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秋》三观不正的三观

3、飞往起点的第一站

　　黎簇在第三天收到了吴邪从北京寄来的包裹，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纸盒箱，试探性的摇了摇，感觉沉甸甸的还有非常小的摇晃声。这个包裹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中，吴邪这一帮人，似乎都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都喜欢拿包裹吓唬人，小孩认为吴邪会有拿包裹联系别人的习惯估计也是他年轻时，遇人不淑学的坏毛病，黎簇心说吴邪得感谢中国快递，他们这些年在走私犯罪的道路上一定出了不少力。
　　黎簇从快递员手里签收了写着寄件人是吴邪的包裹，走回家把东西丢在床上，此时此刻黎簇的心情有点激动的。上次的成批运送过来的干尸在小孩的心里留下了不少的印象，而这次黎簇望着那个小小的纸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他甚至觉得说不定里头寄来的会是吴邪新研制的生化武器。
　　但当黎簇打开包裹里的东西时，现实的情况却让他非常失望，并没有他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神秘，以至于让他大跌眼镜。或者是因为黎簇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期望定的太高，所以他才会出现这种从云端中摔下来般的失望。
　　包裹里装着的是个很普通的信封，很大的一个，从样式上看跟那次梁湾交给自己的信封很像。想到这里，黎簇的注意力被手上的信封吸引，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撕开信封从里头缓缓抽出一摞白纸，黎簇发现这一摞纸被人工整的分成两份，并且用塑料袋严严实实的装订起来。
　　黎簇打开其中一份，把东西全部倒在床上，随便看了几眼，里头的东西跟上次前往沙漠那次吴邪交给自己的东西是一样的，登记照，驾照，一叠人头币还有一堆资料，只是内容跟上次的略有不同，自己的身份从27岁的摄影师变成了21岁的大学生。
　　黎簇摸了摸自己的脸点点头，吴邪这次做的还是比较靠谱。毕竟嘛！自己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刚刚走出大学的成功知识分子，哪里是个20多岁的大叔呢。黎簇满意看着资料显示的内容，顿时觉得一个硕大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受到高考的迫害就已经升级到了大学。
　　黎簇望着一床的东西，对比了上次的经历，觉得有点没意思，这个剧情的走向跟上次去沙漠也没多大区别啊，这让黎簇再次感到失望。小孩把床上零零碎碎的资料收拾干净，却看到了信封里另一袋资料。
　　黎簇在脑子里一个激灵，拿起另一份资料，把塑料袋撕开，抽出里面的复印件。刚才专门看自己的东西去了，没想到把另一份给忘得一干二净。
　　黎簇拿起夹在厚厚资料里面的证件，眼前出现一个名字让他再也一不开目光。黎簇想起在电话里吴邪曾说会帮他找个伙伴一起的话。只是他没想到，吴邪第一个要求拉拢的对象居然是 “南城收纳王”苏万。
　　黎簇坐在床沿，情况有些大条了，小孩仔细思考吴邪的用意，在他看来，吴邪是一个非常谨慎并且善于掌控全场的人，他不会花费任何不必要的力气浪费在一个不重要的事情上。相反，在自己上了贼船后，吴邪应该是把自己定义在了计划的核心之内却又不把自己算在核心人员里的角色，所以黎簇认为自己的身份是非常尴尬却又非常中心的，这不是黎簇自己的猜测，他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在见识了这么多事情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自己直观的想法，并且这一点也是吴邪曾对他反复强调的。
　　而最直接的问题就是黎簇不能理解吴邪派自己去四川的目的，虽然吴邪在下达命令前是他自己找上人家的。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相比与其他小孩，也只是个经历比较夸张的小孩，除了这点以外黎簇从本身是没有改变。所以黎簇作为计划的一部分，善于控制局面的吴邪绝不可能让一个重要的棋子去做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接下来的目的对吴邪是非常重要的，那么安排一个计划之内的人员前去在黎簇看来非常正常，就算这个人员是一个非常脆弱又不稳定的弃子也无可厚非，但当稳定的局面突然被吴邪横插了另一个棋子，那么整个场面就会变得诡异。
　　苏万与吴邪的交情并不深，一开始苏万会卷进这些事情是他执意妄为，最后坑人不浅的也是他。那么吴邪又因为什么会把苏万拉进来呢？
　　黎簇最先想到的就是苏万也从吴邪或者是黑瞎子那里得知了什么，在黎簇不知情的情况下吴邪也将苏万拉入了他的重案组。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黎簇否决，因为他想不到吴邪看中苏万的理由，苏万没有跟他一样后背被人刻出过一个花，也没有一个扑所迷离的老爸。至于吴邪的费洛蒙，全世界只有一个的费洛蒙不可能这么凑巧也被苏万接收过。
　　那吴邪到底看中了苏万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因为苏万长得帅，吴邪想把这小子拉进自己的吴邪重案组提高小组的颜值水平，毕竟这种高难度的活靠黎簇一个人就足以完成。突然，小孩的心理隐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吴邪是看上苏万的人了？
　　黎簇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并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被强烈的耻辱感蒙蔽的黎簇，决定目前最好还是先把事情跟苏万坦白。但是自从上次回来以后黎簇并不能确定苏万还会不会答应自己，毕竟从理智上说黎簇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出任何危险。
　　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苏万一家子人估计都睡着了。得像个法子去找苏万，黎簇看过吴邪寄来的飞机票，时间就在明天晚上，虽然黎簇还不明白吴邪的用意但是最好还是先把苏万拉上贼船在说。
　　快速的把吴邪寄来的收拾干净。一路跑向苏万家，考虑到种种原因，黎簇想得办法就是偷偷翻到苏万的房间。
　　为了不惊动到苏万的父母，黎簇是先爬到苏万住的二楼阳台，因为苏万的房间外面就有一棵歪脖子树，正好对着苏万的阳台，黎簇咬着信封爬到树枝上，却发现阳台的玻璃门从里面被苏万锁死了。无奈之下，黎簇用嘴巴咬着信封，一只手扒着树枝，腾出另一只手在在口袋里掏了掏，准备用手打电话叫里头的人起来，却发现行走太匆忙连手机都没带出来。没辙的黎簇只能趴在玻璃上，掐着喉咙的往里头喊人。
　　九月份的北京城就是在夜晚也是闷热无比，而苏万又一向是个浅眠的。试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被窗外的动静吵醒，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自家阳台上站着个人。谁不给吓得半死，所以苏万当时也没多想，直接一嗓子的就“嗷”了出来。
　　一喊完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黎簇！苏万连忙把阳台的玻璃门打开，跟做贼一样把黎簇拉了进来。黎簇刚进到苏万的房间，睡在一楼的苏爸苏妈也被那一嗓子吵醒了：“苏万，你小子做什么呢？”
　　苏爸有些生气，冲楼上吼。
　　“呃……嗯，没……没事！就是一不小心掉下床了。”苏万看着大半夜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黎簇，有点弄不清情况，但目前只能先把自己的父母给支开，不能再忙里添乱了。
　　“你个兔崽子，睡个觉都不安生的啊！”
　　苏万随口答应，等苏爸扯淡没了动静，两个人才松了口气。苏万悄悄把房间的门锁死，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一脸尴尬的黎簇身上。
　　“你怎么这个点来我这啊”苏万坐在床上。黎簇没有说话，从身后拿出一封信件，苏万看着黎簇神色有些奇怪的把信封递了过来，苏万望着信封面前的两排牙印跟口水，万分嫌弃的接了下来。
　　“这是什么？”苏万问。
　　“你自己看呗。”黎簇说。
　　苏万一脸怀疑的眯着眼睛盯着黎簇，手上也没停的打开已经被人撕开过的信封，苏万拿出两摞被包好的资料，疑惑的望了眼黎簇。黎簇指了指苏万右手上的那摞，苏万望着手里的东西迟疑的拆开资料上的塑料包装。
　　下一秒，苏万原本眯着的眼睛就瞪得老大，因为他看见从那叠资料里掉出来的证件，那是一个跟黎簇那份一模一样的证件，上面表示着一个叫苏万的人是一个21岁的大学生。苏万表情非常难看，他快速翻动资料里夹着的其他东西，一脸惊恐的等着手里的资料。又不信邪的拆开里一个塑料袋，当苏万看见另一个袋子里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停住了。
　　苏万艰难的望着一直沉默的黎簇，然后他从一堆资料证件里抽出两张机票，苏万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地点，稍微平静了下呼吸，然后把资料随便收拾一下，原原本本的还给黎簇。苏万不是一个傻子，相反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结合黎簇曾经犯下的前科一想，他就知道黎簇又在发哪门子的疯。所以明显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这也不能怪苏万不重兄弟情义，上次陪着黎簇一起去古潼京算是仁至义尽了，那真是舍命陪君子了。但是也正是那次的发疯才让苏万真正明白这个世界的可怕，在他18岁的生命里从未想过会有人过着那样的生活，经历着那样的事情，当他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并且死里逃生后，他开始逃避或者说是忘记。
　　但是很明显现实在安逸了一段时间后再次找上了苏万。
　　苏万沉默了，黎簇有些头疼，他不知道面对这个情况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感谢身在北京的小孩打小都有一股商人的机灵劲。黎簇在心里计算一番后，有了个注意，良久开口道：“你得知道很多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苏万冷笑：“黎簇，你把我当兄弟你今天就走。”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苏万你不是一个傻子。你应该明白，从你上次跟我一起去古潼京后，你就等于被吴邪拉上了贼船。”黎簇在心里吐槽：不，其实是我去了古潼京被拉上贼船，而你很有可能是在前几天被我连带的。
　　黎簇斜着眼偷偷看了眼对方，又紧接着说：“我知道吴邪的计划，所以我知道在一开始我们就是吴邪的计划。像吴邪这种人，他会让自己的计划出现偏差吗？不会！所以，苏万，我们在某种意义上真的是无可奈何，我们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龙套，最起码吴邪安排给我们的剧情还没走完。”
　　话说完，其实黎簇还是有点心虚的，确实他选择跟吴邪一起完成计划最冠冕堂皇的原因就是怕死，但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黎簇对自己能解读费洛蒙的能力还有自己失踪的父亲说不在意是假的，还有曾经绑架甚至虐待过自己的那些人，这事情足以让年轻气盛的黎簇产生极大的仇恨。
　　“所以我就又要跟着你去作死了？”苏万非常诧异的说。
　　黎簇摇摇头，觉得坑蒙拐骗的时机已经成熟，对着人丢下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苏万，我什么时候说这些是我安排的了，如果我说这是吴邪的意思呢？”黎簇气定神闲的望着苏万。
　　顿时苏万就沉默了，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这次是黎簇一个人的想发疯，那他自然是拒绝的。但如果是这次是吴邪，且先不说吴邪背后深不可测的势力，光是吴邪本身就让苏万非常忌惮。从沙漠回来后，他也多少从黑瞎子那里得知了点关于吴邪的计划，就此再说对事实的真相不好奇是假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喜欢凭着一腔热血冲昏头就敢到处闯，最可怕的还有着永无止境的好奇心。不得不说，吴邪看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就在这个晚上“南城收纳王”跟“鸭梨超人”正式的联手，一起投靠了“吴邪重案组”。
　　黎簇一拍大腿，心说学着吴邪当年忽悠人的那套果然靠谱。
　　两个人把东西收拾好，黎簇拉开苏万的衣柜从里头拿出一个旅行包丢到苏万的面前：“按照我的经验，最好多带点内裤还有衣服。”苏万把背包丢到地上点点头，然后苏万怪叫：“完了！那我爸妈怎么办？”
　　黎簇愣了一下，确实苏万的父母是个问题，人家的情况跟自己不一样，自己老爸失踪了，不代表人家老爸也出事啊。
　　黎簇想了想说：“说去旅行吧，吴邪当初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苏万将信将疑：“能行”
　　黎簇摇摇头：“说不定，凡事都得先尝试一下再下定论嘛。”
　　索性趁着时间还算晚，两个人坐在床上商量，好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犯案，比较有经验，很快就把目标跟路线明确的定了下来。
　　苏万期间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吴邪其实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把考察的真正内容告诉他们。黎簇想了下觉得按照吴邪的脾气，绝大可能是他早就已经有所安排只是没有告诉他们，或者是吴邪年纪大了有点健忘忘记说了。总之这个问题，黎簇并没有放在心里，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都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局面，可是自己连命都保不住了谁还管局面主不主动啊。
　　等事情聊得差不多，黎簇在苏万的房间窝了半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黎簇才从阳台翻了出去，等到中午，黎簇又跑过来了，他在心里感叹，这次可算不用翻墙角。
　　黎簇正大光明的走进来，苏万的妈妈还特热情跑去厨房洗了盆水果。黎簇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心里默念金刚经：对不起了，阿姨，你的儿子这次我得借去用用了。而且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你儿子全须全尾的送回来，但也许是你儿子把我给送回来。
　　然后黎簇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的苏父，又冲着从二楼下来的苏万使了个眼色。苏万心领神会，他先起了个由头，黎簇在旁边帮腔，两个人在苏万的爸爸面前唱起了双簧。
　　苏万跟大人说自己想去旅个游，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会保证安全。
　　苏父苏母倒也不是不开放，现在的孩子放假旅游也都挺正常。再加上黎簇在旁边时不时的帮腔，大人们鸡婆的盘问了半天，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大手一挥算是允许了。黎簇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两个人激动的打了个眼神，这个事情就算成了。得到允许的小孩立刻拿起昨晚收拾好的东西，直奔飞机场。
　　虽然现在时间离飞机起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架不住北京的交通情况。所以两个人打了个车，坐在的士上。黎簇有些着急，该死的，这北京的交通就没给力过一次的，才出门十分钟就给赌路上了。黎簇凑到前头问：“师傅，你这还有多久啊。”
　　司机操着一口浓重的京片子味说：“哎呀，急什么，等前头的开了我这车不就动了。”苏万抱着背包问：“晚上能到机场吗？我们赶时间。”司机抬着眼皮看了看后头的小孩，观察了几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放心，能到的。你们不要太紧张，我这个人能接受你们那些事情，我理解我理解。”司机笑呵呵的说。黎簇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这个司机理解什么。总不能是看出来他们是盗墓贼的同伙吧？！黎簇心说，这八成是个神经病。
　　最后他们也没明白司机是理解了什么。反正他们是准时的上了那辆飞往四川的民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