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叁、肆、伍、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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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自是那次之后，刘协也经常来她这里，宫人们都说穆夫人还真是受宠。
受宠……么？
曹节嗤笑一声，帝王的宠爱，呵，真的是……
有件事，她必然会好好记得。
如果不是这个身份，他必连一眼都不会看自己。
“小姐，大少爷今日来访了！”阿汐闯进来，声音带上一丝欢快。
作为她的陪嫁丫头，被称作大少爷的只有……
“许久未见，兄长。”曹节转过身来，对着来人道。
来着一袭青衣，举手投足之间另有一番气质，高挺的鼻薄薄的唇，黑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红衣的女子：“节，许久未见。”
如今曹家的嫡长子，曹丕。
作为在洛阳已经可以一手遮天的曹家，进宫看望亲人也被特赦为随时皆可，当然自是有时间限制。尽管她与曹丕一母所出，眼前的这位兄长也未曾主动进宫见过她，今日倒……
不得不承认，曹节心中很是欢喜。
母亲对她这个女儿并未上过多少心，而曹植和她年龄相仿玩得也还算不错，但她依旧对这位哥哥有莫名的好感，毕竟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妹。
“很快父亲就要率兵至赤壁了，”曹丕淡淡地开口，“有些事还是当面说的好。”
“兄长，你不去么？”
曹丕挑眉，露出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冷笑”：“去除了让父亲更加讨厌我还能如何？”
曹节沉默，不知为何，父亲一直和兄长不对盘，所以哪怕兄长才华横溢，他也没有决定，甚至在曹植和曹冲中间摇摆，毕竟……
“甄嫂嫂她是父……对了，曹睿那孩子是不是要到生辰了！”本来想说那件事，曹节硬生生地改了口。
曹丕难得表情有一瞬间的柔软：“是啊，曹睿也很被父亲喜欢……好了，其实这次来是听说你最近很受宠？”
“是。”曹节心一沉，她想她大概知道什么。
“刘协的孩子，尤其是儿子，只能是曹家女所生。”曹丕淡声道，“别忘了你的姓氏。”
“子桓哥哥，”她猛然抬头打断，“节自有分寸，但哪怕如此，我还是想……想去争取一些什么。”
曹丕望着这位胞妹，白衣如火，而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份坚定。这个提醒，终究是来吃了么……“别太过分。”他转身，渐渐走远。
曹节眼中一喜：“谢兄长！”
哪怕这样，对她而言，也就足够了。
<肆>
“曹贼简直欺人太甚！竟妄想自封魏王，这……已经暗藏废汉之心啊！”刘协咬了咬下唇，硬声道。
伏完想到自己女儿的哭诉，上表道：“丞相近日要率大军前去赤壁，不妨乘此图谋，劫持各位夫人为质，以为上策。”
“便依国舅之言，以除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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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身体一冷，曹节呼了口气：“阿汐，合上窗户。”
窗户被关上了，当她转身，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脸复杂的刘协。
“皇上突然前来？”曹节侧过头，蹙了蹙眉，“莫非是为父亲想要封王的事担忧？荀先生不是反对了么？而且……我必护你周全。”
我必护你周全。
刘协身体一抖，低下头看到女子的侧脸一瞬间恬静，睫毛微颤，温暖的手抓住他的冰冷，反复搓揉，指尖温度渐渐传入心口，寥寥几字，却再次勾起他内心的波澜，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沙哑：“此为诺言？”
“是。”她抬起头，面庞庄丽，“若节活于世上一日，必护得君一日安全。”
刘协一怔，张了张嘴，手从她手中抽出，低声道：“今日早点歇息吧。”
绝对不是不忍。刘协走出宫，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原先那温软的感觉埋于心，闭上眼，眼中又是一片冰冷，只不过，是怕打草惊蛇。
仅此而已。
<伍>
“荀先生依旧不打算开口么？”刘协站在密室门口，轻声问。
沉默一片，无人应答。
刘协倒也不介意，低声道：“朕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先生谅解。”
“没用的。”荀彧终究是开了口，“就算扳倒了主公，也有东吴、西蜀，皇上又当如何？”
“可朕又能如何？”那位天子猛然间拉高声音，“朕只愿汉朝不终结在朕手上！莫非连这都为奢望么？”
荀彧静静地望着他：“皇上想除去主公，那微臣呢？”
“只是委屈荀先生几日，先生为汉室忠臣，朕自然不舍得将先生除去。”刘协转身，背影决然。“等朕除去曹贼，自然再放先生出来。”
“皇上，您……错了。”
这是门合上前，他的最后一句话。
朕错了？怎么可能！就算错了，他也是被逼的！
刘协闭上眼，这几日他软禁荀彧，命人谋杀曹丕，并赚得荀彧笔迹后假称赤壁之战已败，整个洛阳城已经被他弄得人心惶惶，假以时日，他便可以从此真正消除魏的势力了！
“曹丕仍未寻到？继续找！”
他按了按太阳穴，唯一与计划出入的就是曹丕的生死不明，然而这样的一点纰漏……
“穆贵人求见。”
“让她进来。”这么说着的刘协心跳却忍不住微微加快，她知道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皇上，节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声音依旧沉静，认真倾听却能听到些许颤抖。
“阿汐也要二十了，臣妾倒也答应过让她嫁个好人家，臣妾斗胆，就……”
刘协轻轻吐了口气，有些轻松：“这自是无碍。过问一下皇后就行了。”
她似是有一瞬的怔忪，半晌才缓缓道：“皇上倒是忘了，节不能轻易去找皇后。”
刘协猛然忆起，摆了摆手：“这事朕允了，就替你去皇后那跑一趟吧。”
<陆>
替她去皇后那一趟？
倒是说的好听。
曹节苦涩地笑了笑，哪怕如今，他还是不信她。
她也知道，她凭什么令他相信呢？他姓刘，而她，姓曹。
“果真是如你所料。”她没有回头，只坐着静静一笑，“那么……就如你所说吧。”
烛火跳动着，闪烁着，好像是什么不祥之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叁、肆、伍、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