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三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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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和喜欢记仇的人开玩笑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两个月，几乎毫不停歇的练习、对战，尤其对手是市丸银的情况下，千川有了一种回到从前生活的错觉——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刺激与酣畅；从每天浑身伤痛直想倒在床上再也不起来到感觉麻木再到习以为常，而实力，也逐渐接近了从前的水准。
于是银发青年轻飘飘的丢下几句话，笑眯眯的拍拍屁股走人。
五番队•执务所
面对着战战兢兢的队员，福山冷着脸开口，“这些交给我就好了，你退下吧。”
“是…是……福山六席。”
接过大摞的文件，没有在意大喘了口气好似逃命般消失的队员，福山转身推开门，果不其然，那个人又在办公的时候发呆了。
福山低下眼，轻轻放下文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对桌上堆积的大量工作视而不见，千川怔愣的盯着窗外一缕缕流云，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耳边，似乎又响起市丸银兴味而略显轻佻的声音。
“呀嘞呀嘞，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恢复实力，真不愧是千川呢。”银发青年捧着热茶，眯眼觑着大张着手脚躺在地上的五番三席。
黑发青年丢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该多谢你呢，市丸副~队~长~”
“这么久了，千川还是这么客气。”银发青年口气颇为委屈。
千川扭过头，彻底放弃继续和某人沟通的欲望。
银发青年毫不在意，“不过，还是没看到千川的斩魄刀，真是可惜呐！”
“那是因为我的灵力根本没有恢复好不好，”黑发青年张开手盖住双眼，良久，才低低地咕哝，“顶多也不过从前的一半。”
“哦？”放下茶杯，银发青年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此依赖自身的灵力，莫非千川的斩魄刀是鬼道系的？”
黑发青年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没有听到。
安静了一阵，银发青年蓦的大笑出声，“不会吧千川，在真央时最擅长的是斩术，进入隐秘机动必定要专研白打和瞬步，斩魄刀却是鬼道系的，四种战斗方式你竟然都占全了，真是辛苦呐！”
黑发青年翻了个身，对某人幸灾乐祸的笑声充耳不闻。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银发青年唇边犹自留存着笑意，出口的语声愈发的无辜，“啊啦啦，怎么办呢，我好像不是很擅长鬼道，看来今后是帮不了千川你什么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哦，你知道，有一个人对鬼道可是研究得很透彻呢！”
黑发青年猛地跳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火急火燎的好似被什么追赶一般。
银发青年兀自笑不可抑，“看起来，这阵子都不会太无聊了呐。”
回忆，至此而止。
手指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千川懊恼的抓了抓凌乱的发，他当然知道市丸银指的是谁，也很清楚那个人绝对是个更适合帮助他的人选，但前提是……
“如果我能对蓝染开口的话，一开始就说了，还要找你做什么？！”
“找我……说什么？”温厚醇和的音色依旧迷人，不过对某人而言恰恰相反。
千川抖着手指着某个不请自入的人，“你……你……”
棕发队长信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难得看到千川积了这么多文件。”
偷懒被抓了个现行，某人的气势立时低了几分。
蓝染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很久没有文件送达队长室，办公桌突然空了，倒是不太习惯了。”
黑发青年抱着头瘫在了椅子上，“非常抱歉，蓝染队长，昨晚不小心多喝了几杯，所以今天才……影响到了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是吗，”蓝染的手顿了顿，轻轻放下文件，“些许小事，不必太在意，我也恰好想休息一会儿。”
还是那么会说话，脑袋埋在双手间，黑发青年无声的勾了勾唇线，不愧是将静灵庭上下一干人等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被某人暗自腹诽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等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某人，现在他自动送上门来，似乎还是没有用；他耐心虽好，奈何黑发青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自家副官近日来唇角上扬的趋势倒是越来越明显。
“从银那里听说了，”厚重的镜片泛着微光，棕眸中黑发青年的影像僵了僵，“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良久，黑发青年闷闷的说，“我这样……是不是就叫做不识好歹，自讨苦吃？”
棕发男人轻笑，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么千川又为什么突然决定恢复实力呢？”
“为什么呐，”放下手，千川仰头盯着屋顶，夜色的瞳眸中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或许，只是不想再后悔了而已。”
看了看眼前的斩魄刀，又看了看显得相当无辜的黑发青年，棕发队长眯起眼，和上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了——这把斩魄刀。
扶了扶眼镜，蓝染温和的笑了，“介意告诉我这把斩魄刀的能力么，千川？”
“当然可以。”黑发青年无谓的耸耸肩。
一分钟之后，处变不惊如蓝染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如此，终于知道千川你这么多年来的酒喝到哪里去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要达到解放的程度，短时间内实现的几率恐怕不高。”
“啊，我知道。”黑发青年懒懒的应声，“所以我没打算依赖它；就目前而言，提高鬼道的水平更实际一些，还可以让那些老家伙认为我已经放弃斩魄刀了，一举两得。”
“哦？”棕发队长微笑着静待下文，他有预感，黑发青年会带给他某种程度上的惊喜。
“以防御为主的缚道和以攻击为主的破道共同组成鬼道这种战斗方式，除了对灵压有量的要求之外，尤为注重对灵压精准的控制力，唯一麻烦的是大段的言灵咏唱在对敌之际太过费时，所以有了舍弃言灵，缺点则是破坏力下降。”
蓝染颔首，“不错。”
“要想做到舍弃言灵的同时保证破坏力不至于降低虽然困难，倒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数字越大，难度系数越高而已。”
“那么千川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黑发青年摊手，“自然是比不上蓝染队长您了，不过在七十号左右徘徊罢了。但这不是重点，我想要向蓝染队长您请教的是另一个问题；不止是舍弃言灵，至少就我所知，在隐秘机动里就存在鬼道和白打相结合的方式，而将之发挥得最完美的人，”夜色眼眸中闪现莫名的神采，轻轻吐出一个名字，“四枫院夜一！”
棕发队长眼睑微阖，“说下去。”
“既然鬼道和白打结合的方式可以提高战斗力已经得到了证明，那么同理，四种基本战斗方式可以互相结合使用在理论上来说就有了成为现实的可能性。”黑发青年眉眼舒展，“而我比较感兴趣的则是……鬼道和瞬步。”
“夜一的瞬步速度毋庸置疑，朽木的程度也非常不错，只是单纯的超越可行性不高。但如果加入鬼道，譬如用以定位的缚道之五十八，那么是否代表只要拥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坐标，就能够在瞬间完成远程的转移，甚至，这种移动可以在不受空间限制的前提下，达到远超出瞬步的速度？”
棕发队长若有所思，盯着黑发青年的棕眸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意味，唇边的微笑不易察觉的略略上扬了一分，“非常有趣的想法，可行性也不低，颇有些值得研究的价值。”
千川轻笑，“承蒙夸奖，不过还要请蓝染队长多多指教才是。”
“当然不成问题，”棕发队长低下眼，试探的开口，“只是，千川的想法似乎总是和同一个人有关系呢。”
“如果您指的是夜一的话，有一部分的确是，”很干脆的承认，五番三席毫不掩饰的语气让蓝染有了一秒的怔愣，千川浑不在意的耸耸肩，“夜一在这方面的出色无人可以否认，更何况正式对立的那一天迟早会来，早作些准备总是好的。”
本该感到高兴的，但是……掩藏起复杂的眼神，他似乎有些了解到那些所谓四枫院家长老的心态了呢，与其无法掌控，不如忍痛割爱……么？
不过，棕发男人唇边的笑意愈加深刻，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混合着对未知的跃跃欲试和无比的期待。千川，千川，在心底默默地念着黑发青年的名，温和的笑容里夹杂着不容错辩的愉悦，你果然是……从来都未曾让我失望。
真央灵术院•校长室
“真的非常抱歉，”英气的脸庞上残留着形似69的伤痕，身着真央校服的六回生不卑不亢的鞠躬致歉，“您的好意我十分感激，但我早有目标，所以只能辜负蓝染队长的期望了。”
“原来如此，真是遗憾。”千川的脸上尽是惋惜，“上次狩虚实习的时候桧佐木君的表现非常出色，蓝染队长一直都赞不绝口，总希望桧佐木君能在毕业之后加入五番队。MA，算了，毕竟人各有志。”
桧佐木修兵低下头，“非常抱歉，我……”
千川摆摆手，“桧佐木君不必太在意。”
“那么，染谷三席，我先告辞了。”
六回生转身踏出办公室的瞬间，黑发青年不经意的开口，“对了，不知道桧佐木君究竟瞩意几番队呢？”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九番队吧。”
“东仙队长的九番队……么，也是不错的选择呢，”黑发青年笑笑，“那么，请慢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借着冲力，拥有一头火红发色的一回生只一击便击飞了娇小女孩手中的浅打。
雏森桃不断吸气抚着右手腕，“好痛，不用这么认真吧阿散井君，在训练中受伤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阿散井恋次扛着刀，“笨蛋，不认真怎么叫训练？”
“那么，下次换我来怎么样？”不知何时出现的金发男生微笑，“赢了女孩子你也不会太高兴吧。”
娇小女孩立刻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吉良君，瞧不起女生吗？”
吉良伊鹤慌张的摆手，“我……我完全没有……这种意思，雏森。”
高大男生一拳招呼过去，“你在婆婆妈妈什么啊，不过就算是你，我看也没什么意思。”
吉良露出自信的笑容，“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切，”阿散井转过头，忽然愣了愣，“啊，等我一下，吉良。”
不明所以的两人顺着红发男生的眼神望去，恍然大悟，“快去快回哦。”
阿散井不自在的说，“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走了。”然后冲着不远处抱着书的瘦弱女孩大叫，“露琪亚！”
雏森羡慕的看着阿散井跑远，“如果我的斩术能有阿散井君和吉良君你这么好就好了，到了毕业的时候参加五番队的入队测试一定会轻松很多。”
“不用太妄自菲薄，”金发一回生摇摇头，“雏森的鬼道比我们出色很多呢，雏森你打算加入五番队么，我是说毕业的时候。”
“嗯，”娇小女孩坚定的点了点头，“因为五番队的蓝染队长是个很强大也很温柔的人，能成为蓝染队长的部下一定很幸福。”
“强大……么？”金发男生喃喃自语，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晚在干脆的杀戮中依旧优雅的身影，“的确……很强大啊！”
“呵，那么，想来五番队么？”一声轻笑。
银光一闪，浅打已经出鞘，刀锋直指突然出现的人影，女孩子的声音也在下一刻响起，“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砰’，‘砰’两声，烟尘中，寒气逼人的斩魄刀挡住两把浅打，而雏森震惊的盯着自己的手，“怎么……可能？”
不知何时赶回的阿散井看了眼同样神色凝重地吉良，“你是什么人？”
一阵掌声在头顶响起，“很棒的反应。”
三人大惊失色，竟然还漏过了一人么？
福山顺势发力，将两把浅打顶开，‘唰’的一声，斩魄刀已经归鞘。
从树上跃下，黑发青年笑咪咪的走近，“初次见面，我是五番队三席染谷千川。”
“五番队？三席？”
雏森眨了眨眼，阿散井和吉良依旧警惕。
仿佛没有看到三人如临大敌的表情，“吉良君出刀的速度很快，雏森小姐的鬼道使用也很熟练，已经可以舍弃言灵这一点做得非常好，更难得两位计算到了阿散井君回防的时间，很精彩的配合。说实话，能挡住福山的攻击可不是容易的事呢。”
吉良冷静的发问，“您究竟想说什么？还有，这么做究竟……”
“不要着急哦，吉良君，要知道我是奉命而来，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对此我很抱歉，”黑发青年略略低头致歉，然后直起身，“另外就是此行的目的——请问，三位有兴趣在毕业后加入五番队么？”
送走了三名一回生，千川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起来，“NA，福山，花费了那么多人手都没查到，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应该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福山皱眉，“非常抱歉，染谷大人，我会重新对情报人员进行训练的。”
“呵呵，不用太在意，不是你的错。”黑发青年眯起眼，“不过，至少找到人了不是么，叫……露琪亚啊，配上朽木的姓氏，似乎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两个月后，静灵庭爆发丑闻，四枫院宗家任职于四十六室的长老因贪污而被迫辞去职务，取而代之的则是四枫院分家族长；与之关系密切的三番队队长因此停职，被刑军收审，四十六室最终作出判决——永久流放。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三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