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生去爱你》白子画的爱女

227、番外——第十年8

　　我没有告诉覃泽宾，齐俊林和乌兰诺娃结婚后，他们有了三个女儿。后来乌兰诺娃因病切除了子宫，没有了生育能力。齐醒是齐俊林唯一的儿子。“母女连心、父子天性”这种血缘关系终究是难以割断的。所以在齐醒七岁的时候，乌兰诺娃特意来上海找过我，她真诚地想做连接齐醒和齐俊林的桥梁，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修补好。
　　乌兰诺娃坦诚真挚地对我说：“雨晴，其实我很嫉妒你给俊林生了唯一的儿子。虽然我和他有了三个女儿，他也很爱我们的女儿。但我知道，中国人都是希望有后的，希望有个儿子将来继承家业的。我现在没有生育能力了，不能再给俊林生儿子了。但我会把齐醒当做我的儿子一样看待，好好地疼爱他、养育他，让他和俊林成为一对真正的父子。所以请试着让齐醒接受我和俊林吧。你的孩子接受了我们，并不会损失什么。相反，他会拥有更多的亲人来爱他。”
　　“可是之前的种种，你觉得齐俊林和他的父母，会接受我的儿子吗？如果齐俊林对齐醒很宠爱，你和你女儿会嫉妒不满吗？”
　　“你可以卸下心防了。我们都选择了自己要过的生活，也对自己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我们不会试图去改变什么。其实俊林和爸爸妈妈，心里都很想念齐醒，也很想念你。虽然你们之前，有过那些不快。但毕竟时过境迁，我们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那样对谁都不公平。我很爱俊林，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深爱的男人。所以我比你懂得包容、懂得理解，他爱的、他想的，就是我所爱所想。我能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你的儿子。其实在我的女儿出生以后，我就告诉过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哥哥在中国。哥哥也是爸爸的儿子，和他们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他们也很期待齐醒的到来，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疼爱齐醒，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乌兰诺娃真诚坦荡的目光看向我，她那双碧蓝的眼睛像两潭湖水一样清澈。她一直是个心怀坦荡、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了她，回家征询了爸爸的意见。
　　爸爸也同意让齐醒认祖归宗，父母的恩怨不能让孩子来承受。多几个家人的关爱，对于孩子的成长更有利。
　　就这样在齐醒七岁的时候，他开始往返于上海与圣彼得堡之间。他有我这个妈妈，也有齐俊林这个生父和乌兰诺娃这个俄罗斯妈妈。乌兰诺娃并未食言，他们一家待齐醒极好。齐醒得到了久违的父爱和双重的母爱，他和三个妹妹相处也很好。他在圣彼得堡的日子，充满着异域的快乐，这让我极大地放下心来。看着齐醒能身心健康的成长，并未因我和齐俊林的离异，而让他的童年蒙上阴影，这是最使我欣慰的。
　　覃泽宾听了我的话，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黯然。他悠悠叹息道：“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说不定也能有一个这么活泼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有的！像你也像我的孩子。雨晴，我们错过了十二年，不要再继续错过了。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还年轻，还有足够的人生可以携手同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答应我，雨晴。”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想从我的眼中看出肯定地回答。
　　“不。我不能。”我奋力地抽出自己的手。儿子的电话，让片刻迷失的我瞬间清醒。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的肩头还有责任。我是一个母亲，我是一个女儿，我要为自己的儿子和爸爸负责！
　　“为什么不能？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我会把你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善待，一样疼爱。相信我，雨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守着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终于熬出了头，可以有足够的勇气重新站到你面前。不要再拒绝我，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覃泽宾扳着我的肩头，语气急切，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看出了他的焦急渴盼，他迫切需要我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是我让他失望了，因为齐醒、因为爸爸，因为我所拥有珍视的一切。我已习惯这种生活，哪怕有时会有难言的孤独寂寞，深埋于心的欲望也会带给我不可明说的躁动。但是如果让我放弃眼前的一切，与现有的生活彻底诀别，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齐醒和爸爸已经深入我的生命，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存在，失去谁都不行。
　　所以我冷冷地看着覃泽宾，用最理智最淡漠地语气对他说：“我舍不得放弃现在的生活。我和爸爸还有齐醒，生活得挺好。我不想再有任何的变动了，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在你心里，你爸和你儿子永远都比我重要吗？”他涩涩的问。
　　“是的，覃泽宾。我不但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女儿，一个母亲。我的肩头有责任。在我心里，我儿子和我爸爸永远是第一位的。你现在条件这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可我心里只有你，没有任何女人比你好。”他颓然落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今天来只是和你叙旧，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内心充满抱歉，看到他颓唐伤心的样子，很难过。但我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在你心里，你爸一直是第一位的。”他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再无半点言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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