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爱做梦》梦见永恒

3、第一个梦：简历（3）

　　一个月以后，兰尼被正式宣布成了真正的植物人，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醒来。他的母亲也病倒了，伤心过度。克里丝和杰克、加特纳，还有一些同学经常来看兰尼，希望可以出现奇迹。

　　这一天她们又来了，兰尼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他已经从重症病房搬到了长期住院区，病房被布置得和他的卧室一样，这一层的病房几乎住的都是没有可能过再看到希望而又相当有钱的病人。克里丝去卫生间回来的路上，一间布置得相当简朴的病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间房门紧锁着，上面有个小窗，克里丝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微微踮起脚从那个小窗望了进去，她却看见了：布鲁克林教授！

　　这一望险些让她摔倒，教授看起来相当的憔悴，他的手被绑着，是那种对付精神病人常用的长袍，用袖子把穿的人全身绑在床~上！他很安静的躺在床~上唱着不知名的歌，歌声从门上那扇小窗飘进克里丝的耳朵，她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人类的进步离不开对自然与未知的好奇。”一个平静而又不失礼貌的声音在克里丝的耳边响起：“但有时，它的结果并不一定都是好的。”

　　克里丝吓得跳了起来，“噢！弗．．．弗兰克警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他．．．”

　　“作为案件的主办人员，我想我有责任负责对犯人的监督，沃尔特小姐。”弗兰克警长试图礼貌的回答“但似乎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我来看朋友，你知道的，兰尼。”
　　听到这里，弗兰克忽然露出了笑容，“哦，你的那位不幸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呃．．．不太好，能不能醒过来连医生也不能肯定。”
　　“沃尔特小姐还真是很善良呢，他的母亲那样的骂你，你竟然还会来看望她！”
　　克里丝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我们里面这位朋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弗兰克忽然很想和她说话似的。
　　“他在这躺了两周了，除了医生和护士，来看过她的只有警察。而你，”他忽然靠近她，
　　“是第一个来看他的．．．‘朋友’，进去吧，你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掐你了。”弗兰克忽然打开了那扇门！

　　克里丝不太情愿，但一时又想不到怎么拒绝，只好跟着进去，想着待一会就离开。
　　弗兰克带着她走到病人的床前，布鲁克林的目光呆滞，双手交叉在身前，袖子缠绕得绑在床下，他得嘴里还在轻轻的跳动着清晰的音符。

　　“他病得很重？”克里丝无法把眼前的教授和昔日脾气暴躁，喜欢争论学术问题的教授联系在一起。
　　“非常严重！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就在他没来这里之前，他曾试图掐死每一个为他诊病的医生，他们不得不用镇定剂来控制他的情绪和行动，当然，那东西用多了多少会对人有一定的副作用。”弗兰克作着平淡的叙述，像是在谈论邻居家的猫一样。

　　“副作用？你是说？”

　　“对，他会渐渐失去他的记忆，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弗兰克绕着克里丝边走边说，就像是在做一篇演讲“就这样，安静得过完他得余生。”

　　“你们用药控制他的思想？噢，天哪！这．．．我是说，他虽然是个囚犯，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克里丝觉得警察这样做很不妥当，但又不知是不是该向弗兰克表达这样的想法。

　　“你在同情他吗？同情这个差点要了你的命的人？”弗兰克忽然咆哮着把克里丝一把推倒了墙角，胳膊压着她的脖子，使她无法动弹！

　　“弗兰克警长！！噢！你要干什么？！”克里丝大叫，但是声音却很小，几乎是哑着说的，她挣扎着，但是毫无作用。

　　“他差点就杀了你！你竟然在同情她？？噢！对了，你总是这么善良，善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去年你和兰尼郊游的时候还救了一只流浪猫！”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克里丝的脸。

　　克里丝吓坏了，她看见病房的门是锁着的，他的手在脸上划过时，她背上涌起一股冰凉的寒意，“什．．．什么？去年？你．．．你一直在注意我？”

　　“是啊，你真是后知后觉，我注意你有三年了，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那么喜欢你，而你，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我！为什么！？”弗兰克大吼！但忽然又温柔的说：“这并不重要，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除了．．．兰尼还有他！”他看向病床~上的病人。

　　“他总是劝我，还总是让我吃药，哼！我很健康！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要吃药？兰尼，他发现了我，他竟然比你先发现了我！我只好先对他下手，让他闭嘴，让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去！”

　　克里丝已经吓得全身是汗了，而且不停的在发抖：“是你！是你袭击了兰尼，还嫁祸给布鲁克林教授！但是为什么？你！你是个警察呀！”
　　“他是计划之外的！是布鲁克林和他的争论使事情败露
　　，我不得不动手！而你！”弗兰克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话，“你才是我的目标！”他忽然笑起来！
　　克里丝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感觉她卡着自己脖子的手稍稍有了一丝的松懈，一个空隙就从他的左侧腋下钻了出来，顾不得有多狼狈的飞奔至门口！

　　弗兰克却不慌不忙地一转身，很绅士的一边走向她，一边给她讲着故事：“但是现在有些无法收拾了，之前的没有一个人死掉，而这次本应该死的兰尼．．．”他叹了口气，“我只能让这个老疯子”他一手向后指着布鲁克林“暂时不要说话，但只能是暂时！”他走到她的背后，向她的后脖子吐着气接着说：

　　“你来得正好，本来就应该是你！现在我终于等到了！”

　　克里丝打不开门，门早就被锁上了。她感到他在向她靠近，转过身的霎那，冰冷的刀已经插~进了她的心口！

　　“你将永远成为我的宝贝。”

　　克里丝瞪大了的绝望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泽。
　　弗兰克却在断了气的女人的唇上深情地吻了下去！

　　*****

　　在克里丝的葬礼上，杰克万分的悲伤，加特纳在一旁安慰着他，杰克在前来送行的人当中看到了弗兰克警长，朝他走了过去。

　　“你好警长！”
　　“哦你好年轻人！我感到非常的遗憾，请节哀吧”弗兰克很有礼貌的说。
　　“警长，我想知道你们给布鲁克林判得是什么？”杰克说布鲁克林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嗯，应该让你们知道，鉴于本案的罪犯过于危险没有让平民来旁听审判结果。他已经在三天前被处极刑，他再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了，愿可怜的沃尔特小姐安息！”弗兰克说。

　　“你是说他已经死了？”加特纳问。

　　“对，对于这种无法控制自我精神的高度危险人物，我们相信他在另一个世界会对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是件好事。”弗兰克彬彬有礼的回答，然后接着对杰克说：“沃尔特小姐的家人对这个地区不太了解，她们已经同意让你来警察局帮助办理身后事宜，我想你愿意为她做最后的事吧？”

　　“嗯，当然，好的。”杰克答应着。
　　“那好，现在是下午了，４点的时候你来警局找我吧。”弗兰克说完便走了。

　　*****

　　警察局里，杰克来得早了些，被警员带到弗兰克单人的办公室里等着。

　　这间屋子不大，有些阴暗。东西也很多，大部分都是文件，杰克猜那应该是警长负责的案件的相关资料吧，他无聊的在屋子里溜达，他并不想去动警长的东西，可是有些还是暴露在外面，使他不经意间还是会看到，这样更大大引起了他的好奇。比如一张压在桌子上一个厚厚的文件底下的纸。

　　那张纸只露出了一个不太大的角，上面写着：“弗兰克·瑞德尔，１９８６年毕业于ＸＸＸ省警察学校，翌年就职于南”，后面的被文件夹挡住了，下面还有几行露出几个字，杰克轻轻的把那张纸抽了出来，见那上面还贴着弗兰克年轻时的照片，笑得很灿烂，就像每一个刚走出校园走上社会的学生一样。他穿着警服的样子很精神，旁边是他的简历，工作经历上写着：

　　“弗兰克·瑞德尔，１９８６年毕业于ＸＸＸ省警察学校，翌年就职于南加州ＸＸＸＸ镇警察局；１９９３年被调往爱荷达州立警局开始独立负责重大案件；１９９７年因公受伤，休息将近两年，２０００年被提升为警长，在家乡德克萨斯州立警察局任职至今；．．．”

　　后面还有对他工作内容的详细记录，得过什么嘉奖，立过什么样的功，都有详细记载。

　　但是杰克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拿着那张纸的手在发抖，头皮有些麻，兰尼、布鲁克林还有克里丝的脸在他的脑中闪过！
　　忽然，他听见门关上得声音，背上像有一块光滑的冰漫漫的滑过，他转过身，
　　看见弗兰克始终如一的彬彬有礼的，向他微笑的双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