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生去爱你》白子画的爱女

222、番外——第十年3

　　哭了很久，哭到我感觉大脑缺氧，一阵晕眩。爸爸好像也细心感觉到我身体的不适，赶紧轻轻按摩着我的太阳穴：“囡囡，你陪了爸爸这么多年，已经尽到一个女儿的孝心了。你的人生路还长，爸爸不能耽误你的青春，不能让你走我的老路。我已垂垂暮年，你还年轻着，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好好照顾你和醒醒。这样就算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也就放心了。”
　　我赶紧捂住了爸爸的嘴：“爸，你瞎说什么。你才五十八，正值壮年。你怎么会离开我呢？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要活到一百零八岁，守护我八十年呢。能守着你和醒醒，我觉得挺好的。”
　　说到最后，我有一丝心虚。不是不羡慕那些有爱人、有男友陪伴的女人，再强悍再倔强的女人也渴望在疲惫孤独的时候，有一副可以依靠的肩膀。我们都是活在俗世上的人，内心深处也有对那些烟火生活、凡俗情爱的幻想与期待。可我跟那些女人又有些不同，因为我有爸爸，一个让我放不下牵挂与爱慕的爸爸。所以一切生理方面与心理方面的欲望，只能被刻意地压制、忽略。因为和爸爸在一起，我们势必要放弃那些成年男女所具有的普通幸福。对于他、对于我，我们都必须放弃那些俗世的欲望，才能安全平静地相处。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飘渺悠长：“有些事，我是不能满足你的。让你守着我日渐衰朽、苍老的□□。那种感觉就跟守着一座破败、陈旧的宅邸一样，那样腐朽不堪。青春美丽的你，又怎么能够长久地忍耐呢？终究是爸爸囚困了你的幸福、自由，是我对不起你。”
　　我感到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落，猛然细看心里一紧。爸爸落泪了，他白皙清俊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而且不断有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溢出，他不去擦拭，任由泪水滑过他的面颊、喉咙。
　　我紧紧地拥住他：“爸，你不要伤心了，我真的挺好的。咱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陈老师和雨泽就不会离开你了，是我耽误了你的幸福。爸，我愿意守着你和醒醒。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只要你身体健康、醒醒快乐成长，我就很知足了。”
　　“囡囡，我的傻女儿。”他不再说什么，把我紧紧抱进他的怀里。在那种蓬勃激烈的心跳中，我感受到了他的悸动与心痛。
　　经过这件事后，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都绝口不提“覃泽宾回国”这件事。我依旧每天翻译书稿、闲暇写作。爸爸依旧每天接送齐醒上下学，辅导他的功课、侍弄自己培植的花草。我们都刻意回避谈论深层次的话题，既然彼此都想不出最佳解决方法，把它搁置在旁也是好的。
　　可是这种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我正在翻译俄国小说，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按下接听键，熟悉的磁性男中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雨晴，我是覃泽宾。我回上海了，咱们见一面吧。好吗？”
　　在那一瞬间，我呆住了。我早就猜想到，他回国后一定会联系我。但是猛然接到他的电话，还是让我猝不及防，我停顿了几秒，终于涩涩地问道：“好吧？在哪儿见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见面？但我忽然很想见他一面，十来年没见了。哪怕叙叙旧、谈谈心也是好的。
　　“就还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浪漫VS迷茫’酒吧那里吧。虽然那个酒吧已经拆除了，但这里给我们留下了最初的美好记忆，我一直没有忘记它。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那里见面吧。”
　　“好的。”“不见不散。”覃泽宾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赶紧梳妆打扮起来，我要让覃泽宾看到我一如十二年前一样。我的内心有些急切慌张，涂口红的时候竟然把口红划到下巴上。我赶紧用湿巾擦干净，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衣着清新素雅，妆容精致妩媚。我仍然是个漂亮明艳的女子。经过岁月的积淀，更多了一份雍容与沉静。
　　打量再三，我站起身走向门口，换上新买的达芙妮水钻皮凉鞋，准备去赴覃泽宾的约会。

作者有话说

　　亲亲们多给我留言啦。我喜欢和你们交流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