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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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头攒动的城市机场。一架从美国飞来的班机刚刚降落。准备接机的人们等待在接机处，伸长头颈看头来来往往的乘客里有没有自己要接的人。长途劳顿的旅人，一下飞机就看到自己的亲友等在接机处，心里涌起的除了感动还有欣喜，甚至等不急回到家中便寒暄起来。
“好久不见了，这几年在国外发展的好吗？”
“欧洲小镇的风景真是太美了！”
“这次商务洽谈很成功！”
这座机场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每天都喧闹无比。
不过，也有人显得不太一样。比如，这位穿着牛仔套装的长发女孩。无任何亲友来接机，正是她想要的。只是，和周围人比起来，她的情况只能用形单影只来形容。不让想自己太显眼，也不想看到别人团团圆圆的肉麻场面，女孩拉低帽沿，快步走出机场。
出租车上客点，甚至不用扬手就有等候多时的出租车在身前稳稳停好。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砰！”关好车门，女孩转过头。司机看着后视镜，只觉得镜中女孩的眼眸明亮的不可思议。
“紫陵大学！”
车子平稳向前，每向目的地接近一份，女孩的心情便高涨一份。而此时的“303寝室”六人组还不知道，正有一个不速之客风尘仆仆的赶来，准备把他们的生活搅成一锅粥。记住这个女孩的名字吧，她叫“语若”，很快这个名字就要和“303寝室六人组”连在一起，无法分割。
但现在，还是让他们享受一段无人打扰的悠静时光吧。
炉子上的水开了，烫得不能用手去摸，南宫烈用布裹着水壶泡咖啡。放在一边的托盘上备着奶精和方糖，还有精致的下午茶小点心，看上去特别诱人。
这世界上，能让南宫烈如此细心服务的，只有正在房中看书的雷君凡一人而已。
被咖啡香引的饥肠辘辘的向以农扒着厨房门，流着口水说：“烈啊，你半小时前刚刚泡了一壶茶上去，现在再送咖啡上去，你不怕把君凡撑死啊？我啊，不介意帮君凡解决这些小点心啊，小咖啡哦～～”
南宫烈背过身子翻着白眼：向以农，死馋虫！
安凯臣假意咳嗽，故做严肃拍着向以农的头：“以农，你这个不懂事的小孩！你怎么可以阻止烈，不让烈向君凡献殷勤呢？你不知道烈喜欢君凡？”
这下，南宫烈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合着，我准备下午茶的举动，在你们眼里就是‘献殷勤’啊？”
“难道不是？”
“……”
下午茶准备好了，南宫烈托起托盘，往楼上走：“本来呢，这下午茶是没你俩的份的。不过为了告诉你们，我没有向谁‘献殷勤’。所以，我留了你们俩的份，就在厨房里。”
安凯臣和向以农欢呼一声跑进厨房，掘地三尺找下午茶。
听着身后的响动，南宫烈悄悄扬起嘴角，得意洋洋的想：我真的留了下午茶哦～～
才怪！
“我泡了咖啡，主人要不要尝尝？”
伸手接过南宫烈递上的咖啡，雷君凡只嗅了一下就打消了品尝的念头，“这是什么咖啡豆？闻着不对啊。”
“是……”南宫烈停下整理动作，小心观察雷君凡的脸色：“是速溶咖啡。咖啡豆用完了。”
“你没去买？”雷君凡搁下咖啡，抬眼看南宫烈。
“我……”
雷君凡探究的眼神太犀利，南宫烈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看透。在眼神压迫下，别说解释了，他连动都动不了。
“算了，茶还没喝完，咖啡就放一边吧。以后，没有咖啡豆也不要泡速溶咖啡。”
“是……”
懊恼无休无止，逼得南宫烈想去撞墙。早知道会被嫌弃，刚才就不要泡咖啡了。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什么啊……
下午茶没找到，在冰箱里找到了几颗蕃茄和黄瓜。安凯臣和向以农明白过来，这是被耍了。没辙，啃着蕃茄黄瓜当下午茶吧。好在还有肥皂剧的“陪伴”让这个午后不无聊。
门铃响的时候，向以农正巧吃完一段黄瓜，有空去开门。门外，戴着牛仔帽的女孩咧开嘴，露出闪亮的大牙，冲他笑。
“你好！请问‘Roye’在吗？”
肉一？
女孩的笑容太耀眼，直接导致向以农大脑秀逗，“我们这里没人叫‘肉一’啊，小姐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女孩表情不变，眼神却不由得悲悯起来，像是在看一只不长脑的单细胞生物。
向以农对女孩的眼神持沉默态度。
两人无言相对，直到安凯臣前来打破寂静。
“你们两个在干吗？”
“哟！这位小哥，‘Roye’在吗？”
所以说，安凯臣肯定比向以农有头脑，听到有人提及雷君凡，他先是警觉的打量女孩一番，然后才狐疑的说：“在，是在。不过你是什么人？找他什么事？”
一阵清风窜过耳畔。等女孩再开口时，已经越过安凯臣，到达了楼梯口了。
“我是什么人啊？好问题！不过，我着急见‘Roye’。等我见了他，让他来回答你们吧。”
“你不能上去！你到底是什么人？谁许你私自闯进来的！信不信我报警！”
面对安凯臣的质疑和咆哮，女孩只是扯扯嘴角，拽到家的说，“玉皇大帝也不能阻止我见‘Roye’。”
这个安静的午后开始吵闹了，打扰到了喜欢安静的雷君凡。
“怎么回事？谁在吵闹。”
南宫烈会意，往房外走，准备去教训打扰到雷君凡看书的人。
房间外，女孩和安凯臣的争斗还在继续，一路追逐到雷君凡的房门口。所以，南宫烈一出房间看到的就是安凯臣扯着女孩的手，往后拉。而女孩也不甘示弱的抬脚去踢安凯臣的肚子。
“别打架！万一惹毛了君凡，你们个个都麻烦了！这位小姐是？”
“我找‘Roye’，我找‘Roye’！”
趁着安凯臣不注意，女孩哧溜一下窜到南宫烈面前。动作快的无人知道她是如何摆脱安凯臣的。
心中惊讶不已，但南宫烈还是有礼的回答，“对不起，小姐，他正在休息，不想见任何人。”
“切～”女孩双手抱胸，神闲气定的反驳。“不想见任何人？！这到底是你的意思啊？还是他的本意啊？”
说话间，南宫烈对女孩已经有个初步的判定了，这大概是对君凡很熟悉的人。
“看来小姐你对于君凡很了解啊。那小姐你应该知道君凡很讨厌在安静的下午被人打扰吧？”
女孩眼中含笑，不轻不重的看向南宫烈：“南宫烈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身为君凡的执事，却直呼自己主人的名字，你说你该不该啊？”
南宫烈，安凯臣，向以农全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孩，想要看透她到底是何许人也。而被团团围住的女孩，依然笑的不紧不慢，风淡云清。
骚动愈演愈烈，彻底惊扰到了雷君凡。甩下书，雷君凡阴着脸加入了战局。
“说了君凡不想见你，别胡搅蛮缠！”
“哼，你才胡搅蛮缠的不让我见君凡！”
“怎么回事！”
只一声怒吼，世界都安静了。
“君凡……”“Roye！”
正角儿现身了，女孩激动的忘了形象，不顾一切扑到雷君凡身上，连双条小细腿都围上了雷君凡的腰，拧成了麻花。
“‘Roye’！好些年不见，可想死我了！你呢？有想我吗？有做梦梦到我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雷君凡茫然。想啊，天天想，时时想，怎么可以不想。千个想，万个想。话到嘴边说不出，能出口的只有：
“你……回来了？E-mail上不是说你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回？”
“我啊，想要给你一个超级大惊喜，所以把回归的时间说晚了一个月，故意不让你去接机！怎样，惊喜吧！”
“嗯，惊喜。刚下飞机是吗？累不累？我带你去休息。”
“好啊！不过，我要先去吃饭，饿呢！饿极了。”
看两人自顾自的谈笑，南宫烈急急插嘴，“主人？！这位小姐是……”
“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的人。”
南宫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个评价明显是超出了他的预计。他跟了雷君凡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能得到雷君凡一个好脸色。而这个出现不到十分钟的女孩，却到了雷君凡极高的评价？他突然觉得很不满，很不爽！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雷君凡另眼相待？
不等他想明白，女孩已经拖着雷君凡下楼了。远远，雷君凡抛来几句话：“这个女孩叫‘语若’，以后见到她不要拦着她。还有，我今天陪语若，晚上不回来了，晚餐不要等我。”
沉思一分钟，南宫烈打定主意，不过雷君凡今天要去哪里，他都要跟踪到底！
安凯臣和向以农在雷君凡现身后，就进入了纠结状态。一肚子的问题，想不明白，想问南宫烈。发现南宫烈的举止不太对劲，
“烈，你要干吗去啊？”
“跟踪！”
坐在出租车里，雷君凡面带微笑，任由语若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不太平。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停在一家很有特色的主题餐馆前。
“鱼门客栈？”
“对，江湖儿女的‘鱼门客栈’！”语若兴奋的手舞足蹈，“这个餐馆啊，可是我特别在网上找的！以江湖和武侠为主题，非常有特色。人气指数爆棚！只有这样的餐馆才付合我俩的身份！哼哼！”
这真的是一家江湖气息浓厚的餐馆。还未进门，先看到挂在门两边的对联：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横批就是店名：鱼门客栈。仔细看过对联和横批，双人相视一笑，踏进店门。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喜欢这家店，喜欢这种江湖气息深厚的感觉，这里的环境让两人觉得特别熟悉和亲切。
店内的服务员身着古装，扮成小二。看到有客人来，快步上前，殷勤说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跟着“小二”往楼上走的同时，雷君凡环顾店堂一圈。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摆放在店堂四围的长剑、大刀，各种兵器都是真家伙。难怪，每样兵器前都围着重重铁链，不让普通客人靠近。
上了二楼，雷君凡再次佩服起店主的别出心裁。武侠世界里最不可缺的元素就是各大门派，而在这里每一间包房就是一大门派。少林、武当、峨嵋……总有一派会是客人‘心向往之’的。
最后，语若选中“逍遥派”，理由是：这里的每间包房都是以门派主题来布置的，只有“逍遥派”布置的山水写意，没有太重的门派色彩。想当初，咱俩在山上习武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正正经经的建筑，那么多规规矩矩的礼仪。山水天地，每一处都有着灵蕴，每一处都是习武的好地方。至高的武学应该是融合于天地，无影无形的！
对此，雷君凡不置可否。
拿到菜单，雷君凡再一次长了见识。见过长的和武功秘籍一样的菜单吗？雷君凡现在正拿在手里。翻翻菜单，竖排文字从右到左排版。没看几页，雷君凡呵呵笑出了声。在这个年代，能看到这种排版方式，还真是感觉新鲜的很呢。
“你笑啥？”
“我喜欢这店的氛围，每一个小细节都布置的很用心，而且让我觉得很亲切。”
“所以我才选这家店给自己接风洗尘呐！”语若了解，招呼“小二”来点菜，“话不多说，先上一壶‘砒霜’！”
“‘砒霜’？！”雷君凡笑不出了，赶紧阻止语若的“疯狂”行径，“你不想活了？不知道‘砒霜’是什么东西？”
“安啦！”语若没诚意的安抚，“其实是老白干，只是名字叫的吓人而已。然后，我要这个菜——‘降龙十八掌’。”
雷君凡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然后，这个——‘太极’。”
“嗯？！”
“这个——‘化骨绵掌’。”
“啥？”
“还有，‘铁沙掌’、‘轻功水上漂’、‘六脉神剑’。菜就这些吧，汤嘛，一个‘九阳神功’，一个‘九阴真经’。暂时就这样，不够再叫！”
“……”雷君凡觉得这餐饭会吃的很艰辛。
菜上的很快。如语若所言，这里的菜只是名字怪了些，其实端上来一看，正常的很。而且，这些菜看上去还真不错，色香味形俱全。碗盖打开，香气泄出，拼命往食客的鼻子里窜。那叫一个勾人啊。
正揭盖的时候，两道汤上来了。用一黄一红两大汤盆盛着，盖着盖子，看不出用了什么食材。
“语若，你叫两道汤干什么？太多了浪费。”
“不！”语若拆开一只蟹，不顾一切的啃，“那个黄的，你喝的！揭开盖子看看。”
雷君凡依言揭开黄盖子，往里一看，马上又放下。
“这道汤，是不是太‘毒’了？你确定要我喝？”
“呵呵～～”语若笑得不怀好意思，“是太‘补’了吧！‘九阳神功’这名可真不是白叫的。哦呵呵呵～～～”
“受不了你。”推开这汤，雷君凡决定即使浪费了也不喝。
就算是塞了一嘴的菜，语若也不肯安分。灵动的大眼，左右顾盼。突然看到街对面一棵大树下，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是？
南宫烈带着安凯臣、向以农躲在街对的树下，观察着对面的餐馆，不论雷君凡什么时候出餐饮。都跑不出南宫烈的“法眼”。
“唔，你踩着我了！”
“乱讲。我动都没动一下，怎么踩你？”
“就是踩了！”
南宫烈额上冒出十字路口，“够了，你们两个笨蛋！只会添乱，跟来干吗？！”
安凯臣、向以农瞬间安静了。
语若坐在楼上，把三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唉唉，你看对面那棵下有什么。”
雷君凡探头去看。只看到南宫烈三人连成一串，躲在树下，望餐饮这边望，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掏出手机，雷君凡打通了南宫烈的电话。
莫名响起的铃声，惊的南宫烈一身冷汗。
“喂？”
“南宫烈，你在哪里？”
“我……在，在寝室……”
短暂的沉默
“你……确定？”
短短三个字，让南宫烈感觉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脚。雷君凡会这么问，肯定是发现他在跟踪了吧，肯定的吧。
张大眼睛把餐馆上上下下看了个透。最后，在二楼的一处玻璃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南宫烈不能看清那个人影，但他确定那一定就是雷君凡。
“主人……”
“你这是不是屡教不改？或者，是我太纵容你的行为？”
“对……对不起……”南宫烈不自觉的往后缩，“我是不是打扰您进餐了……”
“你说呢？”
向以农被后退的南宫烈撞到，不满的开口：“烈，你干吗往后缩啊？”
“笨蛋！”南宫烈狠狠回头，用眼神凌迟身后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君凡已经发现我们了，二楼那个人影就是。好好看看吧！”
行踪暴露，南宫烈和安凯臣羞得差点刨个坑儿把自己给埋了。只有向以农丝毫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从树后蹦出，大明大方的冲雷君凡挥手示意。
雷君凡把一切看进眼里，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南宫烈，带着他们两个，消失！”
“是，是……唔啊……”
指令下达不到十秒钟，南宫烈拖着向以农，带上安凯臣跑远了。三人离去的样子非常狼狈。传说中的“落荒而逃”指的就是此三人。
进餐中的小插曲终了。雷君凡回到桌边，却再也提不起品尝美食的兴致。因为语若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看来，你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啊。那么关心你，连和我吃顿饭他们都不放心。他们是谁？”
往语若碗里送了点菜，雷君凡开始介绍：“南宫烈，我就不多说了。那个冲我们招手的傻瓜叫向以农。另一个，不太明显，不知你看清没有，叫安凯臣。”说完，鬼使神差般又补了句：“还有展令扬和曲希瑞，不过他们旅游去了，要过段时间你才能看到。”
“哦，原来下午拖着我的小哥叫安凯臣哦。”语若眼珠子一转，笑的色兮兮的：“我不得不说哦，你的几个朋友都长相都不赖耶！以前我看过南宫烈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美多了，那脸蛋儿光滑的，那小身板纤细的～～美的不像话啊！还有那个叫向以农的长头发男生，这年代很少有这样单纯、阳光、不设防的男生啦！还有安凯臣。”语若扁扁了嘴：“他下午好凶，不过他和你很像，都是忠实可靠，给人强烈安全感的人！”
语若越说越兴奋，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我说，你的寝室是‘帅哥集中营’是吧？！那么多极品帅哥～～我开始好奇还未现身的二位了～～一想到以后可以天天见到这些帅哥们，我就～～我就～～哦呵呵呵呵～～～～”
“口水流进菜里了。”
“嚎～！！”
雷君凡捧着茶碗慢慢饮，事不关及的看着语若手忙脚乱，又是护着菜，又是擦口水。心想：刚才被这妮子用一道汤来调笑，现在自己也算是扳回一成了吧。
一小时后，雷君凡喝茶的地方从“鱼门客栈”，挪到了“雷的小屋”。只因为，语若吃饱喝足后，摸着滚圆的小肚皮，满足的说了句：“回家！”
“雷的小屋”——雷君凡在寝室外的另一住处，藏着“X档案”的所有秘密。能够正大光明进入这里，以主人身份自居的只有三个人，雷君凡是第一个，南宫烈是“第三个”，而语若是“第二个”。
几年末触及的门，即将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打开，语若兴奋的想尖叫。门全部打开后，终于发出短促的惊呼声，直扑右侧一间房。
“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快开门，开门！”
“别喊了，现在已经晚了，别把邻居惊到。”雷君凡一边开门，一边教训兴奋过头的女孩。可惜，女孩不太受教，这次，不等门没完全敞开，语若直接用撞的。
门后的景象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没有惹上尘埃。床还是软软的，铺着粉色的床罩，布置的极有少女气息。对面的书架里，藏着她最喜欢小说和漫画，那些都是经典，永远都不会过时。不过，衣橱里挂着的小衣服她没办法穿了，明天要和君凡说，小女生已经长大了，要换更漂亮的新衣服了。
这种亲切的感觉真温暖，就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只是去房外取了个小东西，现在理所当然的要回房间。
语若这样想着，红了眼眶。不客气的蹦上床，她抱起放在床上的小熊亲亲热热的喊：“邦尼，想我了不？没你陪着我，我天天都睡不好，这是真哒～～”
雷君凡知道语若心里一定感触很多，不方便打扰，于是退出了房间，走的悄无声息。
他的房间在左侧。一样是很久没在这里过夜了，雷君凡却感觉不到兴奋，反而有点陌生。打开床头灯，晕黄的灯光点亮整个空间。雷君凡坐在床边有点手足无措，语若刚走的那段时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面床头灯，整夜整夜的枯坐，等待天明。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在这里过夜的原因。一个人的寂寞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只是现在语若都回来了，怎么这种孤单的感觉，还没有消失？难不成，这是致命毒药？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摇摇头，雷君凡为自己的无聊想法感到汗颜。他决定先去洗澡，再回来看书。只要不去想，一个人呆着，不是难事。
洗澡果然有助于精神恢复，雷君凡伸着懒腰，从浴室步出。坐回床上，拿过床头书，书签夹在上次一次停止阅读的地方，很久没有改变过页码。打开书，轻易找到上次未看完的段落，雷君凡很快就沉迷在字里行间。
“嗒——”
语若打开门，探头探脑望里看：“我可以进来吗？”
“我可以说‘不’吗？”雷君凡合上书。他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睡前阅读”已经会被这个小妮子搅合的不成样。
语若大方从门后亮相，怀里抱着无辜的“邦尼”，几步跨到床边，撩被子躺了进去。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一点没顾及雷君凡的想法。
雷君凡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问：“你干吗？自己有床不睡，和我挤一张被子。”
语若扭扭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唉哟，好些年没和你一起睡了。今天我刚回来，就想和你一起睡，行不？”
雷君凡不说话，继续翻书，准备把语若无视到底。语若也不气，笑笑，往被子里又挪了挪。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约半小时，语若的呼吸平稳舒缓，大概是睡着了。雷君凡放下书，合起眼，也快睡着了。
“亲爱的你，对不起……我让你一个个孤孤单单那么久。可是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寂静的房里突然响起这句话，雷君凡一个激灵，睡意无消。原本背过身的语若，转身看着雷君凡，眼神温暖坚定。
胸膛里暖暖的，雷君凡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感动。摸摸语若的长头发，雷君凡哄着不肯睡的小女孩：“睡吧，很晚了。”
“我要知道，你不会再孤单了。”
“我知道，因为不管怎样，你回来了。”
深更半夜，寝室里漆黑无光，南宫烈就坐在这样的环境里，默默等候。
睡的昏天黑地的向以农，摇摇晃晃起来上厕所。从房里照出来的光亮，照出客厅里模糊的人影。向以农吓得瞬间清醒：“谁？谁？谁在装神弄鬼？”
南宫烈跨下肩，在黑暗中叹口气，才转过脸，让亮光照到他的苦瓜脸上：“是我……”
向以农的心落地了。蹬蹬走下楼，向以农边走边抱怨：“烈啊，都好晚了，你干吗不睡？明天你没课啊？”
“我要等君凡回来。他说晚饭不回来吃，可没说过不回来睡觉啊。”
“都这会儿了，他怎么可能回来睡啊？他肯定会在外面找地睡的。”向以农拉拉南宫烈示意他该去睡了。
扯回手，南宫烈固执的坐在原点，半步不肯挪。向以农坐下来，陪着南宫烈，“烈烈，其实你不开心对吧……”
南宫烈垂下眼，轻声反驳：“我没有，不开心什么啊……”
“烈烈，其实你很嫉恨那个女孩吧。你努力了那么久，还不如一个刚刚露面的女孩。”
这次，南宫烈已经说不出话了。
向以农圈住南宫烈，一只手轻轻拍抚南宫烈的后背：“烈烈，如果你真心喜欢君凡就告诉他喽！这样痴痴的等，一点用也没有，受折磨的明明是你自己。其实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刚才在餐馆外面，你们要拉着我。我们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怕君凡？知道吗，对君凡这种人来说，越是不光明磊落，越是畏首畏尾，越是会受他鄙视。”
南宫烈突然觉得很伤心，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有没有意义啊？
“以农，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凭什么……凭什么君凡就那么宠她？我有说过，我有说过我喜欢他的。可是他说我没资格，我是男的，出身不好。所以我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跟在他后面，天天看着他，所以我做执事，伺候他。我真的平静了，可是看到那个女孩，我才知道，全都是假的……我一点也不平静……”
南宫烈的声音很压抑，向以农知道如果真的让南宫烈发泄出来，那么他一定会听到更痛苦的心路历程。把这个深受情伤的人抱的更紧，向以农说：“其实，爱的唯一资格就是爱。如果爱，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不爱，那一切都是问题。我们都是男生，可是这有什么关系？这个年头越来越开放，人们承受能力越来越高。不过是‘他’爱上‘他’，又不是罪。你原来的职业是很吓人，可是也很酷哦！烈烈，你一定要相信，□□杀手的故事，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经典。还有，烈烈你长的那么美，那么漂亮，你有那么多优势，你还在害怕什么？”
“我……”
“以农？厕所还没上好吗？”看向以农好久不回来，安凯臣寻了出来。一看到向以农和南宫烈相互依偎的样子，一脸的睡意转化成疑惑。
向以农无奈放开南宫烈，上了楼，拖走了还要开口的安凯臣。又只有南宫烈一个人了，刚刚温暖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甚至比刚才还冷。
把身体蜷缩起来，南宫烈用这种方式来抵御深夜的寒风。
就这样，慢慢迷失在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