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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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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雨水从灰蒙蒙的空中落到地上，豆大的水花四溅，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月影将晾在外面的草药收进屋里，锁上店门，有些头疼自己是不是该顶着雨就近找家杂货铺买把伞，毕竟这雨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的样子。
鸣人倒是想把自己的伞借给她，但她担心明早雨还没停的话他上学会淋雨，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雨水沿着房檐倾泻下来形成水帘，她看见有个人撑着把黑伞朝自己走过来。
他的身形有些单薄，面容和露在外面的手臂显得十分苍白。
“哥!”月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一头冲进雨里，像是只雏鸟扎进父母的羽翼。
疾风连忙张开手把她揽进伞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责怪道:“怎么就这么冲过来了？你看，身上都淋湿了。”
月影闻言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岔开话题。
“你不是说任务要一个星期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在路上和其他小队汇合了，解决起来比较轻松。”疾风十分配合的跟着她的话题走了。
“你才刚刚出院就派你去川之国，火影大人这是压榨下属。”她边抱怨边拧了拧半湿的头发。
“中村医生不是也说了我已经康复了吗？还有，不可以这么说火影大人。”
他敲了月影的头一下，教育道。
她没什么诚意拉长了音调:“是——”
虽然月影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淋了一点雨就生病，但疾风还是加快了脚步，并且要求她回家泡完热水澡后出来老老实实喝碗姜茶。
“你明知道我讨厌姜……”月影把头一扭，看着路边被雨打得蔫蔫的小花，小声嘀咕。
疾风像没听到她说的一样，继续道:“今天轮到我做饭了，刚好上次还剩了几个青椒…”
月影猛地回过头，试图抗议，疾风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抢先说道:“我会处理干净，不会辣的，不要挑食。”
月影的话噎在了嗓子里最终别了回去，垂头丧气地看着得意地笑着的疾风，感叹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个切开黑的哥哥。
两个人踏着汇满雨水的路往家走，脚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溅起几点水花，湿了鞋子也湿了脚。
高大茂盛的树着雨中摇曳着，雨水打在叶片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与不知何处传来的清脆蛙鸣形成鲜明的对比。
“哥，如果明天早上雨停了，陪我练习剑术吧。”
疾风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会突然想起练习剑术，还是扬起嘴角答应下来:“好啊，我来试试你有没有退步。”
月影不算太明显地笑了一下低下头，似乎轻声说了什么，因为雨声的缘故他听得不是很真切。
她似有别意地低喃道。
“怎么会退步呢。”
怎么可能会退步呢。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倾向，甚至还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院中的水池蓄满了水，雨滴噼里啪啦落在上面波澜起伏犹如一面打不破的屏障。
屋外风雨大作，月光家古老空荡的族地自然也谈不上温馨，只有一层中隐隐透着灯光的房间还散着些烟火气。
月影泡完热水澡出来，发现迎接自己的果然是热腾腾的姜茶。
简单冲了澡换了套居家服的疾风将木棉豆腐炒青椒放在桌上，回厨房时又嘱咐了句:“把茶喝了。”
等再他端着汤出来时，就见月影坐在离炒青椒最远的位置上喝姜茶。
疾风有些想笑，四人桌一共就这么大她跑能跑到哪儿去？
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味给月影呛得够呛，连忙接过味增汤喝了一口，接着眼睛一亮。
“哥，以你的厨艺，直接把夕颜娶回家都没问题了。”
“谢谢，但是就算你这么夸我，该吃的还是要吃的。”疾风淡定地说着把她悄悄推过来的菜又推回她面前。
月影沉默了一下，低下头安静地吃起青椒，心里盘算着过会儿该在疾风药里加什么报复他。
虽然她也早就知道因为习惯了，再苦的药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就像没有味觉似的。
两人像往常一样收拾好碗筷，疾风刷碗，月影在一边煎药，即使两人不说话，药液沸腾冒泡的声音、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就足以让厨房热闹起来。
这样平淡的生活让人安心又放松。
她娴熟地滤掉药渣，将三次煎煮的药混在一起倒进碗里，晾在一旁，等稍微凉一些再给疾风，自己拿了架子上的药茶泡了一杯。
药茶淡淡的香气混合在草药的苦涩味里弥漫开。
疾风停下刷碗的动作，问道:“怎么了，生病了？”
他的性格多少有些冷淡，从不过分关心别人的生活，也不对别人的事情过多评论。
人的心脏就拳头大小，能容纳的事物是有限的。可以让他时刻放在心上的人没有太多，妹妹就占据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这个是兜帮我调的助眠的药茶，效果不错，”月影晃了下贴着“安神”标签的袋子，“最近我睡觉安稳多了。”
“是吗，那就好。”
疾风心里又对那天在医院门口遇到的银发少年又多留意了一些。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比他口中的熟人还要好一些。
将厨房收拾干净后，兄妹二人道过晚安，分别朝走廊东西两个方向的房间走去。
雨还在下。
她能听见雨在土地上汇聚的水洼流淌的声音，能想象出水花溅在草叶上再坠进泥土里的样子。
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凭着习惯摸索着开了床头的台灯，并没有直接扑进自己不算柔软的床上，而是打开了柜子，取出刀架上的师走坐在灯前用棉布静静擦拭起来。
上刀油、打粉、再擦拭……这套她已经做了上千次的动作突然陌生了起来，手指触及冰冷的刀刃猛的缩了缩，像是不知道该往哪放似的。
明天她就会向他坦白一切了，如果雨停了的话。
月影抱着刀，向后一仰躺倒在床上，随手翻身一揪扯了个被角盖着。
如果雨停了的话……
意识模糊嘈杂的雨声越来越远，世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
雨停了？
是的，雨停了。
夜空如洗，格外明亮的月亮高悬在空中，银白的光辉照亮大地。
蝉在喋喋不休的鸣叫，风吹散月晕卷起掉落的树叶。
疾风是被一股可怕的查克拉暴动惊醒的。
那个方向是月影的房间!
他掀开被子，抓起刀赤脚冲了冲了出去。
越接近她的房间查克拉的波动就越强烈，这个查克拉量绝不是她应该有的，是什么人闯进来了？!
“月影!”
他拔出刀一把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里除了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女孩再没有别人。
她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浑身热得发烫，他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叫醒她。
强大的查克拉渐渐消散，仅剩下如游丝般微弱的几缕萦绕在她身边。
月影搭在胸口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怀中抱着的刀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疾风没有管脚边那把不知来路的刀，而是震惊地看着她的手臂上的半截图样熟悉的刺青。
右臂上的暗部标记刺痛起来，他颤抖着掀开了她的衣袖。
骤然亮起的闪电撕裂照清了完整的血红色标记。
疾风后退了一步猛咳起来，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几乎直不起腰，扶着桌子踉跄着从柜里找了件外衣披在月影身上，抱着她夺门而出。
“如果明天早上雨停了，陪我练习剑术吧。”
天空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暴雨倾盆而下，疾风的头发衣衫都被冰凉的雨水浇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沉重得喘不过气，冰冷得通体发寒。
兜摘了沾满血的手套丢进污染物桶中，活动着酸痛的肩膀走出手术室。
半夜医院忽然来了个急诊患者，碰巧值班护士去了另一台重要的手术，正在宿舍休息的他被叫去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干得自然是最脏最累的活。
他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有些恶心地皱起眉，想着回去冲个澡。
木叶医院的走廊昏暗而寂静，只有角落的紧急出口标识泛着微弱的光。
忽然，他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外界的雷雨声涌了进来，沉重却迅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什么人来了。
兜下意识地侧身躲进拐角，借着微光看向那个身影，随后觑起眼睛，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
在曾经的某次中忍考试里，他和某位来自木叶的面具女生有了些交集，顺便还发现了有趣的血继限界。
后来他在木叶进行过不少调查都没找到这号人物。直到一个月前的某一天，半夜有个重伤暗部被送进医院，那晚刚好值班的兜确确实实地看见了那个面具女进了那间病房，然后第二天，药草铺的月光月影就以参加药草展会的名义出了村子。
而且她的血液分析报告中还存在着某些特别成分。最初他还只是觉得她与面具女的身形有些像，现在看来果然没错了。
他在给她的药茶中放的并不是干尾草而是特征相似的千荇，虽然本身没有什么毒性，但和天麻混用就会引起细微的查克拉异变。
这点变化对查克拉不发达、查克拉量稀少的普通人不会造成危害，但用在忍者身上就有点危险了。
当然还不至于会威胁她的性命，中村医生自己估计就能处理好。
诊疗室的门被关上，从中照出来的光也随之消失。
他推了推眼镜，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