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WAN EVENT》想到哪写到哪

2、第 2 章

　　秦祯早上起床的时候略微还是有些头疼，撑着洗漱台闭眼缓了会，才伸手抹掉脸上多余的水珠，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抽出一件衬衫，就站在原地换了起来，他习惯从下往上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时，抽了只手顺势关了衣柜门，转过身，看到床上的人依然睡得憨甜，整个人缩成一团被子全压在身下。
　　睡相还是这么难看。他边想着，边走过去，从她身下抽出被子重新盖好，像是感觉到舒服，她缩了缩，将整个头都埋进被子里，秦祯不满地啧了一声，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掖在她脖子下面，似乎是不太喜欢，她眉头皱了皱，伸出手臂枕着头，顺势又遮住大半个脸，即便如此，眼下的乌青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秦祯看着觉得好笑，顺了顺她柔软的头发，他起身离开。
　　睡觉像只猫似的。

　　今天是Y大开学第一天，学校里到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样子，不时有学生两两三三抱着书本边说边笑，远远看到认识的老师走过打个招呼，老师也亲切回应着，问候两句，虽然不一定想得起学生的名字。再晚一点，也有学生骑着自行车嘴里咬着包子快速在校园里穿梭，衣服都没穿整齐一副快迟到的样子，到了教学楼，自行车随便往路边一扔，也不管锁不锁了背着书包快速往楼梯间跑，幸好踏进教室的时候还没响铃，找了位置坐好，就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
　　“听说这学期中古史老师换了，你知道吗？”
　　“啊？不是宋老头啦？”
　　“好像是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本来就是校长返聘回来的嘛，不然早退休了。”
　　“什么什么？换老师了？”嘴里还嚼着包子，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进来。
　　“哎呀，班长，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
　　“班长又不是什么消息集中站，”翻了个白眼继续问:“换成谁了？”
　　“我在教务处的时候只瞄了一眼，没看清名字，两个字的，反正不是宋老头了。”
　　“哎，终于不是他，每次听他的课必打瞌睡。”又有人插了一句。
　　“哈哈哈，这倒是。”
　　随着铃声响起，嘈杂的人声渐渐安静了下来，没一会，一个年轻男人一手拿资料夹一手插在裤兜里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腿长，步子跨挺大，没几步就走上讲台，放下手里的资料，打开麦克风，伸手拿了根粉笔，撑着讲台环视了一下教室，同时粉笔随意夹在指间，在讲桌上敲了敲。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开口：
　　“自我介绍。”四个字，言简意赅。即便如此，经由麦克风扩大的清冽嗓音还是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字，笔锋苍劲有力。
　　“这字肯定是练过的。”班长在下面压低声音说了句。
　　立马有人回问道：“怎么说？”
　　“你看他虽然写得随性，但是这笔画之间的连接走向，肯定是写草书的，指不定还是狂草。”
　　“哟，班长又开启学霸属性了，可你自己写的字怎么就这么……惨不忍睹啊？”有人借机打趣。
　　“哎去去去，我是纯欣赏，又没练过。”
　　很快黑板上两个字写完，剑走偏锋，笔意奔放。他转身的瞬间，下面的讨论也戛然而止。
　　“秦祯，秦朝的秦，赵祯的祯。”他将粉笔扔进笔盒中，看向台下。
　　台下众人先是惊愕，不知是谁忍不住说了声“我靠！”，安静一打破，教室立马像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
　　“晕，他不是上学期带大四的吗？怎么跑大一来了？”
　　“大四不是没课实习了嘛，会不会正好来补了宋老头的缺。”
　　“那我们也太倒霉了吧，这样看来，还不如宋老头呢。”
　　“谁谁谁？他谁啊？”
　　“你没听学姐学长们说啊，我们系有个老师绰号叫秦始皇，凶残得很，介绍自己的时候喜欢扯上宋仁宗，但是完全没有宋仁宗的宽厚和善。”
　　“啊？他是秦始皇？不是吧，长得挺帅的啊。”前排一个女生听到后转过脸。
　　“我说你们这些妇人，就知道看皮相，肤浅。”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歧视，学历史学傻了吧。”女生回过头又对旁边的人说道：“但是真的长挺好看的。”
　　“对啊，你看他穿衬衫，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的所有扣子都扣完了还穿的那么好看的，你再看他露出来的小臂，还有还有，看他手，那比例，天哪，身材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身体比例好的人可不多见。”
　　……
　　众人一开始讨论就有些收不住脚，秦祯在台上轻轻咳了咳，这一届，似乎挺活跃。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你们有问题，不妨提出来，我们一起讨论？”他音色清冽，尾音毫不拖沓。
　　台下又恢复成一片鸦雀无声。
　　“老师……”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秦祯顺着看过去，一位坐在中间的男生半举着手。秦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说下去。
　　男生站起来，表情认真：“老师你只是代几节课，还是这学期都教我们啊？”
　　秦祯点头，让他坐下，才说：“你们的中国古代史以前是宋教授在授课，这学期宋教授来不了了，不出意外，这个课程以后都是我来教你们，对，还有问题吗？”
　　“老师。”又有人举手：“听说你很严格是真的吗？”
　　秦祯忍不住笑了，背着手闲闲踱了几步，走下讲台，靠在讲桌一侧，说：“这个问题，只能你们自己来判断，不过既然有同学提到，我也顺便说一下我的规矩。”
　　“基本上讲，我的课，我在意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你们真正学到了什么，那么检测这一问题的方式就是你们的课后作业做的怎么样，其他的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你觉得我讲课方式烂，没关系，你可以不来，但是，你得让我知道，通过你自己的方法也可以学到东西，也就是说，你的作业要完成给我看，不然，我们丑话说在前面，”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光犀利扫视了全班一遍，才继续：“期末的时候局面可不太好看，我说明白了吗？”
　　语毕，旁边的人支了支班长：“哎，感觉没传闻说的那么恐怖啊，逃课他也不管呢。”
　　“拜托，”班长斜睨了他一眼：“我们社团有个学长上学期就是他班上的，一学期为了他的作业几乎天天泡图书馆。”
　　“不是吧，那么夸张？！”
　　“不然你以为秦始皇白叫的啊？告诉你，你看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没人敢逃他的课。”
　　视线再顺回讲台，细细打量讲桌一侧悠闲靠着的人，他长相年轻，坐在台下大概没人认得他是老师，一袭浅灰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看似正式，偏偏袖子随意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臂，左手一串佛珠，绕了几圈缠在手腕，衬衫并没有扎进裤子里却也不会显得邋遢，下面穿着牛仔裤，棕色休闲鞋，鞋帮有点高，所以裤脚挽了几圈上去，隐约可以看见一圈脚踝，这身打扮，普通人穿这样也行会觉显得有些怪异，可他大概因为身体比例实在太好的缘故，这样穿倒是衬得整个人年轻又精神，哪像什么搞历史的，更像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之类的。
　　这算是什么反差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