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特工之前传》我心如石照水寒

16、第十五章

　　有了姨太太的证词，再加上展鸣风的手段，薛自道只好招认。

　　展鸣风便设了局，由薛自道出面约见“蓝衣人”

　　就这样，当“蓝衣人”如约前来“云来茶馆”取情报时，早已蹲守在那里的展鸣风的手下一拥而上。“蓝衣人”开枪打死打伤众人，腿部也中了一枪，展鸣风大喊 “留活口”、“留活口”，蓝衣人却一枪打在太阳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验明尸身，发现此人肩头前些日子受过枪伤，证实就是监听沈家，翻窗逃跑之人。

　　然而死人已不能招供。

　　于是展鸣风又反过头从薛自道和姨太太身上找突破口，他们倒卖情报这事，都哪些人知道，为何会被这伙人盯上，进而找到证据来威胁呢。

　　姨太太说起，其实自己后来也想过这个问题，她的这些勾当，向来隐秘，直到韩副官出现，这才出事的。

　　展鸣风知道指挥部的副官叫林从新，不知道韩副官是哪位，等画像出来，觉得有几分像韩露，于是拿了指挥部的合影让姨太太辨认。

　　姨太太在合影里找不到韩副官，仔细辨认下，说这个女人长得有些像，她指认的正是韩露。姨太太这时才知道，韩副官是女人扮的，自己被这小妮子骗了。

　　展鸣风陷入思索，韩露扮作副官，由司令以祝寿名义带入薛家，接近姨太太，必定是奉了司令的指示调查此事；说她是匪人的同伙，未免武断。不过韩露和沈家走得很近，安装窃听器也有条件，况且她利用为司令办事的便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能排除怀疑。

　　就在展鸣风推理假设之际，姨太太在合影里有了新发现。

　　“咦，这个女人我好像见过。”展鸣风见她指的正是合影里挨着韩露而站的孟蝶。

　　这时姨太太回忆起，那天，这个女人对自己和韩露特别留意。

　　韩露、孟蝶；孟蝶、韩露；展鸣风心想，这两个人都要调查。

　　——

　　两组人跟踪了这两个人一段时日，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另一组人有了突破，他们找到了“蓝衣人”的住所。

　　展鸣风亲自带队，把住所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物品都带回去，筛选、甄别。

　　还真有了意外发现。

　　这些物品中，一个精巧的打火机吸引了展鸣风的注意。

　　他知道，这种打火机市面上没有，是某会所特供给会员的纪念品。“蓝衣人”伪装的身份是电车司机，不会是这个会所的会员。可巧的是，孟蝶偏偏是这家会所的会员。是巧合吗？还是，就是她。——展鸣风盯着打火机。——“做一个指纹比对吧。”他把火机丢在桌子上，吩咐手下的人去办。

　　结果出来了，打火机上，真的有孟蝶的指纹。

　　她和蓝衣人，已经有脱不清的关系了。

　　重点调查孟蝶。

　　展鸣风翻看孟蝶档案，一条信息吸引了他。

　　马上去警局，调取旧案卷宗，自己记得不错，一年前某报社记者意外死亡事件，那人的履历里，有一条一样的信息，他是孟蝶的同学。翻看卷宗，此事件疑点重重，却草草下了结论。

　　孟蝶的疑点更重了。

　　展鸣风有了突破，却眉头紧锁。孟蝶背景很深，如果动她，万一抓错了人，自己前途就毁了；即便是她，她的父亲与高层来往密切，牵一发动全身啊。

　　就在这时，广播里播报了一条消息。

　　日前，一批非法物资运出，总署并无备案。为何非法物资能盖上总署公章堂而皇之出关，海关总署拒绝答复，但强调公章一直锁在总长的办公间里。

　　展鸣风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在新年酒会上，一个侍者，不小心摔倒，孟蝶的酒洒在了海关署长的外套上。为了赔罪，孟蝶陪署长跳舞，而署长的外套挂在客厅，期间很容易被人动手脚

　　展鸣风立刻调查那个男仆。男仆却失踪了。问了指挥部的后勤人员，那天酒会，宾客太多，是孟蝶从父亲的西餐厅调用了一批服务生，那个男仆就包括在内。

　　事情到了这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孟蝶。

　　展鸣风把事件逐一分析，孟蝶进指挥部的前几天，她的老同学意外身亡；胁迫薛自道提供情报和监听沈家的蓝衣人，搜出的打火机有孟蝶的指纹；海关总署公章被盗用。

　　展鸣风决定了，就算得罪多少人，也要先秘密逮捕孟蝶再说。

　　展鸣风下定决心秘密逮捕孟蝶，孟蝶却突然不见了。

　　先是请了病假，几天没去上班。

　　待展鸣风意识到情况不对，去孟府查看情况时，才发现孟家早已人去楼空。

　　对外宣称的却是，孟蝶得了急病，要出国治疗加休养，留下一封辞职信，已寄到指挥部。

　　孟庆尧也要离开，资产变卖，一切都交给某国外银行全权代理。

　　展鸣风大为恼火，孟家走的如此匆忙，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他马上想到了走漏消息的人可能是谁。

　　怒气冲冲去找沈天明。一见面，就揪住了沈天明的脖领子，问他是不是为了保护孟蝶，坏了大事。

　　沈天明却反问为何展鸣风调查孟蝶却要瞒着自己，若不是他动用警局的资源调卷宗，下属报告自己，一直还被蒙在鼓里。

　　这下展鸣风更是确认沈天明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沈天明不想背这个黑锅，但又似乎确有什么亏欠，他见展鸣风情绪激动，好言相劝：“是兄弟就听我解释。”

　　展鸣风却粗暴的打断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兄弟？！我看你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一句话说完，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沈天明被一拳打在鼻梁，鲜血直流，气恼之下也不再废话，挥拳回击。

　　两个人打到筋疲力尽，摊在地板上。

　　沈天明擦干嘴角的血迹，道出原委。

　　他发现展鸣风调查孟蝶，于是约她出来，只是想探探口风，并没有走露任何消息。

　　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展鸣风的判断，孟蝶不会是间谍。

　　展鸣风看着他苦笑，这个男人被女人迷了心智，现在还执迷不悟。他去探孟蝶口风？只怕被孟蝶套了很多话走是真的。如今人跑了，案子就办不下去，这时再捅出来，牵连沈天明。连自己的仕途也会受影响。

　　展鸣风颓然的坐在那里，他无法接这样的受败，但他又改变不了这一切。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郊区，车窗的帘子都已放下，看不到里面的人。

　　孟蝶展开攒在手里的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几个字：“你被盯上了，快逃。”

　　这是沈天明的笔记，自己认得。

　　沈天明匆忙的约自己，问了很多问题。她知道，展鸣风在调查自己。孟蝶很奇怪，自己与监听沈家、威胁薛自道的蓝衣人并非同党，为什么会被牵连其中。

　　听说展鸣风掌握了有利的证据，这更是无稽之谈。然而聊天进行到最后，她知道展鸣风开始重新调查自己同学的死亡事件，还去了父亲的西餐厅调查男侍者，她心里知道，事情不妙了。

　　沈天明当时没有警告自己，甚至没有点明自己的危险处境，为何又冒险传递这张纸条，叫自己逃走呢？

　　她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想看看外面的景色，这离愁的眼神，又似乎只是想把回忆铭记。