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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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方天毅回到了“方氏科技大楼”。踩着虚软的步子，方天毅推开了总裁休息室的门。正在门里做着准备工作的蓝杰，看到方天毅推门而入，真是吃惊不小，“少爷？！”
“蓝……蓝杰……”扑到蓝杰身上，方天毅一下子软下身体，松了口气。因为刚结束的恶梦一般的夜晚，他着了凉，受了惊吓，现在思维混沌，精神恍惚，任何微小的刺激都可以使他神经紧绷，惊骇万份。
把方天毅扶到沙发上坐下，蓝杰一边问着方天毅现在的感觉，一边用眼睛观察着方天毅的状态。没有喝酒，所以身上没有酒气，但是衣服很凌乱，脸色也很苍白，好像是受到了惊吓。蓝杰暗暗想着，方天毅昨晚的行程，只是去参加个酒会，就会受到惊吓吗？
“少爷，昨天晚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听到蓝杰提到昨晚，方天毅生生打了个激灵，脸色又白了几分。抹了把脸，方天毅虚软无力的说：“没有！什么都没有！蓝杰，蓝杰！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蓝杰站在方天毅身侧，而方天毅又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到蓝杰眼中流窜着的诡异眼波。微笑，蓝杰故作温和的说：“好吧，少爷不想说，那我就不多问什么了。少爷又一晚没休息吧，要我找个地方让少爷好好睡一觉吗？”
蓝杰的语气太轻柔温和，说的言语很体贴。在这种温和与体贴下，方天毅真的好想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把所有经过，所有感受，都好好的告诉给蓝杰听。但是……那两个鬼魅一般的人，他们的身影，说的话，都像是深深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了。只要一想好好回想昨天的事，就会不自觉的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只是会在某些时候，运用某些“非比寻常”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罢了……】
【方少爷，在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旖旎，还会陪你很久哦……】
【好戏，这才要开场……】
又来了，又来了！又想起他们说的话了！为什么摆脱不了他们呢？为什么总是想起？难道他们一直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生生打了个激灵，方天毅越发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惊恐万份的环顾起四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都是他极熟悉的，现在却给他无形的压力，叫他害怕。
刷的起身，方天毅忍下惊声尖叫的冲动，丢下一句：“我回家睡去。”慌忙逃窜着离开了总裁休息室。
总裁办公室的门再合上时，蓝杰已经退去了温和的表情。他对方天毅为什么会出现在办公室里，又为什么急急离开，毫不关心，却对方天毅昨天在酒会上的“经历”抱有极大的好奇。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话筒，蓝杰熟门熟路的拨下酒店的电话号码，盛气凌人的指使到：“给你们10分钟时间，查清楚方天毅昨天在酒会上遇到了什么人。离开酒店时，又是和谁一起离开的！”
笔直亮堂的走廊上，方天静踩着高跟鞋，发出极规律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楼面。按下电梯按扭，方天静没有浪费时间傻等电梯到层，而是低下头检查起了手中的文件——这是马上开例行会议要用的重要资料，绝对不能有任何疏漏！
“叮”的一声，电梯到层。方天静第一时候看到了蓝杰笑意盈盈的脸：“天静小姐！”
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方天静进入电梯与蓝杰并肩而立。电梯再停下的时候就要进会议室开会了，现在再想检查资料也来不急了，方天静索性闭起眼，养起神来。
“小姐很累吗？又连续工作几天没有休息？”蓝杰满眼笑意，为自己了解方天静而得意。
“嗯……”方天静一脸倦容，连看向蓝杰的眼睛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蓝杰对方天静那么拼命工作，连身体都不在乎的做法很是反对：“小姐太不爱惜身体了！万一病倒了怎么办？”
方天静不在意的挥挥手：“我没事，还撑的住。只要一会儿的会议通过了我设想的新项目，那我就可以休息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神色微冷，蓝杰点破谎言：“如果新项目通过审批，小姐不是又要为新项目而拼命工作了吗？新设想，新项目，永远没有头，小姐何时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方天静沉默。电梯适时停下，打开了门也打破了尴尬。方天静率先走出电梯，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利索的“哒哒”声。蓝杰收拾好情绪，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走在前头的方天静突然转身，对着蓝杰露齿一笑：“蓝杰，谢谢你！谢谢你那么关心我的身体，我真的没事，不要多担心。呵呵～～”说罢，片刻不停的往会议室走去。背影是从来不变的坚毅倔强。
蓝杰眼睁睁的看着方天静走进会议室。其实，他刚才讲的话什么都改变不了。仰起头，蓝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抬腿，沿着方天静走过的路，走向会议室。
雷君凡坐在自家的书桌后，十指交叉垫于颚下，眼神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的资料。最后给所有资料下了个批语：“全部没用！”
南宫烈压低脑袋，缩着肩膀，不敢去看雷君凡。当他的双手一接触到这些文件时，他的“第六感”就告诉他这些文件都是废料。本以为牵制住了方天毅，他们想要查找线索，调取资料就会方便很多。哪知，方天毅这家伙在公司里一点威信也没有！每当他带着方天毅去找相关人等询问情况的时候，那些家伙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再不然就是冷言冷语的回绝。一点都没把方天毅“方少爷”放在眼里。最后还是他拍桌而起，才从那些不肯合作的人手里拿到了这些资料。
所以，亲爱的主人，他也是尽了力的，绝没有偷懒啊！
“我知道你没有偷懒，”雷君凡看似安慰的开口，“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些资料都是没用的，还那么费劲的把它搬回来干吗？不累吗？”
累！南宫烈在心里很大声的回答，更大声的反问：如果我两手空空的回来，你确定你不会揍我吗？
凭南宫烈对雷君凡的了解，如果他什么都没带就回来了，那么雷君凡的“解雇威胁论”肯定是会重申的！然后，“打断腿”、“折断手”也是会上演的，“流血事件”、“全武行”绝对不会少的！
想到这里，南宫烈默默划了个“十”字，他突然很庆幸自己不辞辛劳的把资料搬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把叠在眼前的资料全部推倒，任由它们落到地上去。雷君凡开始引导南宫烈往正确的方向思考：“南宫， ‘方氏’现在的情况你到底了解了多少？”
“这个……我们的委托人方老先生，在‘方氏科技’内位高权重，无疑是全公司的领军人物。但其实，方老先生这几年已经鲜少插手公司内部事宜，将手中权力转交给公司内的后起之秀。在这些人里有三个人最为特殊。方天毅，方老先生的长子，名正言顺的‘方氏接班人’。但其实只是个虚有其表，毫无内涵的‘富二代’罢了。方天静，方老先生的次女，为人与其兄完全相反。从国内知名大学毕业后，又旅美留学，以‘哈佛计算机博士’的身份回归，一入主‘方氏科技’立刻接管了‘产品研发’与‘营销’。能力之高，做风之干练，在业界内也十分有名。最后一个，也是最特殊的一个，他叫蓝杰。主人应该见到过，就是我接下这个案子时，站在方老先生身边的那个男子。关于此人的来历有很多传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在进入‘方氏科技’8年的时间里，从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一直到方老先生的私人助理，代替方老先生行使职权。就这点来看，此人的能力不容小视。呃……暂时就这些……”南宫烈搜肠刮肚的把所有查到的资料，全盘告诉了雷君凡。
南宫烈一边说着，雷君凡同时用纸笔记录下重点，当南宫烈停止陈述，雷君凡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摊在桌上的纸上列着四个人名，正是南宫烈提到的四个人。雷君凡托着下巴，抬眼看南宫烈：“嗯，我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只讲这四个人呢？这四人是你的怀疑目标？”
“呃……嗯。”南宫烈点头，这是他的“第六感”挑选出来的关键人物，他们现在要查的案件就和这四人有关。
再次提笔，雷君凡在“方天静”和“蓝杰”下划下着重线：“这件事是方老先生委托的，虽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排除嫌疑，但就常理而言，方老先生是真凶的可能性极小，因为他没必要毁了自己辛苦一生的成果。方天毅也是一样的理由，他是名正言顺的方氏接班人，同样没必要毁了快要到手的大富大贵，更何况以他的能力和胆量也不可能做到。但是，方天静和蓝杰，我们了解的不多，甚至是空白……南宫，如果你真的觉得他们有嫌疑，那就要想办法接近他们，找到证据！”
“证据……”重复着雷君凡的话，南宫烈的眉宇纠结了起来：“证据？！”
“是，证据。”雷君凡肯定的说：“你怀疑这四个人多半是因为你的‘第六感’吧！但是这个理由很难服众，也很难成为让犯人认罪的原因。接下去你要做的就是从这几个人身上找到破绽，拿到证据！”
“我……该怎么做？”南宫烈懵懂的问着，像个要解开难题，又不得解法的学生。
雷君凡的身体向后倒去，完全放松靠在椅背上。他用一种不想继续话题的语气说道：“那是你的问题，我想要的只是证据。可以一击必中，扳倒对手的证据！”话说完了，南宫烈还是一幅茫然不解的表情，希望雷君凡给予进一步的提示。
挥挥手，雷君凡打发南宫烈去干活：“你站在这里也不会有新线索的，不如去‘方氏科技’吧。向方老先生汇报一下我们的进展，想办法接近方天静或蓝杰，说不定可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使南宫烈再笨，也明白了方天静和蓝杰，已经成了下一阶段的目标人物了。于是，他该好好想想如何接近之两个人，而又不让人起疑心。
桌几上放着精致的瓷杯，茶水滚烫，热气冉冉。方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用老年人才有的慈祥目光看着坐在对面身姿优雅，举止得体的小伙子。
南宫烈身体微微向前倾，伸手端过杯子，置于鼻下轻轻嗅着茶香，神色一片安然。这茶真的不错，气味芬芳不说，泡出来的茶水色泽清透，口感更是细腻甘甜。总而言之，佳品。
一老一少，品着茶，聊着天。窗外的天气明朗，两人间流窜的气氛也很平静。不过，南宫烈很清楚，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久。试想，一个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人，找一个委以重任的侦探，仅仅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就准备度过一下午了？怎么可能！他还没有愚笨到去忽视，老人深藏在眼底的审视和怀疑。
就在南宫烈放下茶杯的同时，老人提起了茶壶又为南宫烈添上了茶水：“年青人多喝点水对身体有好处！而且这茶不错吧，绝对是上等的好茶叶！”
“嗯！的确是好茶。”南宫烈有礼的搁下茶杯，调整坐姿等待老人说出真正意图。
老人摆摆手，示意南宫烈放松：“呵呵，放轻松，那么紧张做什么？今天叫你来啊，就是想问问那几件事……查的如何了？你可别怪我这老头子喜欢给年青人添麻烦，只是又快到了新产品上市的时候了，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对手抢先了啊！”
南宫烈保持着完美的笑脸，公式化的应答：“方老先生请放心，那几件事……我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了，如果顺利，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绝不会影响到新产品的发布！”
“哦？！”老人的眼光亮了起来，赶紧接着问：“那你们已经查到什么重要线索了吗？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我好让人做好准备帮你们啊！”
南宫烈不急着回答，端起杯子，细细观察着杯中茶色。看够了，也想到了得体的答法，才开口：“说不上什么重要线索，只是圈定了几个目标人物罢了。‘准备’、‘帮忙’都不需要，万一有什么大动用，只会惊到‘凶手’，查起来会更困难。”
这样回答，既告诉方老先生，他们在努力查找真相，并且有了进展。但具体进展如何，目标人物是谁又没有说。最后，回拒了方老先生提出的“帮忙”，杜绝了有人横加插入他们的进展，一举三得。
方老爷子同意南宫烈的想法，连连点头。从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年青人时，就对这个年青人有着源源不断的好感。虽然，还不太清楚南宫烈的实力到底如何，但这不妨碍，方老先生对南宫烈欣赏和喜爱。因为，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孩子的！相貌清俊帅气，气质出尘无垢，头脑灵活聪慧，言行体贴有礼，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成熟稳重的不像个刚成年的大学生。只可惜这样的美好少年不是自己的孩子啊！想想方天毅比南宫烈要年长上好几岁，却还没有南宫烈一半成熟。这样下去，如何让他放心把那么大一个公司交给方天毅啊！
若不是南宫烈在场，方老爷子不方便发作，他现在就想把方天毅叫到眼前好好教训一顿啊！
南宫烈看着方老爷子脸色转阴，体贴的为老人倒上一杯茶，推送至老人眼前：“老爷子，喝茶。那么好的茶要是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老人立刻笑了起来，为南宫烈的举动而感到窝心，对南宫烈的喜爱也更为加深。
方天静推门进入“总裁休息室”，看到室里相谈正欢的两人，很是惊讶：“呃……父亲，这位是？”
南宫烈起身向方天静示意，方老先生笑吟吟的为双方做介绍：“他啊，是艾伦，是我找来的侦探，查找最近公司里发生的奇怪事件。天静，如果以后艾伦有什么要求，你可要全力相帮啊。艾伦，这是我的女儿——方天静。”
听完这番话，南宫烈惊讶过后是止不住的高兴，本来还在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接近方天静呢，现在经老先生这样一介绍，那么以后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方天静都不能拒绝了吧。这样，查案的效率也可以大大提升了。想想实在是会让人从心底发出笑声来。
方天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看了眼南宫烈，回答道：“我知道了，父亲。父亲，这是本月我部门的研发新产品的一些重要文件，请批示。”
“嗯，放桌上吧，我看完了会叫蓝杰送还给你的。你先出去吧。”
方天静把文件放在桌上，离开了“休息室”。留在室里的一老一少，话题也起了稍稍的变化。
“呵呵，我的女儿，天静，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呢。就是为人太认真，太严肃。以后你们合作时要是有什么摩擦，你可要多多包容。艾伦啊，做为一个男人就该包容女人所有的不是，知道吗？胸襟宽广的男人，才有女人喜欢！我们家天静啊，什么都好，就是‘眼里不揉沙’，什么都要做到完美。先告诉了你，好让你心里有点准备啊，以后才不会压力太大！”方天静前脚走出去，方老爷子马上开口。而且说的话别有深意，似乎在向南宫烈传递着什么意图。
一口茶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南宫烈用茶杯遮盖着汗颜的脸，无力的想：方老爷子，才第一次见到方天静，有必要说的和相亲一样吗？真真后悔了，只是想拿到那笔“天文”佣金罢了。为什么会落到快要把自己赔进的地步？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自说自话的接下案子，现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纠结不清的麻烦！啧，早点结案，早点摆脱这个讨厌的地方才好。
思及此，南宫烈不慌不忙放下杯子，扬着纯净的笑容开口，打定主意要让满心期待的老人失望：“方老爷子说笑了，我初来刚到就介入方氏重要的部门调查，肯定会让一些人心生不满，而且我年纪小，行为莽撞，很容易得罪人，反而是需要各位多多包容。至于天静小姐，我想她是个识大体的人，一切也都会以查清事实为第一目标吧！”
方老先生一征，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他这样说大概是就是拒绝了吧，这么聪明的孩子肯定听懂了话里的含义。可是……可是，那么优秀的孩子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啊。于是，方老爷子决定把话说的再直白一点。
“艾伦啊，我不妨直说了吧。你……还没有女朋友吧，天静是个好女孩，你们啊很般配的！要不要考虑做我女婿？”
南宫烈微笑不变，甚至带上了柔情和甜蜜，语气轻柔的像是怕惊扰到一个美妙的梦境：“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她’！不能没有‘她’！”起身，南宫烈背对方老爷子说再见：“我已经在这打扰多时了，也该走了。那么下次再聊！”
“唉，等一下！”方老先生情急之下，脱口而说：“你爱的人是谁？她有天静优秀吗？”
南宫烈没有因为老先生的话停下离去的脚步，但南宫烈清越的声音还是响遍了整个室内：“‘她’姓雷，其余的无可奉告！”
方老先生颓唐的坐在沙发上，苦恼的骚着头，挫败的很：“唉，果然呐，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呢……只是，这样一来把他留在身边就不可能了……天静的婚事又要耽搁了……
“方氏科技”对面的“季诺意”意式餐厅是方天静的最爱。这家餐厅的食物造型漂亮，味道可口，最重要的是，方天静很喜欢这家餐厅安静的氛围。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咖啡，看着路上的行人，似乎一切的烦恼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轻松自如。
今天也在同一时间推开同一扇门。因为方天静天天光临这一家餐厅，餐厅里的待者和她已经很熟识了，所以没什么顾及的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哟，大小姐又来啦！好准时哟，那么今天的餐点也和平时一样吗？”
淡笑着点头，方天静走向自己一直坐的位置，走近才发现熟悉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但说陌生也不尽然。就在刚才，这男人还在“总裁休息室”与自己的父亲侃侃而谈。
方天静动作有礼，但口气冷冷的赶人：“对不起，先生，这是我一直坐的位置。您可以做到别的餐桌上去吗？”
南宫烈双腿交叠，双手抱胸，表情愉悦的说：“方小姐请坐吧，关于‘方氏科技’的案件，我有问题想要请教方小姐。”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换座位的。
这话在方天静耳里还有一种含意：这顿饭，她吃不安生了。怒瞪着打扰她平静午餐的不速之客，方天静无奈的坐了下来：“看这样子，你在这里已经等了我好一会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南宫烈端起冷掉的咖啡，示意待者再换一杯：“这个嘛……方小姐就不必过问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是了。”说罢，冲着方天静神秘一笑，加深这话的可信度。
方天静果然不再多问，本来就只是随口一句，有没有答案都不重要。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方天静催促道：“有什么问题快问吧，我只有吃午餐这段时间稍稍空闲些，过了这段时间，我不可能有空详细回答你的问题。”
“方小姐是负责‘方氏科技’新产品的研发和宣传对吗？那就，‘方氏科技’的新产品泄漏案，方小姐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吧，能全部告诉我吗？”
方天静叹气：“确实，我是负责这两大块的。在我的管理下，还是出了这种事，这是我的失职！”她把情绪掩藏的很好，可还是被南宫烈听出了懊恼之意，“但是若真要说我知道什么内情，其实我也很莫名。”
南宫烈托着腮，思考着：“方小姐，你有没有怀疑过，是你手下的研究员泄了秘呢？”
餐点内的咖啡提前送上，方天静饮了一口，却没品出往日那般的好滋味：“我曾经怀疑过，但是，我与这些研究员已经共事好多年了。几个掌握核心技术的研究员，我都很了解，实在不像为了私欲就可以泄秘的人。”
这样说来，想从方天静那里找到有嫌疑的人，是不可能了。南宫烈头痛的想着，还有什么已知的线索可以使案件继续调查下去，最后失望的发现知道的线索大多没用，而有用的线索全都断了，案件进行到此好像陷入了僵局。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只能捧着咖啡杯。
杯中咖啡已经少了一半，南宫烈突然放下杯子，目光直刺方天静。被这不舒服的眼光扰到了，方天静微怒：“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难道你在怀疑我就是泄密的人？别傻了，泄了密我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被我爸赶出家门。泄密这种事，如果传出去，那么即使我离开了方氏也不可能进入任何一家相关产业的公司。泄密，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大忌，我绝对不会触犯这个禁忌的！”
南宫烈歉意的笑笑，收起了一脸怀疑的神情。方天静这样说，那么对她的怀疑也就没有必要了，而且再怀疑下去也没有证据可以支撑这个“怀疑”。现在的情况是，方老先生，方天毅，方天静都已经有所了解了，到底是不是他们泄的密，还要查证。方天静手下的研究员也要深入调查。另外，四个主嫌疑人里，只有对蓝杰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了。
“方小姐了解蓝杰先生吗？”
“蓝杰？！”方天静一听到这个名字，讶异的合不嘴。不自然的放下咖啡杯，方天静僵硬着表情反问：“你该不会怀疑蓝杰吧？”
南宫烈耸耸肩：“在没有最后结案前，我可以怀疑任何人！”
“这样说没错，但蓝杰……”方天静暗自思考着。会是蓝杰吗？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如果是他，又是为什么呢？定定神，方天静冷静理智的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蓝杰有嫌疑，你可以放手去查。但是，我觉得是他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笑意从南宫烈的眼底涌出：“方小姐，查案还是要讲证据的不是吗？单凭我们两个聊聊天就断定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太不科学了。容我问方小姐一句，方小姐送给方老先生的关于研究产品的文件、资料，蓝杰能够看到吗？”
方天静摇头：“我不确定。但是，蓝杰一直跟随我父亲左右，难保我父亲不会拿这些资料和他探讨。”
“谢谢，方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饮下最后一滴咖啡，南宫烈果断起身，重返“方氏科技大楼”，去找最后一个“嫌疑人”。
看着南宫烈离去的背景，方天静觉得好无力。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的重要吗？等到真相来临的那天，曾经以为是亲密朋友的人，肯定会露出不同以往的一面来。一直以为真实的世界，势必会受到冲击……
方天静衷心祈祷起来，如果安宁的生活将要被打破，那就让真相公布的那一天，来的晚一些吧。
南宫烈把“方氏科技”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终于在员工餐厅里，找到了蓝杰。
蓝杰所在的位置很隐蔽，走近一看，他好像在和谁商量着什么。看到南宫烈的接近，蓝杰挥手让那人火速离去。
南宫烈见状，疑心丛生。搞什么啊，那么神秘？有必要他一走近，就让那人走吗？这样想着，南宫烈步子越跨越大，转眼就走到了蓝杰跟前。
“蓝杰先生，可以和我聊聊吗？关于‘资料泄密案’，我有些事想问你。”
蓝杰整理着衣装，有礼淡漠的说：“对不起，艾伦先生，我还有会要开，没什么空来接待你。下次吧！”说罢，不给南宫烈挽留的机会，端起空盘子走远了。
南宫烈尴尬的站在原地，咬着唇看蓝杰走远，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惜，南宫烈越是个越战越勇的人。蓝杰越是不理他，他就越要找出蓝杰有嫌疑的证据！
“你不肯告诉我实话，那么我就自己查，要是不小心抖出了你的‘秘密’，你可别怪我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