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6]信得过与信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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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个比起预期要糟糕太多的生日，但竟然觉得格外美好。到高南舜家已经是深夜，赶在零点前两分钟点了蜡烛吃了蛋糕，心愿已经达成了。
和喜欢的人一起过生日。
第二天一早，高南舜被手机闹钟叫醒，迷迷糊糊地走出来，却听到了家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景世真这么早就醒了？
他看过去。
瞬间清醒了。
他差点忘了，这个家里应该还有他爸爸的存在的……
一大早回来，难得没有一身酒气。
爸爸看着他：“起这么早，去上学？”
“……嗯。”高南舜的大脑错乱了，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摆。
高爸爸见他在原地不动，诧异道：“怎么，你昨天睡在我屋里了？”转头看到了还没收拾的蛋糕盘子，有些恍然，“有朋友来家里过生日了？”
话音刚落，景世真就揉着眼睛半睡半醒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
年度大戏。
三人同时沉默了。
……
“咳，南，南舜啊，”许久，高爸爸回过神来，指指桌子，“去收拾了。”
……
景世真对他爸爸这种打开话题的方式表示无语。
高南舜扶了扶额头，也没动，清了清嗓子：“那个，爸爸，她是我初中同学，景世真。”
另外两个人同时看着他。
“嗯……现在也是我……女朋友。”
他尴尬地左右躲闪着目光。
景世真憋笑。
高爸爸恢复神智：“啊……啊，这样。”
景世真：“叔叔你好，我是景世真。”
高爸爸：“你好，你好。”
高家不善言辞估计是遗传，他爸爸平常不关心高南舜，这会儿见到儿子把姑娘带回了家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
这小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高南舜看不下去了，岔开话题对景世真说：“赶快去洗脸，我要去上学了。”
景世真恍惚地点点头对高爸爸示意了一下就迅速消失了。
留下高南舜尴尬地看着爸爸。
高爸爸在景世真消失之后忽然就笑眯眯的：“小子，把女朋友带回家居然还分开睡，真是不像话。”
……
“咳，那个，爸爸，厕所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听得到。”
……
浑身尴尬地离开家门，景世真一个大写加粗黑体的懵逼。
留宿过无数次，第一次和他爸爸撞上正面，还是刚起床的朦胧状态！这印象，能好就怪了！
高南舜在一旁看着她一脸怨念，忍不住道：“那个，我爸爸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他以为她是因为他爸爸说的那句话而不高兴。
景世真死鱼眼：“不，我在想，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随便就住在你家里，是不是和以前你在京畿道认识的那些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姑娘们也一样？”
……
不，爸爸觉得你太保守了。
这句话当然高南舜不敢说出来，顾左右而言他：“你和那些女人差得远了……快走吧，我要迟到了。”
真是的，出来得慌慌张张的，都没带钱。
景世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呀，一直还没问你，回去学校之后，那个宋夏晶什么表示？”
“……”高南舜奇怪，“她能有什么表示？”
景世真冷哼：“我可看到你旷课那几天她还给你发过短信，让你赶快去上学。”
“……那个我不是没有回复吗。”
“所以她肯定当面朝你要回复啊！”
“……你想太多了。”
“高南舜。”
“嗯？”
景世真抬头微笑：“你知道女生最讨厌男生说什么吗？”
对方呆萌：“什么？”
“你想太多了。”
“……”
景世真大步朝前走。
高南舜无奈跟上去：“呀，你真的想多了，宋夏晶只知道学习，她催我回去上课是因为我不在的话班里会长的工作全都要交给她，太耽误时间了。”
“当初洪雅美喜欢你你也觉得不可能。”
“……怎么又提起她了，我都多久没见过她了。”
“宋夏晶是她的接班人。”
只要想到当初她是怎么痛苦的，都是因为高南舜和宋夏晶，她心里就压不下这口气。
虽然可能那姑娘是无辜的。
“世真。”高南舜无可奈何，一手揽过她的肩膀，“我保证不接受她任何程度的暗示，除非工作需要不和她接触，行不行”
听他这样一说，景世真有些内疚了。
似乎自己太过分了。
如果宋夏晶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拿高南舜当朋友，她有什么资格去让他拒绝朋友呢？
她不想成为约束他自由的人，谁还没几个异性朋友？这么多年的感情，多点信任也没那么难。
“……算了，反正人家就算有什么暗示你这个弱智也看不懂，就按你自己想的来吧。”
高南舜直接忽略了她叫自己“弱智”，满意地拨了拨她的头发：“嗯，表现不错。”
景世真一个手肘戳向他的肚子。
“啊……”高南舜瞪着眼弯下腰。
T.T他的伤还没好啊。
……
*
景世真回到家之后休息了一会，忽然想起还没去办理退学，反正也没什么事干不如今天就去吧。
翻出胜利高中的校服，熨了褶子，就穿上出门了。
到学校正是课间，楼道里人来人往。她没有去班上，直接去了教务室找班主任。长得很像当年宋老师的知性女人看了看她的退学申请书，抬头：“你要出国了啊？”
“是，已经收到offer了。”
“我还说你当初为什么非要跑来二年级，明明之前是在外国语高中读三年级的吧？”
“嗯……”景世真犹豫了片刻，“之前是有点私人原因，现在问题都解决了。”
老师也没多问，把材料收齐，交代她等一会。
这个时候，严大雄进来了教务室，走到了二班班主任郑仁在和姜世灿中间。那两个人刚刚教导过吴正浩其中一个小弟，一看到严大雄居然和学生们一样收拾东西找借口离开。
严大雄淡定：“二班班主任们。”
两个人又老实地回到了严大雄面前。
严老师坐到了座位上，正色：“这不是拖就能行的事，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可是高南舜和朴兴秀二人中必须有一人要转学，这是已定的事情。”
景世真怔住，看过去。
同时严大雄也看到了刚刚进来教务室交错题本的高南舜。
他太震惊了，没有看到一旁的景世真，只是看着三位老师。
这边景世真的班主任正好允许她离开了，她便悄悄地从另一个门走了。
高南舜翘了一节课，两位班主任默许了这件事，放他一个人去冷静冷静。
景世真在把自己柜子里所有东西扔干净，应付完左问右问的同学们，才离开了教室，上楼顶去找他。
他正一个人望着学校的全景。
其实还是舍不得的吧，这所学校。不是朴兴秀主动要求他离开，他也会觉得这样走了不甘心。
景世真走到他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引来了他的注视。
高南舜意外：“你怎么在这儿？！来上学了？”
景世真抬头：“觉得难过的话不用刻意让情绪高涨起来，我又不是外人。”
高南舜困惑了一秒，然后低头无奈笑了笑：“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过来了。怎么，胜利高中里也有李秋在的人？”
她摇摇头：“我是来办理退学的，刚刚我也在教务室里，不过你没看到我。”
“……对不起。”
景世真奇怪：“道什么歉？没看到我有什么不对？如果是我当时听到了那么震惊的一个消息，我也会看不到你的。”
高南舜长叹了口气，伸出手臂伸了一个懒腰，仿佛是放松了情绪，松松地抓着她坐回了楼顶的矮桌上。
“真难过啊，世真。”他的手臂后撑着，望天，“兴秀终于不再恨我，可我竟然就这么要再一次离开。”
景世真沉默。
“呀，你说，兴秀会不会又因为我的不告而别而生气？”他忽然笑了。
虽然在笑，可他的情绪里完全都是悲伤与无奈。
她笑不出来。
许久，她舒了口气，挺直了身板，拍拍自己的肩膀：“来，不要客气，给你依靠一下。”
高南舜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手臂一撑起身，靠了过来。
他太高，弯着身子把头放在景世真的肩膀上太费力，干脆侧转过身靠在她身上，两条长腿交叠伸直，舒服地闭上眼。
头发扫着她的脖颈，人却安静得很，完全不动来动去。
“我真的好后悔啊，世真。”
“嗯？”
“后悔，当初对兴秀做出了那样的事。不仅让我们都痛苦了这么多年，连要和好的时候都有别人拿当年的事来横插一脚。”他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云，“我真希望，我还能有选择的权利。”
但是这件事，不是他能选择的问题。
景世真听了心里难受，戳戳他：“别那么悲观，起码现在你还能选择转去的学校啊。”
“……你还真是能跑题。”他无奈坐直身体，“去哪个学校都无所谓了，反正没有你也没有兴秀。”
“……没有我是次要的，没有朴兴秀才是你在意的事情对吧。”景世真木着脸。总感觉在一起之后高南舜真的把她当自己人，事事都往后排了……
“你不是说兴秀是你唯一能让的人吗？”
“……”别过脸，“我没说过那种话。”
*
景世真没有在学校多做停留，毕竟已经办完退学，再回教室去上课也不合适。
正好李秋在让她回京畿道一趟，她安抚好了高南舜就直接离开了。
到了晚上，景世真刚回到自己首尔的家，就收到了高南舜的短信。
From高南舜：心情不好，被姜世灿戏弄了一顿，本来想直接回家的，被李江珠拉去热狗店了。
景世真眉毛挑了起来，虽然高南舜这是在向她报备，但莫名心情还是不好啊。
To高南舜：是吗？心情差到了必须有女生陪吃饭的地步啊。
From高南舜：……
From高南舜：今天早上你那么着急地拉我出门，我连钱都没带，根本没想和她一起吃饭，是她和宋夏晶吵架了非要拉着我一起吃。
景世真也没想难为他，挑了挑眉随便回复了一个“早点回家”，然后出门直奔热狗店。
高南舜看着宋夏晶进来，瞧见自己和李江珠之后，什么都没说又离开了。
之后，他悄悄问李江珠：“你……和宋夏晶，怎么了？”
“呀！高南舜，热狗还堵不上你的嘴吗？”李江珠瞬间瞪起了眼。
高南舜噘起嘴：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弄成这样。”
“你和朴兴秀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弄成这样？”
“……堵上了。”高南舜咬了一口热狗，塞得满嘴都是。
吃了一会，李江珠恹恹地搅着奶茶：“呀，高会长，你要转学去哪里啊？”
高南舜拈起一根薯条：“不知道，看严老师安排吧，我都没意见的。”
“你爸爸也没意见吗？”
“嗯。”
看高南舜兴致不高，李江珠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剩下的两个热狗：“你吃哪个？”
“……我饱了。”
“阿西，你一个男生怎么饭量这么小啊？”
李江珠居然也这么说！
大概韩国的大胃女生都被他碰上了。
高南舜无奈：“没有，那两个口味我都不太爱吃，你都吃了吧。”
“真的？”李江珠半信半疑，“这么挑剔。”
“我从初中退学之后在热狗店打过工，世真她……啊，也就是我女朋友，经常去看我，吃热狗吃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并不怎么爱吃这种东西。”
李江珠一脸发现八卦的表情：“哦——世真？是隔壁班那个转校生对不对？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一定不一般，她居然为了你从外国语转到我们学校来，问你的时候你居然还不承认是你女朋友。”
高南舜清了清嗓子：“因为……当时还不是。”
“那现在是了？”李江珠兴奋地往前探了探，“呀呀，怎么开始的？你告白还是她告白？”
“……”高南舜深吸了口气，“喂，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江珠噘着嘴不情不愿退回去：“哼，真小气。”想了想，又开始了新一波问题，“你们怎么认识的？吃热狗认识的？”
“……”高南舜一口热巧没喷出来，“呀，李江珠，你在看电视剧吗？”
还吃热狗认识的……
“我们是初中同学，兴秀我们三个。”
李江珠哦了一声：“那她还真是辛苦，不仅要为了你转校，还要降级……她今年应该是高三吧？”
“嗯。”
“不过好像有些天没看见她来学校了呢。”
“今天来了，她退学了。”迎上李江珠意外的目光，“她明年一月就要出国了，国内的高中没必要继续上了。”
“哇——”
高南舜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你说，我和她之间的差距会不会太大了？”
李江珠想了想，的确有点大。
不过所有的过往她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方便评价什么：“大怎么了，不大又怎么了谈恋爱不是你情我愿？人生嘛，就要在能享受的时候尽情去享受，就像你知道你和朴兴秀会闹成现在这样，你会后悔当初和他那么要好吗？而且，现在的差距算什么，说不定以后你成了老板，你女朋友海归海归还要给你打工呢。”
她一本正经，说得斗志昂扬。
高南舜笑了笑，倒也是。
等李江珠吃完，两人走出热狗店。
高南舜伸了个懒腰，忽然愣住了。
慢吞吞地放下手臂，挠了挠脸，看着站在门口的女生。
李江珠愣了愣，看清是谁之后，了然一笑，简单和景世真打了个招呼之后，拍了拍高南舜肩膀：“那就这样了，高会长，我先走了！ 不用谢我今天的款待！”
“……”
高南舜尴尬地点点头，目送李江珠离开，咳了咳，走到景世真面前。
“这么晚了怎么跑过来了？”
“因为有人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
“……我都和你说过了……”
“嗯，我知道，我没生气。”
景世真笑了笑。
她是真的没生气。
走到这边的门口，才觉得自己又过火了，不过是吃个饭，有什么可注意的。
高南舜摸了摸她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怎么不进去等着？外面这么冷。”
“没有很冷，我穿得挺多的，起码比你这个校服厚。”她笑了笑，“而且进去不就该被你发现了，你还怎么和好朋友聊得那么开心？”
“……”
高南舜是真的不知道她没生气是真是假，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讽刺……
“对了，南舜，李秋在让你抽空去我家吃个饭。”
“……”呆萌。
“他说必须得亲自见见你，如果信得过就在我出国后好好照应你一下。”
“……如果信不过呢？”
“乱棍打死。”
“……”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6]信得过与信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