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管家的职责 ...
-
四大家族作为晋商之首，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之间有着扯不清的利益关系。因而他们之间的合作也算频繁，常常伴有嫁女娶媳之类的，也被归类于生意上的合作。
常家与王家是隔山相望，按理说彼此的合作应该不少。然，常家和王家的矿产在山的两头，真正合作的机会并不多。早些年，常家老爷还在的时候，曾想把小女儿常珏许给王家的小少爷王元衫定下娃娃亲，后被王元彬一口回绝了。常老爷思虑了半天，以为这王元彬是想自己续玄，让常家如花思虑的小姐作填房，大怒，暗骂这人没有自知之明，简直不要脸。可当时常家衰败，长辈们都劝长老爷舍掉这个女儿换取常家的稳固。谁知，这个提议也被王元彬回绝掉了，还让常老爷得到一个卖女儿的骂名。至此，常家再没与王家商谈过合作事宜，只得另求他路。如今轮到这大奶奶当家，竟是把油盐不进的王元彬给请了来，亲自谈合作，真是天大的新闻。
王凤霞当了家之后，族中有不少人都不服她，可这次的事着实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当然，背后议论这其中猫腻的也不少。
这些闲话当家的不是听不到，不过她大概不知道这都是常立散播出去的。大奶奶或许看不透，常琨可是看得真真的，这常家如今都满满的归顺了，只有常立可是最不安分的人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那女人谋夺常家的家产了？”
常琨把常立堵在后院的一条小巷中，质问他这些天发生的事。常立还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对常琨的指控不置可否。
“你是希望王凤霞当家，还是你哥哥当家？”
常琨眯缝了眼睛，“你以为这么点手段就能搬倒她？”
“这是我的事儿，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常立贴近了常琨，眼神犀利的看他，“常珏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你最好保持好和她的距离，不要让常家传出什么丑闻来。”
常琨闻言表情肃穆起来，不屑的看了常立一眼，扭身走了。
常立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对你哥哥要是这有那份儿情谊，就该知道怎么行事。”常琨停顿了一下，恼羞成怒般回头瞥了常立一下，那眼神中透出来一股阴狠的神色。常立从来知道他的心事，对名义上的哥哥那份禁忌的恋情。对他来说，常琨的这份情愫倒是可以利用的价值，痴了心的男人往往最是狠辣。
作为管家，常立要负责常家上下各种细碎的事物，像各个主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是他全权负责。在众多的下人里，他是唯一一个从常老爷在世时一直服侍到现在也没被王凤霞赶尽杀绝的人了，众人都道是常立谨言慎行，又能干，博得了两代当家的欢心。常立确实能干，他也从不信分什么一仆不侍二主的鬼话，现如今他只想把把常瑞抚上当家的位置，算是对得起常老爷的托付也是对得起自己了。
常瑞在山下的起居伙食尽管比不得山上，却也是常立尽力安排下去的，每隔五六日，他都要亲自下山叮嘱一番，以确保那些粗野工人们不要看常瑞性子软弱就尽着欺负他。前两天，常立才刚去看过，当时正好中午放饭，常瑞正给工人们发馒头肉汤，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掉下来，远远看着常立来来了，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常瑞的日子总算过的下去，看大奶奶没什么别的手段使出来，常立多少放心一点。今天本不是下山的时候，管家还是抽出时间，走了这一趟。
“你怎么又来了？”常瑞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他那简陋的茅草屋里的常立。他刚从矿上回来，一拉开门看到里面坐着个人，吓得缩回手去。
“嘘~”常立做了个手势，赶紧把人拉进来，“别那么大声，我今天是偷着来的。”
常瑞看着他这偷偷摸摸的模样，连忙把门关紧。
“怎么了，是不是常琨、常珏出什么事儿了？”
常立笑了笑，道：“别慌，家里都好，没出什么事儿。”
“那你这是。。。”常瑞打量起常立来，看他穿着一袭长衫，就着窗外的月光，越发显得人出挑极了。想到现在的时辰，常立又是偷着来的，常瑞的脸顿时红起来。
“那你。。。”
常立打了个寒战，“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要紧事来
跟你说一声。”遂，把王家当家要来常家的事儿跟常瑞一
五一十说了。
“他们明晚就到了？”常瑞问。
“是的，你想想，王元彬那家伙会因为一桩生意上的
合作就翻山越岭的到这个他最看不起的小破院子来么？”
常瑞也明白，王家当家的此行一定是有重要的多的目
的。
“那，是因为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常瑞说到这立
马压低了声音，“宝藏？”
常立凝重的点点头，“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
别的理由。”
山的那一头，正被常瑞、常立议论着的王元彬正在自
己的书房里接待着王家大院里一位地位尴尬的居住者，这
人已经忐忑了好久，才装着胆子敲开了当家的门。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听得王元彬头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当家打断了他。
王元苔愣了愣神，抬起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当家的
不是因为关于常家宝藏的那些流言才让我跟着去常家的么
？”
“是呀，”王元彬回答，“你不愿意去？”
“当家的莫不是因为误会了小少爷和我的关系生了气
？”王元苔自己说着都有些尴尬。
王元彬看他紧张的样子乐了，“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
跟着一起去的，你倒觉得我是在惩罚你？”
“难道不是？”王元苔愣了，自己不是会错了意吧。
“当然不是，”王元彬从桌子后面踱步到王元苔面前
，“我选择你确实是因为我发现那些谣言是你散布出去的
，这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用的人。”
“啊，这，这是。。。”事情完全出乎王元苔的预想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最重要的是，你是真正姓王的，”王元彬继续说道
，“不论如何你会站在我们王家的立场上来做事，可以为
我们王家的兴衰荣辱出一份力。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
胆识，只是选错了信任的对象。相信如果有所比较，肯定
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几句话一出，王元苔马上从地狱升上天，没想到能
得到当家的重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多谢当家的！元苔一定竭尽全力为当家的办事！”
王元彬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王
家。”
“是。另外，此次常家之行管家已经点了几个下人了
。管家选定的人自然可靠，但元苔一直负责矿上的账务，
矿上的刘志勇，为人勤勉踏实又挺有灵气儿的，说不定能
帮上些忙。”刚才他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呢，现在就开
始惦记着自己家那口子了。
“好，既然你推荐，就带上他一同去。”
王家管家在大院里也是个老人儿了，当家的吩咐下来
的事，他都尽责办好，可以说深得赏识。可王福这两年的
作风也是太谨慎了些，多一句话都没有，让不少下人怨声
载道，但他还是个老好人。这不，王元苔在书房里跟当家
的谈话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守着，以防有人打扰。
王元苔一出来，管家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当家的难为你没有？”
王元苔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管家的职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