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坠楼： ...
-
“陆涵，吃饭去了。”同事叫他去吃午饭，“哦，好。马上来！”陆涵放下手上的工作，跟同事去饭馆吃饭。“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你要是再这样小心老板说你。”同事好心的提醒。“恩？啊，昨晚没睡好，有点困。”陆涵胡乱回答。自从前天白可来找他，他的心就象翻到了五味瓶似的，当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内心是怎样的澎湃，可是他冷静地告诉自己现在的他不配和她在一起，他不需要怜悯。她现在是在飞机上还是到了目的地呢？他一直在想着她，想着她离开时的情景，他隐隐的不安，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据TOM先生说，被绑架的白可小姐，英文名LOLA，是昨天上午9时许在飞机候车室被人绑架。而TOM先生，及时的反抗才没有遭到毒手。据悉，白小姐是纽约TRAE EI国际旅游公司的代表，这次来中国是洽谈和酒店合作事宜。他们走之前已经同本市的馨雅签定了初步协议，据悉绑匪可能是‘德隆’酒店董事长李正洋找来的人，因为他和LOLA小姐的谈判不和……”电视机里播着午间新闻，播音员报道着一个绑架案。“什么？白可、李正洋！绑架？不、不可能，她已经到美国去了，不可能！”陆涵神经质的紧盯着电视机，同伴被他吓到了“那个案子，你还不知道？昨天就播了好几次了，据说那个女人是中国人，到美国工作了4年，很有能力是吧？恩，那个就是她，看，长的还真是漂亮呢！”同事在一边不停的说着，而陆涵看到白可的照片时人已经处于真空状态了。他快疯了，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不，他得阻止，他猛的想到了那个帐本，对那个可以救她的命。他这样想着，也没有和同事告辞就跑出饭馆。“陆涵！陆涵！这小子。”同事愤愤的喊着，他已来不及回头了，他得马上找到她，一定。
“什么？他有帐本？！他要和我谈判，好吧，你让他到这里来。你告诉他，如果他敢把警察带来，他见到的只能是死人！”他挂了电话，白可紧盯着他。他冲她露出雪白的牙齿“看来，我们的庆祝一下了。帐本在陆涵的手里，好象我真的冤枉了你。哦，可怜的人儿？”他伸手去抚摩她前额的短发，白可偏过脸去不看他，他的抚摩近似残暴，白可白皙的脸旁已经泛红。她的心里却一直在说“你来干什么？笨蛋，你应该把那个交给警察才对。”
“我来了，帐本在这里，你把她放了。”陆涵单身拿着布包的东西对李正洋说，“笑话，你不先给我。我怎么相信那是不是真的？你当我是你啊。”李正洋说。陆涵扫视了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壮汉，又看了被他们死死抓住的白可。她睁大着眼睛，似乎在责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又好象是叫他快走，就是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陆涵不禁怀疑那家伙的胆是什么做的，被人绑架居然一点也不慌张。“不行，你们那么多人。我要是耍你，我和她谁也跑不掉！你先让她过来，我就把这个给你。”陆涵说的很坚决。李正洋掂量了一会，象是考虑胜算，不管怎么算，他好象都赢定了。只要帐本一到手，陆涵和白可一个都活不了。因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好吧，你们给她松绑。白小姐，你自由了。”李正洋命令到。白可被他们放开，慢慢的走向陆涵。没有感谢的话，给他的只有一句“你不该来的！”陆涵什么也没说，一把拉住她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呆会我一给他，马上跑。”“好了，陆涵你的女人已经安全了。帐本！”“给你！”陆涵把布包往天花板上一抛，‘哗哗’纸张散落的声音，“跑！”陆涵对白可吼到。李正洋看着他们，大声喝道“别管那些纸，抓住他们！”手下人疯狂的追他们，陆涵和白可无路可逃竟跑到了楼房的天台上。
“我说过，你们是跑不掉的。别再挣扎了，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过来老老实实地让他们解决你们；第二，看到身后了吧？还算高，跳下去可以解决干净。你们自己选择，我给你们5分钟，我是很仁慈的。”李正洋阴险的笑着，“你！”陆涵正想破口大骂。“你就尽情的得意吧！抓紧时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警察应该很快赶到这里的。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命要紧。”“你在说梦话？警察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别抱幻想……”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听到楼下隐约的警笛声，“怎么会？”他皱紧了眉头。“我说过的，看来，这次你是跑不掉了，可惜啊。”白可冷嘲道，其他的几个壮汉早已往楼下跑。“住口！你怎么知道我走不了呢？”一丝奸笑浮现在他脸上。“在我被抓之前，你们两个得陪葬！”说着他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他们。“你知道，为什么警察会到这里来吗？”白可尽量拖延时间。“不是那小子带来的吗？”他用手枪指着陆涵。“你错了，不是他。”“你怎么肯定？”“因为，我比你了解他。而你却不了解你的妻子，你的大哥。”“什么？是他们卖了我？怎么会？”“哦，还忘了那个马先生。”“他？”“是的，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不可能在你大哥安排之前和你妻子见面。”“那个贱人早见过你？！”“是的，我们见了面。她对当年的事感到很抱歉，我说服了她帮忙。她还告诉我，你和她除了生了个女儿之外，你就在外面沾花惹草。而她为了欲望，也会去找男人，你们谁都不干涉对方，可你就是没有说过离婚的事。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爱的人，可是她知道她一旦跟你说的话，结果会是怎么的可怕。因为，你恨透了背叛你的女人。”“那个人是谁？”李正洋咬牙切齿道。
“你大哥，怎么不信吗？你不得不承认，李太太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这些年他看到你故意冷淡她，看到她的哭泣，她的堕落，她的悲伤。所以他爱……”“够了！那小马又是怎么回事？”。白可深意的看着他“你这个做老板的不也是爱钱的人吗？你能否认，有一半是因为你不能成为大酒店主人宝贝女儿的丈夫，失去了一半财产，而心有不甘吗？那么，你欣赏的秘书不也是同道中人吗？在我来的第一天，他就背着你来见我和TOM，当然他的报酬不菲。”“那你又是怎么是发现我大哥的纰漏？”“哎！你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见过办事效率这么高的侦探吗？我可从没有听过，我知道你一定会盯着我。与其你在暗处，不如大家都在明处好。只是我没想到，你大哥竟然喜欢妍飞，竟然主动将帐本交给我。这应该是所谓的机缘吧？”“你是说警察是他们叫来的？”“百分百”白可说。“你的话说完了吗？现在该我送你去西天了！”李正洋冷冷道。“你不可以！”陆涵挡在白可前面。“为什么呢？如果你想先走，可以，我保证她一秒钟后就会去追你的。”“不，他是说，你做不到。看看你后面吧！”白可冷静的说。
“不许动！把枪放下。”几个警察拿着枪指着他，李正洋冲白可一笑“我会在我死之前，让你先死的。”陆涵神色紧张，张开双臂挡在白可前面。“你真的不怕死？还是那个臭女人有魔力？”李正洋问，陆涵没有说话。“看，白可。你真不愧是陆家的女儿，魅力就是不一般，也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你作为一个弃儿当真不恨陆白杨那个老头吗？你可是过了20几年的苦日子，你该和我一样恨他才对。你为什么要帮他，你还真把人家当父亲啊？他可是一天都没有承认过你，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野种，你知道是什么吧？”他故意刺激她。“你希望我恨他吗？不，我不恨任何人，如果我恨他就表示我爱他，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有爱可言么？我，从来就只有一个父亲，他只是个在有篱村种地的农民，不是什么酒店总裁！陆先生，给我的不过是一个活在世上的由来，而，我的父亲却给了我他全部的父爱！不过，象你这样只爱自己的人是感受不到别人的爱的。”“还真动听呢！没办法，谁叫你是陆白杨的亲身女儿呢？你就任命吧！”白可闭上眼准备接受，她对前面的人说“傻瓜！快让开，他是不会让我活的，警察在他没开枪之前是决不会开枪的。你何必陪着我一起死呢？”“你才是笨蛋！你不是说我们是平行线吗？如果，我们就这样死了，不是永远在一起了？”陆涵轻松地说，“哈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忘打情骂悄？白可，你们受死吧！”。死神濒临，他们不由的冒出冷汗，可是心里却祈祷着千万打中自己，对方好有活命的机会。
“住手！洋，别一错再错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波浪卷发、悲伤忧郁的神色、逼人的气质一个30多岁的女性，出现大家的视野。“清媛？你，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定是在做梦。”李正洋疑惑了。“我是清媛，是我。住手吧！求你，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个人错。可是爱不就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如果，一定要陆家女儿的血来向你赎罪，那么就用我的吧！我就在这里，冲这里打。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洋，动手吧。”陆清媛从陆涵那里得知白可回国的事，兴奋之余急忙的赶回过内。谁知到了K市，却得知白可被绑架这件事。她早年通过袁南认识了杜妍飞，原先是把她当弟媳妇看待的所以两人处的很好。所以，她走进警察局说自己是白可的姐姐，要求全程跟着他们直到找到妹妹，后来她去找杜妍飞得知白可被关在这里，马上告诉了警察。她也跟着警察来到这里，看到李正洋丧心病狂的样子。
“你不是疯了吗？怎么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是疯了，不过是被你逼疯的！知道吗，江皓的死我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就是你，你不是盼着他死吗？所以，我想如果是一个疯子杀了人，是不用坐牢的。”“所以，你装疯是为了杀我吗？”李正洋吃惊的问。“没错，可是家人对我太照顾了。他们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后来终于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在那个鬼地方正常人都会疯的，于是我整天一个人呆着，渐渐我的神志不正常。直到，陆家垮了，父亲把我接到澳洲去了，我也渐渐好起来了。”她说的很平静。“那么，你回来是来找我报仇的？”李正洋切齿道。
“不，我不是为了你回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厌倦了不愿去想、不愿去恨谁，既然已经发生了一切都为法改变。任凭我有过多恨你，江皓会回来么？陆家的产业会复兴么？你我之间的感情已经不会回来了。当我知道，自己有个妹妹甚至曾经自己亲手掐死她时，我是怎样的愧疚？这次我是来带白可回家的，请你不要再伤害她！”陆清媛是在一次陆涵和父亲的争吵中得知白可是她妹妹的事实，当时陆涵和父亲吵的很凶，陆白杨好象一开始认定白可不是他的女儿，直到陆涵说出袁正国告诉他的那段往事。陆白杨突发心脏病，被送进医院，陆清媛则在父亲病情稳定时偷偷问陆涵有关白可身世的事。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再见白可一面。陆清媛边说边往白可那边走，此时白可在陆涵身后，她后面5、6米的样子是天台的边缘，李正洋正对着他们离他们只有5米左右，陆清媛距离白可他们有20多米。四个人成三角形的形式对侍着。警察们在陆清媛身后15米左右，他们不敢太靠近怕他伤害人质。
李正洋听到她的话，神色大变，握枪的手不停的摇摆，但他见到陆清媛的企图。激动之余，他扳动了扳机，“啪啪！”不是一声而是两声枪响。“白可！”“白可！”陆涵两姐弟异口同声的喊到。原来，白可在李正洋开枪之时奋力推开了陆涵，她的左肩中枪，鲜血直往外流。她倒在地上，陆涵扑过去抱起她，右手紧按住她的伤口，企图止住她流血，嘴里一直喊着白可的名字。另一枪是警察开的，大中了李正洋的右手，他手一松枪掉在地上。陆清媛看着地上的白可，迅速向李正洋跑过去。“为什么？为什么？我说过请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你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你这个恶魔，混蛋！”她愤怒着，“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往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他一边后退着，此时他已经退到了边缘。
陆清媛止住脚步，她在犹豫似乎他真的会跳下去。陆涵听到他的话，看着紧闭双眼的白可，他转过头“你有本事你就跳！这里没有谁稀罕你的生死，如果不敢的话，我这就来帮你！”他准备放下白可，过去逼李正洋跳楼。“嗒”一只手搭在他手上，“不要，不要过去。”白可虚弱的吐出这几个字。“白可，你醒了？！姐，小可醒了。你快过来。”他满是兴奋的表情，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白可的手。陆清媛只是回头看了白可一眼，说到“你没事就好，今天我一定要和他做个了断。”说完她继续向李正洋那里走去，警察也逼上来。李正洋已无后路可退，他看着后面汗涔涔，他对她说“清媛，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伤害？你伤我伤得还不够深吗？你不是要死吗？好啊，我陪你一起跳，这样你离开这个世上就没有恨、没有遗憾了吧？你做这么多，不是因为我吗？我是陆家悲剧的恶源，既然由我开始理应由我来结束不是吗？”她说着，已经渐渐逼上前去。
她跟他面对面的站着，他神色慌张。“不跳吗？要我做示范，那好我先来吧。”说着她就要站在楼顶的边缘。“姐！不要，再过去了。求你！”白可无力的呼唤着她，陆清媛回头给她灿烂一笑“妹妹，谢谢肯认我这个姐姐。做姐姐的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现在我反而要拜托你替我照顾小枫。”“不，姐。小枫不能没有你，他谁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失去父母！他已经没有了爸爸，你还要让他失去母亲吗？姐姐，你应该知道没有妈妈的感觉，姐不要再过去了。等小可好了，你们一起回去看妈妈好吗？”陆涵求道。“白可，妈妈和小枫我只能拜托你了。对不起！”她毅然的向前走。
“够了！够了！清媛，求你别过来了。该死的人是我，跳的人也应该是我！”说着他转过身，向楼下看了一眼。回过头，凄然的看着她“清媛，真的对不起！一切都是人的贪心作怪，我太想得到你，在知道你不再爱我时，我认为摧毁陆家的一切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我做到了，但同时也把我自己推向罪恶的深渊，现在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你能原谅我么？”他笑的有些凄然。她没有给他答案，一个警察已经抓牢了她不让她再上前。就在另一个警察想要趁他们不注意时抓住李正洋，他先一步跳了下去。只留了一句话“原谅我！清媛……”然后，人们只听到‘啊’的一声。“李洋！！！”陆清媛激动得想要扑上前去，被警察紧紧的抱住。“我没有，没有，怪你。真的。”她流着泪喃喃道。
末尾：
救护车已经赶到，李正洋的尸体被接走了。白可被送到救护车上，一路上陆涵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陆清媛也随着他们上了救护车。车子向医院开去，医生给白可上了呼吸机，忙着给她止血。“小可，醒醒。你不可以死知道吗？我不许你死，你从那么远回来为的就是让我参加你的葬礼么？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死了。我绝对不会参加你的葬礼，也不会给你扫墓，给我听着！我不会去看你、不会去想你，一秒钟都不会！”陆涵就这么骂骂咧咧的，“陆涵，别这样！她现在需要安静。”陆清媛在一旁提醒他。
“安静？她才不要什么安静呢！真正的安静不就是象个死人一样？象这样？我不要她这样，我不许。”此时他固执的象个孩子，陆清媛却清楚看见他脸上的眼泪。她偏过脸去不忍再看这沉重的场面，她从澳洲回来，只盼着姐妹相认，能带白可去见此时病倒在床上的陆白杨。自从陆白杨跟陆涵吵了一架后，为了这个家他一直苦苦支撑着。有好几次，他张口想跟她谈白可可是话到嘴边，他硬是忍了回去。她多么希望能解开白可和陆白杨之间的心结，然后去看看亲生母亲，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医生？她会没事的，对吧？”陆涵一把扯过医生，“这个，得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才能下诊断，现在我能做的只是尽量给病人氧气，输血以及止血。”医生简单的说。“医生，如果血不够的话，输我的吧！我是O型血。”陆涵放开医生，不再妨碍他工作。“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就算是只能是平行线的关系，你也得活着啊。老天，让她醒过来，就算她不再见我，我都无所谓。只要，她快乐、健康的活着就好！”他向上天祈祷着。陆清媛紧盯着白可，心里也在祈祷着、祈祷着……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坠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