我为你开个欢送仪式么？”
“那倒不用，”银发青年凑了过来，“陪我去喝酒吧，当然，我请客。”
千川皱起眉头，“我还有公文没批完……”一句话说到一半，盯着突然间空无一物的手，黑发青年无语的看着被市丸银夺走的笔，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陪你喝酒。”
“啊对了，”银发青年漫不经心的将副官章丢在五番队三席的办公桌上，“这个，劳你暂时保管了。”
黑发青年唇角抽搐了一下，“按照规定，副官章是要上缴的吧，不要随便乱扔东西啊，我这里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市丸银嬉笑，“哎呀，有什么关系，这种小事蓝染队长是不会在意的，走了走了。”
“我说，硬把我拖出来陪你喝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指定这家酒馆？”黑发青年忿忿的推开门，对着身后的人抱怨。
银发青年顶着招牌笑颜，“有什么关系，都是喝酒嘛。”
“你也知道都是喝酒，干嘛还要跑这么远，”黑发青年扭过头，忽然住声，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半晌，五番队三席辅佐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市~丸~银~~~~~~”
夜色瞳眸扫过黑沉沉的人影，千川回过头，银发青年正若无其事的添酒。
“我以为你会去凑热闹。”千川舔舔唇，不客气的抓过酒杯。
“……那是我的……酒，”哀怨的盯着被某人先一步拎走的酒壶，银发青年懒懒的支着下巴，“难得有人有这种勇气敢灌未来队长桑的酒，不来瞧瞧热闹多可惜，亏我还特地邀千川一起来呢。”
千川撇撇嘴，明知他躲人还来不及。是啦是啦，被堵在中间灌酒的正是未来六番队长，现任以及新任朽木当家是也。
又瞟了一眼楼下，虽然的确是少见的奇景，黑发青年皮笑肉不笑，“挑这种地方看热闹，市丸副队长还真是好兴致。”
眼神杀过去，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子，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看戏不成？
市丸银不痛不痒的耸耸肩，“好说好说。”
谁让我实在好奇你怎么让那个以规矩为天的人插手四十六室的事，露琪亚小妹妹还没重要到让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翻脸吧？
黑发青年蓦然一笑，无声的掀唇，口形清晰，‘秘~密~~~’
满意的欣赏某人难得一见的包子脸，千川忽然心情大好。
“说起来，六番副队长桑竟然会听之任之，真是少见呐。”
“基本上这种事如果闹得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对上楼下那双平静无波的深邃眼眸，黑发青年索性破罐子破摔，举起酒杯微微示意，“反正也少有人能灌醉他。”
市丸银笑眯眯的凑过来，“啊啦，这样不要紧么？”
千川轻笑，“性子古板的人也并非全然让人头疼，至少当你有些事不想说而又未曾超越他的底限的时候，他会很有君子之风的视而不见。相比较而言，我倒觉得你会稍微头疼些呢，银！”
比了比新进门的几人，黑发青年敢以自己的斩魄刀发誓，某人的笑容僵硬了0.01秒。
一身醒目的粉色外衫随意披在肩头，宽大的斗笠遮住胡茬满面；千川早就在想为什么银发青年会如此了解朽木白哉的行踪，如果是在队长会议结束时决定的也就不奇怪了，现任队长中有这种兴致同时敢于挑战朽木白哉的冰山脸孔的，除了八番队长京乐春水之外，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至于他身后的光头十一番三席以及七番喜欢无时无刻都戴着墨镜的副队长，完全无关的几人凑在一起，只有同样喜好的一项活动可以解释了，黑发青年不由得感慨，想不到和他同好的人着实不少。
而最后一个人，窈窕背影拥有令女性无比艳羡的火爆身材，长及腰间的金色卷发悄悄掩住斜挂腰后的斩魄刀，猫一般的灰眸流转间撩起风情无限，天生尤物不过如此；而这，才是银发青年不自在的主因。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很快发现他们，美艳的十番三席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市丸副队长。”
黑发青年掩在酒杯后的唇角无声翘起，不动声色地看着某人顶着招牌笑脸假作无事的应对，“啊啦，是乱菊呐，好久不见哟！”
十番队三席松本乱菊，某银发副官的青梅竹马，同时，还是静灵庭众多男性死神的梦中情人，再搭配上女性少有的豪爽热情脾性以及偶尔小女生的俏皮，不得不承认，松本乱菊，很迷人！
有着相同嗜好的一群人凑在一起还能做什么？
连原本抱着看好戏的目的才来的银发青年也未能幸免，更别提本就被拖下水的六番副队长，都是被众人大力照顾的对象；反倒是千川在这其中显得从容许多，从前就常被八番队长拉去喝酒，现在更是轻易就与一干人等打成一片，悠悠然笑看酒后的人生百态。
最先倒下的是市丸银，好在银发青年酒品够好，安安静静的趴伏在角落里入眠。
继而阵亡的是七番副队，墨镜大叔抱着酒壶死也不撒手，防备对象显然是曾经的队友。
至于越喝越兴奋的，则是剩下那三人的最佳写照，挥舞着斩魄刀挑战高难度踮脚舞的十一番三席斑目一角，以曲相和且毫无正经相的无良八番队长，以及……无视阵阵寒气，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就强灌’的凛然气势的……女王？！
瞟了一眼沉睡中的银发副官，千川无限唏嘘的对某人致以最大程度的同情，殊不知在旁人看来，饮酒如喝水的自己才是怪胎一名，足可媲美至今依旧面无表情的朽木当家。
冷眼看着摇摇晃晃的十一番三席架起七番副队离开居酒屋，闻讯而来的八番副队拎走自家队长顺便捎上十番三席，朽木白哉这才拿起千本樱准备回朽木本家。平稳的脚步，在行经五番队三席的时候，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并没有出声，只在一径的沉默中等待那人的解释。
“你的酒量还是那么好。” 千川微笑着转过身来，“想问为什么吗？我没有手下留情哦。”
朽木当家冷淡的说，“相较而言，四枫院分家的野心过于彰显了。”
“呵呵，四枫院分家在四十六室的上位并不代表他们享受到了最后的胜利果实，”黑发青年眯着眼，“不过说起来，你很关心四枫院家呢，是因为夜一的关系么？”
六番副队长优雅的唇线吐出两个字，“无聊！”雪色银白风花纱轻扬，下一刻，人已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哎呀，真是不坦率呐，你是，夜一也是。”千川支着头打了个酒嗝，“唔，喝太多了，老板，倒壶茶醒醒酒！”
茶，很快送了上来。
蒸腾的热气夹杂着绿叶的清香，捧着茶杯满足的闭上眼，黑发青年懒洋洋的开口，“喂，我说，人都走光了，你还要装醉到什么时候？”
角落里，银色的脑袋动了动，因为长时间趴伏而翘起的发脚配上残留着一丝初醒时迷茫的脸庞，市丸银此刻有着少有的些许孩子气和绝对的无辜，“啊嘞，没人了么？”
可惜某人丝毫不为所动，“该看的也看到了，该听的也听过了，怎么，还不准备走？”
银发青年立刻倒在桌沿，“哎呀，头好晕，起不来了呢！”
千川哼笑，“别说我没提醒你，伊势副队长走了没多久，要追还来得及。”
市丸银没动，半晌才出声，“……没那个必要。”
黑发青年自顾自品着茶，“随便你。”
“乱菊当初，是被我捡到的哟，”安静了许久，市丸银慢慢的说，“她那个时候瘦瘦小小的，我给了她一块柿干，然后她就跟着我了，是不是很划算，这笔生意？”
千川抽了抽嘴角，“的确是你会干的事。”
银发青年伸长手取过桌上剩下的酒壶，“我经常不在家，如果那个破屋子能算是家的话。她就傻乎乎的在门口等着，也不管外面冷不冷，有没有下雪，自己是不是饿肚子，……笨死了。”
千川忽然放下茶杯，拎过一瓶酒，“乱菊小姐是位好女人。”
市丸银扯开一抹笑，“是啊，可惜不适合我。”
碰了碰银发青年手中的酒壶，千川举起酒瓶，“笑得难看死了，喝酒！”
难得没有唱反调，市丸银乖乖灌了口酒，忽然转开话题，“这个时候，静灵庭怕是关门了呢。”
千川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所以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死要面子的家伙。
这一夜，喝醉了的五番三席陪着同样醉倒了的未来三番队长喝了一整夜的酒，然后在第二天把某醉鬼的醉话忘得一干二净，此后再也没提起过。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拼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