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记》丁生笙

6、再起波澜

　　这是间十来坪的屋子，半间屋子堆满了晒干了的柴火，在门边儿上有张小床。“我没有钥匙，你得自觉在这里蹲着。我会来检查的，你如果不在，我就去告诉爹。我说能走，你才能走，知道了吗？”筱蝶指着床，“躺着吧，一会儿会有老鼠爬到你身上的。”说完幸灾乐祸地关上门。诗媛也算是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的，最怕老鼠了，听了这话哪里敢躺下，只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
　　太阳落山了，偏巧这一天大家都没找诗媛的，仲麟受了妹妹的气跟母亲去庙里烧香了，仲康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诗媛平日里也总是在自己的房里看书，所以孩子们不觉得异常。下人们以为诗媛和孩子们一起去玩了，也没在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问诗媛怎么没来吃饭，筱蝶这才想起来诗媛还被关在柴房里。她编了个谎说诗媛看书入迷了，只让她把饭菜端到她房里就行了。平日里诗媛也有这个习惯，所以大家都没怀疑。将饭菜端到诗媛房间里后，筱蝶点了蜡，偷偷摸摸地来到柴房。进了屋，看见诗媛正盘坐在床边，就咕哝了一句：“还挺老实。”然后捅捅她，“喂，走吧。”诗媛睁眼看到筱蝶，松了口气，她是提心吊胆地在柴房里呆了一天。老鼠的只吱吱声时不时地在耳边响起，黑暗里仿佛有很多意想的恐怖事物在她身边晃悠。筱蝶看到她眼里尽是恐惧，非常得意，象报了大仇般痛快。诗媛起身，扑落一声，她刚才捡的一根准备打老鼠的柴火从身上掉到了地上。这时，门外响起说话声：“阿三，怎么这柴房这么晚了还没上锁啊。”“哎，马上就来。”筱蝶急忙掐了火，想出去。刚到门边就听见上锁的声音。筱蝶正犹豫要不要叫出声，诗媛在她耳边说，“门边上有个通风口，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筱蝶听了这话，安了心，等脚步声远了，又点了火，一看果然在离门1米多处有一通风口，还挺大，够她们出去。筱蝶刚跨出步，不小心踩到了刚才诗媛掉在地上的柴火，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手上的蜡烛飞了出去，落在身后的柴堆里，顿时烧了起来。筱蝶吓坏了，哭了起来。诗媛心里也十分害怕，可看着火不是很大，就脱了外衣去扑火，哪里知道衣服太小，而且一点就着，火就大了起来。筱碟这下更害怕了，哭得更厉害了。诗媛强忍着害怕，赶紧把筱蝶推到洞口，“别哭了，咱们赶紧出去叫人来灭火吧。”可筱蝶毕竟只是个8岁的孩子，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想到父母呵斥的脸和严肃的爷爷奶奶，逃避似的不肯出去，除了哭，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诗媛毕竟也才10岁，那里有这么大力气把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重的人推到这个小通风口里。她想这样不是办法，只有自己先出去，然后找人来灭火，筱蝶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火离通风口还有段距离。她就自己从洞口爬了出去，大声喊：“救火啊，柴房着火了。”一路边跑边喊，华府上下都惊动了，下人赶紧地开了柴房的门，只见筱蝶背后的衣服已经被烧着了，正嗷嗷地乱叫。他们抓起一桶水就往她身上泼，将她抱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