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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我的青春 也不是没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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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纳西放了热水洗澡,隐约觉得脚踝刺痛,一看果然是摔倒的时候被石子蹭破,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顶着刚刚吹完乱蓬蓬的头发,伊口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结痂被水冲掉伤口泡的有些发白,她拿出药箱里的酒精棉,向前一蹦就落在他的面前,纳西转过脸来看着她。
“看见我你不开心吗?”伊口抱着药箱歪着小脑袋问他。
“开心。”
“可是你看起来并没有露出很开心的表情啊。”
“那是因为,你踩着我的脚…” 纳西这么说着眼睛无法控制地瞄向那个药箱。纳西对消毒的阴影追溯起来有一段很长很长的历史,在纳西还是个小纳西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个活泼伶俐的小糯米糍,老爸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整日让保姆照顾着,可是小纳西就喜欢到处乱跑,才三岁就从一米多高的被告席翻出去摔得鼻青脸肿,一开始纳西爸爸还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这么会翻得出这么高的围栏,对保姆大发雷霆。知道后来有一天纳西爸爸对纳西说:“小宝贝,你再翻一次给爸爸看好不好。”小纳西颠颠地三两下就翻出被告席,这下子好了,纳西爸爸觉得这孩子这么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大了还得了,还是圈养在家里比较安全。可是被圈禁的小纳西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他经常趴在窗户看着社区里的孩子打打闹闹,于是在他哭唧唧的抗议之下,偶尔还是可以出去放放风。难得出门的小纳西异常兴奋,每次都像脱缰的疯狗一样飞奔出去,彼时虽然是一只疯狗但好歹也是只人见人爱的家养萨摩耶。当时的房子还是老房子,地板是用鹅卵石混着水泥筑的,几年大雨小雨台风洪水之后变得残破不堪坑坑洼洼,平衡感很差的小纳西每次出门必摔,摔过之后必被老爸用碘酒消毒,他身体不好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他并不怎么怕苦药,只是碘酒简直是他一生的噩梦,每次摔倒破碎的膝盖散发出的血腥味和惨叫声就会弥漫在整个小区里。孩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掉痂之后他依旧像一只脱缰的疯狗一样飞奔出去,再摔一跤,再被涂上碘酒,再变成被宰的猪一阵哀嚎。这么一来二去小纳西在社区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一听见纳西在哀嚎就都知道谁家那孩子今天又出门玩了,不过也有那么些个好心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心疼纳西嚎得如此悲戚,每次见着他总要偷偷塞几块巧克力给他,安抚一下他受伤的膝盖,也是从那时起,纳西落下了极怕碘酒和爱吃甜食的毛病。不过伊口可不知道这些,她拿着酒精棉把纳西抓过来,才刚碰到他的伤口他就咿哇乱叫,她一个翻到天际的白眼:“你都几岁了。”饶是嘴上放不下损两句,她还是不停地吹着他的伤口:“不疼了吧。”撕开一个创可贴,严密地贴上,纳西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