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鱼》孤岛残雪

4、触不到的记忆

　　四

　　自那以后，许夕开始频繁出入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规律也被他搞得完全没有规律可寻。总是在街角的酒吧，我在吧台找一个很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抽着与荃相同牌子的烟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许夕再一次把我手中的酒杯抢走，怒目向我：
　　“嫣，你是怎样的女子，为何如此作践自己。”我望着他，没有一丝表情道：
　　“把杯子给我。”他没动，我转过脸惨然一笑：
　　“作践？！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清醒？！”许夕显然很不明白，我扬手重新叫了一杯酒，晃动杯中明黄色的液体，其中的冰块与杯壁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抿进一口：
　　“很多人以为酒是模糊人的意识的，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酒里有一种心思，昏庸的人喝下，忘记昏庸，以麻木自己，而受伤的人饮下，却会变得清醒。”我转身面向舞台，望着台上灿如星华的荃“看到她了吗。她的青春无疑炫烂，而她却选择独自枯萎，因为她的心已然荒凉。她亦是每日酗酒，因为也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才可以看见她爱的人，她才可以看到那份她渴望的情，这一切，你可懂吗。”我转头看许夕，却看见他端着一杯酒，看着我发愣，样子如同定格的电影。我扬起一抹无谓的笑：“你又不曾失去什么，怎会懂得？”
　　回过头叫一声：“埋单”跳下高脚椅，许夕在身后“喂，喂。”的喊我，而我面向酒吧外另一个世界似乎看见陈海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门口，有些生气的看我。
　　“海拓”我呢喃一声冲向门口。而门口只有冰冷而疏离的空气，我无力的顺着墙面滑倒在地，“对不起，海拓，你出来好不好。”路上没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我，而我却无比难受。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知道，那个已有些泛黄的承诺……
　　“你他妈的把手拿开！”酒吧里传出荃的声音，还有酒瓶碎裂的声音，我在反应过来后冲了进去，脸上还挂着未待抹去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