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生去爱你》白子画的爱女

240、番外——当你老了11

　　当我拨通徐主任电话的一瞬，我的内心是紧张焦虑的。我想知道答案，可又怕从他口中听到真实的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会残酷地昭示我：爸爸的生命在以一种迅疾的方式消逝着，而我却无能为力。作为女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爸爸头脑清醒、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多陪伴他、好好照顾他。减少一些他身体上的痛苦，让爸爸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能够安然在我怀中长久地睡去。尽管我很抗拒，那个时刻的到来。但我知道，这是爸爸的宿命，也是每一个人永远难以摆脱的宿命。我只希望，爸爸身体上的痛苦少一些，他能在最后的时光里拥有足够的幸福与安详。
　　徐主任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程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
　　“徐主任，我爸爸怕我担心，所以他掩饰着自己身体的情况。但我看得出来，爸爸的身体不太乐观。他好像小腹有点疼痛，上厕所小便的时间也很长，而且胃口不太好。他食欲很差，吃不了多少东西。你能如实告诉我，我爸爸现在的身体状况究竟到哪种地步了吗？”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沙哑生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想听又怕听到他的回答。
　　“程小姐，你爸爸的身体很不乐观。他的前列腺癌复发了，也出现了脑转移和胃转移。我们的建议本来是让你爸爸去海口第一医院做60钴体外照射治疗，然后坚持服用中药。只是60钴体外照射治疗，虽然能杀灭癌细胞，但是会让患者食欲变差。而你爸爸本身就出现胃转移，所以如果要做60钴体外照射治疗，势必会让他胃口变得更差。你和你爸爸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他现在最应该解决的是排泄问题。你爸爸前列腺癌复发，就会有尿痛、尿不尽、尿等待的症状。你应该多给他做做按摩、热敷。如果这种症状不能缓解，还是要给你爸爸插尿管。不然时间长了，尿潴留会造成严重的肾脏损害。这是目前亟待解决的。我现在能说的就这些了。你爸爸是个干净要强的人，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还是让他体面尊严地度过吧。程小姐，有任何问题，你要及时联系我。我会尽己所能帮助你的。”徐主任的声音依旧温和亲切，适时缓解了我紧张不安的心情。
　　“谢谢徐主任的关心，我都记下了。不打扰你了，你忙吧。”我客气地寒暄，挂断了电话。
　　我走到了院子里，来到爸爸身边。此刻他正蹲下身，拔除了蔬菜垄里的杂草。正午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淡化了他眼角额头的皱纹，让他细腻温润的皮肤有了一层白瓷的质感。他在同龄人中，仍是年轻俊逸的。时光好像格外优待于他，他的面貌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并没有显出老态。他的身姿依然俊挺，气度依然高华。
　　我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看他专注地拔除杂草，从侧面看，他的唇边扬起笑意，连那双顾盼飞扬的丹凤眼也充满神采。他拔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可能感到头晕，身子打了一个趔趄。
　　我赶紧伸手扶住他。“怎么了？爸爸，你没事儿吧？”
　　“奥，没事儿。”他回头看是我，笑了一下：“可能蹲的太久了。猛一站起来，有些晕。囡囡，你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我都没发觉。”
　　他说完，收拢了那一把杂草，拍了拍手里的泥土。
　　“是你太专注啦。没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呀。”我调皮的吐吐舌头笑道。
　　“是啊。我拔草的时候太专心了，都没发现我女儿在保护我。幸亏你刚才扶了爸爸一下，不然我要是没站住摔一跤就惨了。”他轻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宠溺的笑道。
　　“爸爸，现在阳光太刺眼。我们回屋再说吧。”我揽着他的胳膊，向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说

　　继续更新了，停更了半年。如此拖延，也是没谁了。我要在今年，把这部小说彻底完结。亲亲们多给我留言吧。期待你们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