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心》光明君

11、 第六章初入军营

　　运兵专列冲进了雪线，周围的景物都变成了白雪皑皑的一片。看样子火车已经离开了苏市，车厢里原本喧闹的新兵们都已经将体内的荷尔蒙消耗殆尽，一个个贴在座椅上进入了梦乡。

　　刘梓刻意压低着声音对着酒足饭饱的严肃说道：“话说，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你不会是妖精吧？”刘梓一点都看不透旁边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就算有缘分这么一说，但是这也太巧了吧。
　　严肃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的表情，一边躺在靠椅上一边满足地剔着牙说道：“没错，我就是妖精，你上辈子欠我太多债，这辈子我来收债来了，怎么样，就把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抵债给我吧？”
　　“去死！我说真的！你不说就连朋友也没得做！”
　　“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开个玩笑都不行。好吧。我告诉你。是我让我二叔把我们调到一起的，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好基友将会一起打天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放心吧我会罩着你的。”
　　“怎么又冒出个二叔？你二叔又是谁啊？”刘梓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咱们的司令。”严肃用手指了指天上自豪的说道。
　　对此刘梓也很是吃惊，这小子来头还真不小。严肃对于刘梓吃惊的样子也很是满意。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参军的呢？”
　　“我又不是瞎子！你在空间那么抒情地写道：我将去远方，穿上那光荣的衣裳，守护祖国的边疆，守护你的梦乡。哎呦喂，现在想想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你老实巴交的，你居然能写出这么肉麻的话。”严肃说完还不禁哆嗦了一下。
　　“所以说你就再一次为了逃婚，跟着我来参军喽？”
　　“对啊，我正想着这一次往哪里逃呢，你那句肉麻的话倒是给了我灵感，所以我就找我二叔把咱俩弄到一起，这样就不会寂寞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刘梓总感觉这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家伙。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表示担忧。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刘梓不再去理会精力旺盛的严肃，他闭上眼睛幻想着军营生活的样子，但是……
　　耳边又传来了严肃那可恶的声音。
　　“我说，我们是兄弟不？嗯？算不算？”
　　刘梓仍然闭着眼睛似乎很不愿意搭理他，严肃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勉勉强强算吧。”
　　“既然是兄弟，那兄弟的终身大事你管不管？”
　　刘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嘿嘿，你看看我做你的妹夫怎么样？”严肃一脸期待地等着刘梓点头。
　　刘梓挑了挑眉毛捏着严肃的脸左看右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为什么！”严肃激动地几乎跳了起来。
　　“因为你眉毛太粗。”
　　“不是，眉毛粗也有错啊，这叫英气十足。想我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追我的女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呢，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吧，你再看看，其实我有很多优点的。”
　　严肃又主动把脸凑了过来想让刘梓仔细考虑考虑，却马上被刘梓用手掌给推了回去。
　　“包子都给你吃了，现在还惦记着人？”
　　严肃相当不乐意了，他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我决定了！我这辈子还非你妹不娶了！我……”刘梓立刻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昏昏沉沉的新兵们被这句豪言壮语给吵醒了，他们纷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投来了迷糊的眼神。
　　刘梓立刻紧张地将严肃的脑袋按到了桌子下面，两个人躲在在桌子下面窃窃私语。
　　刘梓强忍着怒火极力地压低着声音威胁道：“你再这么丢人现眼，我保证你连一点希望也没有！”
　　严肃也小声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看你自己造化吧，我只能保证我不干涉。”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严肃的脸上笑得十分灿烂，他心满意足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后带着甜美的笑容进入了梦乡。刘梓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这小子一眼。
　　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高兴啊，那么接下来的两年我会尽到一个做哥哥的义务，我会好好考察这小子的。刘梓点了点头，也微笑着进入了梦乡。耳边只剩下了火车的行驶的哐当声。

　　“全体集合！”
　　火车开了一整天，直到窗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济南站。火车刚停稳就听见某个军官又拿着扩音器在外面叫喊着。新兵们被赶下火车，站在站台上瑟瑟发抖，济南的天气可比南方冷太多了。
　　“快点！磨蹭什么呢！后面的那些人快点跟上！”一群穿着部队制服的家伙们像赶鸭子一样将新兵们从火车上赶到等候多时的军用运输车上。
　　坐上了运输车后，包括刘梓在内的很多人开始意识到，所谓的参军服役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脸上再也没有来时的那些兴奋样子，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因为他们被现场紧张严肃的气氛给吓到了。这群看起来行为果断，说话中气十足的军人身上隐约透出了一种令人压抑的气场。没错，那是令人压抑的感觉。

　　在从车站到军营的路上只有少数几个神经比较粗的人还在大大咧咧地吹着牛，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就连一向很粗神经的严肃也感觉到车里面两个跟车的老兵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有人主动上前给老兵们递烟搭讪，但是当他们得到的回应是冷漠的表情时这些心存侥幸的人也意识到了一点，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来接兵的，他们是来押运的。至于押运的货物就是他们这些新兵蛋子。

　　经过一路颠簸，在屁股几乎快要被掂烂的那一刻，跟车的老兵们从随身携带的对讲机里收到了即将抵达军营的消息。
　　新兵们也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军营的样子。

　　军营被两座大山环抱着，大门口横着一条大河，军营整体上处在一个极佳的防御位置。初出茅庐的新兵们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们只是感叹着好高的山！好宽的河！以及好荒凉的景色。
　　运兵车在门口哨兵的目送下开进了营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十分有节奏的锣鼓声，道路两旁站立着营房里的老兵们，他们敲锣打鼓欢迎新兵们的到来。这个传统倒是和家乡的有点相似，使得新兵们也有了一点亲切感。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亲切感也就只是局限于这个夜晚而已。

　　老兵们纷纷上前给新兵们拿行李，还有说有笑的，完全和车上的那两个木头疙瘩不是一个样子，这里的老兵可和善多了。一个老兵热情地接过了刘梓的行李，还有说有笑嘘寒问暖的。刘梓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奇地问道：“大哥你真是太好了，这么和气，可不像刚才车上俩押运兵一路上板着个脸。”
　　“哦~他们吶，他们是特勤中队的，他们就那个样子，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过来物色苗子，不光你们讨厌他们，我们也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家伙们。”
　　严肃也跑过来凑热闹说道：“特勤中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怎么会让他们过来押运新兵呢？”
　　老兵很耐心地解释着：“你不知道了吧，武警精锐属直属，直属精锐属特勤。押运新兵只是他们挑选苗子的第一个手段而已，他们会观察你们各自的言行，然后进行初步评估。看上眼的就会从现在开始被他们关注。呵呵，小子，想进特勤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努力吧。”
　　刘梓又插了一句嘴问道：“那听大哥你的口气，你们好像也不怎么喜欢特勤的那些家伙们啊。那干嘛非得挤破了头进特勤呢？”
　　“不要老是大哥大哥地叫，以后就要改称我们为班长，知道不，部队有自己的等级称呼。我们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总喜欢到各个中队抢人，挑走资质好的进行培训，考核通过的就会被招入特勤中队。其他的中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苗子马上开花结果的时候却被人不声不响地摘走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之所以很多人想进特勤是因为在那里能学到不少真本事，而且装备好，待遇好。这支队伍就是一把尖刀，是这个和平时代中最有机会上阵杀敌的一支队伍。对了，我叫孔羽，以后就叫我孔班长吧。”
　　“孔班长好！我叫刘梓。”
　　“孔班长好！我叫严肃。”

　　刘梓和严肃觉得眼前这人不错，或许以后跟着他混会比较有前途，于是立刻摆正了态度，可得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嗯！好！如果有缘的话你们可能会被分到我的班里，好了，现在跟着队伍去食堂吃饭吧。”
　　“吃饭？”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都这个点了食堂居然还会管饭，看来部队的待遇确实上升了不少。
　　孔班长也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不知道吗？新兵第一天进军营都会吃落地面，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够安下心来把部队当作自己的家一样，而当老兵退伍的时候还会有一个吃滚蛋饺子的传统。”
　　“哦~”两只菜鸟拼命地点着头。

　　刘梓和严肃在军官的命令下随着队伍来到了新训中队的食堂，食堂里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面条。看着碗里的青菜肉丝面。刘梓喃喃道：“这就是落地面啊，吃下这碗面就是军人了吧。”
　　“喂，要是这面不和你的胃口就给我，我还没吃饱。”严肃一边抹着嘴一边盯着刘梓的碗说道。
　　“滚！”刘梓立刻将面条扒了个干干净净，省得遭人惦记。他觉得吃了这落地面就是部队的人了，这个意义很重大，所以他连汤都没有剩下。

　　落地面吃完过后就是分班。刘梓和严肃如愿地被分到了孔羽那个班里，这让他俩着实惊喜了一下。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老兵们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中眼神中包涵的是戏虐？同情？好像还有一点其他的意思。总之是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同时被分到这个班里的还有另外两个战士。没错，加上孔班长之后整个班也就五口人。属于整个新训中队里人员最少的一个班。而且他们这个班也没有老兵作为班副，无论是从人员配置还是组成人员上看都属于全中队甚至是全支队的一朵奇葩。
　　对此孔班长也做出了解释。这个班是临时组建的，因为孔班长已经被特勤中队选中，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中队。不过临走前，他向上级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再让他带一次新兵集训，三个月新兵集训后他就会去特勤中队报到。之后他手下的兵会被平均分配到这个中队的各个班。这样的事不仅使班长十分难受，更是让刘梓这一个班的人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个无家可归没人要的孩子，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沮丧。

　　这个班里除了刘梓和严肃来自一个地方以外，其他两个都来自不同的城市。经过短暂地接触后刘梓也对他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同班战友中个子最高的一个也是令人映象深刻的一个叫做赵子群，来自泰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有着用不完的精力。除了个子最高的一个，还有全班或者可能是全中队最矮的一个，叫做孙杰。来自河北廊坊。给人的第一映象是比较内向，身体也比较单薄，还有点娘气。

　　一个猴子一样的耍宝男，一个娘气十足的小不点，一个偏执狂，外加上一个自大狂还有一个令人摸不透的诡异班长组成的五人班组着实令人感到担忧啊。

　　熄灯号响起后整个营区陷入了黑暗中，只有路灯照射出冷冷的白光和路两旁的枯树丫紧紧相伴。营区内再也没有任何生气，那些隐藏在黑夜中的哨兵们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喂~睡了没？”严肃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小声问道。
　　“嗯？”刘梓迷迷糊糊地吭了一声。
　　“我说这算不算对我们的特殊待遇啊？五个人住十个人的营房。”
　　还没等刘梓开口回答。黑暗中传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这就是特殊待遇，希望你们五个人干十个人的活的时候也能这么想，但愿你们明天这个时候还能这么精神。”

　　刘梓和严肃瞪着眼睛地看着班长的床铺的方向。月光从窗外照射到那一动不动的床铺上使得这样的情景更增添了几分诡异。他们真真切切地从班长的话中听到了一些包含着其他意味的东西。那是威胁？窃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