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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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婷失踪案的发生，学校停了所有学生的晚自习，下了最后一节课，谢子息和林络一同回家。
离家比较近的路在学校后门，走这条路要途径西教学楼。以前谢子息都选择绕行，不过现在林络就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舍近求远，所以这两天都是从这条路走。
这几天天黑的早，眼下不过五点多，天却已经有些发暗。树木沉默柔顺的投下阴影，似乎有不知名的鬼魅隐藏着在角落中伺机而动。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争吵声从前方传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张弛隐忍的声音。
“你明明就懂。”陈词说着，伸手抓住张弛的胳膊。他看起来要比张弛稍稍瘦弱一些，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的明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里透着孤注一掷的执着，像扑火飞蛾般拼命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你就不能接受我么？”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张弛触电般挣脱他的手，眼神闪躲着盯着地面，艰难的说，“我不喜欢男生。”
陈词仍不放弃，步步紧逼，“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张弛咽了口唾沫，脚尖有些局促地摩擦着地面，“我也不知道你会误会，可是我是因为把你当好兄弟才这么对你的，并不是因为别的。”
“你把你的话收回吧，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们以后还是兄弟。”
安静了一会儿，陈词歪了歪头，惨淡的笑了一声，四目重新与张弛相对。
“收回？”他缓缓地咀嚼了一遍这个词，带着讽刺地反问道：“话能收回，感情也能么？”
他蹲下身，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用力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你真的不能试着接受我么？也许你试一下，你会发现你其实也可以喜欢男生。”
张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有些东西真的无法改变。他是真的把陈词当好朋友，也仅仅只是好朋友。
他看着对方的头顶上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发旋，垂下眼睛说：“对不起。”
陈词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你走吧。”他对他说。
张弛犹豫了一下，说：“你也早点回去。”
陈词沙哑着嗓子，“放心，我会的。”
张弛转身离开了。
林络和谢子息走出来，脚步声惊起了一直蹲在原地的陈词。
谢子息这才发现他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掉。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陈词手指攥紧了书包带，冷冷地问。
“这重要么？”林络反问道，他拉着谢子息的手，眼角淡淡瞥了陈词一眼，声音里透着警告，“别做傻事。”
陈词的视线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涩然，一语未发，转身离开。
谢子息忽然打了个寒颤，一种熟悉的阴冷顺着脊椎骨钻上来，带来奇怪的麻痒。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见鬼。
但又不是太像，其实更像是被蛇类盯上的仓鼠，知道自己已经被贪婪的捕食者封住去路，逃无可逃的绝望前兆。
下一秒，林络的环住了他的肩。
那种感觉一瞬间消失了。
“我们走吧。”林络对他说。
谢子息向身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古朴的西教学楼静静矗立在傍晚的余韵中，被夕阳拖出长长的影子。
像是泡在血里。
他皱起眉，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想法，下一刻，他听见林络说：“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一下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你不是说每一个世界只有运行到固定的节点才能结束么？”
“是的，但还有一种方法。”林络说：“就是彻底打破这个世界的秩序，让它濒临毁灭。”
“其实你所经历的世界都是只一些非常小的世界，小到只有你看见的地方才是完善的，也就是因为很小，所以打破这些世界其实很容易。但这件事不能由你和我这样的外来侵入者来做，必须让土著居民做才能成功。”
林络说：“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说着，转头看向谢子息，黑色的眼睛在落日的余韵里温柔明亮，像浸泡进一罐蜜糖，却又带着几分忐忑与小心翼翼，“到时候——我可以送你离开。”
“彻底地，离开这个世界。”
谢子息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他迫使自己清醒的思考。
“那你呢？”他问，“你要怎么办？”
“打破世界的秩序对你会有影响吗？”
“没有。”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林洛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要有所顾虑，我也很希望能见到真实的你，能和你平等交流。”
他自认为已经拿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真诚，谢子息却仍是没有看他，视线始终停驻在路的尽头。
“再看看吧。”对方最后垂下了眼睛，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7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