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手札》大碗菜

5、山村少女的遗憾（五）

　　女儿没了，八成是淹了池塘，张胜利心里有些发怵。如果他眼里看到的亲妈跟亲弟滚在一起是事实，那么孩子真是被他冤枉了。
　　张胜利做了许多假设，一定是有人来害了他们张家几口人，可他们家既不大富大贵，又不在外做谋财害命的勾当，谁会没事儿来害他们家？
　　脑洞一开，张胜利再也不能淡定了，想起孩子给他打电话时反常地极力争辩，过完年他离家时孩子的任性哭闹，以及被他关了门狠狠的抽打一顿，孩子默默地哭不再争辩。
　　他丢下的一个烟蒂，让被锁住的柴房起火，孩子好不容易挣脱了困局，却又在在池塘里面淹掉了。
　　一次次，一件件事情，他的所作所为，他妈妈和弟弟的所作所为，该让孩子多么绝望！
　　简直不敢想象孩子当时的心情！
　　张胜利终于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不是个父亲！

　　不管张老太怎么辩解，张胜利不再信任她，对张胜军也没有了好脸色。
　　张胜利在池塘里面打捞了两天，就差把池子里面的水都排尽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女儿的尸体。
　　张老太还是在那里强调着，家里的钱都没有被拿走，而是放在火堆里烧成残缺不能使用的纸币，家里肯定是没有进来拐子的。那孩子可能是自己跑了，或者是撞了鬼，铁定是不会回来了。
　　又劝大儿子不要为了一个赔钱货，伤了兄弟的感情，离了母子之心。
　　被埋怨的张胜军也把脖子一横：“老子又不是一个畜生，怎么会去上你的女儿！”
　　这个畜生早前还躺在他母亲的床上，所以张胜军的话在他哥哥听来就是放屁。
　　张胜利怏怏地回去城里打工，母亲与弟弟，他暂时是不想看到了。想想老婆可能会有的反应，他有些头大，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虽然没有养在身边，但感情还是有的吧！
　　这么一想，为了缓解可能发生的矛盾，张胜利跟妻子说的就是女儿离家出走了。
　　与张青颜的经历不谋而合。

　　留在村子里的张老太也没过几年舒心的日子，自从房子被烧，家里的钱也被莫名其妙地烧成了不能拼凑的废纸，她就总是说家里撞鬼，开始烧香拜佛。
　　俗话说不小心的起火会让家里越烧越旺，张老太心里有些隐隐的期待。
　　然而宝贝小儿子却出了毛病，从全身瘙痒到溃烂红肿，张老太手里没钱，硬是从大儿子那里逼了两万块，带着张胜军跑遍了小县城所有的医院，却没有半点成效。
　　张老太去庙里烧香拜佛，终于在老和尚那里讨了一小包灵丹妙药，泡水给张胜军擦了，终于消了疹子不化脓。
　　只是那溃烂的子孙袋却怎么也不见好，无根水总是断断续续，因为这种隐疾，张胜军变得爱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挨打张老太深受其害，过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除了小儿子不争气，更多来自村民的鄙视和唾沫。都说她逼死了亲孙女，还跟儿子搞在一起，整一个没羞没躁的老不死。
　　即使脸皮再厚，张老太也受不了精神和□□的双重摧残，渐渐萎靡下去，她觉得当初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两儿子都没有如今这么难过。
　　人在困境中时，要么自己挣脱出来，要么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来拖累之。张老太用的小钱自己赚，大钱都来自大儿子，所以她立即想到了张胜利。

　　张老太带着小儿子去投奔大儿子，十五万块卖掉了祖宅，她再也不想回村子里了。她要去城里享福，她大儿子张胜利可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男人。
　　因情况暂时迫不得已而显得英明的决定，到后来总让张老太扼腕，因为她去了大城市，过得并不是老祖宗的好日子。
　　逼仄的住房，拮据的日子，以及听不懂的普通话，让她难以适从，给大儿子家打扫家务，带小儿子治病，整天累得像条狗，还要被孙子嫌弃“老丑脏”。
　　在大儿子长久的冷暴力之下，以及小儿子的子孙袋已经残了一半后，张老太终于又带着张胜军回了老家。因为医生诊断张胜军都是没有病因，身体条件健康的很。
　　“一家人都撞了鬼！”
　　张老太仍然这么信着，她要回老家拜菩萨驱邪。
　　只是过了几年，老家已经没有了她的房子，她原来的地基被征收，买了她家老屋的人转手就得了五十万，比起她卖房子当年得来的十五万，翻了两倍还多。
　　张老太气得吐血，跑去跟卖主撕逼，只是卖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毛钱都不分给她——当年买的房子烧得只剩个空壳了，你们家名声还那么差！
　　张老太没法子，临时搭了个茅草棚子住了，直到张胜军因为隐疾死亡，她的日子仍然没有改善，张胜利因为女儿惨死而记恨她，除了每年给几千块钱，也不再搭理。

　　张老太问庙里的和尚，为什么她这么遭罪，她除了对孙女苛刻一点，并没有犯过大错。
　　白净的小和尚拈花微笑，一脸慈悲：“报应不爽。”
　　如果让青颜来回答张老太的疑惑，那应该就是：“姐若不慈悲，就不只拿了你小儿子的命木×艮子！”
　　说好的断子绝孙，她还没有对张青颜的生父出手呢！顶多牵连他受了一点罪。

　　×
　　时间回到青颜带着小女鬼翻山到了隔壁县城。
　　人生地不熟，没人注意她这个面生的小姑娘。
　　青颜搭上了一辆通往省城的公交车，一路颠簸，又转了火车去到沿海城市，身上只剩下四五百块。
　　刚下火车，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小姑娘，还是学生吧？一个人出门吗？”说话的是个小青年，额上顶着两撮黄毛，尾指戴了一圈戒指，腰带上挂着铁链子，整一个非主流。
　　青颜略囧：人生何处不相逢，果然是冤家路窄，刚还在想怎么样找到那个人渣复仇呢，人渣他就自己找上门来。
　　“我叫刘晋强，江湖人称强哥，”黄毛哥得意地笑了笑，“你是刚出门吧？跟家里人吵架了呢还是辍学出来打工的？怎么没有亲戚来接你？”
　　青颜一脸茫然地说：“……我进城来找工作。”
　　很傻的菜鸟表现，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在慢慢套也不迟。刘晋强摸了底，打了个哈哈：“找工作啊！跟着哥就对了！哥给你介绍省钱省力的好事儿！”
　　青颜脸上露出喜悦希冀的表情，心中却在不齿冷笑。

　　如果说张老太与张胜军是张青颜悲惨一生的根源，那么眼前这个非主流，就是把她丢入地狱的最大推手。
　　刘晋强初中没毕业就开始混社会，好吃懒做，很快就成为一颗毒瘤，他想做的工作别人不要他，做得来的工作他又嫌太累，不久名声也臭了。
　　喝了几天西北风，刘晋强就有了歪点子，他皮相长的不错，稍微花一点点钱就可以勾引到许多妹子，再说几句贴心的话，小姑娘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他之前泡的几个小姑娘，就给他带来了许多收益。
　　他认为自己发现了敛财致富的好办法，并开始实行。
　　张青颜是他骗到的第三个小姑娘，也是最傻对他最贴心的女孩，当然也就是最惨的那一个。
　　当初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已经对家里人绝望了，没收到过几分关爱的张青颜，乍的碰上事事都对她嘘寒问暖的刘晋强，顿时惶恐了。这种惴惴不安很快就被他的柔情攻势包围，刘晋强伪装着城里人的浪漫带她看电影给她送花，又不断灌输AA制才能使爱情长久，没见过世面的张青颜一下子就沦陷了。
　　单纯的山村小姑娘不懂得算计，老底都被刘晋强挖出来，得知她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可怜虫后，利用起来不要太放心。
　　张青颜不知道去计较他买的一朵花是一块钱，而她买的电影票是五十。
　　周而复始。

　　张青颜十三岁开始打童工，在店子里打杂跑腿，十四岁成为刘晋强的女朋友。为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小家”，张青颜把加班加点得来的钱都交给刘晋强保存起来，他的笑他的话，让她一颗心都像灌了蜜。
　　等到十七八岁花一般的年纪时，张青颜终于长开了，清秀如山里的茶花，有着踏实的性情，不浮躁不虚荣，比起一进城就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就是一朵奇葩。
　　而那时候，刘晋强就是个只会花钱连自己也养不活的花花公子，愚弄得张青颜给他当牛做马，然后他再去泡妹子。
　　张青颜意外怀孕了，算上在张家被糟蹋那次，这是第二次遭罪。只是刘晋强玩够了张青颜，还没玩够其他的姑娘，他嫌弃她不是个处，也不想这么早就养孩子，更不想养他看不上的傻姑娘张青颜的孩子。
　　刘晋强借口那段时间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烟，那样的孩子生出来会不健康，不能保留。张青颜很容易便被说服了，做了手术，休息不到一天，就又去工作，为了一百块的全勤奖。

　　男人渣了第一次，那么接下来的渣，就是理所当然，张青颜懵懂无知，一次次被说服，一次次退让。
　　一次次，让自己往死路上走。

　　虐渣第二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