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说》土爽爷爷

5、第五章

　　我郁闷的回了藏惠楼。
　　童呇这只煞笔，我不过是出去倒水而已，回来就不见他。只剩下一张笔墨未干的纸条和一两银子。我不识字，只能去问客栈的小二，小二说上面写了：谢谢，这两银子算房费和医药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见面若有需要尽管开口。童呇留。
　　我在感慨没能及时跟着童呇去的同时，也不禁觉得自己应该要去补习一下人间的知识。男子都应该喜欢有才学的女子吧？我这样连一张纸条写了什么都要问别人，那日后写情书岂不是费劲？又怎能委婉的表达我对童呇的爱意呢？越想越觉得这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急忙整理好心情加快脚步。
　　馫辞姐姐应当是会文字，这就叫她叫我！呀，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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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藏惠楼，却发现空无一人，环顾周围一圈，才发觉所有人都聚集在东边的一个角落，对着墙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整个大厅冷冷清清，那儿倒是热闹无比。
　　不过我十分好奇馫辞姐姐是在哪和那些道士打架的，周围整整齐齐，没有半分凌乱啊！而且也不见那些姑娘们有什么紧张的深情……莫非，实在茅厕打的？！……噢好刺激啊，鼻孔上的剧烈冲击啊……
　　“阿允！”我抬头一看，馫辞姐姐正站在楼上朝我招手，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从二楼下来，馫辞边走边问，“你怎么就回来了？莫不是那道士打了你？受伤了吗？”
　　提起这个我就又生气又泄气，这样一边生气一边泄气的，弄得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啊，他走了，留下了两银子，招呼都没打就没影了。不想说这个，馫辞姐姐，你能教我认字吗？”
　　馫辞一愣，随即笑了笑，“可以啊。我来人间好多年了，虽算不上满腹经纶，但和那些大家闺秀也差不多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下次再出现在童呇的面前时，我一定要做一个大才女！让他眼前一亮，从而折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哦嚯嚯哈哈哈……
　　“对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那边那么热闹？”
　　“啊就是最近皇家要办一场晚宴，所以广招民间有才艺有才学的女子去表演，明面上说着是为萧桀大将军接风洗尘，实际上是给萧桀选侍妾的。当然，如果在座的王公贵戚有看上的，自然也飞上枝头了。最重要的是，这次不论出身，只要是清白的女子都可以去，而藏惠楼虽然为烟花之地，但不乏卖艺之人。大家自然是跃跃欲试的，这可是一个富贵的机会啊。”
　　我勉勉强强的记下来，又在心里默默梳理了一遍，大体是明白了。“那如果没人看上呢？”
　　“自然是失望的。不过去皇宫走了一趟，也不算亏。”
　　我点点头，感叹道:“举办宴会的人真厉害啊，不过几句话，就有这么多的人争着抢着就去了。”
　　馫辞姐姐笑了笑，“不是那人厉害，是人们自己贪心，想要荣华富贵。”
　　“哦，”我似懂非懂，“那馫辞姐姐你去吗？”
　　“不去，”馫辞姐姐摇摇头，“我还有藏惠楼。怎么，阿允想去吗？”
　　“对啊。”可以见到所谓的皇宫，还可以看到很多新奇的东西，我当然想去了，我又没有藏惠楼。
　　“阿允是不想在那一辈子的吧？若真想去，你就跟着楼里的姑娘们去，扮成小厮，假装去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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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来了几个公公，选出了楼里姿色最好的几个姑娘接进宫去，分别是静逐、梨瑛、欢翠、可晴和儒墨。五人自然是欣喜的，没能被选上的则是愤愤不平，但也无法违抗。只能用眼神表示不屑。对于这点我很奇怪，这五人确实是楼里姑娘的翘楚，各有各的长处，且长得也是各具特色各有春秋，能被选上，当之无愧啊。而且大家不都是一个楼里的姑娘吗？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嫉妒呢？不由得再次感叹人类的复杂。
　　而我则照馫辞姐姐的办法扮成小厮，也跟着混了进去。由于不是姑娘，所以我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走，虽然有些累，但是我很欢喜，因为我看到的更多。那五人矜持的很，连车帘都不掀，白白浪费这些风景。
　　到皇宫时，我感叹着这些建筑的宏伟，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进来，这里果然是很吸引人的！金碧辉煌，充满特色，处处都有惊喜。有我没见过的房屋，也有我没见的花圃……反正我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虽然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但总体来说，我很满意。这次没有白来。
　　等我再回头时，却吓了一跳，咦？人呢？都哪去了？前方宽阔的路上，空空荡荡，载着欢翠她们的马车不见了，那些小太监也不见。
　　果然我光顾着欣赏风景，结果被人甩了么……算了，反正我进宫也是为了看看皇宫的模样，也不急着去找她们，正好附近没有人，我可以去逛逛。
　　不知道饶了多少曲折的小路，原先还能偶尔看见几个人，现在确实连个影子也瞧不见了。天色渐渐沉下来，可我却找不到回去的路。摸索了大半天，忽然瞧见一个黑影，这回找到人了！我急匆匆向着黑影跑去，可一晃眼黑影便消失了。
　　我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丫鬟走的这样快？勉强的嗅到了一点气味，循着气味走去，竟然走到一座宫殿前。不同于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干净得不染一点灰尘的宫殿，这座宫殿出奇的荒凉，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没有那些金碧辉煌的景象，就连宫门都是破旧的。
　　风轻轻吹过，宫门便晃了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原来皇宫里还有这种地方！
　　我伸了头进去，只看见院子的角落里闪过一片衣角，果然我的鼻子没有失灵！哈哈！整个人走路这么快，连个背影也看不见，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我素来是好奇心重的，一边为自己的嗅觉得意，一边循着那薄弱的气息再次跟了过去。
　　又拐过了几条长廊，那味道忽然在一间屋子前断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起了蜡烛，明晃晃的映出两个身影。
　　“你来了。”一道身影忽然响起，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这才确定是屋内的人在讲话，急忙蹲了起来，非常淡定且悠闲的……呃，听起了墙角。
　　我且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什么缺德的事情，我只是怕有坏人来欺负这宫殿的主人所以来看看而已。你问我那看完了怎么不走？拜托，如果下一秒那坏人就原形毕露狼性大发怎么办？那岂不是就有人遭殃了？我这是善意之举，不是什么听墙角。对，我是一只善良的妖~~
　　屋内的人实在是谨慎，说话声音小的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大概是什么“坞……晚宴……皇上……恒国……愁……放火……”
　　这样实在是折磨人，听得我心痒痒的，我说这附近又没有人，说话那么小声干嘛！跟蚊子似的，简直是……呃，不可理喻！这样用应该对的吧？
　　实在是忍不住了，连用两个实在，实在是表现出了这种行为的可恼……呀，变成三个实在了！总之，大家一定要记住，以后若是讲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定要讲大声一点啊……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挑了一扇背对着两人的窗子，用手指轻轻戳破了一个洞，刚要偷偷看看这二人的模样，就听见一声怒喝。
　　“谁！”
　　吓得我一瞬间就蹦了起来，我的天，刚才说话怎么声音不这么大！真是，如果刚才就这么大，我会站起来吗？我会戳窗子吗？我会被发现吗？只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朝门外走来，我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雾草雾草！怎么办怎么办？周围没地方夺啊！怎么这人这么讨人嫌，害我被发现了不算连选个说坏话的地方也这么没有人情味，让偷听的人躲的地方都没有。
　　打开门的声音，在我耳中被扩大了一万倍，如此响亮、如此骇人，仿佛鬼门关被打开了……
　　天呐，我不会被处死吧！我不想把第五条命用在这个地方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就在我以为我即将被发现的时候，一股力量忽然把我往上一拉，景色一变，回过神来时，我竟然坐在了屋顶上！放眼望去，没有昔日在疏残山看到的辽阔的天幕，有的只是高高的围墙，此起彼伏的宫殿，和没有星星闪烁的乏味的天空。我好像明白了，之前我觉得皇宫缺少的东西。
　　“喂，你就是这么无视别人的？”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这才想起刚才的事，猛地转身，却不见人影，衣角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觉房顶瓦片上躺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再准确一点，就是一个浑身上下看起来就不正经的男人——
　　嘴角叼着一根草，晃来晃去。一只脚弯着，一只脚高高的搭在弯折的脚上，抖来抖去。双手环抱着脑后，眼角带着一点调笑，正盯着我看。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蓝色，不深不浅，好坏难分。一张脸长得很是漂亮，没错，漂亮，那种气质很容易让人感觉邪，和童呇那种浑身疏离不同，他没有一层冰，但也没有一团火。不危险，也不代表着很安全。
　　“喂！怎么，看呆了？被我的帅气折服了？哈哈哈！”他放肆的笑起来，毫不在意会不会被房檐下的人听见。
　　我抖了抖，猛地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小声的呵斥，“小声点！会被下面的人听见的！”
　　他却呆住了，只是意味不明的盯着我……的脖子……的下面。
　　“你……的，恩，呃，那个……”他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抬起手伸进我衣服里，没错，就是衣服里……衣服里！！就在我要发飙的时候，他缓缓的从我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沾着胡子的……喉结，假喉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