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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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的变化，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察觉，又无法忽视。几场冷雨一下，属于夏季的最后一丝炎热被浇息，秋天就这样来了。
推开窗，凉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往年，安凯臣最喜欢这个时候，因为凉凉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而现在……完全没有心情……
木讷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雨后的校园湿湿的一片，从植物叶子上滚落的水珠，掉进水塘还会带起水花。一颗水珠从屋檐滑下，滴在鼻梁上，让安凯臣生生打了个激灵。
已经第几天了？希瑞被绑走后，这已经是第几天了？第七天？第五天？还是，都是假的？其实，根本没有“希瑞”这个人？所谓的“绑架”也只是校园生活太无聊，而想出来的假想情节？
属于希瑞的气息和痕迹越来越淡薄，就在半小时前，他甚至差点想不起希瑞的房间是哪一间。
可是，心里就是有着钝钝的痛和深深的不甘心。明明知道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烈最喜欢的位子，明明知道烈的笑容总是优雅的，温和的。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东西去证明它呢？
心在疑惑着，而人只能无力的疲惫着。日以继夜的寻找答案，总是无解，已经连最后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好几天都没有心情去上课，干脆全翘了。不过，不用去上课也知道，教授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可是，展令扬，雷君凡，包括向以农，谁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躲在电脑后查找线索就成了展令扬生命中的“唯一”。还有，雷君凡。明明烂熟心的资料，他却不停的翻看着，薄薄的几张纸都快揉烂了，根本不可能再找出线索了，可是，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还有向以农……以农是最安静的，但是……
熟悉的杀气袭上背后，瞬间绷紧身体，下意识回头。连日来重复上演的“全武行”又一次准时开打……
向以农站在客厅中央的茶几前，看着在茶几后摆弄着资料的雷君凡。安静的垂着头看着，周身弥漫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怒火与杀气。不死心的问着已经问过千百遍的问题：
“为什么南宫烈出现那天，你不直接捉住他，还要放他走？！”
雷君凡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根本无视向以农的怒气与问题。
向以农气极，一把抽出雷君凡握在手里的资料，瞬间扯了个稀烂。长手一挥，纸片洋洋洒洒，落了雷君凡满身都是。
这个举动很成功的让雷君凡抬头看着向以农，也很成功的引起了雷君凡的怒火。
强压怒火，雷君凡挑眉反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捉住南宫烈，救出希瑞！而你呢？机会都到手了，居然又放了？你别是在故意帮某人吧！”向以农语中带刺，听的人难受。
伸手扶了扶眼镜，雷君凡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呵呵，何必说我呢？南宫烈出现那天，你的表现才让我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你真的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却没想到你的拳击那么好。若说我放走了南宫烈，那你就是顶着一张娃娃脸，在欺骗所有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向以农伸手想捉雷君凡，可是，雷君凡闪身躲了过去。
“够了！你们这样天天吵要吵到什么时候？”安凯臣离开窗口，走到雷君凡和向以农中间，隔出一条不小的道来，免得两人真的动起手。
“凯臣！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能捉住他？还有，这都已经第几天了？为什么还不能去救希瑞？为什么？”一看到是凯臣来了，向以农的眼睛红了起来，把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心一口气说了出来。可惜，他的问题，安凯臣不能回答……
但是，雷君凡能：“那天不能捉住南宫烈。一是不知道他的实力是多少，能有多少把握能捉住他。二来，谁也不知道南宫烈是不是交代过，如果他被捉了就杀了人质。就已往的案例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不然，没道理南宫烈次次返回作案现场都不被人抓。”
擦干眼泪，向以农继续问：“好！就算你的解释成立。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去找南宫烈？明明已经通过跟踪窃听器，知道他在哪里的……”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快泛滥了。
冷笑，雷君凡回答：“你已经准备好要去抓南宫烈了吗？就凭你一说到不甘心的事情就哭的状态？你可别忘了，他是职业杀手。还有，你能保证，这十天里，南宫烈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吗？像南宫烈这样的杀手，十天之内就可以跑去地球上另一个地方，干掉另一个目标。”
“可是，跟踪窃听器上的目标根本没移动过……”向以农不死心的争辩。
“你能确定那一定是南宫烈？跟踪窃听器除了被放入南宫烈衣袋的那天，有传出谈话声外。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说到这里，雷君凡的眉宇狠狠皱了起来。
这正是他害怕的事，为什么这几天窃听不到任何信息？这让雷君凡很是想不通。唯一的可能是，南宫烈已经知道了跟踪窃听器的存在……既然知道了，他又会怎么做呢？会对希瑞不利吗？如果真的对希瑞不利……
雷君凡暗自打了个哆嗦，不愿往更坏的方向想下去……
“你们不用乱想了。跟踪窃听器上的那个目标的确是南宫烈本人没错。他也不可能提前对希瑞怎么样了。有空乱想不如去好好休息吧，别忘了，明天便是‘决战’之日！”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餐桌后传来，正在争执的三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
展令扬伸伸懒腰，一派自然的接下了众人“爱慕”的眼光，调笑着说：“干吗那么‘热情’的看我？爱上我了不成？可惜啊，人家已经有瑞了，你们没机会喽！”
“令扬，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雷君凡问，他凭什么那么肯定？
“呵呵，君凡，你当我这几天，天天查资料。都是查假的吗？资料上说，南宫烈一确定目标只有两种对待方式。一是当场杀死，二是捉回‘古堡’。所谓‘古堡’就是跟踪窃听器上显示的方位。目标被带会‘古堡’后不会马上杀死，南宫烈会很明确的告诉目标，他定下的‘死期’……”
“他干吗要这做？这样好麻烦啊。”安凯臣不能理解，开始怀疑展令扬这几天查的资料一定是假的。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
“凯臣，我的话还没说完。”展令扬一成不变的笑脸上有淡淡的责备，像是不满于安凯臣的乱插话。
吸一口气，展令扬继续解释：“有句话叫：死不痛苦，痛苦的是等死。南宫烈告诉目标‘死期’就是想要观察目标等死时的痛苦表情和心内变化。所以在‘死期’没到前，或者说，他没欣赏够目标的痛苦模样前是不会对目标怎么样的。再进一步说，就是在明天之前，南宫烈是不会提前杀死希瑞的。”
抬眼，清澈的眼眸缓缓扫过安凯臣，向以农，雷君凡的脸。迷惑，不解，沉思……许许多多表情刻印在脸上，那是心底最直接的反应。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怎么可以有人有那么多怪习惯呢？”向以农开口，不大不小能让所有人听到，不知道是自问还是问人。
“农农，你要感谢南宫烈。”合上电脑，展令扬用教训小孩子的口气说：“如果南宫烈没有这些怪癖，那么我们解救希瑞的机率将会大大，大大的降低！”
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梯，展令扬回眸浅笑：“各位，明天就是解救瑞的日子，如果你们不希望行动失败的话，就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好好休息吧。当然，如果有谁今天晚上‘兴奋’的无法入眠，我不介意帮他去见周公哦。至于我嘛……瑞瑞啊，让我们在梦里相见吧。哦哈哈哈~~~”
丢下一段让人直翻白眼的宣言，展令扬得意的‘飘’走了。留下雷君凡三人继续在原地当木头人。
习惯性的推推眼镜。雷君凡也走了。不习惯关心、照顾别人的他，破天荒的在走之前，对安凯臣和向以农说了声“好好休息”。
这是他对别人表达关心之情的方式。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方式……
走啦？都走啦？刚刚还有些人气的客厅，又荒芜了起来。已经消失的虚幻无力感又一次回涌。
休息？对，是要好好休息。大概睡着了就不会难过，或觉得虚幻了吧。
安凯臣这样想着，挪走了步子，不想撞到了身旁的人。向以农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旁，让安凯臣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以农？你不去休息吗？”安凯臣试探的问着。他总觉得这几天的向以农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凯臣，明天什么日子？”向以农的声音透过头发传来，轻轻的很平静，平静的让安凯臣心慌。
“明天？是救希瑞的日子。”吞下口水，安凯臣回答。
“这样啊……明天我就可以见到烈了……我最喜欢的烈……”向以农低着头，转走想回房。脚步虚浮的像是下一刻就回倒下。
一把扯回向以农，强迫他抬起脸。安凯臣看到向以农苍白头脸，红着眼眶，像是在忍受什么天大的委屈……
瞠目结舌……青梅竹马十多载，在安凯臣眼里向以农一直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表面阳光热情，对谁都笑哈哈的。可是，事实却是，向以农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从来没有人值得向以农多留意。雷君凡说对了，向以农就是个顶着张娃娃脸，博得大家喜爱，心底又对谁都无所谓的人。
那么现在，是谁让这个只会大笑着伪装自己的人哭了呢？是……南宫烈……吗？
有那么一瞬，安凯臣真是嫉妒死南宫烈对向以农的影响力……
安凯臣心思乱极，连自己都安慰不好，又怎么安慰面前的人呢？想要平静自己的心，唯一的办法是……
“以农，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见到南宫烈吗？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啊？”
向以农惊讶，凯臣他干吗这样问啊？一抬头，目光望进安凯臣的眼里，直到心里。多年来的默契让他明白了安凯臣的言下之意。
擦干眼泪，向以农淡笑：“凯臣，我们是青梅竹马。你是最了解我的，不是？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没心没肺，表面阳光热情，对谁都笑哈哈的。但心里却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从来没有人值得我多留意，对不对？”
安凯臣表情复杂的看着向以农，果然是青梅竹马，心意想通。即使不说明，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笑意加深，向以农眯起眼继续说：“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的确没找到第二个人值得我去关心。我以为我会这样一辈子，可是，自从进了紫陵大学，进了‘303寝室’。见到了令扬、希瑞、君凡和烈，我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停下叙述，没心没肺的笑容回到向以农脸上，像是在回味刚进学校那几天，六个人在一起的快乐。
回味够了，继续说：“凯臣，你不用多想。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烈或者瑞。可是，我喜欢六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凯臣，你相信‘前世今生’一说吗？我相信！我刚刚见到令扬他们四个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我们上辈子一定认识。因为上辈子没有团聚够，所以这辈子会继续相遇。你问我为什么执着于见到烈。没有哦，我只是执着于六个人的快乐。”
向以农突然面色一沉，语锋一转：“可是，烈破坏了这种平衡。我要见烈，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烈为什么要绑走瑞。你们说他是职业杀手也好，说他杀人没道理可言也好。我就是相信烈是有苦衷的，我要把烈带回来！要找回六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感觉！”
向以农看着安凯臣，眼里的坚定使他黝黑的眼眸闪耀、迷人。因为心里坚定的信念，使向以农整个人都散发出不同于往常的别样风采。
看着向以农越发美丽的脸，安凯臣在细细思考着向以农刚才所说的话。“前世今生”吗？只属于六个人的快乐吗？
呵呵，也许真的是上辈子就认识了，这辈子来再续前缘的吧。不然，要如何解释当初在树林里要拨枪帮助曲希瑞退敌呢？又如何解释，曲希瑞失踪这几天的魂不守舍呢？都是注定好的，都是注定好的啊！
仰天长叹，安凯臣终于还是相信了，所谓“命运”这一说：“好吧，我帮你，帮你找回你喜欢的烈，找回六个人的快乐！”
“谢谢。”讷讷的开口，向以农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很熟悉，又有一些不同。
“谢什么。六个人的快乐也有我一份耶！”安凯臣笑着，心里却有挥不去的阴影。
说的豪情万丈，但现实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
真的能救出曲希瑞吗？南宫烈愿意回来吗？即使愿意，展令扬和雷君凡会轻易放过他吗？这些问题明天才会揭晓，而现在……只有天知道……
早安向两人几步回房的，雷君凡和展令扬心中同样是思绪万千。
回到房中雷君凡又一次破天荒——破天荒的没有看书，没有做事，而在发呆。
雷君凡和向以农不同。向以农感性所以相信“前世今生”，希望可以找回“喜欢的烈”。但雷君凡是个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
他之所以要抓住南宫烈，因为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不想两年来的努力化成泡影，因为他无法忍受罪恶就这样赤裸裸的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起码雷君凡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但是真的只有这样吗？真的就只有这样吗？或者连雷君凡自己都无视了某一些的原因吧……
打到MSN，雷君凡给“粉红兔子”留言：明日就是我和南宫烈正式交锋的日子。我有预感，这次我可以一击命中！促住他！
然后火速下线，关必电脑。摊坐在椅子上，顺势抬头。雷君凡的目光洞穿房屋，直射苍穹……
最早回房的展令扬的确躺在床上休息，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只能呈大字形摊在床上。
苦笑，明明说过要好好休息的，自己却成了无法入眠的那个。要是其他几人知道了，还不笑死他？！
手探到枕头下，一阵摸索，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曲希瑞的照片。这是展令扬在和曲希瑞分别的日子里学会的，把喜欢的人的照片压在枕头下，这样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在梦里相见了。虽然一次也没实现过，但想念时把照片取出，也不失为一个缓解相思的好方法。
照片中的人，用他那双蓝眸看着展令扬，目光是展令扬所熟悉的温柔美好，看的展令扬鼻子发酸。
吸吸鼻子，展令扬开口：“瑞，如果你在这里，看到这样一个局面，会不会骂我笨？明明要做同一件事，却不能合力，人心散的像盘沙。知道这个局面不好，我却没有办法把沙变成一块砖……”
把照片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那是人最重要的器官。把最重要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这样是不是不会再丢失？
“瑞——瑞——”声声呼唤，唤不回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用手背遮住眼睛，看不见光，就好像展令扬现在的心，迷失在黑暗里……一颗泪珠沿着面颊滚下，滴进枕头里……
“瑞——瑞——”
困的不行的曲希瑞突然间清醒过来，只因这声声呼唤。四下张望，视线所及之处，除了灰灰的墙就是不可能弯曲的铁栏杆，怎么会有人叫他呢？
难道被关久了，已经出现幻觉了吗？可是，那音声好熟悉啊……好像是……是……
“曲希瑞！”“啊！”
正在思考中，却凭空出现了一声真切的叫喊声，让曲希瑞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血樱”正站在栏杆外，抱着双臂，冷笑着看他。
“呃……你……”几天接触下来，让曲希瑞知道不必在“血樱”面前强装冷静。反正人家也不屑，自己又何必受这累？
“堂主有请！”说这话的时候“血樱”的神情、举止很恭敬。看的出，她很怕南宫烈，可是她的眼底还是残留着对曲希瑞的厌恶。
“哦。”耸肩，曲希瑞才不管“血樱”对他是喜欢还是厌恶。反正，这里真正有权力的是南宫烈，只要南宫烈不愿意，“血樱”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能动他一分一毫。
跟着“血樱”走过一条条长廊，一扇扇大门，终于在一扇看起来十分老旧的大门前停下。
“这是……”曲希瑞刚想问这是哪里，却发现“血樱”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了。
看来是要我一个人进去了。确认这点后曲希瑞直接伸手，推门进入。
一进门，便被房内奇异、瑰丽的景象吸引的忘乎所以——这房间里居然有“星空”，有着无边无际的宇宙景象？！
全封闭黑暗的房间里，看不出有什么摆设，却蕴藏着宇宙中的星云万相。房间中360度都有着星体在运转着。金星、木星、木星、火星……银河系九大行星全部罗列而出，各自依着自己的运行轨迹在运转着，毫不羞涩的在曲希瑞面前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最神秘、最浩瀚的宇宙以零距离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怎叫人不目炫神迷？如果不是脚还站立在地上，曲希瑞一定会相信自己正飘浮在宇宙中。现在的他如一个稚嫩的幼童，偶然仰望星空，就被那神圣，浩瀚的美，占据了心神。
“美丽的无法用言语表述不是吗？”黑暗中一个声音打破了“宇宙”中千年不变的沉静。
“谁？”全眼望去都是星尘，不过，曲希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星星会说话。
“瑞。”南宫烈自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不要在别人说话后再问对方是谁，要在对方还没动静前就察觉出来。如果我真有心杀你，你早死一百回了。也不会等到我和你说话后，再告诉你我是谁。”
“烈……”曲希瑞看着南宫烈脸上的笑容，迷惑了。这笑脸……真是熟悉啊，就在几天前，就在那个“出游”的夜晚前。每每在寝室里与令扬四人打闹时，就能看到这种无奈又溺宠的笑容。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曲希瑞惊喜万份，心中的堤防和敌意，瞬间消失。
“嗯，是我。”南宫烈走到曲希瑞面前，同样打量起曲希瑞。几天的囚禁生活，使曲希瑞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丝毫不损他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来吧，坐下来慢慢欣赏。”执起曲希瑞的手，南宫烈把他带往房间中央——那里有他设下的“观星专座”。曲希瑞没有抗拒。
坐上“专座”，南宫烈不知从哪摸出一瓶红酒，两只酒杯。看这样子是要和曲希瑞对饮一番。
“红酒？你到是颇有情调！”曲希瑞笑着接下红酒，小口品尝：“嗯，不错哦。”
“喝的那么痛快？不怕我下毒吗？”南宫烈挑眉。曲希瑞这么干脆，一点反抗都没就喝的举动，让他很意外。
“如果你真要杀我，那刚才你和我讲话前，我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这是你自己说的！况且，明天就是你说的要杀死我的日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耸耸肩，曲希瑞毫不在意的饮下第二口酒。
明天吗？
南宫烈微笑，问对面那个喝酒喝的十分豪迈的人：“希瑞，你怕死吗？”
“嗯？我不怕死，只是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而死。如果是一个很可笑的理由，我会觉得好冤枉！”边饮酒边观赏星空的人，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南宫烈，认真的问：“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南宫烈垂下头，避开曲希瑞熠熠生辉的双眸，说：“我是杀手，杀手杀人，除了接受委托之外，还有理由吗？”有，不过，你不需要知道。
曲希瑞没有接腔，用双眼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南宫烈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半晌轻轻的说：“我不信，你一定有苦衷。”
声音轻轻的，却足以让南宫烈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你真的想知道？好吧，为了自由。”
“自由？”
“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南宫烈淡淡地说到：“有人许诺我，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自由。杀手最渴求的就是自由，机会放在眼前，为什么我要把它放了？呵，用你的命，来换我的自由，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我……”曲希瑞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能说。这个理由……他不能接受啊……
他还有令扬，还有远在伊利斯公国的父母，还有朋友，还有学业，他大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这样终结了吗？
深叹一口，曲希瑞决定向南宫烈坦白：“烈，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是我自私，可是，我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我不想死，我不能把命交给你！你一定很难过吧，那你骂我吧，希望你好过点！”说罢，用力闭起眼睛，准备接受南宫烈狂风暴雨罢的责骂。
而南宫烈则一点反应也没有。
饮下一口酒，南宫烈说：“你不必对我道歉，有错的是我。把你抓来，告诉你要用你的命来换我的自由，从头到尾你都是无辜的。”把目光投向无边的“宇宙”，“希瑞，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来这里吗？”
“不知道……”一味的观赏美景，而来这里的缘由。曲希瑞的确没有多加细想。
“希瑞，你知道吗？其实，人的命运都由这些星尘牵引着，所谓的星座啦，占星啦，就是这个意思。很多事情冥冥中已经注定好了，根本无法改变。就好像这些星星一样，亘古不变的在单一的轨道上运行，人的命运也是如此。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另外，一个人看星星是很寂寞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年纪相同，气味相同的人，当然，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啦。”
曲希瑞呆呆的听着，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不过，听了这番话，心里的恐惧到是减少了不少。想了想，曲希瑞笑了：“烈，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还有，我真是荣幸哦，可以陪你这个世界级的杀手看星星。呵呵。”
“不，我只是说出事实而且。至于荣幸嘛……你要这样觉得，我也不反对。”杯子见底了，南宫烈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曲希瑞笑着转过头继续观赏星空。突然，他睁大眼睛，叫到：“流星！有流星！”说完马上罢出祈祷的姿势，向流星许愿。
南宫烈哭笑不得的看着曲希瑞做出一连串，孩子气的举动：“瑞，别说向真流星许愿不会成功。我这是用投影仪做的假的，更不可能成功啦……”
熟不知，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天边真的有一颗流星划过。有什么人的命运在此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