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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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唔……”南宫烈呻吟着，慢慢清醒过来。该死的，全身上下都痛的要死，雷君凡那家伙别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又多揍了他几拳吧……
张开眼，他看到曲希瑞正在给他检查身体，一脸的面无表情。再看看其他几人，都站在很远的地方，同样的面无表情，站在各自站立的地方，不动、不语。
好机会！
南宫烈一跃而起，一把扣住曲希瑞的脖子，摸出藏在腰间的枪，顶在曲希瑞太阳穴上：“放我走！”
站在远处的展令扬、安凯臣、向以农刷的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平静，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被扣住脖子的曲希瑞也很怪异，一动不动的任他扣着，既不叫喊，也不挣扎。透过两人身上的薄衣，南宫烈感觉到，怀中的躯体，是冰凉的……
诡异的气氛，诡异的感觉……冷汗慢慢渗出额头，南宫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南宫烈押着曲希瑞往门外移动，迎面撞上了雷君凡……
嘴角带着冷笑，雷君凡看着南宫烈：“想逃吗？”
邪魅，带着压迫性的目光，游移在南宫烈身上。明明身前有曲希瑞挡着，还穿着衣服，南宫烈却觉得，那目光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把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都窥探的一清二楚。
目光流连不去，让南宫烈觉得难堪。被捉时，雷君凡说的话也不合时宜的在脑海深处响起：“我呀，会把你用铁链锁起来，关在黑屋里。然后天天都折磨你，直到……我对你没兴趣了为止……哈，哈哈，啊哈哈哈～～”那时，雷君凡疯狂的神态，恐吓的话说，已经成了烙印，深深烙在南宫烈灵魂深处。南宫烈悲哀的发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倒眼前这个男人了……
雷君凡才不管南宫烈是怎么想的，慢慢渡到南宫烈眼前。伸手抓住曲希瑞，用力一甩，曲希瑞从南宫烈怀里，被甩到了沙发上。整个过程过，雷君凡没有表现出一点力不从心的样子，反而轻松自得，好像甩出去的不是一个18岁少年，而是一张白纸。
被甩出去的曲希瑞，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舒服或疼痛的情绪，起身拍拍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雷君凡和南宫烈对峙。
“这……他们都怎么了？”南宫烈无比惊恐的看着不动也不说话的四个人。现在的他们好奇怪，好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
“你的对手在这里，你却看着别的地方，这样好吗？”说话间，雷君凡的身体已经贴上了南宫烈。
“啊——”南宫烈惊叫一声，向后倒退。雷君凡也不阻拦只是步步紧逼，一直把南宫逼到紧贴墙壁，退无可退。
不能再退了，南宫烈不得不看着眼前的人，抱定决心要和这个人同归于尽。把枪口对准雷君凡心口，南宫烈威胁到：“再进一步，我就开枪。”
雷君凡果然停下了脚步，却不是因害怕，那表情反而像是一种不屑。
双手抱胸，雷君凡似笑非笑的说：“扣动扳机试试。”
什么？
“试试！”看南宫烈一脸反应不过来的呆相，雷君凡不耐烦的催促到。
依言扣动板机……南宫烈彻底僵住了身体……
“怎么样？扣不动吧？！”停止的脚步，开始向前迈进。双手抚上墙壁，雷君凡把南宫烈圈在自己的怀中，形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
“你到底想怎么样？”即使形势到了最不利自己的地步，南宫烈依然不愿意轻易认输。眸子因心中的怒气、惧意开始泛出艳红的色泽。
“真漂亮……又变色了……像红宝石……”赞叹够了南宫烈的眼睛，雷君凡正式回答南宫烈的问题：“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你想逃跑的行为，让我无比的生气，所以，我要惩——罚——你——！”
什……什么？！南宫烈瞪大了眼睛，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
“南宫烈，你是我亲手捉住的。我可以捉住你第一次，就可以捉住你第二次。我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想从我手里逃跑是不可能的。听说，你是个左撇子……那……我就打断你的左手吧，这个教训一定够重，你说是不是？”
不！南宫烈惊恐的说不出话，下意识的护住左臂。
雷君凡看着南宫烈的保护行为，恶意一笑，问身后的四人：“你们说好不好？”
原本站在远处的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拢到了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和雷君凡一样的恶意笑容。
安凯臣说：“君凡，这个主意真好。上次他打了我两拳，让我吐血。这次，我要让他也知道那种痛苦的感觉！”
向以农说：“呵呵，烈。我最喜欢的烈，放心吧，即使你残废了，我还是最喜欢你啊！我最漂亮的……人偶娃娃！”
曲希瑞说：“你关了我那么多天，我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这只是第一步，我受过的苦，要你百倍的偿还！”
展令扬说：“君凡，你在等什么？开始吧！折磨希瑞的人都该下地狱去！”
说罢，四人一同笑了起来，就连雷君凡都发出一低低的笑声。那笑声，让南宫烈从心低泛起阵阵寒意。想逃，脚却像扎了根一样，根本动不了。
一阵剧烈的痛疼，突然窜入脑部。在南宫烈还没反应过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断了……
“啊——不——！”
“啊——不——！”一阵凄厉叫声，让正在给南宫烈擦身的雷君凡吓了一跳。也惊醒了正在假寐的安凯臣和向以农。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宫烈从床上一下子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涟涟，脸色苍白的吓人，看样子是做恶梦了。
怎么回事？
向以农看了看安凯臣和雷君凡，那两人也是一脸的不明白。带着疑问和担忧，向以农小心翼翼的试探：“烈？烈？！做恶梦了吗？”
南宫烈听声转头，目光在接触到向以农的脸时，身体突然缩成一团，嘴里大声喊着：“不——不要过来——不许碰我！不要！不要！”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差一点掉下床。站在南宫烈身后的安凯臣马上伸手去，才刚刚碰上南宫烈，就听得耳边一阵尖叫，尖利的好似要刺破他的耳膜……南宫烈……这是在害怕吗？
南宫烈喘着粗气，身形不稳的向安凯臣反方向爬去，那是向以农站着的方向。向以农看着南宫烈因为害怕而做出的举动，无比的心痛又无可奈何。开口轻轻安抚：“烈，你小心一点，不要摔着，以农心痛……”本是好意，引来恶果。南宫烈再一次爆发尖叫，向后退……
现在，在雷君凡眼中的情况就是，南宫烈好像一只皮球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从那头滚回这头。但是充当“球手”的安凯臣和向以农，却完全没有互相“丢球玩”的意思。
“怎么回事？”低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陷入混乱状态的三个人，同时安静下来。突然，南宫烈抱着被子哭了起来：“不要打断我的手……不要关我……不要打断我的手……不要关我……”
南宫烈哭，向以农的鼻子也是一酸，他抱着南宫烈一起哭：“烈不要哭，农农心痛……心痛！”
“关”？“打断”？
嘴角一抽，安凯臣怎么觉得自己听到了几个“了不得”的字眼呢？
“以农，你好好安慰他吧。君凡，我们出去‘谈谈’。”半拖半拉，把雷君凡带出房间。安凯臣开口就问：“怎么回事？你捉南宫烈的时候，对他说什么了？他居然怕成这样子？‘不要打断我的手？’，‘不要关我’？这什么意思？嗯？！”
一长串的问题，听的雷君凡太阳穴一阵抽搐：“捉他的时候，我的确说了过一些恐吓他的话，也的确提到了要关他。但是如果真的不关他，你能确保他不攻击我们吗？为了自保，只能这样。他会怕成这样我也很意外，按理说‘世界级杀手’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是普通人的好几倍才是。‘不要打断我的手’，这点我不知道。不过，看他刚刚醒来的样子，大概是做恶梦了。害怕……也许，也和那个恶梦有关吧。”雷君凡就是雷君凡，即使在被一大堆问题缠住的情况下，也能有条不紊的分析前因后果，前且在分析过程中有意无意的触碰到真相。
安凯臣沉思，脑中过滤着雷君凡说的话。全盘接受了雷君凡的说辞后，他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严峻的问题：“然后呢？现在已经捉到南宫烈了？然后你准备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关他一辈子。也许再过几天南宫烈恢复了，他要逃或是杀光我们所有人也不一定。到时候，可没人能挡住他。”
“这点我不担心。”习惯性推推眼镜，雷君凡说：“在他昏迷的时候，我用‘金针封穴’控制住他身上几个大穴位。现在的他应该是‘全身乏力，四肢酸软’才对。别说是杀人或逃跑了，恐怕要走出房间都有问题。”
“金针封穴？”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和中医里的穴位有关？他是怎么会的？
“我会点穴术。”淡淡的解释，雷君凡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点……点穴术？”安凯臣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武侠小说里常常有武功极深的大侠用点穴术来制服敌人，但是这是现实社会！点穴术？有可能吗？
面对安凯臣满脸的疑问，雷君凡却没有兴趣去解释。
转过头看着寝室外的景色，他说：“南宫烈怎么处置，也不用我来担心。曲希瑞和展令扬会决定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捉住南宫烈后要怎么对他，在他与南宫烈正面交锋前没有想过，在捉到南宫烈后也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被人问起了，那就回答吧：“不过，若要我来考虑的话，我会直接把他交给警方。”
“移送公安吗？”安凯臣眉头皱了起来。
把一个“世界级杀手”交给警方，无疑是解决他的最好方法。他们只是普通的大学生，另一个人的生杀大权，他们根本就无力掌握。交给警方，交给法律，这是最轻松、最正确的选择。但，安凯臣的心底，有一个地方很抵触这一决定。光是想想就十分厌恶这一方法……
“不……不……绝对不可以……”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介入了安凯臣和雷君凡的谈话中。
安凯臣和雷君凡诧异的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曲希瑞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护在他身边的展令扬。
当然了，从人救出那一刻起就不眠不休的看护着曲希瑞便是展令扬，曲希瑞即使想无视都很难呢……
当曲希瑞用温柔包容如海洋的蓝眸看着展令扬的时候，展令扬这些日子来的思念，心慌，害怕，还有各种各样出现过，来不急分辨的情绪都化成了一种冲动——想哭的冲动。很奇怪是不是？梦里试想了千百回的场景，真的出现，却有点不敢面对了。
一个人得到了一样千方百计都得不到的珍宝，会有不真切的虚幻感。远方的游子，流浪太久了，终于叶落归根回到了家乡，也会在家乡在城墙下踌躇不前。通常人们把这种情绪叫为“近乡情怯”。
现在，展令扬心里就有着深深的虚幻感和“近乡情怯”。
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不能一直无言吧。该说什么呢？说什么好呢？
“是……是我和君凡他们救了你。”话刚出口，展令扬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这种从低级错误呢？瑞一定会以为他在邀功吧。
呃？
曲希瑞微楞。展令扬说话了，那自己是不是该回答呢？怎么回答？“谢谢你？”太见外了，令扬他不是外人啊……“应该的？”太任性了，不是外人，但关系也没好到可以随意任性的地步啊……
最后，曲希瑞露了一个笑容，算是回应了展令扬的话。很奇怪的回答吗？不，对展令扬来说，这是最好的回答。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展令扬忙不急伸手去擦。在这“一笑”与“一哭”中，他们已经交谈过了，用他们两人才能读懂的语言。
我是和君凡他们救了你呢。
嗯，替我谢谢他们。
你啊，万事要多小心一点嘛，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嘛。
谢天谢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擦干眼泪，吸吸鼻子，展令扬恢复如往常。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曲希瑞，眼看又想睡了。迷迷糊糊中，随口问着：“烈呢？你们怎么他了？”
展令扬给曲希瑞紧紧被子，口气淡漠的说：“关起来了。”
一句话赶走了曲希瑞所有的睡意：“关起来了？关哪儿了？”
展令扬不解的看着曲希瑞，他不过只说了四个字而已，有必要那么紧张，好像丢失了重要东西的样子吗？不过，他还是乖乖回答：“关在房间里。”
深深看了眼展令扬，曲希瑞了撩开被子，跑出了房间。
撞开南宫烈的房间，曲希瑞看到的是满室的清冷。自从南宫烈与他们五人一同出游那晚起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被开启过。房内的景象定格在南宫烈出游前的样子。南宫烈最珍爱的那把小提琴放置在桌子上，已经落了灰、蒙了尘，看上去好不可怜。风吹进房间，曲希瑞从空气中嗅到南宫烈残留的稀薄气息。却没有看到南宫烈本人。
“他人呢？”曲希瑞对着跟他一起过来的展令扬喊到。他好害怕，如果南宫烈出什么事的话，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没说他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我说的‘房间’是指，楼梯下的那个储藏室。”展令扬还是那幅淡漠的口气。罢明了，不管南宫烈死活。
所谓储藏室，就是“紫陵大学”利用每间寝室楼梯下的空闲空间又开辟的一个小暗房。平时供学生们放放杂物什么的，或者根本空关着。而现在展令扬就把南宫烈这一“危险人物”关在这里。
“你！”曲希瑞气得说不出话来。摊开面前一脸无所谓模样的人。曲希瑞连忙往楼梯下的暗房赶。
刚踏上楼梯，就听到安凯臣和雷君凡在说要把南宫烈“移送公安”的事。
“不……不……绝对不可以……”这样的反对，自然招至安凯臣和雷君凡的诧异。顾不上他们两个诧异的眼神，曲希瑞直接跑进暗房。
一踏进暗房，他立刻红了眼。那个座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的人，真的是烈？不会吧……
记忆中的南宫烈永远笑得优雅温和，会在天气好的时候站在窗边拉好听的曲子。在“古堡”的餐厅里用最温柔的方法结束阿黛西的生命。在“古堡”内暗藏的星空下，告诉他，其实人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不能改变……那么为什么记忆中美好的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一有风吹早动就害怕的不行？
“瑞？！”曲希瑞的出现，对向以农来说如同救星，“瑞！瑞！他们……他们都欺负烈！都欺负烈！”
什么？！
门外的两个人，加上随后赶到的展令扬一听这话，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升起。一是，他们根本没有欺负南宫烈，即使想也并没有实施。二来，看样子向以农，包括曲希瑞都是想要偏帮南宫烈了。他们的态度直接决定南宫烈最后的处置方法……
啧，麻烦……明明是南宫烈绑架了曲希瑞，怎么现在向以农还要偏帮他？最奇怪的就是曲希瑞了，自己者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帮害人者讲话的？！
“我！绝对！不许！你们！动烈一根汗毛！”曲希瑞现在的举动正如，展令扬如料想的一样，双臂大张，做出保持动作，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瑞？这是为什么？明明南宫烈才是伤害你的人，不是吗？”展令扬失声叫到。
“对，烈的确是绑架了我，但是他是有苦衷的！更何况，他并没有杀我对不对？如果他真的有心杀我，那么我早就死了不止一百回了。在‘古堡’那么多天，你们以为我和烈真的一点接触都没有？凭他的能力，他每时每刻都可以杀了我，但他没有。这就说明，他根本不想杀我！”
展令扬、安凯臣、雷君凡沉默了。他们想过如果南宫烈提前动手怎么办，但是从没有做预防工作，因为他们太相信资料了，把那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始终坚信南宫烈不会提前动手。
因为相信资料，所以可以把曲希瑞救出来，这是应该的。如果资料出错，南宫烈提前动手，那么他们一定会报复回去。这就是他们的想法。但他们从来没想过，如果南宫烈从一开始就不想杀死曲希瑞呢？
但是，如果他不想杀死曲希瑞，那么费那么大周折去捉曲希瑞干什么？雷君凡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曲希瑞惨淡一笑：“自由……”
闻言，雷君凡一震。
懂了，全懂了。为什么南宫烈在那次交锋中，会越来越疲于应战，为什么想死。因为对于杀手来说，死是唯一获得自由的机会，唯一的解脱机会……
展令扬和安凯臣对于其中的变故，毫不知情。但是看着脸色大变的曲希瑞和雷君凡，心知情况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
“瑞，你身体还没恢复，不如先去休息，所以问题，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慢慢讨论嘛！”
“是啊，是啊。希瑞，你看啊，你和南……呃，烈，都没有恢复。有问题，以后再说嘛，我们不会马上就对烈怎么样的，我们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要，我要留下来照顾烈！”曲希瑞好像铁了心，要和南宫烈在同一阵线上。
“照顾烈，有以农就够了。你应该回房休息。”展令扬脸上没了笑意，眼里有着薄薄的怒气。他在气，曲希瑞对自己的不爱惜和对南宫烈的袒护。
曲希瑞感觉到展令扬的怒气，不能再讲下去了。如果真的让展令扬发火，那么他会做什么，没人知道。该讲的也都讲了，再多说也是无意义，回房是唯一的选择……
曲希瑞依依不舍了跟着展令扬回了房。雷君凡因为事实太出乎意料，一时难以接受，也回了房。最后一个走的是安凯臣，他似乎是想叫向以农一起走。但是看着向以农抱着南宫烈哭成一团，一时很难分开的样子。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暗房。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向以农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怀中抱的人也和他一样哭了很久了，应该也很难受的吧……
“烈？你还好吗？陪我说说话吧。”向以农试探的问着。这暗房真是“名很符实”啊，真是够暗的，连近在眼前的人都看不清……
“刚才……谢谢你……”怀中的人说话了，声音嘶哑，很明显是哭泣后的产物。
向以农努力回想，自己干嘛了，值得烈说谢谢，会不会是那句“他们都欺负烈”？其实，那只是他随口乱说的。干笑两声，那时他哭昏了头，说了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只希望令扬他们别把这话放心上，不然，他一定会被整得半死不活，半活不死的……
“以农，我的琴还放在房间里吗？”在向以农为自己的“未来”哀叹时。南宫烈轻轻问起了那把许久都无人关注的小提琴。
“琴？”向以农想了想，肯定的回答：“在！”
“去给我拿来好不好？”因哭泣红肿的眼里升起希望的光彩。南宫烈希翼的看着向以农。
“烈你想拉琴吗？！好啊，我去拿来。”一跃而起，向以农风一样跑了出去。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听到烈拉的好听的曲子啦！
小心翼翼的拿起琴，轻轻拂开落在上面的灰尘。向以农想起和南宫烈、曲希瑞分开的日子里，留下的四人每个都不好过。鼻子又酸酸的了。不过现在可好了，瑞和烈都回来了。而且烈又能拉好好听的曲子了，总算是苦尽甘来啦！
抱起琴，向以农一转身，撞上了安凯臣……
“哇，臣，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回房休息了吗？
“以农，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偏帮南宫烈？还说我们欺负他？我们哪有？”安凯臣不明白，向以农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
啧，看来是来“审问”他的，不好好对付不行啊……
“臣，最近你问题变多了。”淡淡一句提醒。让安凯臣看到向以农极少展现人前的真面目。“你想问我，为什么偏帮烈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说过的‘六个人的快乐’。”
“以农，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第一次意见不合……”安凯臣哑着嗓子说，为“青梅竹马”间的隔阂而心痛……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可是，我喜欢烈。就当是我任性好了，我想保护他。”脸上维持着淡笑，眼底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安凯臣知道，这是向以农极为认真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你不能这样任性，你根本无权决定南宫烈的去留。”安凯臣极力阻拦向以农，再这样下去向以农会受伤的。
“所以，你，雷君凡，展令扬，就有资格把烈交给警察吗？说到任性你们和我也差不多。”平淡的语气，暗藏讽刺。向以农对雷君凡和安凯臣的决定很不是满。
“我没有说过要把南宫烈交给警察……只是一个建议，真正可以决定的是曲希瑞……他还没说什么不是吗……”磕磕绊绊的解释，为了掩盖心虚。
“凯臣，你应该看到了，瑞也是极力想保护烈的。那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呢？凯臣，你就那么讨厌烈？”向以农不明白，烈到底做什么了？要落到这个下场。
“不是我不放过，这件事，发展到这里，根本不是我能控制，实在是他惹了不能惹的人。至于讨厌……”安凯臣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很矛盾又像是想坚持什么一样。“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他……”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是局外人吧。南宫烈绑架曲希瑞也好，展令扬和雷君凡要去救人也好，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反而是你吧，很心急的要去救人，去见烈。”而我只是因为想要保护你，所以才跟去……
“嘎？”向以农真的晕了，怎么突然话题就变了？
“以农，你想保护烈吗？好吧，我会和你一起去保护的！因为我是你的‘竹马’，你是我的‘青梅’。”安凯臣说的平淡，但是谁知道，他经过了多少心理斗争，才做这要样的决定？
“啊，凯臣，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向以农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他的“竹马”能够理解他，支持他！
名为“叹息”的神色，划过安凯臣的眼睛。抱住上一秒还理智的不行，下一秒就变成小孩子的向以农，安凯臣说：“以农，你知道吗？即使世界在这一秒崩溃，我也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喜欢的，我帮你拿回来。你保护的，我帮你保护。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凯臣？”拍拍抱住自己的人，向以农不知道为什么安凯臣要突然抱住自己，而且安凯臣话里的意思，也让他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最后，提醒一句。”安凯臣松开向以农，神色认真的说：“南宫烈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不希望你受到牵连，如果可以尽早抽身！”
“烈，烈！我把琴拿来啦！”向以农献宝似的把琴放在南宫烈眼前。
“嗯，谢谢。”南宫烈边说着，边从琴匣中取出琴。也不做什么过多的调整，琴弓碰上琴弦，自然就有乐声流出。
凄厉，冷肃，让人不寒而栗的音乐，塞满整个房间。不知名的曲子，甚至不能说是曲子，只能说是一个个艰涩的音符，串联在一起，变成一首名为“苦楚”的曲子。曲子中寄托着演奏者，所有的感情。
南宫烈忘情的拉着，全然不顾世界变成何等模样。一曲终了，南宫烈看着向以农再一次哭成了泪人……
“烈，烈！去杀了希瑞，然后逃吧，逃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啦！”向以农哭着，说着，抱着南宫烈。他知道，那曲子之所以“苦楚”，是因为烈在哭，那是烈的心在哭。烈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所以让琴，让曲子代替他哭。烈，烈，可怜的烈！
“以农？你说什么傻话？”南宫烈失笑，松开向以农抱着他的手。
“烈，你不开心是不是？那我帮你逃跑吧！逃的远远的，这样，令扬他们就不能欺负你了！”向以农激动的说。
逃？我能逃到哪去？恐怕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吧……
“以农，你知道不知道展令扬的身份背景？”南宫烈随意一问，把向以农给问住了。
“呃？不知道……”向以农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展令扬的身份一无所知。
淡笑，南宫烈说：“以农，我是绝对不能逃的。因为无论我逃到哪里去，都会被展令扬找到。然后，施以更猛烈的惩罚。也许留在这里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那，令扬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向以农问着。脑中突然想起了安凯臣说的“不该惹的人”，莫非，这“不该惹的人”和令扬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有白道势力，也有黑暗势力。这两股势力互相对立，又互相牵制……呃，你听不懂？”南宫烈说着，突然看到了向以农一脸迷茫的表情才发现自己说的深奥了。“算了，打个比方吧。□□就是平时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而展令扬就是那个世界的‘现任太子’，‘下任皇帝’。这样说你懂了吧。”南宫烈满意的看到，向以农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惊愕。
“呵呵，以农，你想不想听故事，我讲故事给你听。我有‘第六感’，也就是人们说的‘预知未来’。在早久以前呢，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接到一个奇特的任务，这个任务中有牵连到的人。会把我的命运引向两个方向。一是生，二是死。我一直深信我的预感，相信‘任务中人’会把我的命运引往生路。但是我真的接到‘刺杀曲希瑞’这个任务时，我发现我的预感是错的，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曲希瑞的身后站着展令扬，展令扬就代表着‘展堂’。擅动曲希瑞就是惹了展令扬，更是间接发惹怒了‘展堂’。即使我有十条命，都不可能活下来的。因为‘展堂’就是□□的‘皇家’。触犯‘皇家’威严者，死……”
“那你可以，选择不接这个任务啊，为什么要让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如果结局无法面对，那一开始就不要去选择面对。
“好任性的说法。以农，你可真是单纯啊，被家人朋友保护的好好的……可我不一样啊，我绝对不能任性。曾经任性过，但付出的代价，已经融入骨血，永远都无法忘怀……”南宫烈的眼神迷离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我杀人无数，唯有一死足以谢罪。就让我下地狱去忏悔吧！”南宫烈笑的极豁达。本来就是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人，对生生死死的早就已经麻木了。
但是，向以农却不能理解：“烈！烈！为什么会这样……不要死，不要死！”
“以农，不要哭了。是我说的话题太沉重了吧。我拉曲子给你听好不好？不要哭了……”小提琴曲响起。不过，这次是轻柔的，婉约的，美好的让人想会心一笑。
曲希瑞本来只是想趁着，展令扬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看看南宫烈的情况。却没想到听到了南宫烈倒出的前因后果。
转身，曲希瑞准备去找展令扬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