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诱惑》咖芾

10、十

　　刺眼的白炽灯照的佟童眼花，两个警察坐在佟童对面，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佟童问道：“我在哪？路宁呢？”
　　警察甲：“这里是警察局，是路宁报的案，说你私闯民宅。你最好如实交代你的行为。”
　　佟童说：“黎青在这吗？我想见黎青。”
　　警察甲说：“你今天去芽山小木屋干什么去了？见了什么人？”
　　佟童清醒过来，身上还是很疼，要了一杯水，说：“我要见黎青。见到黎青我就告诉你们。”
　　两个警察低头商量了一番，有一个出去了，过一会黎青进来了。
　　“佟童，你没事吧？”
　　佟童摇摇头：“没事，就是背疼。青啊，你知道吗，我最烦那些推理小说，吧唧吧唧写了一大篇，最后出来说凶手就是你们大家最喜欢的那个好人哦，当读者都是瞎子啊。”
　　看着黎青，佟童凄凉笑笑：“轮到我自己，我才知道这是很悲惨的一件事。”
　　黎青脸色一变，佟童又对那两个警察说：“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是要受刑法处罚的，当然了，你们连杀人都不在乎，何况这个呢？”
　　黎青说：“佟童，你这是怎么了。我。。。”
　　佟童说道：“我在找路宁之前，以给家人报失踪的名义给警察打过电话，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女尸。至于这里，怎么可能是警局，这里是路家别墅路老先生的那间房子吧。”
　　佟童看看黎青的脸色，看看墙上挂的摄像头接着说：“只要再有一个鬼，大家就能各归其位吗？像七年前那样？你们做不到的，黎青收手吧，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吧，发生的事没有办法隐藏的。”
　　黎青笑道：“不会的，七年前，凌竣的出现不就解决了一切吗？”
　　佟童诧异看着黎青：“你以为凌竣是遭人陷害的？不是，他是罪有应得，当年是把凌竣想要销毁的杀人罪证及时隐藏了起来，你们现在则是要伪造证据，这是两回事。而且，你们这个计划有个很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
　　“你们选鬼，选错人了。此外，今天早晨在小木屋我捡到了一只唇膏。我不喜欢这的环境，去客厅说，行吗？”
　　黎青转身出去，很快进来领着佟童来到客厅，路铭、路宁、林敬都在。
　　佟童坐下来：“唇膏在我的房间里，你们可以自己去找。”
　　路铭问：“佟先生真爽快。”
　　佟童喝口茶，说：“这事情要从十三年前说起。芽山墓穴的发现、路珏的拐卖、福富孤儿院被烧都源自一个起因。在芽山上有座小木屋，说是为了看守木材而建，实际上是为了偷卖木材，买卖粮食的一个储存点。后来木材生意衰落，那里不存木材了，改存人。”
　　佟童看看四人凝重的表情，接着说：“所谓的芽山墓穴只不过是为这荒山野岭的人来人往找了个理由罢了。福富孤儿院根本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而是拐卖人口的掩护所。先是有人将拐来的孩子先养在小木屋的地下室里，上面的头头再去找到买家，等找到买家，就送到孤儿院中，最后作为孤儿被人合法收养。”
　　“一切很顺利，直到有一天卖家的孩子被当做商品拐卖了，这个孩子就是路珏和路铭。这两个孩子在送去孤儿院的途中，遇见了偶然来芽山采风的人，这个好心人看情况不对，报了警，这两兄妹才被解救了出来。”
　　“被拐卖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去孤儿院，只要深入调查，一切罪责就会被公开。这时候，主犯害怕了，想到了杀人灭口，杀了拐卖两个孩子的人，杀了那个帮助他们找回儿女的人。他们选择了最好的凶手，拐卖者的儿子，先杀人再防火，未满十四周岁，就算抓住，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一场大火两个人的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
　　“当年的人口贩子也摇身一变，成了社会精英，坐拥财富，在孤儿院的旧址上修了这个别墅。”
　　佟童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路珏后来知道了真相，她不敢相信，费劲心思找到了以前在孤儿院工作过的人，然后找到了那个杀父的孩子，她想到揭发这一切，结果自己却送了命。”
　　“那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就是七年前芽山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冷华，冷华找到凌竣，想到的是敲诈，是勒索钱财。凌竣杀了冷华。”
　　佟童停下来，看了眼黎青：“第二个死者王玉，是冷华被杀时的目击者。”
　　路铭问：“这么说，我姐姐真是凌竣杀的了？”
　　佟童像听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还装，有意思吗？你们早就知道凌竣不可能杀路珏。凌竣受到冷华无节制的勒索，于是他回来找你们，你们像十三年前一样，鼓动凌竣再次成为凶手。而路珏是在凌竣被捕后才死的。”
　　“为了让大家各归其位，你们需要帮手，找到了孟衡。孟衡就是路珏所说的证人，他是当年救助路珏的那个人的孩子。为了报杀父之仇，孟衡帮你们揭发了凌竣，一切又重新恢复原状了。可是孟衡留了一手，他那里有几张照片，一张是他和舒灵的，还有一张我觉得是林敬和路珏的，在那张照片中有个很有意思的小细节，路珏手上带着一条手链，那个手链是限量发售，每一条对应一个编号对应一则相应的物流信息，只要查查就能确定路珏的死期。”
　　林敬的脸刷一下白了，看着佟童，问：“我没有杀路珏，这里的人都不会杀路珏。你想要什么？”
　　佟童说：“舒灵在哪？孟衡在哪？”
　　路铭说：“舒灵在医院，自杀失败被人救了下来。至于孟衡，你怎么不回头看看？”
　　佟童本以为孟衡早死了，回头一看，一个麻袋套了上来，死死把他盖住，“拿绳子来。”
　　旁边有人围上来抱住佟童，有人趁机往佟童手里塞给东西。佟童觉着自己被人抬起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好像在下楼，“嘭”的被扔到地上。
　　“不，不能这样，佟童爱钱，给他钱，他不会说的。”黎青的声音。
　　“你少说话，孟衡说得对，这家伙邪性，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活着是个祸害。”
　　脚步声远去，四周恢复寂静。佟童掏出手里的刀片，开始给麻袋，隔开一个口子，四周都是黄土，抬头就碰到顶，这是哪里。
　　绳子捆得不牢靠，佟童扭着身子挣脱出来，“咔嚓”一声，身旁什么东西压碎了，一摸，一具白骨。
　　佟童扭过头，轻声说道：“嗨，姑娘，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