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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场雪来的时候,龙衅寝宫里养的那株腊梅还没有绽开嫩黄的朵子。龙衅摇了摇头,许是这宫里早早燃起的炭火,温暖的恍若又一个春天。
      纷飞的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昼夜,今日无早朝,龙衅还是早早的起了。挥退了太监侍卫,一个人披了件雪白的狐狸裘子大衣,踱步到了暮菏宫的院子外面。紧闭的院门上面,深红的漆色映着周遭一片白茫茫的厚重,龙衅微微用力张嘴吸了一口刺骨的冷风,沉吟半晌,缓缓笑了开来。那样冷冽的风,竟还掩盖不了那种宿命的味道。
      龙衅转身,离了暮菏宫,收了笑,只疾步走着。脚下以被清理干净的青石板路,踩起来还是湿漉漉的。
      夜里,龙衅做了个梦,梦里严匡笑着对他说:“春天来的时候,我就回来。”龙衅便问:“是早春就回来吗?”严匡板起脸:“春寒料峭的,你想冻死我啊!”说完转身。龙衅赶紧上前,拽紧了严匡的手臂,急切的压抑住心头的狂躁,半天才稍微温和点了语气,道:“只要你回来,早些迟些,朕都等。百年千年,朕等你三生。”严匡回头一笑,人也虚恍起来,片刻,就这么在龙衅面前消弥。
      在严匡消失后,龙衅便醒了,举起那只拽了严匡臂膀的手,在眼前细细的看着,又放到鼻前轻轻的闻,叹息:无色无嗅,果真是世间最毒人的爱。
      “你怎么在这里?”
      御花园东面的凉亭里,殷戈孑身站着,背对着龙衅,微昂着头,仿若在眺望着东边的天界。只是那少了右臂的空洞棉袖,被冷风吹的略略翻飞,有种惊心的落魄。
      “那边的尽头,有一处山崖,鬼斧神工,峻险奇伟,只一条崖道伸向崖下的炎谷。三十多年前的一役,崖道埋了千计的游魂,至此,炎谷武林传奇的风光变成了至今仍畅谈不止的传说。龙衅,你可曾想好,你身上的这些国与家,情与权,早是滔天的重负了。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比你更用心的去寻个结果。”殷戈转身,居高临下的注视龙衅,眸子里波澜不惊,心底却正翻卷着狂风骇浪。“我爱他,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再也没有什么值得顾忌的了。”
      “殷戈,你不觉得好笑么?背负的家仇国恨可以因为一个爱字,一笔勾销的么?”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连爱情也不是。”殷戈缓步走下凉亭,步步逼视龙衅,“你我能做的都只有抓紧现在所有的,不是么?”
      “所以,再等我一旬,一旬后,我们共奋进,只为他。”
      “只为了他!”殷戈大吼一声,飞身略过龙衅,身形跃动,几步便走出了龙衅的视野。
      龙衅轻叹。同样的付出,何时才回有同等的回报?一个爱字,究竟牵绊了多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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