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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军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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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建康是燥热的,连夜晚也是闷热的,更让人们沸腾的是季连将军的死,季连将军手握重兵是国之髀骨,更可贵的是季连将军清廉爱民,耿直不啊,深受百姓的爱戴。可是在昨日季将军家的小厮发现季将军死在自家的花园里,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僵硬了。建康的百姓听说这个消息,恨不得逮住那个凶手杀他个一百遍以泄心头之恨。皇帝闻迅立即大哭,十分悲痛,当即下令严查此事,捉拿凶手,并厚葬季将军。
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没有人敢怠慢,不过两个时辰已经捉住凶手下了邢部大牢了。幽暗的大牢永远是阴冷潮湿的,杀害季将军的凶手已经被绑在邢架上了正在接受酷刑,鲜血早已污了白衣。陆离坐在凳子上用手一下一下的敲打桌子,呼应打在犯人身上的鞭声,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挂在身上的佩刀。“陆大人,不能再打了,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大方用衣角擦掉脸上的汗珠有些喘气地说。“认罪了吗?”陆离语气阴沉的问。“嗯,没有。”大方道。“再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认罪为止。”大方只能再打。
陆离已经在阴冷的地牢坐了两个时辰,潮气入骨,他的关节已经开始发痛了,这是他多年呆在大牢落下来的毛病。疼痛使他坐不住了,不多的耐心已经耗完了,吼道“你没有吃饭吗,打得这样轻,什么都问不出来,真是个废物!”大方闻言瑟缩了一下。“拿来!”陆离站起来一把拿过鞭子,杏核似的眸子充满戾气,大方不敢直视他退到一边去了。
“你既然不认罪,那别怪我无情了,本来你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罪等到砍头‘咔嚓’一下你就解脱了,现在却要被慢慢的折磨死,只能怪你不识趣!”陆离甩开鞭子,雨点般落在犯人身上,犯人已经神志不清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只能随着落在身上的鞭子鞭子左摇右摆。陆离打的越发用力,发力使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粉红。幽暗的牢房静的仿佛能使人呼吸静止,夹杂在鞭声中的厚重喘息,不知过了多久,粗重的喘息声停了,鞭声却没有停。
大方意识到不好,犯人状态不好刚刚已经要晕死过去了,眼下没了气息他不是死了吗,打死朝廷钦犯可是重罪啊。大方惊恐道“大人快住手啊,人死了!”陆离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又重重打了几下才停手。“我不不是不知道他没气了,我是让他记住以后不要再投生成人了,下贱货色也配做人。”大方用手试探一下犯人气息,他已经死了。“大人,他死了,他是钦犯..”“没关系,没人会在乎一个死囚的生命,皇帝他根本不会在意。”陆离拿起茶壶,大方心里忐忑又不敢细问,晃到陆离身边接过茶壶给大人到了一杯水,两人坐在凳子上歇息。
“刑部尚书到。”陆离抚平衣服褶皱站起来,看守的官吏恭敬地站成一排,一阵稀索的脚步声传来,陆离听出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脚步声。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眼前穿着绯色官服的是刑部尚书安建杰,他身旁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人衣着富贵像富家子弟另一个人着平民衣衫,富贵衣裳的男子打量了陆离一眼。陆离收回目光说:“大人,您来了。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陆离露出笑容,秀气的面孔很带有迷惑性,要不是他待在邢部司,没人会认为有着这样美丽面孔的青年是充满戾气的邢部主事。“陆大人那名钦犯现下在何处,带我们去见他。”安建杰道,他对身旁的两人有所顾忌,说话时也不那么官气十足。“不必劳烦大人,那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已经签字画押了,属下已经处理好了。”陆离不慌不忙的说。旁边富贵衣服的男人面上不悦,安建杰也注意到了,沉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带我们见人。”大方闻言冷汗就冒出来了,人都死了上哪见去,大方神色紧张眼睛紧紧盯着陆离。陆离不觉危险只说“大人何必亲自审问,大牢阴冷肮脏,污了大人贵重的衣服可就不好了..”他压低声音,“再说,梁王殿下大驾光临亲自审问杀害将军的犯人,想必与将军感情深厚,怕是让皇上知道不好吧。”梁王心里有些惊讶,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但也不想弄巧成拙。
“大人好眼力,本王只是关心一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城下杀一个将军,毕竟扰动民心朝野上下震惊,既然犯人已经认罪,本王也就放心了。霍君,我们走。”梁王是想亲自审问的,那名犯人知道季连信中的关键字,只有有了关键字才能看懂,否则就是一张鬼画符。这张纸与季连的死有关,更对他十分重要。“卑职恭送王爷回府。”梁王头也不回的走了,忽的一句“不要杀他。”让霍君恍惚好久,这句话竟然是他家王爷说的,霍君十分诧异。
待王爷一行人都出了门,安建杰才收起来礼节挺起身子,“陆大人今日之事你可要保密,梁王的大名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按他的性格是不会留下把柄的。陆大人可要好自为之啊。”安建杰说着打了一个喷嚏,可能是着凉了,陆离见状说,“下官记住了,多谢大人,狱中湿冷大人还是不要多待,邢部司由我掌管大人放心。”陆离恭恭敬敬把安大人送出去,顺便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直到衣服发烫才离开。陆离想:这样热的天,温度却一毫也渗不进狱里,真是怪了。
“大人,你可真神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梁王。”大方惊讶道。陆离瞥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去去去,把火炉生起来,冻死我啦。”大方不敢不去。众人都在惊讶之中,突然听到陆离阴沉声音:“梁王来过的事不许有我们之外的人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面。”陆离眼神凶恶唰的一声拔出刀来,刀光晃在众人脸上,立刻吓得他们不敢出声。陆离知道邢部司的官吏都不是省油的灯,多是些纨绔子弟,靠关系才进来,平日里也不服管。而他何陆离才是靠自己的本事才爬到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